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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凤求凰

“明珠,把这封信送去北云斋的老板娘。”北宫羽把书信递给明珠,并交代她千万别被人跟踪,自己则悄悄蒙面走进了小巷。

今日北宫羽破天荒脱去了一席红袍,穿上了素白的棉衣,与白雪融为一体。

小巷尽头竟然是一片花海,漫漫长冬,如何养得花开遍野,北宫羽蹲下轻触一朵小花,浅紫色的花瓣娇羞的合拢,一只受惊的小虫忽高忽低的飞远。

“娇羞的汐颜就像当时羞涩的你,不善言辞一心沉迷剑法,想来如今已有五年,月儿倒变了很多。”男子踏花而来,惊起数只小虫。

北宫羽并不抬头,自顾自地坐在花海中,天明山的景色倒让她想起与四合山来,当时也是这样一个花开满地的日子,自己与同门拔剑相向,亲手把剑刺入与自己情同兄妹的百里岚的胸口,如今这个人竟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月儿为何不转头看我,可是在怨我害你中了毒?”百里岚在北宫羽的身后停下,静静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抚摸汐颜。

北宫羽当日一时失控竟然中了百里岚的激将法,今日想来也确实可笑,“百里兄,你既知我会来找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百里岚从怀中拿出解药放在地上,迟疑了片刻,后退了几步,北宫羽看了眼瓷瓶一把打翻,瓶中的液体四散,一片汐颜迅速枯萎,这哪是解药这分明就是毒药。

北宫羽倒是不慌不忙也不惊讶,“百里兄,现在是否能把解药给我了?”

“月儿还是这样明锐。”百里岚折了一只汐颜,又从怀中取了一袋白粉,将白粉倒在汐颜上递给北宫羽,“解药需与夕颜一并服下才能起到解毒效果,服药后半个时辰内就会奏效。”

北宫羽想都没想把掺着白粉的汐颜连着根茎吞下了肚,百里岚看着沉默的北宫羽提醒道,“月儿,你可别忘了,服了这药就是我们的人了。”

“这里没有沐霖月,只有北宫羽。”北宫羽吞了药起身死死盯着百里岚,在心里冷笑,你为了野心不惜让我中毒,和白泽有和区别,白泽不可靠你更不可靠,不过暂且稳住你,到时候定然有用处。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北宫羽定神看着百里岚,自己已经派人调查他与月满楼,想必要不了多久自己也能对他们知根知底。

百里岚看着准备离开的北宫羽,沉着声音说道,“有什么事,我自然会通知你,慢走。”

入夜,姐妹们也开始了最后的彩排,北宫羽则在房内运功调息,这解药的确是真的,只是解了冥毒后她似乎又感到另一种毒素在体内蔓延开,百里岚果然还是信不过自己,用其他毒药牵制自己。

有了上次的教训北宫羽自然不敢轻易运功逼毒,明珠也在此刻回来了,见小姐在运功也不敢打扰。

“你回来了,北云斋可有消息。”北宫羽睁开了双眼,温柔的注视着明珠,在这弦音阁中明珠和明慧都是她最信得过的人,闲暇时自己也会教她们剑法,只是平日里自己只让她们扮演弱女子。

“小姐,这是老板娘给你的回信,她还特意交代若是小姐本人一定看得出其中端倪。”明珠将信递给北宫羽,同时从袖中取出一朵血色小花。

这花北宫羽自然认识——曼珠沙华,自己最喜欢的花,不过老板娘此刻是何用意,她接过信拆开一看,里头的内容竟是空白的。

“曼珠沙华妖异之美的象征,如火,如血,难道……”北宫羽抽出来腰间的长剑,利落的在掌心割除一道血色的伤口。

鲜血一点点滴在书信上,慢慢扩散,心中竟然出现一列列无法被血液渗透的空白,组成了三两句简单的话。

月满楼原名周姒,先朝周王嫡孙女,为掩人耳目唤作冂吉姒,其兄长周宣,化名冂吉宣现任平乱大将军,朝野上下多有安插的前朝旧部,意图光复周氏王朝,近日他的人似乎有意接近白泽,此外这是周宣的画像,请小姐过目。

北宫羽将信翻面,信纸上竟然出现了一副人像画,一向冷静的她突然发狂,将信纸狠狠撕碎丢进了炭火中。

明珠小心翼翼的帮北宫羽包扎伤口,她失了许多血,气色有些不好,再过半个时辰便要登台,虽然明珠并不担心小姐会出差错,不过这次妈妈大摆酒宴定是有贵客,小姐气色两虚恐怕要被冷嘲热讽一番。

“小姐,我帮你补补妆,一会还要上台呢。”北宫羽的情绪好转了许多,明珠就麻利的涂粉擦脂一刻也不耽误,明慧虽受着伤还是坚持帮小姐选舞衣,看她的样子似乎很高兴。

北宫羽一眼略过花花绿绿的舞裙,一眼相中了大红色的轻纱裙,明珠忍不住笑道,“见小姐今日出门穿素衣,还以为小姐改了性子,没想到还是钟情红色呢。”

“红衣出嫁,白头共老。”北宫羽喃喃自语,五年前的承诺如今已经变成了奢望,想必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身着红衣。

弦音阁不仅是京城中最大的烟花之地,同时也是京城中最大的声乐歌舞团。宾客入席,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富家子弟。

北宫羽的歌舞还未开始,但今晚的节目已经开始了,木门凝的古筝堪称一绝,底下宾客连连叫好。

北宫羽被安排在木门凝之后,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随着乐曲走向尾声,前排的三只长桌还空着,自己等的人也还没来。

筝声终了,伴随着阵阵掌声一个身影终于出现在北宫羽眼中,他随行在另一名男子身旁,带着宝剑在最前排就坐。

来的正是白泽,被他护在身边的定是当今皇帝,三日前北宫羽就得到消息,他这次出宫一是想体察民意,二来也是为了物色佳人。

自从皇帝上位后,他从未在世家女子中挑选过一位作为自己的王妃,一直从书寓或平民百姓中选出女子纳为妾室。

这皇帝也是独特,害怕世家女子借母家威望挑起事断,避免宫中多事,就干脆不让她们有参选资格,北宫羽见主角到了不由得心中暗笑。

风雪已停,节目也接近尾声,妈妈扭着自己纤细的腰肢走上高台,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可风韵犹在,看得出妈妈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代,“各位官爷,接下来可是重头戏,各位官爷可要瞧仔细了,姑娘一会就来。”

北宫羽不慌不忙地依在靠椅上看着满脸期待的人群,萧芈的到来让宾客席一阵哗然,堂堂二皇子竟然也会出席这场宴席,萧芈本人也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王会在这里,算了算日子今日的确是三年一次的选秀日。

皇帝瞧了眼萧芈也没吭声,就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众人认得皇子可不认得皇帝,见萧芈对这个黄袍男子如此恭敬,也只以为他是与皇家交好的贵人,压根没忘君主这方面想。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声伴随着乐曲声声入耳,声音婉转悠扬却带着难以言语的悲伤,凤求凰,求凤凰,囚凤凰,求得一只金羽凤鸟便是将它囚禁在牢笼,胸怀九天却无法飞翔,本就不该属于人间又何苦相求。

唱曲的自然是北宫羽,一席血红的长袍,扬起万朵小花,花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就藏在她的袖摆中,鲜花向宾客席飞散,不少贵客顾不了礼仪四处捡花。

北宫羽的出场将宴会推向高潮,她不仅歌声动人,舞蹈也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姿态,红袍与她胜雪的肌肤相得益彰,红唇魅眼勾得底下人失了心智,看呆的不只是皇帝和萧芈,就连见惯了北宫羽姿色的白泽也不惊愣神。

“好!”舞曲将尽掌声与喝彩却不见停歇。

舞毕,北宫羽走到台前给各位福了福礼,这一举就让妈妈拿赏钱拿到手软,今日的节目已经结束他们却没有散去的意思,自从北宫羽被萧芈包下他们就再也没能一睹容颜,今日难得的机会可要好好看个够。

白泽回神看向皇帝,眼前的帝王早就没了帝王之威,眼中的爱慕之情掩都掩不住,想必皇帝是看上她了,回念一想若她真的成了皇帝的妃子,得宠是必然之事,自己当日对她这般,皇帝哪日听了她的枕边风自己的地位怕是不保。

就在白泽发愣思考时,北宫羽在皇帝的注视下走到了他们近侧,皇帝与白泽,她选择了白泽,“白将军近来可好,小女子奉妈妈之命为将军倒酒。”

面对北宫羽,白泽竟然没有招架之力,她的气色好了许多,红润的脸颊更显风致,她温柔的给白泽斟酒,含情脉脉如同五年前。

“白将军,今日欢宴您可不要贪杯伤了身子。”

北宫羽的一句话让白泽的思绪飘回五年前的一个月夜。

“阿泽,你少喝些,一会醉了我可不搀你。”沐霖月虽这么说还是为白泽满上了酒。

白泽揽过沐霖月,在她唇上轻啄,躺在白泽怀里的沐霖月抬头玩弄他散落的长发,突然与白泽四目相对,羞涩的撇过了头,“今日是月儿的生辰,我自然要多喝些。

见白泽发愣北宫羽轻声唤了唤白泽,“将军?将军!”

惊醒的白泽一把抓住北宫羽的纤纤玉手,一下把她揽在怀里,从他稍纵即逝地眼中,北宫羽察觉了惊慌和不安,一瞬间竟然让她心生不忍。

但,来不及了,这样大的动作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北宫羽看了眼皇帝和萧芈微怒的神色,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

白泽,我会把你从我这夺走的幸福,一点点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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