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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深夜怪谈

当故事慢慢褪去时间的记忆,一些固有的情节也会这样渐渐消失吧。美人鱼的故事不会太多,也不会延续太久,只是它留给了我们长远的想象而已。我始终猜不透究竟是什么给她那样的勇气,可以让自己受尽痛苦变成一个人,又因为不肯做回鱼而变成泡沫,永远的消失。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就这样消失了——一条鱼,以一个人的身份消失在这个世界。或许这就是阿爸说的爱的力量吧。爱是超乎一切力量的强大,它可以让卑微的生命绽放出美丽的光芒;它可以让生命存活,又让生命终结。

爱,仿佛很美好。即使人鱼公主的故事是那样的悲凉,但这个世间还有更多的幸福。我开始期待一次真正的爱,我就这样期待着……一场完美的难以复制的爱恋。但,生活并不是童话,我也不能活在想象之中。虽然我很爱想象,也不断地想象,甚至当想停止想象的时候还依然在想象着,但我依旧是生活在这个现实的生活中,而不是我想象中的世界。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活在自己的想象中,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我想象着我变成了人,习惯了人的生活后,又在腻烦中重新做一条鱼,享受鱼的单纯美好。就这样,我可以过着新鲜刺激的生活。这样的想象或许很美好,然而在想象之后,我又必须告诉自己:该回到现实生活了。虽然每天重复着枯燥的日子实在让人很费解,无奈;但,我们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循规蹈矩吗?平静的海面更适合我们,比起那些波涛汹涌的翻滚。我开始习惯了伙伴们的生活,每天和他们结伴而行,倒也自在。说不上很充实吧,但,小孩子的生活不应该就是这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吗?早开的花虽然能够让人停驻,留下短暂的诧异,但,她也凋零的早。当到了开花的时间,所有的花都一并绽放,而那早开的花雀只能暗自悲伤,它已然凋零,孤零零的躲在角落看着被人欣赏赞叹的姐妹们,羡慕不已。所以,还是一起吧,虽然这样不会有特别的鲜明,但幸福有人分享,孤单有人陪伴,自然不会显得那么乏味。

美好的天气总是很多,我能够想象到在水上正由一个万里晴天,蓝天百云,和暖暖的气流不断地流动在人潮中。海底真的很蓝很蓝,深邃的让身体不想移动,怕一晃,这样的完美就被打破。有时我希望水能够静止不动,我喜欢看着它没有变化时的宁静,也喜欢看着静止中对面的那个自己。当然,水不可能不动,水野一直流动在我们的身边。和伙伴们一起捉迷藏,这真的是件妙不可言的趣事,藏着,藏着,那种异动的心情该是多么的紧张和兴奋。期待着伙伴不要找到自己,同时又在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后伙伴还没有找到自己而失落。刚刚都还是喧闹的场景,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不免开始有点唏嘘。我就是这样的,不喜欢安静,却自得的享受着安静的生活领域;不喜欢吵闹,却时不时的为自己制造一些吵闹的环境。有时,我会故意不藏的那么隐蔽,我希望同伴能够早点找到我,那样就会少了一段时间的冷清。我看着他们前来的身影,好激动地期待着,伙伴发现自己的那一刻,我会做个很无辜的表情,这些我都想好了。然后再假装不高兴的跟在他们背后去寻找另外的伙伴。可是,他们就在那里来来去去,走走停停,却不曾发现我。我多想大声的呼喊一声:嘿,我就在这里呢!可是,我没有那样做,无辜的看着他们又离去的背影。这样的明显,我就在这里,而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很失落,很无奈,更加无趣,我突然就没有了玩的兴致。于是,索然无味的离开,而他们似乎还不想结束这幼稚无聊的游戏!还在继续的寻找着,并开始了新一轮的寻找,对于我的离开,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察觉,也许察觉了也觉得没有任何影响。于是,又是自己,该去自娱自乐了。

我顾影自怜,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以前我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我喜欢自己去漫无目的的寻找,而寻找我虽然还是不喜欢和他们玩那些游戏,却也没有了四周寻找的心情。这样的情形真的很无可奈何,但是就算是花落去了,我依然不知道我该落在哪里?我没有回家的意思,不是我贪玩,也不是我不喜欢家。这样解释好像比较合理吧,只是我每次在家的时候会有不能呼吸的感觉,太压抑的气氛,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阿爸毕竟也回到了以前的那个他,阿妈依旧不曾变化。我和他们该做些什么呢?讨论平鱼?讨论我们的故事是否有存在过?好像都不是很好的话题,因为每谈及此些,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水中的氧气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没有了,不能呼吸了……所以,要我憋着心里的话不说出来,或是让我去在这样的环境下怡然,都是无法做到的!于是,只有选择离开,漫步青苔,游戏水草,不也更适合。我走到了一个很暗恨暗的地方,我只是漫无目的的游着游着,当发现自己身处的位置时,不免有点诧异。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了熟悉的身影,就像人类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口。当然,我并不会找不到出口,也不会惊慌失措,这样的地方似乎也不错。安静的可以任脑海中的思绪尽情蔓延,这样的感觉真的不错,不会有束缚。

这里黑暗的奇怪,**毫无头绪的穿梭着,日落了吧,夜深了吧,我只是凭借自己的猜想和算计计算着时间。在这实在没有阳光的照射,所以我无法知道红日是否已经西斜,夜幕是否早已降临。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和现在的我来说,仿佛没有联系吧。我又开始陷入古宅和平鱼的思考了。人类为什么会雕刻出这样一个形状的鱼呢?为什么在我记忆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鱼,哪怕一条?是人类的假想,还是世间真的有这样一种鱼,只是我还没有遇见?然而为什么爸妈会那么敏感的避免谈及这样的话题呢?是由于回答不上我的问题而单纯的尴尬和逃避还是在避免说着这样的事情,因为难言?总是有这样一根线,牵牵绊绊,指引着你走,但仿佛线的另一端也没有摸清方向,所以,就这样,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却又无法了断。我又开始想如果有机会,我还不会去做一条美人鱼样的鱼呢?为了爱情而割舍自己,即使知道不会有结局。呵呵……仿佛这样的话题太过于成熟,不过我真的就是小孩吗?即使是,也可以憧憬一下未来吧。未来,多么美好的未来,未来,你总是这样迟迟不来,却又终将到来。伴着这些复杂的想象我穿梭着,竟忽然又见到了和来之前一样的清明环境,周围不再是一片漆黑。其实,在鱼类的时世界,无所谓白天黑夜,只要你不闭上双眼,就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然而对于刚刚我周围的一片漆黑,我无法解释,又不想再多想为什么。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又见到了清明的世界,管它哪里是哪里呢?我装作一切都没有变化的在这里躺了下来……

长久的遐想……突然却刺般的痛。缓了缓,原来自己在遐想中慢慢的进入了睡眠。这样的一丁刺,着实是打扰了宁静的夜,安稳的梦。还没有缓过神来,我却越来越难移动。越来越难以呼吸……紧张的状态猝然让自己清醒了。但是,面前呢?却是无法挣脱的挣扎,我被水草缠绑了!轻柔的水草,原来在你的稳如表态下还有这样阴暗的一面。我奋不顾身的摆动着腮,但是很明显的于事无补。只感受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拼命的针扎,拼命的反抗,那一刻,死亡似乎就在身边,等待着下一秒的到来,就将我带走……安慰着自己不要紧张,我慢慢的倒安静下来,不再做无谓的动作。而此时,水草反而并每天将我困的很紧,难道刚刚都是我在给自己枷锁,自己认为自己在越来越难受,其实并没有这样?

水草似乎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她渐渐的舒缓了开。轻柔的在我身上游荡着。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了?”她发出一丝温柔的却又冷冷的话语。和蔼中似乎带着敌意,而又没有让你感受到她是可怕的,会伤害你的。

“我也不知道,走走,无意识的就来了……这里好像没有什么鱼,我没有发现到有熟悉的身影。”我想不到,自己的语气是多么的平静,其实在平静的表面下,我的内心可是波涛汹涌呢!我停了一下,又说,“很奇怪,来到这里之前,还经过一片黑暗的空间,也许就是这里,但又在一小段的黑暗之后重新恢复了清明。”

“你快走吧,孩子。没有错,这里的确没有光明,在黑暗来临之时,这里不会和水中你看见的世界一样,这里也会随着黑暗的到来而变得黑暗,以后到有光有温暖的地方去,这里会让你生病的,在这里你会死去,缺乏氧气,缺乏光照,缺乏陪伴的死去”

这里会不会死去我是不知道的,但是这里确实是安静的,确实是没有同类的足迹。但是那一段黑暗不是只有那么一瞬吗?此刻,我看见的不也是和我以前看见的世界一样。我对这样的遗忘不想再多问,我想她难道是认为我现在看见的还是黑暗?那就装作是在黑暗中吧。我不打算和她计较到底现在是黑暗还是清明的世界。

“那你,你,你没有同伴,不会寂寞吗?我来陪你吧,我隔几天来一次这样总没有事吧?”我真的感受到我是个挺会说话的孩子呢。在这样的情景下,我居然说出的是这么的一番话。

“嘘……”她叹了好长好长的一口气,心事重重,“孩子,回到你该回到的地方吧,这里不适合你,我不需要谁的陪伴,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被孤立到一个隐藏的地域,没有光,没有温暖,没有陪伴,甚至还要记住那些丢失的没有了的回忆……你,是否会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呢?不会,你总是这样无忧无虑的过着,所以你不会这样孤单的生活”

“可是……”我突然觉得她是多么的奇怪啊,明明我看见的就是清明的世界,她却说这里没有光,没有温暖,只有黑暗。明明我能够记得所有事情,她却说我不记得我的回忆。我真的开始困惑了。

“可是你分明记得你的所有事情,你分明知道自己一直在回忆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她便抢着说了过去,“你想说为什么你会记得你的家人,你会记得你很久以前看过的事物,你还会记得你再为这种迷惑而发现惊奇。你想说,你并没有忘记记忆,是吗,孩子?”天啦,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水草,她不知道我看见的不是黑暗,她也不知道我能够记住所有的记忆。但是她又完全懂我心里所想,我能够说什么呢?我只能默默地点点头。对,你说对了,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不无的有点生气。嘟着嘴,除了点头外,一句话不说。

“孩子,你记住的是你该记住的,你忘记的是你必然忘记的,你所记住的也许早已忘记,存在在你记忆中的回忆也许早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回去吧,为了自己的梦航行吧!”我确实要走了,并不是我听了她的话多么感动而离开,我只是不想再听下去了。缺氧的环境和晦涩难懂的语句,让我头疼。于是,我和她告别。我说:“谢谢你,我该走了,有空我回来看你的。”当然我心中想的是一定不会再次光临。

“孩子,忘记这条路……”我头也不回,任它的声音在水中回荡。

放心吧,谁还想来听你头痛的句子……心中愤愤的想着……游荡着也不知道去到了哪里,逃离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也远离这个奇怪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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