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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朋来访

张金线在小巷遭到四个黑衣蒙面人的袭击,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又有人向他出手,他躲过对方的攻击后,还未及斥问对方为何向他出手,谁知这人便开口了。张金线已从口音上知道来人是谁,所以反而怔住了,因为他尚未从小巷遇袭中回过神来,以为这尚不知道的敌人对他布置了一环套一环的连环杀招哩。

来人看见张金线怔在那里不开腔,不禁笑道:“怎么样,我这一手没有把你给吓傻了吧!?当年的‘夺命金线’该不会变成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了吧!?”

张金线苦笑了一下道:“你这个冒失鬼,给我突然来这么一手,还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幸好我没有出手还击,否则的话,恐怕你就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来人看了看张金线那十分严肃的神情,不禁诧异道:“怎么啦,刚才你碰上什么事情?令你如此紧张、谨慎起来。”

张金线道:“你既然来了,我们坐下来再慢慢地说。”

张金线邀来人在桌边坐下,从怀里掏出那包鹿脯,又从腰上取下酒葫芦,拿出两个酒杯,给来人酌上酒:“来,咱们边喝边谈。”

来人也是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瘦小,瘦削的脸上,长着一对绿豆眼,骨碌碌地乱转,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十分机灵,脑子里鬼点子特多,那瘦削的脸上还长着一付络腮大胡子,显得有些滑稽而不相称。头上一顶旧毡帽,一身青布旧袄,上面还打了两个补绽,手中一根乌黑锃亮、长约五尺粗如儿臂的手杖。原来这人也是在京城颇有名气的艺人、以杂技闻名京畿的霍百丑。他和张金线可以说是有二十多年友谊的老朋友了,他们相识远在来汴京从艺之前,从这点上讲,可说友谊非同一般。

霍百丑把手中的杖靠在墙边坐了下来,望着张金线那少有严肃而沉重的脸色说道:“你碰上什么问题了,说出来咱们弟兄俩合计合计。”

张金线端起酒杯,一仰脖,喝干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望了一眼霍百丑,方才开口说道:“我刚才在回家的路上,就在那小巷中,受到四个蒙面杀手的袭击。”

霍百丑讶道:“四个蒙面杀手袭击你!?你没事吧?照!当然没事,有事你还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吗。差不多的人能在你‘夺命金线’一击之下全身而退吗!这四个杀手怎么样?

张金线:“我把他们全都杀了。”

霍百丑:“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你?是什么人派他们来的?”

张金线:“听这几个家伙说是与高恕有关。至于是什么人派来的,我本想留下一个活口问个明白,可惜这家伙也服毒自杀了。所以我也不清楚高恕这小子因何事得罪了什么人,闹得这人要派人来杀我。”

霍百丑:“高恕这小子现在在哪儿?”

张金线摇摇头:“我也不晓得他现在在哪里。自从那一日金狗子兵临城下,我去相国寺也没见到他。相国寺香火道人说他来了,大约听到金兵打来了的消息就走了,因为他家住在城外,家中有老妈、老婆和儿子,他要赶回去安顿家人。从那以后,我不仅没有再见到他,也没有听到他的半点消息。这小子平素是挺本分老实的,这次不知惹了什么人,闯下的祸可能不小,只然,仇家也不会派人来找我这个师父的岔子。想来他惹了哪个恶人,因为仇家派出的杀手扬言必定要杀了我才甘心。”

霍百丑端起面前的酒杯也一口干了,方笑道:“有趣,有趣。徒弟惹了祸,却找到师父头上,要师父挨刀子。”

张金线微愠道:“有屁的个趣!你在这儿看笑话么!?”

霍百丑道:“你害怕了么?”

张金线道:“屁话!俺‘夺命金线’一辈子怕过谁来!我是在耽心高恕这小子。”

霍百丑道:“放心吧,依我看来,高恕这小子至少到现在,还是安然无事。”

“为什么?”

“你想哇,高恕闯了祸,这祸事一定不小,被惹恼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头,如果高恕已经被他们抓住了,甚至已经被他们杀了,那事情也就已经了结了,这个对头还来找你的麻烦做什么。一定是他们把高恕奈不何,或者没法找到他,抓住他,杀了他,这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迁怒于这小子的师父,找到你的头上来。这就是这个人要派出杀手来杀你缘由。””

张金线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高恕这小子是还安然无恙。”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首先要把他找到,只有找到他,才能弄明白他到底因为何事惹翻了什么人,把这一切弄清楚了,后面的事情便都好办了。”

霍百丑道:“找到你那宝贝徒弟固然要紧,但我认为最为要紧还不在这里。”

张金线:“你认为最为要紧的是……?”

霍百丑:“从现在的情势看,我可以肯定,高恕决不会有事,由于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要找他恐怕不大容易。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有两点,一个是确如你所说,要弄清高恕踩痛了什么人的‘尾巴’,恼得这个人连这小子的师父张金线都要杀了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这个事情不一定要找到高恕才弄得清楚,要弄清这事的原委还有两个办法。”

张金线:“哪两个办法?”

霍百丑:“这次他们袭击你失败了,我相信他们决不会甘心,还会派人来杀你,有了这次教训,我想再逮到一个,你不会让他再有服毒自尽的机会,我不相信从这些人嘴里掏不出因由来。另外,我们还可以从刑部、开封府和禁厢卫等衙门,利用我们的关系打听打听,也许会打听出一点眉目出来也未可定。这方面就交给我去办。还有一点最为要紧的就是,这些家伙既然找上了你,在事情来了结前,你老兄千万要小心、谨慎,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脑袋,千万不要把它弄丢了。只要咱张兄的脑袋安全无恙,一切棘手的问题都好解决。你说呢?”张金线笑道:“你这家伙,说着说着又没正经话了。”

霍百丑道:“谁说我说的不是正经话!我这可是大实话。”

张金线:“只要他们有本事,咱这脑袋在脖子上摆着哩,他们尽管来拿好了。不过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霍百丑:“还是千万小心为上。要不要兄弟去我几个哥们来给你当护卫?”

张金线:“我看用不着小题大做吧。更何况这兵荒马乱的,朋友们大多有家小,为此事把他们拖下水,实在是于心不安。”

霍百丑道:“好吧,这事我自有主意,你就不用管了。”

张金线道:“你觉得高恕这小子得罪的是什么人?会不会是江湖中哪个武林大豪?”

霍百丑摇摇头道:“从眼下的局势来看,这种情况不可能,因为金狗兵临汴京,这开封的一些武林大豪,几乎已全部南去了,他们哪里还会顾及这些意气之争呢。我看高恕这小子得罪的人,极有可能是这两个方面的,一个是金狗子,另一个有可能是张邦昌为首的一干奸臣卖国贼。”

张金线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眼下也只有这些混蛋才会有这么作的‘本钱’,要铲除防碍他们的人。以高恕这孩子的秉性,极有可能得罪的是这两部分势力。但是这仅仅是我们的推测,现在还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

霍百丑道:“不错,现在还只是我们的推测,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有答案的。”

张金线道:“但愿能这样,我也才好决定如何帮助高恕这孩子。”

霍百丑道:“到时候还有我们这一帮在相国寺摸爬滚打的朋友们哩。”

“这帮朋友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自打金兵进入汴梁后,这段时间我可是一个都没有碰到过。是不是都逃出城去了?”张金线问道。

“也许有相当一部分人逃出城去了,但据我所晓得的,还有几个人留在城中,有任小三(杖头傀儡)、李外宁(药法傀儡)、董十五(影戏)、刘百禽(弄虫蚁)等都没有走。原来我们以为你也出城去了,昨日我去了一趟相国寺,听相国寺那扫地的香火道人说你没走,所以今天我便来看你来了。”霍百丑道。

张金线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些朋友们大都有家小,金兵一来,大家都遭了殃,张邦昌这一干奸臣卖国贼与金兵勾结,不仅把老少两位官家都骗得成了粘罕那贼的阶下囚,连我大宋同胞都成了亡国之民,备受金狗子的欺侮蹂躏,跟着吃苦受难。我们这些靠卖艺为生的朋友,不能在相国寺找营生,拖着一家老小,生活难呀!”

霍百丑道:“是呀,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到还没啥,那些有家室的,确实过得很苦。依我看,不把金狗赶走,不把张邦昌这些奸臣杀掉,我大宋百姓真个活不下去了。”

“如果高恕的事真与金狗和这帮奸臣有关,那就不用说了,即或无关,等这孩子的事情了后,我也为了给咱大宋和大宋老百姓作点事,跟金狗子和张邦昌这一干奸臣没完。”张金线喝干杯中的酒说道。

“对!”霍百丑表示赞同:“金狗子和张邦昌、黄潜善等不让咱老百姓过安生日子,咱们也叫他们睡不成安稳的觉。他们万要以为大宋百姓是那么好欺的。”

两人把一葫芦酒、两斤鹿脯都吃光了,霍百丑站起身来道:“兄弟我走了,你老兄可得时时提防着点。一有消息,我会马上前来告诉你的。”

霍百丑走了,屋中又只剩下张金线一个人。他拿起桌上的酒葫芦摇了摇,里面涓滴皆无,他望着桌上那用来包鹿脯的干荷叶,不禁笑道:“这家伙,比我还馋,把我的酒和菜都吃光了,拍拍屁股就走了,真不像话。到底我们是生死之交还是‘酒肉朋友’!嘿,有酒有肉是酒肉朋友,没酒没肉是生死之交。咳,高恕这孩子,把我这个远离江湖是非这多年的师父也给重新卷了进去,根据‘老丑’刚才说话的意思,恐怕还有好些朋友也要卷进来。真是造化弄人呀!也罢,如果这孩子惹上的真是金人和张邦昌等一干奸臣,这次卷入这样的是非漩涡,也算值得的了。作为一个大宋人,也算为我大宋作了一点有益的事。是非成败,个人生死,也算不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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