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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幻影之秋

(如果落叶是秋的睫毛,那么思念又会是什么呢?秋,以其本色给人的是什么?当绿已枯黄,叶已凋零,夏天的情谊不再,秋也只如幻影的时候,你盼望的又是什么?)

一个月,迅驰而去。白色与黑色。无缘的缘。阴历九月已经到了二十三,一起走过了三年多,那些欢乐在此刻就要画上句号。无言。

“我走啦。”难以掩饰的惆怅,只能用玩笑来伪装,“高夏,快回去吧!你那对棒球眼又要喊你了!”

“哪——哪有啊?”高夏贼头贼脑的往教学楼望去,“嗄,还真在那儿呢!那我得回啦!”说完,已不见了踪影。

施诗从书包里拿出个礼物盒,递给姜明,“今天,她生日,你把这个送给她吧!”

“行!中午我给她!”姜明接过礼物盒,“挺沉嘛!”

“好了,我走啦,你也回去吧。别的不多说,就一句,好好的。”

“你也是!”

“走啦!”施诗拍了拍姜明的肩膀,走向了大门,没有再回头。

原本阴沉的天,此刻更下起了雨。施诗喜欢雨,润物无声的春风化雨,滂沱的疾风暴雨,凋花零草的冷风凄雨,在施诗的眼中都是含情的仙子,灵动,就像自己的灰色调,迷离。爸妈早就搬到市区了,只为了能送她一份礼物,不惜与自己的父亲争执,晚走一个月。或许吧,这些傻得透顶的做法,便是所谓的爱情。

雨下着,地面上已经积起了水潭,细细的雨点,很凉,滴在水潭之上,荡起破碎的波纹。施诗站在路边等着班车。一辆辆车子碾过,溅起的雨水打湿了谁的心?车子里是归人,是过客?然而自己是要离开了。看着那辆将要载自己离开的车子停稳,施诗回头看了一眼朦胧在烟雨中的校园,就像自己的灰色调一样,谜一样。踏上车,窗玻璃上的水流隔断了视线,任你如何变换视角,已连缀不起断掉的链子。

慢慢的雨稀落了,然而天并不放晴。一切都已安排好,老爸的战友,比兄弟还亲的战友就是该校的校长,只要施诗给他打个电话,他就会到门口来接自己。但是他没有,他想先到校园去走走。轻松地搪塞掉了门卫的盘问,一个人走进校园。想校园的春天和夏天是怎样的缤纷呢?秋雨中的枯叶堆积起的岂不是春夏的生机?静静的校园,听秋雨呢喃,几只鸽子的轻语,往日的情形历历在目,不胜凄然。

施诗拨通了校长的电话,“喂,是宋叔叔吧,我是施诗……”

“喂,小施啊,你来了。”

“嗯,刚过来了。”

“你在门口吧!你在那儿等着,我这就下去。”

“我在行政楼下面呢,那麻烦你了,宋叔叔。”

“行,那我这就下去。”

楼梯口,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笑着向施诗走过来。施诗迎上去,“宋叔叔好!”

“走,小施,走,先上去坐坐!”宋平生拉着施诗的手往二楼走去。施诗对这宋叔叔的认识不过只是听爸爸说过几次,宋平生这举动反倒让施诗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爸挺忙的吧!”宋平生语气平淡。

“嗄,他这几天到外面考察去了,所以才让我自己过来,安排的事可就麻烦叔叔你了!”

“哎,没什么的,我跟你爸那都是老同学老战友的了,你爸没功夫,不就是我的责任嘛!不用麻烦不麻烦的!累了吧,坐!”宋平生指着办公室里的沙发。见施诗坐下了,又要去给他沏茶。

见状,施诗忙站起来,说:“叔叔,不用啦,我不渴!”

“这可是我托人到浙江去买的,安吉白茶,可香着呢。一般人我还不给他喝呢!赶快坐下吧,别站着!”宋平生把一盏青花瓷茶杯端到桌上,“我可听你爸说了,你对茶很有天分,你就品品看,这茶怎么样!这可是宋徽宗钦点的御用茶品!”

微微显现黄绿色的茶水,尖尖嫩嫩的茶叶卷成针状落在杯底,几根银针随水而动,再加上那扑鼻而来的淡淡茶香以及茶具上青花纹饰,平添了江南的气韵,使人宛若来到了云雾缭绕的安吉山之上。抿口一吸,一丝茶香,侵袭而来,贯穿身心,余味无穷。“好茶,果然好茶!太好喝了!”

“好喝吧!”

“嗯。”

“那行,你先在这喝着,我去给你安排安排!”

“那麻烦你了,宋叔叔。”施诗站起来送到门口。

“你甭出来了,在这儿喝茶吧,很快我就过来了。”

“哎,老爸怎么会有这样的战友,完全……”施诗俨然有点瞧不起这个宋叔叔,眼角有丝轻蔑地瞅着他离开,叹了一句,走回去继续喝着茶水。

这校长办公室,倒是观赏校园景致的绝佳地方。安静,坐落在校园一隅,视野开阔。站在窗台,整个秋色就呈现在了眼前。外面雨已经停了,远远看去在雨后的校园里,树叶依然还枯黄在枝头,不肯落去。几个朋友,或者情侣在乱缀着褐色叶子的绿坪上交谈,声音随着风,飘不进窗台的耳朵,却飘进了伤别的心。

“小施,看什么呢。”宋平生腆着肚子回来了,身边跟了个约么三十来岁的男子,高高瘦瘦,脸上堆着笑。

“奥,宋叔——宋校长回来了!这位,这位……”

“这是闫老师,也就是你的班主任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闫老师,他可是我们学校最负责任的班主任了,历年获得过不少殊荣呢!”

“闫老师好!”施诗微笑着向闫三门问了好。

“哎,这都是宋校长您管理有方,我们只是听从您的调度,却得了名利,实在有愧啊!”

闫三门很真诚的一席话让宋平生感觉甚爽。“嗯,闫老师就不必谦让了,你工作认真,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这样,我也不放心把我这侄子交给你啊!”

“多谢,宋校长的信任,我一定不负您的厚望。”闫三门简直要感动的流泪啊!

施诗打断还要说话的闫三门,“闫老师,不知道我们是多少班啊!”

“奥,二十一班。我看你举止谈吐这般优雅,不落俗套。正好我们班班长的位置因故没能选出合适的人选,你如果不嫌耽误时间的话,这个班长就由你来做吧!”

“真的,那太好了!”施诗就装吧!

闫三门把目光转向宋平生。“那行,既然小施愿意,就让他做吧,不过你可得给他找个好帮手,毕竟不能耽误学习嘛!”宋平生见施诗同意了,嘱咐道。顿了顿,宋平生又说:“那行,闫老师,你就代我给小施安排一下吧,我得去准备一下开会了。小施啊,叔叔有事情忙,就让闫老师给你安排了。初来咋到的可能不习惯,中午你过来,我带你到我家去坐坐,我那儿子跟你也一般大,说不定你们会聊得很开心的。行,我得忙去了!”

见宋平生要去忙,闫三门马上拉着施诗就走了。他可不想看到校长手忙脚乱的样子,这校长不请秘书,必然忙得很。

班里早就听说要来一位新同学,施诗随闫三门来的时候,大家议论开了。

闫三门走到讲台,清了清喉咙,“同学们,大家静一下,今天让我们欢迎新同学施诗加入我们21班。”噼噼噼,在同学们的鼓掌声,以及闫三门热情的眼神中施诗走向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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