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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养猪的苦日子

冰冷死寂的寒冬终于过去了,冰消雪融,万物复苏,深山里的树林草木重新变得郁郁葱葱。凶猛的妖兽开始外出活动觅食,各种凶戾的吼叫声不时地响彻山林,回荡于山峰河谷之间,死气沉沉的乌蒙山脉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清冷的河阳城也复苏了,阳川江上往来的各种船只络绎不绝。码头上,人们行色匆匆,捕猎凶兽的武士,采集灵草、猎杀妖兽的修士接踵来到。准备重返大山深处,大展一番拳脚,采集各种灵材灵物,以满足修炼的需要或是换取一些财物,同他们一起到来的还有收购或贩卖各种灵材的商人们。人们有的忙着进出大山,有的忙着寻觅合适地址租赁商铺、摆摊设点,一派繁荣兴盛的火热景象。

一笑堂医馆里,那条火蚺龙也醒来了。随着它的苏醒,平日里师徒二人安宁平和的生活被打破了。

阳春三月,乌蒙山脉深处。

某无名山谷之中,草木繁茂,谷底处一条小溪流水潺潺。

“唰唰!”之声从一处密林中响起,忽然从林中窜出来一名小少年。他一手握着一把猎刀,冲出树林后迅速向前方奔去,一直跑出了里许方才停了下来。把手中的猎刀杵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嗷呜!”一声凶戾的嚎叫,密林之中猛然传来了凶兽的吼叫,从中冲出来一头体型健硕的野山猪。张着血盆大口,裸露着粗长的獠牙,嘴角流着一串串唾涎,吼叫着直奔少年而来。紧接着从密林里又接连冲出来七八头大小不一的野猪,紧随着那头大山猪追了过来。

少年大惊失色,转过身来接着奔逃,他慌不择路地四处乱窜,却始终无法摆脱身后紧追的野猪群。突然间看见前方一棵大树,他也不及细想,跑过去抱住大树,“蹭蹭蹭”几下子就爬上了大树顶端。

野猪群冲到树下,将之团团围住,那头最健硕的野山猪猛地大吼了一声,其余的野猪像是得了命令一般。一齐扑到大树根部又啃又咬,咆哮连连,那头健硕的野山猪则蹲守在一旁,龇着獠牙看守着。

不到片刻工夫,大树就被野猪群啃咬得摇摇欲坠,树上的少年不禁心慌意乱。

“喀嚓”一声大响,大树斜斜地倒了下来,少年人慌张张地纵身一跃跳出,想要逃向另一侧。谁知那头健硕的野山猪一直紧盯着他,一见到他落地,立刻飞奔过来,眼看少年就要被野山猪扑倒在地。

“唰!”

就在此时,旁边树上突兀地飞出一位高大的老人,其势如风,瞬息间一脚踢出,正中野山猪下颌。这一脚好大力,竟把跃至半空的野山猪踢得翻转了一圈,“咚”地一声大响,将地面砸出了一处大坑,眼看是不得活了。他反手一拽一抛,把少年抛出数丈之外,稳稳地站住了。

野猪群眼见首领倒地毙命,顿时惊惶失措,轰然四散而逃。一头体型瘦小的野猪混乱当中窜到了少年身边,少年顺手一刀刺出,正中野猪颈部,他又转身飞起一脚把野猪踢倒,再补上了一刀,野猪就不再动弹了。

二人休息了一阵,各自扛上一头野山猪离开了,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师父,你用猪去养猪,同样都是猪,这些猪可真命苦哇!”

“瞎说,你今天表现倒还不错!”

乌蒙山,鹰愁涧,两座高高耸入云端的山峰遥遥相对。双峰之间的涧谷上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一座山峰上,山峰一侧峭壁如斧劈刀削。嵇康站立在峭壁凸出的岩石上,腰间拴着粗大的绳索。他看看身体下方云雾缭绕的深谷,定了定神,按捺住狂跳的心,缓缓向下方滑去。

一个多时辰后,在峭壁之上逡巡了方圆数里范围,终于看见下方有了一处可供歇脚的平台。嵇康颇为欣喜地朝着平台缓缓地落下,一阵山风吹过,他下意识地扬了扬头,陡然间眼前一亮。

只见左侧不远处的峭壁上,有一块不大的岩石。缝隙间生长着一丛火红的小草,上面还结了一小串绛紫色的果实,晶莹璀璨,煞是美丽!

“朱焰草!还结了果。”

嵇康兴奋不已,总算见到了目标,他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采摘了果实,又拔起一半灵草,小心地藏在怀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摇动了绳索数次之后,绳索上一股大力传来,将他的身体向上方缓缓拉起。

眼看已距离峰顶不过数十丈,嵇康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唳!”

下方云雾之中蓦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锐鸣,一只巨大的四翅黑鹰闪电般地向着他急冲过来。嵇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绳索上方马上传来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他的身体瞬息间如腾云驾雾般向峰顶飞去。

距离峰顶已然不过数丈,那只巨鹰飞行激起的劲风却已经到了身后,嵇康吓得两眼一闭!

“轰!”一股强劲异常的劲风从身侧掠过。

“咚!”一声脆响,嵇康一屁股摔在了坚硬的岩石之上,疼得他呲牙咧嘴,马上跳将起来。

“咦!没事儿。”他顿时惊喜万分,原来关键时刻,喜老头掷出了一块巨石,瞬间惊走了那只巨鹰。

休整片刻之后,师徒二人又踏上了归途。

“师父,别人家养猪要粮,咱们家养猪要命啊!”

“好啦,为师决定下次不用亲自来采集了。”

“师父,真的么?”

“下次就在河阳城里花银子买了。”

“啊!……”

河阳城码头对面,一处宽阔的青石广场,这里是河阳城最大的灵草灵材集散地。

喜老头正在逛市场,嵇康背着药娄跟在他身后。

一处不大的小摊后面,一名脸色黝黑的中年武士正坐着发呆。

喜老头在小摊前面停了下来,手指着一支带有长长根须的紫红色灵草,张口询问道:“这支火参卖多少银子?”

“要卖二百两。”中年武士随口答应,猛地一抬头看见了喜老头。“啊!是喜神医,你老人家要就算一百五十两好了。”中年武士赶紧改口道。

“那好,我要了。”

嵇康背上的药娄里随即多了一支灵草。

喜老头在另一处小摊面前停下来,眼瞅着一支火红的兽角,开口问道:“这支火蜥角卖多少银子?”

“三百两银子。”

“好,我要了。”

嵇康背上的药娄里又多了一支兽角。

“走了。”喜老头终于逛完了,嵇康背上的药娄变得沉甸甸地,多出了许多灵草及妖兽材料。

“师父,前些日子挣来的银子今天可全都花没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哦!那从明儿起就自个儿进山捕猎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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