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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进宫

“皇宫?”苏巧真兴奋的跳起来了,意识到自己展现了不淑女的一面,连忙四处看看,见没什么人看到,苏巧真向苏裴真吐了吐舌头。

苏裴真点头,“明天是皇上寿辰,宴请文武百官,我可以和爹一起去,顺便再带上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啦。”

“太好了!”苏巧真激动的直拍手。说起来,她早就想进宫去见识见识了。

兴奋之余,苏巧真不忘拉起夏紫樱的手,对苏裴真道:“那我可以带小樱一起去吗?”

苏裴真看了看小樱,然后对苏巧真点头,“可以。”

苏巧真接着夏紫樱的手猛摇,“小樱,小樱,你听到了吧。明天我就要进入期待以久的皇宫啦,而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耶。这真是太好了!”

与苏巧真的雀跃不同,夏紫樱有些紧张。皇宫?要到皇宫去?此前夏紫樱想都没想过,而现在,是根本就不想。她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在苏府里隐居,但现在是个什么节奏?马上就要见到天子真颜了?天呐。小樱真的很想拒绝,可是,就算小姐拿自己当姐妹看,那自己也只是小姐的一个丫环,想想,也只有听话的份吧。于是小樱对苏巧真说道,“听小姐吩咐就是。”

“嗯,太好了,走,小樱,陪我准备去。明天我一定要穿那套我最喜欢的绣着金玉幽兰的裙子!而且,我还要把你也打扮的美美的。哈哈。我要去皇宫喽!”苏巧真拉着小樱跑走,留下苏裴真站在原地,面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苏裴真喊着,“小妹,慢点跑,别摔了!”

大哥苏裴真说翌日就可以带她进宫赴宴,苏巧真兴奋一晚,第二天早早起来就开始准备行头,对着镜子不知照过多少遍,此时又跑到镜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穿的这套最喜欢的衣服,颜色鲜艳,上面绣着锦瑟牡丹贵而不华,精挑细选的配饰雅而不俗,她十分满意,她就喜欢那种倍受瞩目的感觉。

一旁服侍苏巧真的夏紫樱见到小姐这般模样,不禁莞尔。

苏巧真这边欣赏完了自己这身衣饰,回头就看到小樱偷笑,遂学着大人样的叉腰嗔道:“你这小丫头,倒是笑起我来,你看你穿的那一身是什么呀?就算是个丫鬟,你也不用穿的这么素气啊。你这哪里是要进宫去给皇上祝寿?明明就是要去菜市买菜嘛,还笑我咧。你也好好的打扮一下嘛,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宫面圣的,这样的机会这一生可能就这么一次,应该好好把握。”

紫樱听了苏巧真的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现在要的就是平静和安然,引起众目的事情她可是能避则避,能免则免,于是她对苏巧真说:“小樱只是个丫鬟,过多打扮会显得目的不纯,再说了,小樱没有小姐的天生丽质,无论您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仔细打扮那是锦上添花,而小樱这般资质是怎么打扮都白费的,还是别耽误工夫了。”其实对于穿着,紫樱也是经过仔细选择才决定的,本想着这么穿便不会引人注目,后来她才知道,这样反而弄巧成拙了。

“小樱,你说什么呐,你哪里资质普通啦?我看你就很好看呀。”

“小姐,小樱这样就很好了,真的不用了。”小樱态度很坚持。

苏巧真对于小樱的说法不以为然,小樱说自己没有好容貌?那纯是自谦,或者小樱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世人都说苏巧真是生来的倾城、胎带的才华,可相比之下,假以时日,这小樱才是真正的倾国。那天在宴会之上,小樱被玉香陷害,若是平时,苏巧真也许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天一方面是因为场合太过郑重,另一方面是因为出事的人是眼前这个小樱。不知怎的,苏巧真乍一见到这小樱,就觉得特别的亲切,想要与她亲近。

这些日子的相处,苏巧真觉得很高兴,还好那天自己出言帮了小樱,以至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成长之伴,可这过程中,她也因为小樱的外貌隐隐有些不舒服。在她眼里,这小樱虽然每每都故意扮丑,她不是看得出来,小樱正常梳妆的话,肯定比自己好看,如果她也和自己一样活泼开朗,那恐怕她会比自己还要引人注目。只是这小樱内向的很,也十分的听话,如此看来,自己这个漂亮主子的丫鬟也如此出色,倒也没丢了自己的脸。此时见小樱怎样都不肯换上漂亮衣服,便知她真的是无心权贵,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再介怀了,索性就随她去吧。“随便你吧,到时候错过什么良机,你可别怪我。”见小樱还是淡淡的笑,苏巧真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

对于小姐说的‘良机’,小樱不以为然,对她来说,她的命运多舛,还会有什么良机?见小姐不在坚持让自己换衣妆扮,小樱松了口气。只要稳稳当当,不出差错,就好。

巳时末,苏巧真带着夏紫樱坐上苏府的车马,随苏家父子一路向宫门而去。

午时初,他们通过了宫门,正式进入了皇宫的范围。

苏裴真回头对她们说,“这里就是皇宫了,接下来要处处小心翼翼,千万别跟丢了,到时候丢了我们苏府的脸事小,一不谨慎得罪什么人的话,轻则会被惩罚,重则可能会丢了性命。而且这可不是苏府的力量可以触及的,性命攸关,都各自好自为之啊。唉,这说起来啊,人人都想进宫,可他们都不知道,这宫进得容易,适应起来却是难呀。若非必要,可真不是个值得期待的地方。总之,牢记一点,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不该看的不看。”

苏巧真随口应着,夏紫樱没有出声,她们反应不同,却相同的被这让人眼花缭乱的新奇世界所吸引,不由都在心里暗叹,原来,这就是皇宫啊。脚下的路都是玉石金砖铺成,极尽奢华,路两边奇花异草形形色色、琼楼玉宇重重叠叠,相比之下,已经很了不起的苏府与此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路过多少亭台,经过多少湖桥,转过多少回廊,行过多少楼阁,数都数不清,将近有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一行人才来到了举办宴会的大殿。众人站在大殿前,瞬间显得渺小。这是一座三层楼阁,它不是深宫中最大的宫殿,却是其间最特别的,整个大殿的装饰与其它宫殿的雄伟奢华不同,这里处处透着典雅舒适,经大少爷苏裴真介绍,这里叫做“文华殿”,一楼是用来偶尔举行隆重宴会的,二楼是历代名家书画、翠玉古器,三楼是经典藏书。皇上闲暇无事时总到这里来看看字画,读读书籍,把玩几样玉器古件。

众人相携入殿,大厅里皇上还未到,不过已经有不少臣子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苏老爷子是左相,位高权重,他一路与众人招呼,步向了他位于皇上主位左前方的坐席,对面右相与他向来不太对付,但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二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拱了拱手,随后各自正襟危坐,等待皇上的大驾。

苏巧真随苏裴真坐到后面的席位上,夏紫樱站在苏巧真的身后。这时夏紫樱才知道自己估计错误,放眼望去,整个大厅里众位女子,无论是皇上的妃子,还是大臣的家眷,全部都盛装出席,只有她自己一身缟素,显得特别的突兀。夏紫樱尽量把自己缩起来,可还是很引人注目。不少人时不时的往这里看上几眼,这让紫樱很是忐忑。苏巧真回过身来,给了紫樱一个笑容,又摇了摇头,道了一声,“别紧张。”随后又新奇的观察大殿的陈设去了。

很神奇的,苏巧真的一个笑容,驱走了紫樱满心的紧张和浑身的不自在。

就在这时,一声高喊,“皇上驾到!”接着众人都忙从座位上站起,跪下迎接他们崇敬的皇帝步入大厅。

这是一位大约四十岁的高大男子,黄袍在身,威武、严肃,步伐有力的走到了龙位上,姿态端正的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才不紧不慢的道:“众爱卿平身。”

刚刚那发出高声的是太监总管,此时他站在皇上身边,再次高喊,“皇上寿宴开始!首先,请众皇子上前敬礼!”

苏裴真小声对苏巧真道:“接下来上场的是各位皇子,以后其中必有一位是你未来的夫君,小妹可要看仔细了啊。”

苏巧真红着脸给了苏裴真一拐子,嗔道:“大哥又拿小妹寻开心。”

苏裴真憋笑,接着正色道:“大哥可没拿你开玩笑啊,咱们爹是左相,你进宫选秀那是早晚的事啊。未免以后盲目出嫁,还是先做做功课吧。”

苏巧真不作声了,因为她虽然年纪小,可对于自己未来的走向还是清楚的。大哥说的对,进宫是早晚的事。与其嫁一个连认识都不认识的男子,不如现在开始就观察观察,就算命运不能违抗,至少可以选一个自己相对心仪的人共度一生。众皇子里苏巧真就认识与苏裴真交好的大皇子,其余都不曾见过。

身后夏紫樱听得真切,不由也为命运的不可抗拒感慨。自己的家灭,慕容幽然重伤背后的故事,都是命运跟人类开的可恶玩笑。在命运面前,人真是太渺小了。夏紫樱轻叹一声,随即提起精神,注视起了前方,那里一会儿会有众多皇子纷纷登场。他们都会是什么样的人呢?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接着众皇子一一上殿为皇上祝寿献礼,最先登场的自然是大皇子江尚诚,只见他高大俊挺,一脸正色,头带紫金冠,身着银丝黑边紫色锦袍,没有过多配饰,仅腰间悬挂一枚镂空雕刻的暖白玉玉佩,干净爽利,此时他双手执着一个托盘,盘上有一锦盒。来到皇上面前,一撩袍摆端跪在地。江尚诚朗声道:“孩儿给父皇拜寿,愿父皇永远安康,青春永固。”将托盘上锦盒打开,江尚诚继续道:“孩儿见父皇为国事日夜操劳,尤其是听说父皇几乎每晚都批阅奏折到深夜,担心父皇的身体,于是几年来一直遍访奇宝,一个月前偶然间从一来自边境的商人手中得到此物,这是一颗出自南海的直径为三寸的罕见夜明珠。父皇将之挂在养心殿,再批阅奏章时就不会过于辛劳、伤害眼睛了。望父皇笑纳。”

皇上点头称赞,“吾儿很是贴心,这明珠父皇很喜欢,诚儿有心了。”示意太监总管将明珠呈上来。

江尚诚继续正色道:“惟愿父皇平安健康,孩儿理应尽心尽力。”说罢,江尚诚将锦盒交给总管,便起身去到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上殿的本应是二皇子江尚源,可今日他身体抱恙,来不了了。

看着自己的三儿子江尚荣步上殿来,皇上面上没有什么样化,心里却是为了二儿子郁闷起伏难平,恨铁不成钢的想着,‘这不孝的儿子,不来也罢,免得看着闹心。整天沉迷酒色,不做正事,说什么身体抱恙?哼。朕看是已经被掏空了吧!不成器的东西,真是气死朕了!’

说起来这二皇子江尚源其实是皇上最爱的孩子,原因无它,爱屋及乌,皇上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这二皇子的生母,当年生下这二皇子时就香消玉殒了,可谓福薄。最爱的女人就这么走了,皇上当时真不能接受现实,可皇上毕竟是皇上,不是一般人,江山在他眼里、在他的生命里那都是第一位的。于是对于那女人的爱就转到了二皇子江尚源的身上,对他是百般的疼爱,没想到竟然造成了他专横跋扈的个性,本想着等他成年就立他为太子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孩子是被自己的爱给毁了。说到底,还是怪皇上自己。皇上不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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