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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王道

坐在车内,对于很少坐车甚至连打的都是一种奢侈享受的白晨来说,并没有感到一丝舒适,虽然有着进牢狱的几分异样思绪,不过想想过后白晨倒也能够接受,所以也便可以完全有些享受的心理,只是大脑中刚刚浮现的那一幕卦摊前的画面,白晨所有思想也便完全投入到里面,根本来不及享受或是悲观。

十多年的读书生活,白晨自认为是个唯物主义者,对于那些牛鬼蛇神的封建迷信完全是一副嗤之以鼻,可是现在出现脑海里的那副画面以及卦士的话语彻底地打破了一直坚信的心理。“前途一片光面,不过半年后会有牢狱之灾——”白晨轻喃地重复了句中年卦士所说的话语,随后一阵摇头,即使面对叶无道也是精锐依旧的眼神在这一刻却变得有些涣散。当然白晨并不是因为中年卦士的灵验而感到惊异,而是心底里泛起的那丝对‘命’印记的惑然,因此以往坚毅的面庞这一刻也是逐渐被那一丝丝不甘所代替,精锐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

“到中间的位置——”一道清朗带着几分命令语气的声音打破了沉浸在无限思绪里的白晨,随后两个身着警服的年轻人相继在左右两边打开车门。

突然被打断思绪,白晨心里明显有些不适,不过抬眼处那身蓝色的警服却又让白晨无法生出异样情绪,不过极富棱角的面庞却透着几分不屑。白晨把身体前倾了倾,随后往里面挪动了两次,差不多到了中间位置白晨再次实实地坐下,抽回那道不易被察觉的不屑视线,白晨目光落在自己的前下方,也正是双手放在膝盖的地方。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灿练,白晨再一次感觉到有些玩味,以前的小人物无论如何也是经历不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刚刚有了摆脱这种境地的时候马上却要经历,说实话白晨的心里的确有些接受不了,因为这在谁看来都是在打消上进心的积极性,毕竟白晨也是大千世界里的一个俗人,是俗人自然也就免不了难以接受。

见到白晨挪到了中间位置,左右两边的两个年轻警员也便来开车门坐进车内,分别坐在白晨的身边,各自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而后关上车门,静静等待着他们的领导,也就是那位“文远局长”。看着左右两边满脸严肃端坐的两个年轻警员,白晨透出几分不屑的面庞这一刻更是带出些许的自嘲,‘守住左右两边,怕我跑掉吗?’,就算是不坐在自己身边,白晨也是没有一丝想要跑的心理,毕竟要是跑了,是要背一辈子的通缉罪名的,白晨可不想为此而隐姓埋名苟且地活着,那样可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人物所能诠释的清的了,况且现在的局面未必就是一个死局,因此白晨可没有打算推开车门跑路。除此之外,想起对方的职责白晨倒也释然了许多,白晨如果跑了,他们自然也会跟着受牵连,所以想明白了一切的白晨,心绪倒也能够平静几分。

“走吧,胡哥”靠右边的年轻警员收回探出窗外的视线,在看到‘文远局长’那道臃肿身影走进后面那辆很是‘匹配’的车内后对着坐在驾驶位上的中年人道。随着一阵浅浅的轰鸣,白晨所在汽车穿过宽阔的停车场,向着主干道上奔去,后面紧随着那辆黑漆漆的Q7。

一阵阵警笛声响遍一条条宽阔的街道,所过之处无不透着几分威严,不过在路人看来却显得有些烦躁了,本来几个三两成群的人议论的话题立马转移到了警车上,“很久没有听到这连串的声音了,发生什么事了?”,“看来刚刚的事情解决完了——”,“不知道谁又被拉走了——”..........你一言我一语,三三两两或走在一起,或是相互不认识的这会都在纷纷议论,而且还偶尔会发现有些身影就是刚刚目送这三辆车从相反方向呼啸驶去事发地的。

议论归议论,不过看每个人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些许的关心,完全倒像是以第三者的身份看热闹。其实这也不怪这些人,本来这已经算是一个历史遗留的‘文化’,流传到现在倒也没有什么奇怪,只是这种深入人心的‘各扫门前雪,不顾他人瓦上霜’的思想确实有些不可取,他人身上的事情要么嘲笑,要么慨叹,可是有一天真正到了自己身上,又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一路上,白晨望着窗外,偶尔几声大的议论传进车内,白晨心里不住的摇头,对于这样的场景白晨早已经领略了太多,虽然在心里摇头,不过却不感觉意外,除了叹息外也便生不出什么了。

三辆车在街道两旁行人的议论中飞驰地穿行,一路上虽不至于飞烟四起,不过却也挂起一道道痕迹。时间很快三辆车停在了街道一角的停车场,待得前面那辆车中走过来另外两个年轻警员的时候,白晨身旁的两人才缓缓打开车门,“出来吧——”没有丝毫的客气与柔和。

对于这些白晨也就无所谓在意或是不在意了,随着对方声音的落地,白晨缓慢地从车内迈下来,一路的行驶早已经另白晨把所有思绪调整好。往前挪了半步,白晨绕开身旁两个年轻警员拂向自己肩膀的手,随后在两人有些恼怒的眼神下大步向前迈出。

停车场不是很大,两旁错落着停放着一辆辆黑白相间极富标志的大大小小车辆,中间只剩下一条窄窄的小道,不像会所那般停了几排车依旧留有宽阔的人行道,倒有些类似白晨工作过的那个木料加工场的胡同般窄小,白晨大步迈出三两步便是到得了门前,根本没有回头看那几个小跑般跟随在身后的年轻警员。白晨抬起头,看着大门上方的中央位置,一面巨大的国徽悬挂,门两边金黄色的长条大字,‘***公安局’,一切都映衬出缕缕威严,白晨嘴角微扬了扬,再不起眼,再不华丽的地方挂起这个威严的标志也让人生不出半分小觑。

推开门,白晨依旧是大步迈进,门口处也是一身黑蓝相间的中年人刚要张口询问白晨,待看到白晨手上的明亮手铐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旋即便不再说话。白晨进来后没有继续前进,当然不是有所畏惧,而是白晨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走,毕竟这里可不是自己的家,虽然以后或许会长期住在这里,不过现在白晨可是不熟悉,而且是第一次。白晨停顿了下脚步,然后让出门口位置,等待后面的年轻警员带路。

“怎么不——”大门再次打开,年轻警员看了看白晨,刚说了半句便被后者投来的凌厉眼神堵住,这个年轻人正是在会所拿出手铐而被白晨巧妙躲开的那个人,似乎心有余悸,他便不再看白晨,紧迈出两步走到白晨前面,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别着急,一会有你好受的’的表情。白晨虽然清楚这里面的规矩,却也没有因此而流露出一丝的畏惧,相反,看着走在面前的背影,凌厉的眼神更盛几分。

穿过一条不算太长的走廊,白晨跟随着前面的年轻警员停在了一间房门前,‘审讯室’透着房间的性质和用途,年轻警员推开房门走进去,然后回过头,对着站在门口处的白晨大声道:“进来——愕——”本来充满命令和愤恨的声音在看到白晨那双凌厉的眼睛后便有些委顿。

白晨没有顾及对方话语里令人厌恶的命令语气,“呵~~~”而是轻蔑地呵了声,然后无所谓地走进屋内;屋内很简单,只有两张并在一起的长条桌子,后面是一面铁皮做的文件柜,前面摆着一张木制椅子,而椅子后是一雪白但依稀透着暗红斑驳的墙面,上面还有一排铁制挂圈镶嵌在里面,明白人一眼便能够看出那是用来锁住手铐的。扫视完屋内的一切,白晨根本不理会面前警员杀人般的眼神,一屁股坐在那把木制的椅子上。

“——好,——很好”年轻警员早已经被白晨气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而且细看的话,那双手明显有颤动的痕迹,这样的画面似乎完全被颠倒了,似乎罪犯不是白晨,倒像是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你出去吧,我来审问他——对了刘元你和我一起”既然白晨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反倒一副狂妄的姿态,年轻警员也就不再看坐着的白晨,而是对着身旁整理文件的一个年轻女孩说道,不过在感到有些不对后,回了回头对着刚刚走进来的三个人其中明显高出其他人很多的一个健壮同伴道。

女孩听完身旁年轻同伴的话后,轻恩了声,便向门口走去,不过在刚到门口的时候,女孩扭过头,露出几分怜悯的目光看了看白晨,随后便出了房门,另外两个年轻警员也是一起跟着出了门。

“还狂吗?呵呵,看来你会两下子啊,不过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用,乖乖地听话才是王道。”年轻警员在看到房门被再次带上露出一抹狠辣,然后走到铁皮橱柜旁,在里面拿出一个警棍,看起来被用过了太多次,周身泛着几分旧貌,而后朝身边高大壮朔的同伴轻笑着。

“看来今天要把那套生涩的‘游龙’用上了”白晨心底暗暗道,吃亏可以,但是那要白晨自己同意,在白晨看来,这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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