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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极之痛(4)

她还处于虚脱的边界,脑子里还是有些不清醒,更像是不愿让自己清醒,生怕清醒了就得回想今天发生了什么。可是这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她臀部还是让她浑身一激灵,她明白那是什么了。她又往前挪了两步,想避开它,可是它很快又追上来了。一丝不苟地再次顶到了她的臀部上,这次,它不仅仅是顶着了,它开始在她的屁股上慢慢蹭,蹭来蹭去蹭来蹭去。她心里又是惊恐又是恶心,往左靠了靠,它立刻便追到了左边,往右靠了靠,它又跟着追到了右边。它锲而不舍,犹如一只蜜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花蕊,就这蕊里有蜜。周围挤得全是人,人肉贴着人肉散发出了荤腥的味道,好似一个卖肉的大市场。她不敢回头,挣扎着从前面硬挤到了公交的后面,站着的人对她表示不满,挤什么挤,挤到后面也是人。她好容易找到一丝缝隙,连忙把自己安置了进去。刚站好没有一分钟,那个男人拎着他的硬家伙又追上来了,重新不厌其烦地蹭到了她的屁股上。车摆动一下,它便随着波动有节奏地蹭一蹭。

她不想再动,僵尸一般把手吊在一个吊环上不再动,随它蹭去。蹭到后来,她对它忽然就没有厌恶感了,这猥琐的磨蹭忽然让她有了一种古怪而诡异的喜悦。越是羞耻便越是喜悦。似乎她旗袍下的身体终于是散发出魅力来了,万宇生羞辱她?自然有人会喜欢她。更重要的是,虽然她感觉今天被万宇生强奸了,但她觉得强奸得还不够,她觉得她痛得还不够剧烈,应该再剧烈一点才能以毒攻毒,才能像药一样治好她此时的疼痛。她甚至希望它能多蹭一会儿,希望它能像舞台表演一样让所有的人看见,最关键的是,让万宇生看见。似乎这样才能惩罚他。有一个坐着的老太太似乎是真的从缝隙里看见了,她惊恐地看看储南红,又惊恐地看看她的后面,像不小心在公交车上捉奸了。然后她更为惊恐地看到了储南红正一脸享受的表情。

再然后,刚到下一站,老太太就慌里慌张地起身逃走了。她微笑,拉着吊环像个烈士一样继续享受着身后的摩擦。又过了一站,身后的磨蹭戛然而止,然后,那个坚硬的东西和那个贴着她的湿热的身体一起消失了。她看着刚刚下车的几个人,里面有几个是男人,哪一个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一个呢?她端详着他们,像端详着自己看不见脸的奸夫。她希望他们有人会回头看她一眼,但是他们匆匆在马路上消失了,并没有人看她一眼。身后变得空荡荡起来,她拉着吊环,微微翘着臀部,以那个淫荡的姿势等待着,等待着有谁会继续贴在她后面。等待着等待着再有个男人用这种方式悄悄告诉她,你真是个欠操的女人,真像个傻逼,不过,你很有魅力。

公交车快到终点站了她还是不下车,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上的是哪路车也不知道该在哪站下车。最后,在公交车到达终点的时候,她孤零零一个人被公交车扔了出来,抛在了郊区一个陌生的车站。她四顾茫然,踟蹰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抱着那本“葵花宝典”。她像忽然被烫着了一样,使劲甩掉了那本书,把它甩在地上之后还充满畏惧和憎恨地看了它一眼。然后,她抱住那个满是灰尘的陌生公交站牌,一个人站在那里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到很晚了她才回到家里,张群问她去做什么了。她说去郊区做个采访,回来时找不到路了。换下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她忽然在那件刚脱下来的旗袍后面发现了一块潮湿的污渍,黏黏的,鼻涕一样的污渍。那男人留下的。站在灯下她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久久看着那块污渍,忽然就无声地冷笑了。

她开始不厌其烦地向张群打听关于万宇生的一切信息,她要用这些羽毛般的碎片黏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万宇生,她不信,她就是不信,在一具血肉之躯上就找不到一丝缝隙。除非他根本不是人。张群断断续续讲出一些关于他的碎片,……他早就离婚了,有个儿子在美国读书,他常年一个人生活……有没有情人?那就不知道了,没听说过……听说他早年也是做学术研究的,后来调来这学校做校长了也就没时间做什么学术研究了……他是有些奇怪,怎么说呢,话很少,人比较闷,有时候他正和人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没有下文了,他好像忽然就忘了他刚才正在说什么……这个倒没有听说,但听人说他睡眠特别不好,好像失眠得很厉害。他失眠可能是和这学校的效益有关系吧,这种职业技术学院招生越来越困难,他是校长自然要焦虑。说句实话……对于我们这样的学校来说,分房也估计多少年才这么一次,百年一遇,所以大家才打破头地挤。

她立刻打断了他,今天吃什么?你去买菜吧。她不许他再往下说。万宇生失眠?怪不得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她终于找到那条她想要的缝隙了。她盯着那条窄窄的却深不见底的缝隙,忽然有一种即将嗜血的快感。

储南红来到职业技术学院的家属院,打听清楚了万宇生住在哪幢楼哪层。然后她开始做准备。这个晚上,她决定再去找万宇生一次。横竖就这么一次了。她和张群则说要去参加个同学聚会,可能要晚点回来。张群说完了之后我去接你。她打了个寒战,坚硬地说了声,不用。张群迷惑地看着她,可是,那么晚了你不害怕吗?她狂躁不安地打断了他,不用,我说不用就不用。张群不再说话了,嗫喏着退到了没有灯光的阴影里。

她眼睛潮湿,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便夺门而出。今晚她穿了一件黑色长裙,走在夜色中,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磨得发亮但却并不锋利的武器。武器的坚硬与夜晚的柔软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了一起。

九层,万宇生家门口。敲门敲了好久,当她正沮丧地以为屋里没有人的时候,有人来开门了,开了一条门缝,门缝后面的正是万宇生。屋里一缕灯光流了出来落在她身上,齐齐剪下了一个侧影,看起来她像一个正站在黑暗边缘的不速之客。他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好像终于想起她是谁了,他对她的到来似乎有些吃惊,但还是把她让了进来。她听到自己的高跟凉鞋正锋利地敲打着白色的地板,听起来有些冷脆寒凉。除了她居然没有别人来拜访?这屋子有一种让人意外的荒凉,一扇窗户像幽灵一样在黑暗中洞开着,家具上到处是灰尘,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了,而她和他,只不过是一对意外在荒冢相遇的陌生人。只有头顶的一盏青纱灯笼在风中隐隐约约窥视着他们的脸。

他说坐她便坐下,他说喝水她便拿起一杯水。他看起来比白天更疲惫,穿着睡衣松散地堆在沙发上,而她穿着锋利妖冶的黑色长裙,像刀锋一样赫然坐在他对面,他们的对峙让这个房间顿时显得狭小而可怖。他摘下眼镜把眼镜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又戴上了,似乎过了很久,他终于先开口了,小储,我记得你是叫小储吧。房子的事……

她忽然就毫无预兆地打断了他,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像一个举手急于要发言的学生:万校长,听说您失眠严重。

万宇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再次摸了摸自己的眼镜,说:小储,我知道你是来问房子的事……

她的眼睛变得异常明亮,好像里面正簇烧着一堆木炭一样,她盯着他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这次,她说话的音调已经近于雀跃了,好像这话是一蹦一跳地从她嘴里跑出来的。万校长,您不是失眠严重吗?

万宇生迷惑地看着她,他们中间出现了短暂的空场,她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声轻佻得像个妓女,她一边笑一边紧张地注视着他的脸和他的嘴,看起来就好像是她生怕有什么话会突然从那张嘴里流出来,她一定要在它们流出来之前把它们堵回去。

然而,几秒钟的停顿之后,万宇生还是开口了,他脸色疲惫苍白,嘴唇干燥,他又神经质地握了握自己的眼镜框,然后再一次猝不及防地开口了:小储,我只能和你说声对不起,房子……在这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落地的时候,沙发上的储南红忽然像只凶猛阴鸷的大鸟一样飞起来向他扑了过去,在扑过去的一瞬间,她伸出一只手死死地不顾一切地堵在了万宇生的嘴上。她要拼死把他的话堵回去。万宇生慌忙一躲,储南红扑空了,她整个人都跌落在了那张沙发深处。她的头发撞散了,一头黑发披散下来,沙发上像忽然之间长出了无边无际的黑色的邪恶雨林,把她的脸和四肢都淹没了。

她像受伤了一样久久伏在那个沙发的角落里动不了,万宇生站在一边看着她也是一动不动。就像是,他们两个正顺着这房间空气里的一种纹理,走进了某一种突然的睡眠。这种睡眠是如此安静,漫长而血腥。不知过了多久了,终于,这睡眠的一角终于被揭开了。他再次开口了,他说得很快,声音听起来滚烫而尖锐。

他说,小储……对不起。其实分房子的事,我真的做不了什么,我真的为你做不了什么……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困难,因为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当年大学毕业后我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住处,三十岁之前我一直住在单位后面一间破烂的单身宿舍里,夏天漏雨,冬天屋里会结冰,上个厕所要跑到很远的公厕。一直到三十七岁我才在这个城市里有了自己的房子,当年最穷的时候我身上只有三毛钱……

她一个字都不说也不动,仍然伏在那里,好像真的睡着了。只见万宇生又接着说下去:我知道这些和你没关系,毕竟我们那时候和你们现在也不是一个时代……是的,我承认,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自己少一点罪恶感。说实话,我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有这种罪恶感。我每次看到你……精心打扮得像过节一样来找我……我都会很难过。我知道你为了来见我,每次都穿上你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鞋,还拿上你出的书……为了让你不要再来找我,我尽量对你冷漠对你不客气……说实话,我真的害怕见到你。其实我一直都在躲你,恨不得一次都看不见你,真的。因为从最一开始我心里就清楚,这次分房你们根本没有希望……我只是不忍心……从一开始就告诉你。

这时候,沙发上的那堆杀气腾腾的黑发忽然开始慢慢蠕动,裂变,然而,从这黑发丛中生出一张惨白的脸来。是储南红。她仰起脸来,看着他。她的目光又干又脆,似乎是刚刚在火里淬过的,她的整张脸都成了这样,成了这种刚刚被烤出来的陶瓷白,没有一点血色。就连嘴唇也成了无色的,成了一张透明的琉璃之唇。她仰着脸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痛苦,好像那张沙发上有一个来自宇宙之外的黑洞,就在刚才,她所有的痛苦都被那个黑洞吸走了,吸得一点不剩。只剩下了她这具风声浩荡的身体废墟。

她仰着脸,久久看着他,忽然她笑了,她使劲地笑着对他说:万校长,听说您严重失眠。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很用力,听起来不像是说出来的,倒像是一个一个拿骨刀在手心里刻出来的。

他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她:小储……你……真的对不起,我应该一开始就和你说清楚的,对不起。

她却好像已经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了,或者说,她和他,他们中的一个已经变成了外星人,在这个地球上,他们虽在对面却完完全全地失去了人类的联系。她执拗地倔强地疯狂地继续用自己独立的语言体系说话,她再一次对他说:万校长,听说您严重失眠,是吗?

他站在背光处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所以,她几乎看不到他的脸。但她还是仰着脸,像株渴求着阳光的向日葵一样死死看着他。她的目光让他觉得他仿佛是她几世的仇人,她随时都可能拔地而起置他于死地,他不能不害怕。可是,她的目光又让他觉得他好像是她失散多年终于重逢的父亲,她贪婪地不顾一切地看着他,问他索要一点光一点暖,她好像要把他的容颜一寸一寸地记下来咽下去,她好像生怕他会忽然离去,生怕他会再次遗弃她。她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住他,想要靠近他。

他的泪无声地落下来了。他站在那团黑暗里,颤声对她说,是的,孩子,我有严重的失眠,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这声音因为是从暗处发出来的,听起来分外悲怆,也分外慈悲。仿佛是深山中的古寺里发出的钟声。

她的眼睛忽地燃烧起来了,好像在这个荒芜的星球上,她终于接收到他的信号了,她终于找到他了。为此她欢呼雀跃,做出了一种完全与年龄不符的活泼。他看在眼里,愈发心酸。然后,她过于活泼地,像个儿童一样对他撒娇对他献媚,那我给你治疗好不好,我给你治疗失眠好不好?我以前和心理医师学过催眠,我知道用催眠可以帮助病人解决失眠问题,因为……失眠的人都是因为心里有病。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好不好。你真的觉得我什么用都没有吗?其实我什么都会,我会做饭会缝纫会写作会中医会修理马桶……

他看了看墙上的那只钟,忽然打断了她,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再不回怕张群要等急了。

她牢牢站在那里,邪恶而无辜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叹了口气,孩子,快回吧,明天再说,好吗?

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我会给你治疗失眠,你有失眠,不是吗?

他久久地看着她,他又长长叹了口气,她听见他说,孩子,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那就来吧。

5.

她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他一哆嗦,她的手也是冰凉的瓷质。似乎这站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只是从他疯狂的想象中走出来一只瓷器。是啊,他都多少天没有睡过觉了,他早就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界限了,他整宿整宿地睁着眼睛胡思乱想,捕捉黑暗中一切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声音。而白天却像在梦游,他觉得白天里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真实的。他时常怀疑他们都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幻影。就像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不过是他的想象?

她握住他的那只手,像牵着一个小孩子一样把他牵到了沙发边,然后,她命令道,躺下去。在对他下达命令的一瞬间,她忽然周身涌过一种陌生而奇异的快感,她想,这就是权力的快感吧,所有的权力都与命令牢牢连在一起。他听话地躺在了沙发上。她看着躺下的男人,他不再是那个坐在阔大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然后她走到墙边,关掉了屋里所有的灯。他还来不及说一句完整的话,整个屋子就咣当一声掉进了深井里。阳台上的那扇窗户静静地开着,此时,这扇窗户看上去就像是遥远的井口,他躺在沙发上,可以从这井口看到外面苍青色的磨砂月光。

她无声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她,觉得她像一只神秘的鸟类忽然栖息在了他的面前,他听见了她女巫一般的声音很遥远地响起:把眼睛闭上,把身体放松。他忽然感到了一种奇异的恐惧,这种恐惧与失去睡眠的感觉很像,黑暗像液体一样裹挟着他,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流了进去,所以在那一瞬间他有了一种近似于窒息的感觉。而现在,这个女人告诉他,他已经躺在一道悬崖边了,那悬崖下面就是一种古怪的沉睡,现在,他已经离那沉睡很近很近,只有一步之遥了。她会把他带进那种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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