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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旧爱是每个人心头上的刺

距离遇到蔺寻的那一个上午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可是窦芽的思绪似乎仍然停留在那一刻,停留在蔺寻无声无息的温柔的笑容里。想象中的剑拔弩张没有出现,两个人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礼貌性的留下了彼此的联络方式,然后就分道扬镳了。如果王博没有事先看到窦芽的失态,绝对不会相信窦芽和那个叫蔺寻的男人会有一段不得不说的往事。

就算到了今天,窦芽还是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的绝望,她没有办法相信,一直以来都对她视若珍宝的蔺寻怎么就忍心抛下她一个人?她不记得自己难过了多久,只知道后来是宋翊龙把昏迷她从房间里抱出来送到了医院,看到爸爸妈妈为了她而憔悴的脸,看到迟早早她们心疼的眼泪,她终于承认,她和蔺寻,彻底结束了。这段感情,由她而始,由蔺寻而终,也算公平。

短信提示把沉思中的窦芽拉回现实,然后她看到了蔺寻发来的短信闪烁在手机屏幕上,“窦芽,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吧,地点你来选”。

窦芽觉得这个时候是该表现一下自己的气节,你蔺寻当自己是什么人啊,凭什么你想见面就见面,于是窦芽发挥了自己在语言文字方面的特长,编绘了一大堆的理由,结果发送过去的竟然是“好啊,就在我们以前常去的那个餐厅吧”。

窦芽来到餐厅的时候,蔺寻已经在等她了。记忆中,很多次蔺寻都是这样坐在餐厅里等她,不言不语,静静地看着一本厚厚的书,让窦芽觉得很是甜蜜,有时候她甚至会故意玩进去,就是为了多欣赏蔺寻认真看书的模样。只是这一次,他们已经是无关的两个人了。窦芽努力甩甩头,让自己保持冷静。

窦芽刚坐下来,蔺寻就笑着推过来一杯果汁,“我已经帮你点好了,柳橙汁,是热的。”

窦芽并不领情,“我已经改口味很久了。服务员,请给我来一杯蓝山咖啡,谢谢。”

蔺寻想起以前的窦芽,就算是喝超市里买来的雀巢袋装咖啡都会使她皱起眉头,平时她是不喝咖啡的,只有临近考试,需要临时抱佛脚,觉得时间真心不够用的时候,她才会选择用咖啡来提神。就算到了今天,蔺寻只要想起,把长长的刘海用发卡拢住,皱着眉头喝下一整杯咖啡的窦芽,都会觉得胸腔里涌动着温柔的情绪,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你叫我出来不会是陪你发呆的吧?其实我也挺忙的。”见蔺寻迟迟不肯开口,憋不住的窦芽只好先发制人。

“窦芽,你就没有特别想说的话想对我说吗?”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能让你开心一点,我便什么都能承受。

“曾经的确有很多,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事到如今,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是么?就算是抱怨了又能怎样,那些受过的伤就可以当做没有过吗?

蔺寻能感受到,窦芽依然在怪他。他也的确应该被责怪,谁让他是感情的背叛者。“窦芽,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当初我对你的伤害。可是窦芽,当年我真的努力过,我想要维系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出国,可是你不肯,你说你相信我。一开始我也是相信自己的,可是我实在太累了,你离我又那么远,我想要近在咫尺的慰藉,我想要我爱的人就陪在我的身边,而不是每天抱着电话说着想念。凯西是我的邻居,对我特别好,又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你知道,在异国他乡,一点小小的温暖都足以让人心生眷恋。或许我对她不像对你那么爱,可是我知道,我需要这样一个人……”

“蔺寻,”窦芽打断了蔺寻的自我检讨,“你不必对我说这些,如果你真的爱我,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你放弃我的理由,说到底,是我高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我太自信了,以为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我不会变心,你自然就不会变心。我今天答应出来和你见面不是来听你忏悔的,我就是想试试自己对你是不是真的还没有死心。现在我终于知道答案了,蔺寻,怎么说呢,你就像是我心头上的一根刺,我一直不敢拔下来,怕疼。可是到了今天和你见了这一面,我才知道,想要把你拔下来好像也不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毕竟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再深的伤也已经痊愈了。所以,现在你不必再对我心存愧疚,你已经择其所爱,那么就好好的爱其所择吧。”

窦芽竟然可以平静的说出这些话,蔺寻觉得,她好像比三年前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个痛了就一定要哭,难过了就一定要安慰的小姑娘了。“你能这样说,我真的替你开心。不过窦芽,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放弃你绝对不是因为我已经不爱了,就算到了今天,我依然爱你。”

窦芽慌忙摆摆手,说:“不必了,你的爱我可承受不起,你还是好好爱你的女朋友才是正经。蔺寻,祝你们幸福。”曾经窦芽一度觉得,她死都不会对蔺寻说出“祝你幸福”之类的话,可是现在看来,祝福他也不是特别困难,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相逢一笑泯恩仇。是了,今后她和蔺寻之间就真的没有丝毫的牵扯了。

“其实这次我是为了结婚才回国的,我的婚礼希望你能出席,我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你的祝福。”蔺寻变魔术似的将一个精美的喜帖递给窦芽。

窦芽哑然失笑,笑道:“原来你约我出来不是忏悔而是索要礼金的,放心吧,我一定会准时出席的。”

“那天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你男朋友吧,出席这样敏感的场合,你可以带他一起,我不会介意的。”

窦芽想了想,没有解释,带个人一起出席也好,毕竟婚礼会有很多认识的人,她可不想形单影只,成为被同情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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