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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鱼的迷惑

回到家中,仿佛一切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试着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阿爸和阿玛问我去了哪里,我该如何回答的话语。不过他们似乎比我还表现的平静,他们没有表现出惊奇的眼神,也没有过多的过问我消失到了哪里。难道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亲爱的孩子已经消失了很久?难道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我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的,一个每天在身边穿梭的活体就这样消失一段时间,怎么可能没有发觉。但他们确实是那样的平静,对我不闻不问。是因为我在生活中表现出来的特立独行的和其他小伙伴们不一样的性格让他们对我完全放心吗?他们一定想着,这样一个坚强勇敢地孩子,能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可着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宁可被狠狠地责骂一次,这样的平静,让我反而多了一些不安!

我也不想再多去过问,自己带着满心的困惑回到房间。古宅再次出现在眼前,连着出现的当然还有那扁平的鱼。这条鱼也许真的是我们的同类呢?这个世界时多么的大啊!即使我还未曾发现这样合影的鱼,但我没有看见的并不代表他就不曾存在。就像现在我从未真正见过人类,但人类不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岸上真实的存在吗?我想问阿爸是否知道有这样一种鱼,但我又害怕将古宅的秘密泄露了出去。就这样矛盾着在内心交战。

眼前突然一亮,对啊!我可以不说出古宅的事情,我只问阿爸是否有着这样一种平鱼存在。打定主意,我势必要找出这些真相。

“阿爸”我蹑蹑的向前,“您……知道……一个很扁……很平……很长的鱼……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会显得那么不安和紧张,但我确实是结巴了,字字像千斤石,压在口中,无法冒出。我为了掩饰心中的害怕,又故作镇定的笑着说,“我昨天做了好开心的一个梦,我梦见我和伙伴们一同捉迷藏,嬉戏,但我们之间却有一条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鱼呢。她长的美极了,长长的身子,扁平扁平,却又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我们和她玩的非常开心呢。阿爸,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鱼呢?”我胡乱编造了一些本来没有的东西。“不知道”阿爸出其的冷漠,甚至没有看我一眼,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没有感情的三个字“不知道”重重的打了下来,他那样的不假思索,都没有去努力的回想一下,即使他不知道,也应该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在记忆中搜索一下是否自己也曾见过这样的鱼,然后欣喜的告诉我:孩子,我见过呢,真的很美啊。然后开始继续谈论……又或者在搜索之后有点失望的告诉我:孩子,我没有见过呢,可能有,可能不存在吧,只是一个梦而已,梦中总是会出现一些我们在白天不曾也不会遇见的稀奇古怪,不是吗?但他却冷冷的送上了三个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字:不知道。我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抽搐和难堪。悻悻的离开,我没有再多问一句。

夜幕降临,白天一切的多元素一下子仿佛就化学反应的融为一体。寂静寥落,忙碌的一天的伙伴们也稀松的安睡下来。我无法入眠……轻轻走出,望着石上的星星点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安静夜晚非常适合我,我打开了孩子本应具有的纯真,开始自娱自乐的玩了起来。跳上去,想抓住那些星星点点,但就如猴子捞月一样,在刚要抓住的时候他们就又没有了。循环往复得来回蹦跳,竟发现了不少乐趣。我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很少笑的,不是我不会笑,我总是没能发现有可以让我真心笑出的事情。“孩子,快睡了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阿妈站在了身后,她安详的看着我,微微一笑。多么慈祥的母亲啊,在这个世间,不管是人类,鱼类还是其他的种类,母亲总是被高高歌颂的对象。不管在哪里母亲总是最具有牺牲精神为儿女付出一切的伟大的女人。我撒娇地游到来了她的面前,她温柔的摸着我的头,转身,回家……跟着阿妈,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阿妈,您听说过我们家乡的故事吗?我想,我们家乡,一定会有一段不寻常的故事吧?”试探着问着,对阿妈,我仿佛少了比对着阿爸的沉重。“孩子,会有什么故事呢?你啊,想的太多……”

“那阿妈知道一个长的长长的扁扁的鱼吗?非常的漂亮,又非常的奇特?”

“呵呵,你看看我们,在我的眼中,我就只见过我们这样的鱼,再也没有别的了……”

说完陷入长长的深思,竟忘记向前。“阿妈”直到我唤起,她才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进……然而我却发现她竟然没有朝着我们的家走去,而是朝着了附近最近的一个房子的方向。”阿妈”我赶忙上前拉住她,“走这里呢。”带着她回到了我们的家,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在哪里都一样。我经常看见这些伙伴和长辈总是不在固定的一个家里居住,似乎每一个住所都是我们的家。但我却不能习惯,我呆在自己的家,不管别人是否进来,只是当阿妈阿爸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出门将他们从另外的家中叫回。而他们对这些从不多说什么,即使我多次的问他们,为什么不在这个家住,他们也没有什么回答。这样的事情一再的发生,会让我有很大的失落感,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家的孩子,没有亲人的孤独个体。

我相信,我的直觉是不会有错的。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发生!但是看见他们难以捉摸的表情,我也不再多问。他们连自己的家都不能找到,他们连自己的儿女的名字也不能叫出,从来都只是孩子孩子,这样的情形下我又期待能够得到什么天大的答案呢?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呆了几天,而他们是否也忘记了我曾好奇的追问。

而平鱼的诱惑却始终不得就这样结束。它骚弄着我的心,使我食不安,寝不寐,这样的生活让我慢慢的更加忧郁。而这些话却不能和小伙伴们提及,不是我不愿提及,我在之前已经试探的问过一次,然而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甚至可笑。回到家后,伙伴们也还是一如当初的热情邀请我和他们游玩,刚开始我也拒绝,找了各种理由呆在家中,自顾自得天马行空,遨游在思想的大海中。但在几次头痛和爸妈那里遭到打击后,我决定给自己一个释放的机会。所以我在他们又一次邀请我的时候,欣然的答应了他们的邀请,并做好了十分愉快的心情去迎接这一次的游玩。我们先是在家附近的地方玩那多年不变的捉迷藏,这次我没有表现的无聊,积极的和他们一起兴奋地藏着,又被发现,发现再次进入新的游戏。我们就那样玩了很多很多次,多的我无法说出清楚的数字。我积蓄已经的兴奋终于还是用完了,没有办法继续下去。我突然叫住他们,提议到,我们休息一下。他们也欣然同意了,开始闲聊起来。他们互相的称赞着对方,说你真可爱啊,你真漂亮啊,你真胆大啊之类的,他们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疏远,如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彬彬有礼;他们又似乎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没有隔阂的嬉戏玩耍。我对这样的话题不是很有兴趣。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我们这里不是有这么多种鱼吗?每天都会变化的出现几条未曾见过的鱼,说不定他们有谁曾经就和平鱼玩过呢?我激动地打断他们的谈话,向他们问到;“你们见到过一种长的很扁很平很长的鱼吗?非常特特别他的眼睛,和我们的有点不同,有点像人类的眼睛,你们见过吗?很漂亮的一种鱼?”

“恩,扁平的鱼我可见过,鳐鱼不就是吗?”“是啊,着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大家都见过的。”他们争先恐后的说着。

“不是了,这种鱼和鳐鱼诗完全不同的。的眼睛特别奇怪,身上的扁平也不是一般的那种。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开始有点焦急,解释不清,却又被他们一直问。后悔没有一直和他们捉迷藏了,现在我想停止这无聊的探讨,却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突然鱼群中传来一身尖尖的声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异常的激动,仿佛真的是有见过,我们都把头转向她,充满了期待的眼神。“这种鱼可不能轻易靠近哦,我听长辈们说过,有一种魔鬼鱼,他长的扁平扁平的,尾巴长长,这种鱼可是有剧毒的。人类非常的害怕这种鱼呢?”她不无骄傲的说着,等待着我们投以她称赞的目光和雷鸣的掌声。

“放心吧,魔鬼鱼只伤害认了,不会伤害我们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呢?”又有鱼开始说着,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无休无止了,我在他们热闹的议论中,悄悄的离开了……

所以我不是没有向伙伴们提及过平鱼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一旦提出,便引发了不可思议的讨论,而这些讨论却都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想要了解的。关于他们说的鳐鱼和魔鬼鱼的什么样的鱼都有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虽然我是只小丑鱼,但我的身边却总是有很多不同的鱼。所以当再次听到这些可笑的答案之后,你们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失落心情……

我本来就不该寄予太多的期望……

只是,这样一来,关于平鱼的迷惑在我心中愈发神秘了。平鱼或者你是什么鱼,在你身后究竟掩藏了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我很想再次去到古宅,再一次认认真真的在其中搜索一些秘密,第一次的进入,心中有很多不可言说的奇怪想法和恐惧,怪自己没有仔细再屋内看个清楚。还有那明明能够看见的在摇动的水,却真的无法触摸到,却又能够在那里呼吸的如此自然。那古宅,以及古宅里的平鱼,以及古宅周围的所有奇怪现象,都像一个无底的深井,而井下不断闪烁的星光吸引着我向下、向下……却始终到达布聊井底,去探个究竟究竟是什么在那里不断闪亮?

也许我对古宅为什么会出现的疑惑比对平鱼的疑惑更大,然而我却表现出对平鱼更多的新奇。这和我也是一条鱼的关系有关吧,身为鱼,当然首先要了解的是鱼,而只要我将平鱼的疑惑解开,古宅的谜团也就随之显现在透明的水中,一并解除。

我再次凭着记忆,往石洞的方向游去。我想再一次去感受那柔软的细沙的温度,再一次看清里面的一切,包括一草一木。然而我在记忆中走了很多很多遍,也发现了这样的石洞。即使我已经很确定这就是我以前进入古宅的密码通道,却发现不了石洞中那曾经若隐若现的小路。这些路就这样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真的是错过了就不再回来吗?我第一次的匆忙逃离,这一次又急迫想再进去,却再也无法如我所愿。

也许,古宅是在遵守它曾经和我的约定。这是属于我们的秘密,而现在我已然有可能将这种秘密公之于众,所以它不再给机会,我也无法将它说出。即使说了,有谁会信呢?再同类看来,我本就是个奇怪的鱼乐,如果再这样一闹,想必大家该当我是精神失常的疯子了。那时,便不是我自愿孤单生活,而是大家一并排挤,搁置在一边的孤独了。着当然不是我所期待的。

我只能失望的回到家,继续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只是心中多了些许惆怅,些许不可道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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