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逃离
被绑了手脚又塞住嘴巴的白伊琳看着门慢慢的被关上,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心里一下子就凉到家了。
那个接收了“任务”的女的朝她走过来,蹲到白伊琳面前。
“俺叫索小爱,是四川的。”白伊琳绝对相信她是四川的,因为她的口音特别像她在电视里的听到的那种四川口音。白伊琳听她说话,看着她。
“你要听话,不乱喊,不乱叫,慢慢听俺跟你讲道理,俺就做主把你放开,你要是不听的话,俺也没办法,只能捆着你睡了。”
白伊琳瞪着眼睛看着她讲话,内心的愤恨难以压制。看着这张原本可以说是漂亮的脸,怎么都有想动手打上去的冲动。
索小爱看着自己说了半天,白伊琳还是瞪着个牛大牛大的眼睛不点头,也不摇头。于是就叫几个人把白伊琳连推带抬的弄到靠里的墙边儿去。
“你真是个傻子,你要是态度好点,今天晚上你能够跟大姐一起睡床的。可是你这个样子只能让你睡墙角了。”一个同样在墙角边上睡的女孩子跟她说,“而且你这样,连你的朋友也不会好过的。”
最后一句话倒是提醒到白伊琳了,媳妇儿这会儿都不见人,难道她不在这里?
“你见到我的朋友了吗?”白伊琳问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刚想说什么,索小爱就来到白伊琳跟前儿,
“说啥子,说啥子嘛?”对着小女孩儿训斥道:“你不知道话是不能乱讲的吗?”
那女孩儿马上就怯怯的收敛起来,低着头,听着索小爱一顿训斥,一句话也不说。什么原则性,什么组织什么的,但白伊琳已经无心听这些,她只关心媳妇儿上哪儿去了?自己能否安全离开。
白伊琳费力的做起来,仔细的又观察了一遍这整个屋子里人们。
这个屋子住的全是女的,总共有七八个人。年纪最大的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她那个长长的发型和宽宽的额头让她看上去像是年纪很大。最小的可能要算身边刚刚跟自己讲话的小姑娘了,也许只有十八九岁,所以说话听起来就没什么心眼儿。
白伊琳着实想不透这些个人是怎么就死心塌地的相信那个没边儿没影儿的发财梦。世界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等着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里,勤劳都是获得财富不可或或缺的因素。
这些人们很快的就收拾好准备睡觉了。
这屋子的那张床是张双人床。索小爱和另外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一起睡床,剩下的都是谁在垫子上。大冬天的,屋子暖气没有,甚至连个炉子也没有,睡在垫子上的人们也都是只是盖一床被褥。
“大脑发热的人们都感觉不到冷冰吗?”白伊琳不解的想着。慢慢的人们都准备就绪了。
“大家都躺好了,俺就关灯了?”索小爱在问,
一开始没有人回应,隔了两秒,白伊琳身边着小姑娘突然说:“等等@”
“啥子事儿哦?”
“我想让她跟我一起行吗?”小姑娘指着白伊琳问索小爱。
“为个啥子哦?”
“这样我也暖和点,我的被窝暖不热。”
“那你快点把她弄进去!”索小爱不耐烦的说。
“好,好!”
“你过来吧,晚上很冷的。”小姑娘对着白伊琳说。
“我不去。”白伊琳赌着气愤愤的说。
“你不要不知好歹哦!”谁在小姑娘旁边的女人说,“把人家好心当驴肝肺!”睡在大床旁边的一个人打抱不平的说。
白伊琳不再说话,只是在原地不动。此时的白伊琳因为气愤和激动根本还感觉不到冷。
小姑娘见到这个状况也不再说什么。
索小爱用极其鄙视的目光看了看白伊琳就关灯了。
白伊琳被绑着,身体很是不舒服。黑暗的屋子里,她除了气愤、欲欲哭无泪,什么也不能做。
“世京!”她心底念叨着,“董世京!”泪水夺眶而出,黑漆漆没有任何人看见。心里念叨了两声,白伊琳忽然从心底告诉自己,“要坚强,这个时候不能想董世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可是越是强调不去想,董世京的话语越是在耳旁萦绕。
“你要学会变通,像我……”董世京的话又在耳旁萦绕。
也许是累了,想着想着慢慢的白伊琳睡着了。
在睡梦中,白伊琳回到家了,董世京没有忙着加班,没有很晚回来,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下楼散步……
半夜里,冻的白伊琳浑身发抖。因为被绑着,双手朝后,白伊琳瑟缩的靠着墙角,把头靠在墙上,可是越是靠的紧,就是越是冷。被冻醒的白伊琳开始后悔没有听话跟那小姑娘一起睡,甚至后悔没有听话索小爱的话,让索小爱先给她松绑。董世京也说过她,做事欠稳重,有些时候解决问题需要迂回战术,原则不会因为暂时的细枝末节而被放弃。白伊琳自己也知道自己遇事不够冷静,也不会服软儿。没办法,要改肯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掉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都睡的很熟,谁会在意她呢?
“对啊,”白伊琳想着,“我现在可以逃跑啊。但是手脚被绑着……”
白伊琳开始在墙上蹭着绳子,希望能把绳子蹭断。可是那条绳子毕竟不是电影的道具,一蹭就断的。
白伊琳试图向门口的方向滚动。很费力,也很小心的,不能有多大的声音,也不能碰到躺在地上的疯子们……
白伊琳不知道滚动了多久,也不知道里门口得地方有多远,寒冷、疲惫和饥饿一起逼迫着白伊琳,她想自己快不行了,趴在地上艰难的一点都不想在动。
“算了,就这样算了吧。”白伊琳主动放弃了。
白伊琳躺在半道上,又开始一动不动的,她让自己在那里,“冷就冷吧,疼就疼吧,死就死吧!”
泪水再次从眼角默默的流出。静静没有人能看见,也没有能听见。
“白伊琳?”白伊琳在模模糊糊之中听见有人在喊她,“伊琳!”
“谁?”白伊琳开始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琳琳,醒醒,琳琳!”随着声音的传来,黑暗不见了,白伊琳眼前一片光明。手脚也放开了,也不冷了。
是爸爸。
“爸!”白伊琳看见爸爸,委屈的泪像泉水一样咕咚咕咚的流动着。
爸爸很心疼的抱紧白伊琳。
“别怕,别怕孩子!别怕,有爸爸!”言犹在耳旁,此时寒冷却再次袭击而上。白伊琳想紧紧的抓住爸爸的手,想靠近他温暖的怀抱,可是那温暖却越来越远。
“爸!”白伊琳从一片模糊中,睁开眼。还是这里,还是这间屋子!
白伊琳再次清醒来!
“白伊琳,你不能放弃,不能!”白伊琳喊着泪想,并自己鼓励着自己。再次冲着有可能是门的方向移动。
一点、一点,白伊琳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出的去,一切都会是希望!
…….
终于,她的脚碰触到貌似是门的东西。因为它没有墙的冰凉和潮湿。
白伊琳用脚再次用脚踹一下门,如果它能动的话,就是门了。
白伊琳用脚,稍微用力的踹了一脚那可能是门的地方!
“砰砰咚咚”的一声,什么东西倒了!
白伊琳心里一惊,惊恐和慌张又一次袭上心头。
接着灯被点亮了,人们被惊醒了,白伊琳被打了!!!
那些个女人们真的像疯子一样,在白伊琳身上用了力的打,使劲儿的踹。尽管被绑着,白伊琳还是用力的蜷着身子,躲着那拳头和脚。终于人们好像也是累了,把白伊琳再次挪移到墙角去,安心的睡去。
等人们再次睡着的时候,白伊琳依然被绑着再次发誓一定要离开这里,尽管身上和脸上都是伤,尽管鼻子里还有点流血。
第二天,男人和女人们很早就起床了。
白伊琳醒来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人们都就绪准备吃饭。
索小爱再次来到白伊琳身边,蹲下了说:“再给你以机会,如果你不闹,俺就放开你,让你吃饭,不要然得话,还是只能这样被绑着喽!”
白伊琳眼里含着些许眼泪默默的点着头。
索小爱看到白伊琳点头了,说道:“就是嘛!这样就对了嘛!”同时把白伊琳嘴里的抹布拿去,手脚上的绳子松开。
白伊琳被松开后,手脚麻麻的,酸酸的。于是开始慢慢的活动着手脚。
“走吧,吃饭吧!”
白伊琳一走一歪的走到院子里,男人们和女人们都站在饭桌旁边,碗筷都摆好了。
碗都是空碗,饭桌中间放着一个大不锈钢盆儿里面是炒土豆,旁边还有个塑料盆儿,里面放的是馒头。大家齐刷刷的站在饭桌旁边,没有一个人动手吃饭的。
白伊琳就觉得很奇怪。因为手脚刚刚感觉好点,不麻了,也没有刚才那么冷了。她想着不管怎么样,得先吃饱肚子,不然跑都没力气!于是不管它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中间的凳子上。谁知道刚坐下没有一秒钟呢,索小爱马上又把她拉了起来。
“这个凳子,你不能坐。”
“啊?”白伊琳不解的问,“为什么?”
“这是老大的位子。”
“老大?”白伊琳不舍不弃的继续问,“谁是老大?”
索小爱没再回答。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这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光景,头发梳光溜溜向后脑勺背过去的,估计是上过发蜡的。身穿着一身很利落但很旧版的西服。西服的袖子和西裤的腿儿像是被砍去半拉似地,短短的,能很清楚的看到那人里面穿着红色毛衣和灰色的毛裤。
白伊琳有些鄙视的想到,这种打扮只有在九十年代的电影里才有。白伊琳看着人们恭恭敬敬的等待的就是这位老大竟是这么副德行。心里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如果他们是被多么本事的一个人骗到,也倒罢了,可是一看这人就是一个没有半斤酒含量的人啊,怎么会这么多都会相信他呢?以前听说过进来传销组织里的人都会跟着了魔一般,人家说什么都信,都听。这回白伊琳是真的信了。
老大入座后,有个男人从塑料盆儿里拿出三个馒头给老大搁到了旁边。大家才都坐下。白伊琳坐在老大的左侧,几乎快到正对面了。但是白伊琳不知道什么规矩便吃起饭来,这是索小爱又一次拦下白伊琳正往嘴里放馒头的手。白伊琳被意外的拦下,手里的馒头险些掉在地上。
“啊?”白伊琳抬头看着索小爱。
“李经理,她新来的不懂规矩。”说话的是昨晚跟着媳妇儿的那男人。
看着这男人,白伊琳这才环视一圈,发现在这群人里还是没有媳妇儿。
“媳妇儿呢?”白伊琳心里纳闷。自从昨晚媳妇儿消失后就再也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