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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娘家

当清蕊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带着小妮和小苹,敲响娘家的大门时,她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包括母亲的盘问,父亲的责骂。

可是亲人们却表现出异样的平静,仿佛他们早就料到了这一刻,母亲冷静地安排小妮和小苹住宿,父亲在一旁默默地抽烟。

弟弟王一浩风风火火地开门进来,他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肯定是母亲通知他的。

母亲安置好了小妮他们,从房间出来,扫视一遍后,坐到女儿旁边,拉起女儿的手轻轻拍打:“这人啊,在世上走一回还真是不容易,风风雨雨,沟沟坎坎,可是回过头去看看,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小清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报喜不报忧,就算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会让我们知道,怕我们担心是吧?可是孩子,我们是精血相连的亲人,要风雨同舟懂吗?你看,现在你爸你妈你弟都在,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天塌下来我们一起顶着。”

自从上次看到周涛的那种照片,她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尽管女儿一再替他解释,她还是不能放下心来,所以今天女儿拎着箱子出现,她就在心里暗叫不好,清蕊他爸肯定也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女儿不管多大,在母亲面前总是脆弱的。清蕊像个孩子似的尽情哭倒在母亲怀里。婚后这么多年,纵然和周涛吵得再凶,她也没回过娘家,总以为不应该再让父母操心,可事实证明,人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往往唯有亲情最可靠。

等她宣泄得差不多时,一浩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截了当地问:“姐,你和我们说实话,他到底怎么欺负你了?”

正如母亲说的,清蕊她一向报喜不报忧,可是这次不同,她绝不能容忍周涛的背叛,她要离婚就必须得到家人的支持。

“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要离婚。”

虽然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可经清蕊证实,二老还是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浩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发出沉闷的“啪”声:“王八蛋,他敢这样欺负我姐,我收拾他去。”

“你给我坐下。”王父发出威严的吼声,他实在想不明白,当初那个憨厚老实的傻小子怎么也会变成这样,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人。

当年,女儿自作主张把周涛带回来的时候,自己并不中意。他希望女儿嫁给罗昊天。他和罗昊天的父亲是多年的朋友,昊天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能干,高中毕业后就跟着自己的父亲做生意,不仅头脑灵活,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他对清蕊也是情有独钟。因此两家大人都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可是女儿执意要和周涛好,作为开明的父亲,他也不好公然反对,只是心里一直不痛快。直到周涛主动找上门,这种感觉才慢慢好转。

周涛是在他父亲查出尿毒症后,瞒着清蕊去的王家。

周涛的突然造访令他大感意外,当周涛将家里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并表示希望由他出面干涉,以家庭的压力迫使清蕊和自己分手时,他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好感,他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故意问:“为什么?”

周涛低下了头,地说:“我家里的情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爸的病虽有医保,可是光是自己承担的那部分,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说实话,有时候自己想想都害怕,可是那是我爸,就算是卖血,我也要给他治下去,再苦再累我也认了。”周涛越说越激动,“可是清蕊不同,她没有义务和我一起承受这种压力,但是清蕊的脾气您也知道,如果只是我提出和她分手,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但是如果您反对的话,她肯定会考虑您的感受,那样她就不用跟着我受苦了。”

说实话,当时自己真的被他的勇气打动了,虽说举动有些幼稚,可精神可佳,那种壮士一去不复远的悲壮可能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真的看错了人,那小子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开始得意忘形,唉!这人啊,真的会因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爸,您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姐让他欺负?这口气我咽不下!”一浩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从上次的咖啡事件后,虽然姐姐解释说那是周涛表妹,可他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这王八蛋,果然出状况了,也不想想我姐是怎么对你的。

王父不理儿子,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小清啊,爸妈老了,没什么本事,可是凭我和你妈的退休工资,养活你和小妮是不成问题的,如果真的过不下去就回来,爸养着你们。只是婚姻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还牵涉到老人和孩子,所以这事先别忙着做决定,考虑清楚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爸都支持你。”

清蕊轻轻地叫了声爸,泣不成声。母亲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好了,不哭了,哭坏了身体还不是自己受苦。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再伤心都不能解决问题。听妈的话,不哭了,放下所有的事,去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能想对策,对吗?”

“妈,这事还用想什么对策,我姐是怎么对他的,他又是拿什么来回报我姐的?我姐的个性您还不了解,是可熟不可忍,只有离婚一条出路。”一浩年少气盛,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还以为成家了会有个大人样,谁知道还是个二百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把你喊来。”母亲生气的指责一浩。

一浩不甘示弱:“妈,那你的意思是我姐应该忍气吞声?然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和那王八蛋过下去?”

父亲听不下去了:“你给我闭嘴,别动不动就王八蛋王八蛋地叫,只要你姐没和他办手续,他就还是你姐夫。”

母亲也赶紧帮腔:“别把离婚两个字挂嘴上,离婚固然解恨,可是光解恨有什么用,大人们瞎折腾,苦的是孩子……”

“你们别争了,很晚了,大家都睡吧。”清蕊站起来,径直走进自己以前的房间。亲人们望着她的背影各怀心事。

**********

接到清蕊的电话,卢肖肖着实觉得意外,她王清蕊无非就是想甩了周涛,和罗昊天在一起,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大半,自己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她还找自己干什么呢?好吧,我也正想找你呢,那就让我们过过招吧。

卢肖肖打开化妆灯,一丝不苟的打扮自己。罗昊天和王清蕊利用了她,面对周涛的误解,她连解释的理由都没有,她恨他们,她要他们付出代价。她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失意,她要光彩照人地出现在王清蕊的面前,而且,她要查清所有的事情,并拿到他们不可告人的证据,然后当众揭穿他们,她要让他们知道,她卢肖肖不是随便让人利用和操作的傀儡。

当卢肖肖花枝招展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清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怎么说,她们也算是朋友吧,她卢肖肖破坏了朋友的家庭,怎么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呢?

肖肖故意不理会王清蕊的目光,优雅地理理头发,风情万种地说:“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还有约会。”

清蕊那个恨啊,她真想冲上去给她两耳光,这年头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呢?她拼命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清蕊强忍住怒火,尽量平静地问她。

卢肖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做事从来不去想对与错,只要是自己想做的就去做,不想做的别人也勉强不了。”笑话,她利用了自己,又用妻子的身份来捉奸,真把她当傻子了。

清蕊差点气晕,痛苦地揉揉太阳穴,不由自主地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幼稚的问题:“你爱他吗?”

肖肖大笑起来,装得可真像啊,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会同情这个可怜兮兮的女人:“爱?不知道,可能你去问你老公更有意义一些。”

清蕊再也压抑不了,低沉着嗓音狠狠地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难道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吗?”

清蕊的话引来卢肖肖的又一阵大笑,他们利用了自己,却跑回来问自己有没有内疚,真是贼喊捉贼:“内疚?不好意思,没有,有些事我不想说得太明白,总之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以前的我呢,是单纯的有点弱智,但是以后不会了,我会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相信时间不会太长。”

卢肖肖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刺耳的笑声留下,清蕊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欲哭无泪。

要不是旁边服务员的提醒,她连手机的响声都没听到,她朝服务员歉意地笑笑,接起电话。

是汪晓虹,她要回来了,她说过养好伤就回来,看样子,她已经调整好状态了。清蕊强打起精神去见汪晓虹,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又将步入罗昊天布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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