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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相如何

冷冉嫣一动走,一边安慰道。

“姐姐,真的无妨,顺明王也许就是酒醉而已,姐姐千万别为我惹怒太后,徒惹麻烦,妹妹不值得!”

“姐姐恩宠最重要!”对着冷冉嫣俏丽的眸子,陶紫怜认真地说道。

冷冉嫣释然一笑,“我明白,刚才只是气话。”

“姐姐,今日我发现一件怪事?”

“何事?”

“今曰,六宫妃嫔,一后,二妃,一贵嫔,一嫔,三修仪,还有几个末位的美人,但今天只有锦妃,还缺一妃,为何?”

“你虽柔弱,却也心思伶俐。”

“今日未来的是柔妃,因为她已不在了,我听宫中姑姑讲过,柔妃在皇上登基那日入宫,可不久后暴毙而亡,陛下情深,虽死却也留着她的位分不除,只当她还活着。”

“原来如此。”

“姐姐快些回宫吧,今日,妹妹去烟波池采些鲜藕,明日给姐姐做道好汤。”

“你也注意点,“冷冉嫣回身向兰芷堂走去,吩咐一个小宫女跟着陶紫怜。

烟波池,夏季是成片一望无尽的荷榭芙蓉,雨雾飘下,十里烟波绿映红。刚入秋,便有鲜藕可采。

陶紫怜独上莲舟,让小宫女回去,小宫女清脆说道:“妍嫔娘娘刚才吩咐了,从今往后,我便跟着修仪,打点侍候,不必回去了。主子来采藕就让奴婢帮衬着吧!”

陶紫怜心头一阵暖流激荡,扫着心头的冷寒委屈,她虽是修仪,可没有门第,又无圣宠,还有方绿漪那个死对头。

虽有奴婢伺候,但等同没有。

“来我这儿真是委屈你了,不比妍嫔娘娘宫中。”

小宫女宽慰道:“修仪娘娘入宫性子怎样,奴婢看在眼里。奴婢从不指望会有好出路,只想跟个好主子,莫在气恼时被人乱棍打死,平安活到出宫,就万幸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好,你愿意就留下吧,我若有碗汤,也必让你有口干粮。”

“修仪,奴婢名叫流芳。”

“好,流芳,上船吧,你来划桨,我采藕。”

“是。主子。”

烟波池深处,有一片白色睡莲,大瓣如许,高雅洁净,陶紫怜折下几枝。

她的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声秦姐姐,顺明王看见自己这么惊讶,是为什么?一切似乎只是醉言,又却不得不去细想,她心中埋下一种深深的不安。

上岸,她同流芳便将睡莲送到兰芷堂。两人回到宛绣殿,已是傍晚,暗香阁里凄冷一片,无人掌灯。

流芳手脚伶俐,将灯盏点齐,又烧了一桶热水,让陶紫怜好好舒服泡一泡。

陶紫怜躺进澡桶里,木桶上都有细密的暗纹来彰显不凡,却硌人生疼,冷冷的。因为,是低等不受宠的妃嫔,连澡桶都是劣质的。还不若平常人家的浴桶,虽小,却舒适光滑,有暖气。

一日的疲惫就此烟消云散。

秋雨渐起,清寒笼罩整个皇宫。小苑鹅卵石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朝日升起,便细细流淌。像美人初描的妆粉,终化成二行清泪。

冷冉嫣腹中孩子已有三个多月,离皇帝回宫还有几日。

每日晨昏定省都要去椒房宫和康慈宫向皇后太后请安。次数多了,虽无人言,但众妃嫔都明白。

皇后只是虛设,后宫大权都把持在太后手中。

云贵嫔和锦妃也常侍在太后身旁,云贵嫔初次见到陶紫怜,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锦妃望着方绿漪,也颇有探究,但片刻便消失在两人的端庄容颜下。

回宫路上,御花园里秋风瑟瑟,满地落红,枯枝上尚留些黄叶,在冷风中颤抖。

“姐姐,这几日害喜没那么严重,睡得还好,看脸上红润多了。”

“是的,近几日睡得极舒服。”冷冉嫣笑意满满,眼角眉梢都是极将初为人母的喜悦。

“紫怜你有没有发现?今日云贵嫔看着你,锦妃又看了方绿漪,虽然,只是片刻,却全落在我眼里了。”

“姐姐,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如果方绿漪静默不语,与你有三分相似。只是平日,她是火,你是水,气质截然不同。”

“是吗?要是方绿漪知道,别人觉得我和她相像,是觉得晦气呢?还是想换张脸呢?”

“其实,四人中相貌最上乘的当属你。”冷冉嫣语气骤然变冷,望向远处。”心计最深沉的是方绿漪。”

陶紫怜轻抚冷冉嫣的小腹,“孩子,姨母虽然无能,但定会帮你母亲让你平安降生。”

冷冉嫣的手随即也紧盖着陶紫怜的手,腹中生命在慢慢滋长。一切会因他,而变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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