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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结伴远航

就这样,我们的幸福生活一直持续进行着。过了不少个白天黑夜。

虽然幸福的日子很让人贪恋,但,前方的脚步不能就此停步。我还是醒悟过来,我该离开。这个地方不属于我,即使有快乐的足迹。我怎么能够忘记在我的心中还会有未完成的事情呢,如一首正在进行创作的歌曲,在弹奏了一半之后戛然而止,这该是多么不完美的一件事情。我应该将心中未完成的歌曲,谱写完成。我在和一一,灵灵疯狂的玩了一天后,鼓起莫大的勇气对他们说我将要离开了。他们很诧异的看着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我分明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眼里转动。他们该是失落了吧……是的,这样的美好的日子即将告一段落,我这个过客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这一别,兴许将再也无法再见。简单的说是短暂的分开,而和那些永久的消失又有什么区别呢?海洋之大,我们中间再哪个地方苦苦的思念着曾经给过我们温暖怀抱的知己?常常将别的鱼忘记的他们是否又真的会在多年以后还会偶不然的想起我这个曾经让他们没有忘记的小丑鱼?我不敢再想下去,悲伤的结局总是让人心情烦躁,不得已的抉择,不得已的忘记和不得已的想念……

我努力的扬起头,一股冰凉从眼里滑进了心底。在透明的水中,人类可能无法感觉到我们的泪珠,但我们自己却看的那样真真切切,明明白白,水师水,泪是累,即使两种液体融合在了一起,还是分明的那么明显。他们似乎没有听见我说,在一阵沉默之后又继续疯狂。依旧的那么没心没肺,依旧的那么天真爽朗。我无法再那么自在,看着他们笑的那样无邪,背过身,一阵心酸……

我们都是多情的鱼,只是这些难得一见的情感只能在稀有的鱼中才能显现的如此透明,毫无掩饰的情感,那样真实的自己,再也逃不过现实中已经打磨的包装完好的坚强包裹……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一一做了很丰盛的晚餐,灵灵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很漂亮的花瓶送给我,他说这样才会更像一个女生。他依旧嘲笑我,再我的性格上,然而在嘲笑之后,竟又不无爱惜的看着你,用充满了疼惜的语言说着:“何必要那样伪装呢,想哭的时候可以大声的苦,不想笑的时候也不要伪装笑容,没有那么坚强就不要强装坚强,没有谁会笑你,也没有谁敢笑你……”我装作很镇定的对他们说,感谢他们的陪伴,我将不会忘记他们。我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什么,我们各自说着各自想说的,都有点语无伦次,却又那么简单的含义,清楚的直达心底。

最后,我慢吞吞的说:“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他们相视一看,同时转身看着泪眼婆娑的我,“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一一哭笑着说,“哥,快告诉他我们的决定吧。”“决定?什么决定啊?”我惊讶的看着他们。“决定啊,恩,我们决定我们舍得你离开。”灵灵带着一丝从未见过的坏笑说。“啊,你们就不会想我吗?我可很舍不得你们呢?”我带着哭腔说。差点就打在了灵灵的身上,却又始终没有将抬起的双手放下。“可是啊,我们也决定我们也要离开,我和哥哥商量了,我们想和你一起上路,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亲人,除了我们自己,我们对所有的事物仿佛都没有记忆。所以,我们也想和你一起,陪伴着你,我们还是不离不弃的好兄妹。对吧,哥哥?”一一笑着说,他显的很开心,很轻松。“诶呀,你个小丫头,你应该问一下点点是否希望我们和她一起,说不定人家可不希望我们和她一起呢?那你可自作动情了。”“什么啊,你们两个,真是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害我浪费多少水晶啊,我的眼睛现在还充满水呢。”我破涕而笑。将刚还没有能够放下的手重重的打在了灵灵的身上。“哈哈哈……我们可以一起,我们可以一起……”一一大声叫着。

我们相拥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我们终于可以不经历那种撕心裂肺般的心情,生离死别的感受。我们可以仅仅的相拥在一起,并肩而走……为了我们心中仅有的联系。为了我们难得一见的相遇,相知……

决定了一起上路后,我们开始准备东西,作为唯一的一个男士,且又是最大的哥哥。灵灵的想法很周到。他充分的体现了一个男士该有的睿智。这一次的准备远行,远远不像我第一次离开家的情形。我记得我离开家的时候,除了一颗漂泊的心,就再也没有带其他什么东西了。而灵灵,准备了很大的盒子,装了很多生活必用品和药物。这确实是应该的,谁能担保者一路不会发生点什么呢?当然,还有他送给我的小花瓶,那个看起来非常精致的花瓶,让我都不敢轻易的去触碰,生怕不细心的我一不小心就将它给打碎了。我感到心中充满了阳光,即使已经连续几天的坏天气。

一一刚开始还在兴奋地过程中无法安静,总是显得热闹兴奋的问着我们,以后是怎样的生活,又不断自言自语的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我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我们的未来真的很美好,竟也不断的在内心和她一起幻想着。但,我我还是没有和她一样的天真,很快的也就回到现实,和灵灵一起做着一些准备。一样后来却一个人躲在角落,低头不语。我发觉她的异常。来到她的身边,我知道她是开始想念这个家了,谁会对自己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居住地不怀念呢?说实话,我也偶尔想起我的家,那个我没有太多愉快记忆的地方。那个可能早已经忘记曾经有过我的存在的家。何况一一这个感性的女孩呢?她虽然是我的姐姐,但她的心理年龄实在比我小;而且她还是那样温柔的一个女孩,如公主般被哥哥宠着生活在这里,这里有她太多愉快的记忆,她又怎么会说走就走呢?

我靠近她,轻轻地抱着她,没有说一句话,我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我也知道此时任何话语都没有什么意义。“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呢?”她哭着问我。“没有啦……”“我舍不得你,我想和你一起离开,陪伴着你,所以我提议我和哥哥和你一起远航。”她哭咽着说。“你最好了……”“可是,现在将要离开了,我却开始思念这个没有丰富记忆却处处充满我和哥哥记忆的地方,还没有到分别,就已开始想念。”她开始泣不成声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不分离,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我们欢愉的笑声和轻快地足迹,我们的记忆不会停留在这里,我们的记忆将跟着我们一起远航,走到哪里,哪里便开出绚丽的记忆之花。”我安慰到,其实,我也在安慰我自己。逞强了那么久那么久,我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坚强的女孩。她紧紧的抱着我,不停的抽搐着。

明天就将出发,这一夜我们都没有睡意,坐在庭院的雨花石上,诉说心中各自的惆怅与欢笑。一一没有多少语言,她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陷入了想象。我也想让一一多看一眼她的家,毕竟她是一个多么需要保护的女孩。于是我和灵灵在前面小声的谈论着。灵灵和我聊起了我们的规划。这一点,我觉得是有必要。第一次出门时,缺少准备,也没有一个大致的计划,让自己吃了很多的苦。就连决定向西走也是由上天安排的,不过现在我倒一点儿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我没有向西,可能再也遇不见和灵灵一一这样能够知道心中想法的兄妹了。灵灵问我:“你还是想继续解开你的迷惑吗?”“对,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解开心中那些缠绕已久的迷惑,虽然我不知道我将在哪里将它解开,也不知道是否有这个机会将它解开,但,我还是想一路探寻,我不想后悔。”我坚定地回答。

“其实,我也常常迷惑,但一一不知道,我不想让她的生活有一丝不愉快,我尽量的让她每天过着幸福的日子,但,夜深人静时,我也常常陷入无尽的思索。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对其他很多事物仿佛都没有很长的记忆,除了和一一在一起的时间,做的事情,其他的仿佛都不会在脑袋停留很久。所以,我常常困惑。为什么只有我和她是这样,而,和我们一起住在这个地方的同类却总是不会,他们很奇怪我们为什么经常会将他们弄混淆。但,我并不觉得我混淆了他们,在我眼中,我现在看见的就是和我昨天在一起的鱼一模一样,而他们却总是说,‘你错了’,这让我很苦恼。”灵灵慢慢的说着,“但是他们也是同样的,从来叫不出我们的名字,从来不记得我们,却说我们的记忆很奇怪,说我们记得太多吗,却又记不住他们……”灵灵的思绪是否已经开始有些混乱,我看着他的表情愈发变得痛苦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细节,还没有告诉他们。我非常急切的拉着他,说“你,你,你是说,你只能记起一些事情,而很多事情你不记得?”我很紧张,以致说话都有点不清。“你知道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水草,缠着我不放,差点要了我小命的水草?”“记得啊,怎么了?”灵灵似乎也被我紧张的气氛所影响了,也很紧张的问我。“她曾告诉我说,我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她说我会很快忘记,但是,我明明记得啊?我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我记得我身边发生的一切,可她却说我不记得,我这样反问她的实话,她还说,我记得的只是我该记得的,而我是忘记记忆的。我很迷惑,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而你,却说你和一一记不清很多事情,是不是她所说的那种情况呢?”“我好像有点头晕……”灵灵呆板的说着,是啊,这确实够让我们头晕的,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你说你可以清楚的记得所有的事情,但是你的家人和伙伴却不能记得你,他们也不知道你的名字;而我们呢?在这之前,我只记得我和一一的事情,而你来了之后,又能够清楚的记得你的事情。对于其他的却一无所知,我们也感觉我们是记得的,而那些本就不记得我们的伙伴却说我们也不记得他们。真是太奇怪了。如果说你是因为和我们在一起和被我所记记得,那么其他的伙伴呢?当我们和他们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我们依旧会忘记他们。这一切未免都太神奇了。”他像一个很有思想的老者思考着,也分析者,“就像你一样,你也可以清楚的记得我们,但除了我们之间特有的记忆外,我总觉得这之间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我们就像是生活在孤岛上的野人,被外界所隔离了,我们有着他们不习惯的回忆,也有着我们不习惯的忘却,我们不被理解。所以当遇见你,我们会很感激,这一路上,原来还是会有鱼和我们有共同点,还可以相知,我们总算不那么孤独了……”

灵灵的话匣子被打开了,说的很清晰,也暗示了我,我们这一路上的探索。我想,在某一天,我们终将知道这一切的奥秘,终于可以不再有被离弃的感觉。我们也和其他鱼一样可以无忧无虑,没有什么特别的活着……

“谁知道怎么回事呢?可能我们会在以后慢慢知道答案呢?可是你说你们记不得除了你们之外的很多事情,但你们又如何记得我的呢?”我问着。“所以啊,这点我也不知道,但我们真的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这也是一一和我舍不得你,想要和你一起的原因吧。”“哈哈,上天仿佛早已安排了一切,那我们就一起却探索所有的问题吧。”我们一直聊,一直聊,聊关于我们记忆的问题,我也给他说古宅和平鱼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而他,也讲了很多他们的趣事。

我们就这样,聊到了天亮,当光线从水面射下,洒到我们的身上。一一已经睡着了,我们轻轻地叫醒她。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出发……

这一次出发,我的心里很有安全感,我们就这样,一路欢声笑语,开始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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