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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肉汤“焚”身+怒火中烧

太阳依然当空照,花儿没有对我笑……好热啊,这是什么天气啊,我已经像蒸笼里的叉烧包一样在冒烟了,又像煲仔饭里的黏米一样在慢慢慢慢地加热、煮熟。天啊,你怎么就不可怜可怜偶这个可爱的小生命呢,这么炎热的天气,煎包店里就只有一台大大的电风扇吹来吹去,是的,它是吹来吹去的,频率不高不说,转动的速率还离奇地慢,似乎下一秒就是它的2012——要爆炸一样!唉,可是现在才中午1点钟,离店铺打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偶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到了中午,煎包店其实已经不再卖煎包了,现在是老友粉和煲仔饭的天下。老友粉,这种应该是两广地区发明的食物,以河粉为原料,加以辣椒、蒜蓉、豆豉等,再配上一种或多种肉以及青菜,就成了美味可口、众人皆知的“老友粉”了。“老友”其实就是朋友的意思,不过为什么要叫老友粉呢?我不太清楚,不过幸好没有叫“朋友粉”,不然的话就像是在吃朋友一样,所以说“老友粉”这个名称还是有一定寓意的,只不过偶还没有搞清楚,等我搞清楚了再告诉大家吧。

至于煲仔饭,又是另一种美味了。饭是将生米放在一个瓦煲里煮熟的,过程比较缓慢,在米快要全熟的时候再在上面铺上你所点的菜,像肉饼、腊肠、咸鱼、鸡肉等都是人们的最爱,等饭完全熟透了就可以吃了。虽然这个瓦煲看起来和乞丐用的差不多,而且“大嫂”也经常叫它作“乞丐煲”,不过它煮出来的饭的确是香甜可口,和电饭煲里煮出来的不在同一个层次上,而且最好吃的往往不是饭和菜,而是黏在煲底的那一层类似烧焦了的米粒,那才是精华啊,所以会吃煲仔饭的人一般都会把煲底的这一层刮得片粒不留才走人。

厨房有老板牛师傅在炒老友粉,而“大嫂”则在有六个炉头的炉灶前忙碌地煮着煲仔饭,老板娘则在收银台辛勤地数钱、算钱、找钱。我突然就变得游手好闲了,不过刚才偶也是平生第一次擦了那么多桌子呢,还要用手从垃圾堆把筷子拣出来,真是苦了哥了~~~

“新来的,快点过来,帮忙上汤!”“哦哦……”店里的确还有汤供应,不过好像没有人叫吧。哦,原来七块钱的煲仔饭还免费送汤哦,嗯,怪不得这么多人要吃呢,看来煲仔饭或许能战胜老友粉呢!不过我还是快点上汤吧。

汤,汤,汤,汤在哪里啊?这一锅,不是,是油;这一锅,也不是,是煮老友粉用的猪骨汤。“阿姨,汤在哪里啊?”“在你的左手边……不不不,是右手边!”右手边,嗯嗯,看到了,小小的压力锅,从它周围的温度可以推测它应该可以打开了吧。一二三,开!哇!好大的雾啊!简直就像是北京刮起的沙尘暴嘛,我的眼镜一下子就被喷涌而出的水汽完全雾化了。哎呀,不管了,动作要快啊,不然又要被说了。勺子,勺子,在这里,好咧。我用力地舀了一勺,不过这个勺子的设计也忒不科学了吧,这么长的柄,搞到我又要挪动脚步才把汤倒进了碗里。

咦,这汤虽然是有颜色,不过怎么没有料啊?“阿姨,这是什么汤啊?”“菜干猪肺汤!”“哦,怎么不见菜干,也不见猪肺啊?”“都在锅底呢,你要先把汤弄均匀了再舀啊!”哦,原来盛一碗菜干猪肺汤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啊,好咧,那这一碗就先倒回去吧,我摇我摇我摇摇摇!该均匀了吧,再次舀上来,哦哦,果然是菜干猪肺汤呢,好多的料哦。“大嫂”兴致勃勃地走进来视察我的工作进展,不料却对我严厉呵斥:“怎么一碗就舀出那么多料啊,还有很多人要吃的呢。你看好了,我舀好几碗给你,等一下你拿到三号桌那里去。看好了啊!”“哦哦噢……”哇塞,“大嫂”的舀汤技术果然一流,轻轻摇一摇,所有的菜干和猪肺就均匀地分来了,一勺子上来,菜干与猪肺不多不少,刚好覆盖整个碗,既不显得多也不显得少,我真想说一句:大嫂,请受徒儿一拜!

“快点,拿去三号台吧。”“好的。”我小心翼翼地拿着碗地边缘,轻轻地、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三号桌就在不远处,只要我没有洒在地上应该就算完成任务了吧。就在我还差两步就走到三号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个两三岁大的小朋友朝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不知道他是谁,也顾不上他要干什么,反正我就大声地叫了起来:“让开啊!热汤啊!”或许是我的声音把他吓傻了吧,他马上停住了脚步,飞快地往回跑到母亲的怀抱,哦,原来是在找座位啊,虽然小店生意一般,不过位子的确是“黄金”。

就在我庆幸小朋友没有撞到偶的时候,悲剧发生了,由于我的突然“刹车”,而热汤本来是匀速前进地,受到我的控制碗突然停止,而汤因为惯力继续前进,与碗发生了强烈地碰撞,激起了几滴汤。虽然只是小小的几滴汤,但足以致偶的命,因为它们不偏不倚地洒在了偶的右手上。烫!烫!烫!烫死偶啦!!!偶就要大叫之际,又想起现在偶还在试工,不能做什么都这么大反应吧,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应该学着自己解决呀。所以偶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再狠狠地叫住牙关,把这碗菜干猪肺汤缓缓地送到三号桌的顾客面前。终于完成任务啦!\(^o^)/太高兴了,这下就没有什么意外了吧,不过偶的手真的被烫了好几下呢,偶赶紧跑进厨房,用冷水来冲手,好冰凉的水啊,好舒服啊~~~

“喂喂喂,要节约用水啊!”牛师傅发话了。“哦哦,好的。我刚才被烫了一下,所以在冲一下手。”“哎呀,我说你啊,还真是小孩子呢,皮肤还真么嫩就出来工作呀,我看你还是挑别的来干吧,厨房这种活是不怎么适合你的啰~~~”“哦哦哦……唉……”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出厨房,希望能找到别的活来干。可是,“大嫂”又叫了:“喂,怎么上了一碗汤就停下来了,还有二号桌和一号桌都有人点了煲仔饭呢!”“好的,马上就来!”

于是,我又极不情愿地开始了盛汤、上汤的过程。不过正所谓熟能生巧,一回生两回熟,舀多几次我也就熟练了,上汤上多几次我也就会怎么上了,动作要轻要慢不能急,不然地话就绝对极有可能再次发生刚才那种肉汤“焚”身的情况了。一碗,两碗,三碗……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上了差不多有七八碗汤了。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吧,我站在大风扇的旁边,静静地看着食客们在品尝着菜干猪肺汤的各种模样:有的在轻轻吹着汤;有的正不顾三七二十一在大口大口地喝着;有的在等待,等待煲仔饭的到来之后再一起开动。

在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偶已经从一个上汤新人,甚至可以说是上汤菜鸟一跃成为了上汤熟手,哈哈,不要羡慕哥,因为哥只是个传说~~~虽然离“大嫂”的级别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我有信心也有决心能够尽快积累经验升级!忙里偷闲,赶紧拿出手机上一下QQ吧,不然有人找偶也不知道呢。

天啊,哥居然忘记了偷菜这么大的一件事!完了完了,就在哥卖煎包、擦桌子、练习上汤的时候,那些无耻之徒就把哥的菜给偷了N遍,哥严重鄙视你的N次方啊!你们这些人,逍遥地坐在电脑前面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哼,连煎包都不会卖,桌子也不会擦,更不要说上汤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了,你们只知道偷菜偷崽,哥记住你们了!等今晚哥回到家看看小喇叭的报告就知道是谁偷得啦!等哥有钱的时候就开个黄钻养条狗,咬死你们!

唉,不过,看来我是没有时间生气了,这不,煲仔饭占据了一片天,不过还有老友粉的另一片天呢。哥必须在厨房和餐桌之间跑来跑去,把老友粉从厨房窗口送到食客面前。这也不是什么辛苦的工作,不过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啊。跑来跑去的,跑得哥直冒汗,错,是冒烟了才对,唉,这盛夏的中午啊,什么时候才能吹起一阵冷风,吹走偶憎恨偷菜贼们的愤怒之情,吹走偶身上重重的酸笋味道,吹走哥的愁绪啊~~~哥就快要热死了,肉汤“焚”身之后,心里又烧起了一把憎恨偷菜贼们的怒火,哥怒火中烧,就快要爆炸啦!!!

不行,冷静,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很不好。好吧,哥不生你们的气了,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贼就偷吧,反正哥以后只种萝卜了,你爱偷不偷。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还没有吃中午饭呢,已经做了这么久,干了这么多活了,真是佩服哥自己啊。

可是哥的肚子分明已经在严重抗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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