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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龙、班超和朱成通过紧急通道离开了皇宫,一路上朱成又为了班超刚才的一句评论和他斗嘴。小龙看着他俩,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不久之前,班超还是满脑子固执的尊严道义,因朱成精通用毒吓得要命,更不要说以用毒来开玩笑。似乎朱成的变化更快更彻底,实在很难想象仅在数天前,朱成仍然心意已决地要杀皇帝,为冤死的父母报仇。

三个人很快走出了通道,徜徉在洛阳熙熙攘攘的街头。在他们的正背后,高高的宫墙把洛阳市和整个皇宫隔开,在更远一点的后方,是赭红色的城墙,阻挡外来的入侵。

洛阳是当时整个中原国最大的都市,拥有最多外来人口。四面八方来的商人和游客混迹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集市上的人们使用数十种方言或互相用手势比画讨价还价。集市离宫墙很近,禁军守卫时刻轮回巡逻,严防任何可疑的情况。

这个集市是在城中特别热闹的地段,有着城里最好的茶肆酒楼饭馆。有钱人坐着颜色鲜艳的轿子或骑着马,掺杂在早已拥挤不堪的街道上。街头杂耍的艺人遍布,讨生计的小贩走街串巷叫卖着货物。普通的市民拎着一小袋米或蔬菜走在从集市回家的路上,乞丐缠住过往的人讨零钱。

当小龙他们最终来到一处僻静些的街道时,班超问:“我们到底去哪儿?”

“去前司空大人府邸同条街上的一座医馆。”小龙答道,“很明显,大部分财物是藏在地窖里的。”

班超皱起了眉:“我们身上的医药包味会有好几年散不了。”

“你就是个活着的药引子。我们总算有理由留你在身边了。”朱成对班超说。

“我应该回答朱成的话吗?”班超问小龙。见小龙摇了摇头,班超便耸耸肩。

“嘿,这可不公平。”朱成抗议道,“我很努力地让你活得惨不可言。你至少得表现出一点感激之情吧。”

“再努力点想出个解决我们困难的方法吧。”小龙对朱成说,“我需要你俩在朝廷里帮助我一起修理百官们。”

“你真的需要我们的帮助?”朱成问,“我当然想帮这个忙,假若你是真心实意的。”

“难道刘阳不能封我们做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吗?”班超问。

朱成向班超做了个鬼脸:“再小的官也都有职责,我不想被牵着走。”

“更重要的是,我们得找个理由说明为什么你每天花这么多时间在皇帝身边。”小龙说,看了朱成一眼。

“这恰是我想说的下一个观点。”朱成答道,“再说,我不想有一个傲慢的上司成天指使着我转呢。我想指挥着他们转。”

小龙眯起了眼睛,似乎有了一个主意。

“什么?”班超问。

“也许有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让刘阳封你们为将军。”小龙说。

班超瞪大眼睛:“你是在开玩笑吗?我可不知道怎么当个将军。况且我没有资格。”

“以比武决定。”小龙说,“范将军已退休,骠骑大将军年岁也大了。国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战事了,大将军的职位一直虚挂着。眼下战事将临,皇上需要有一个快捷的方法提拔将领。”

“小龙的建议或许可行。”朱成说,“来一场公开的比武,谁能反对我们参加呢?”

“分文试和武试两个部分。”小龙说,“具体可由刘阳差人去办。”

“你俩仿佛在摇篮里便接受兵法训练了,我的文试肯定不行。”班超坦白地说。

“你以为是绝对的公平竞争吗?”朱成问,“结果上做点手脚可谓理所当然。别太担心了。”

“真要带兵打仗吗?”班超问。

“为什么不能?”朱成答道,“我们不比其他人的经验少。”

“晚上再与刘阳和可兰一起讨论吧。”小龙说,“比武不成问题。”

小龙他们此时来到了医馆门口。朱成领头翻过了柜台。站在里面的伙计急忙赶上,质问朱成。她将伙计一把推开,猫腰轻易地躲了过去。

小龙随后也跳过了柜台,顺手拍拍另外两个伙计的肩膀:“我们是官府派来检查的。”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哪一家药行派来破坏我们的仓储的呢?”一个伙计质问道,并举手对准小龙的头击来。

小龙轻轻一移避开了两个伙计,当下点了他俩后背的穴道。伙计们瞬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情急之下自然恶毒地诅咒起来。小龙和班超走过伙计身边找到已在里屋的朱成。

一麻袋又一麻袋塞得鼓鼓囊囊的草药在一间大屋里堆得高高的。屋里的两个伙计瞧见朱成在里面前后左右地寻找地库的入口,急忙朝她飞奔而去。

“站住。”一个伙计叫道,“你不能到屋里来。请马上离开。”

朱成无视伙计们的驱逐,仿佛心不在焉地避让正逼她到角落里的两个倒霉蛋。“你们愿意过来帮我一下吗?”朱成对着小龙和班超问道。

小龙恰好刚走进大屋,引得伙计们再次大叫起来。小龙立即开始移动堆在地上的药麻袋直至发现一个地库入口:“在这里。”

地库入口处被一把大锁牢牢地锁着,朱成蹲下身子开始解锁。突然一位中年妇人,或许是医馆的店主,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声嘶力竭地吼道:“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下去。”

“你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班超边问边推开了伙计。伙计跌跌撞撞地被麻袋绊了一下,随即摔倒在旁边的大豆袋子上,使大豆撒了一地。

朱成撬开了锁,小龙运用内力打开了通向地库的暗门,掀起了暗藏室的门板,底下便露出一个幽黑的地窖。

店主拔出匕首冲向小龙他们。班超迎面而上,一把抓住店主向他刺来的手臂,轻轻一扭将匕首从她手中夺走,随手把匕首往屋子的另一头掷去。匕首一下子扎到了一个伙计脑袋旁的木柱上。

班超截住店主打来的一拳,拎着她转了个身,轻轻一脚把她踢飞了出去,顺势撞倒还盯着柱子上匕首看的伙计。“这儿的防卫真是太松懈了。”班超随意地评论道,“我以为刘阳叔父会费尽心机藏匿掠来的不义之财。”

恰在此时,班超瞥见一银色物件冲他脑袋疾飞而来。他身子向后一仰,一枚短剑擦鼻而过。他转过头,瞧见一个身材高大、蓄一小撮胡子的男子踏进屋中,手中还握着另一把短剑,对着他微笑。

小龙和朱成由着班超自个儿对付刚进屋里的小胡子男子。小龙首先跃进地库,用魔力在自己的掌中燃起一团火焰。火苗越燃越高,光圈也越来越大,照亮了地库里的每一个角落。只见地库里满屋的大铁箱子,一直叠到天花板。小龙当下跳到顶上,抓了一个箱子,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她随即拿剑挑开了大铁箱子上套着的小锁。

当朱成进入地库时,小龙已经在查看满得几乎要从箱子里掉出来的画轴。

“你手上一边燃着火一边拿着画安全吗?”朱成问。

“应该是不安全的。”小龙边回答边离开了箱子几步,“这些宝贵的画藏在地库里太不安全了,况且湿气太重。好些画已有几百年历史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原作。”

朱成又打开了几个箱子,拿出了一只金色的花瓶、一把颇具威仪的剑,然后是一把前朝一位皇帝亲自画的旧布扇,最后是一卷荆轲亲手写的卷轴。“刘阳的叔父司空大人,竟然从皇家宝库里偷来了这么多财宝。真让我佩服,几乎五体投地。”

“好在当庭抓起了司空大人。”小龙说,“要不然,这些财宝就不知会被转移到哪里去了。”

“先把财宝都放回原处,去看看班超怎么样了吧。”朱成说。

“你倒是提醒了我,原本应该是暗访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可不是计划中的事。”小龙笑着说。

朱成耸耸肩:“只有在情报不确切时,保持低调才有价值。现在基本确定司空大人已吐完了实情,到了这个份上没必要再撒谎了。他眼下身处的地方,财宝还有什么用呢?”

地库上面,班超发现自己被对手压着打。小胡子男子的功夫着实使班超大吃一惊,鉴于前司空大人的猜忌小心,安排一个高手看守他的财宝倒也合情合理。小胡子男子取出两把锤子,不断地挥舞着企图要班超的命。班超躲过了第一锤,然后纵身跃入空中躲开第二击。班超边飞边在空中旋转身子,瞬间一脚踢中小胡子男子的面门,使他撞到旁边的墙上。

班超落地随即拔剑在手,小胡子男子紧握双锤砸向班超的脑袋。班超早有准备,向前一探,挥出了剑。

登时一把剑和两把锤子当啷一声相交在一起。小胡子男子抬膝猛撞班超的腹部,班超挡开并趁势出拳击中了小胡子男子的胸口。他连退几步,一把锤子即刻掉落在地。落地的重锤只差几寸便要砸在班超的脚上,班超赶紧跳着躲开,却一脚踏空直接摔进了地库。

朱成正好重新放回财宝站起身来,急忙跳到一边以免被班超撞倒。剑跟着班超一起掉进了地库,眼看着班超即将被自己掉下的剑砸中,朱成迅即一把将剑从半空中接住。

地库上面,有人使劲地关上了地库门并立即插上了门闩。小龙一点儿都不担心,只是笑朱成瞪着班超时的一张仿佛要杀人的脸:“真的哪儿也不能带你去。”

班超站起身,掸掸身子并伸手要讨回他的剑:“你能把剑还给我吗?”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意外地将剑插进你自己的肩头呢?”朱成反问道。

“把剑还给他吧。”小龙说,“我们还有坏人要抓呢。”

“司空大人在地库里藏了什么?”班超问,他瞄了一眼满屋的大铁箱子,然后走向朱成刚整理好的箱子,拣出一只花瓶。他突然倒吸一口气,把花瓶举在眼前:“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花里胡哨金子打的花瓶?”朱成问。

“这是当年随秦始皇进墓的陪葬品。”班超说,“这可是价值连城啊。”

朱成冲小龙扬起了眉毛:“这孩子的考古学学得还真不错呢。”

“我也做了多年的职业大盗了。”班超说。

小龙没再理会朱成和班超俩的争论,站到了地库门下面,随即握拳灭了掌中的火焰。她纵身而起,一掌重击在地库厚重的木板上,顿时碎木横飞。小龙从开口处飞了出去,轻轻地落在洞口边上。

店主,两个伙计和袭击班超的小胡子男子惊得目瞪口呆,神情恍惚地呆在原地。这下子可方便了小龙。

只需走过去,给每人胸口赏一个点穴。起先小胡子男子奋力反抗,可小龙仅一拳便将他打倒在地。朱成和班超走出地库时,小龙已放倒了黑医药馆里所有的人。

“我去叫些卫士来,把这些人关起来审审,箱子也该运回宫里。”小龙边说边向外走去,“让我们来看看你俩能否既看好这地方,又不互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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