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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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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一粒尘埃,他在浩渺的历史轨道上运行!所以,没有光学望远镜,要摸清一个人的踪迹,实在是难。

曾经的孩子如今已老态龙钟,村中老掉牙的无所事事的人说,我的那个土包子样的爷爷木永开,认识不了多少字,据说认识的那几个汉字,还是他母亲教给他的,他没有进过一天私塾,孤陋寡闻,对他以前那些纷繁复杂的历史,他是难以弄清楚的,甚至对这个鲜活的世界连一点历史线索也茫然无知。世界是什么,历史是什么,人类是什么,地球是什么,宇宙是什么,他茫然无知,他的世界只是一片天方地圆的神话世界。而今,我现在考古似的推测,他当时肯定没有那种心情、那种缘分以及那种良好的环境和学识,去探究已经消失多年的历史。他自顾不暇,只能让往事如烟消散,让时间尘土样去慢慢掩埋。过往岁月,已经越来越古远了,且面目全非了,像一具腐烂的尸首;但来的时间像涌来流水,正无尽地鲜活着,沐浴着世间的万事万物,大到高山湖泊,小到尘埃飞虫。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爷爷也没有弄清楚他自己的父亲是谁,父亲是什么样儿的长相,何时生,生于何地,是否辞世,何时死的,死于何地,他有哪些亲朋好友,一生的境况如何,周围的生活环境如何,生活得是好还是坏;如果他现在有幸还活着的话,那么他又在干什么,在受苦,还是在享乐,正在翻哪座山,跨哪座桥,趟哪路水……关于他对他父亲的诸多猜测、疑问和幻想,五光十色,芜杂纷繁,像一团彩色乱麻样,堆放在爷爷的脑子里,困惑着他懂事以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爷爷的母亲是在大清那动荡不安的末日里降生的,对她母亲的历史,他也不甚了解。

关于他母亲的诸多往事,他也只知道得零零碎碎,很不完整,好像他母亲曾经有过无比辉煌的过去。他母亲在世时,很少提到过她自己的事,关于他母亲的身世,他也多半从外人不经意的只言片语的闲谈中获取,即使是听了,他也不会相信那是真的,仅仅付之一笑而已。孩提时代,他也没有多长个心眼儿追问一下,其实,他也怕问及母亲,担心人们那些支离破碎的传说如果确实是真实的,那么,那些往事一定就会像刀子样戮着她凄苦的心。

爷爷略知自己身世的时候,已经十五六岁了。那时快咽气的我的这个可怜的女曾祖——爷爷的母亲——拼着最后一口气,用目光唤她的养女秀秀,赶快跑到黎元乡集镇上,把做学徒当伙计的木永开喊回家,趁着自己回光返照时比较清醒的思绪,要吩咐和告诉儿子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爷爷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灵动活泛的母亲,会在她不足四十岁的时候,就毅然离开他,离开万类竞技的这片土地,离开纷乱无序却花花绿绿的这个世界,丝毫也不顾及母子情分,撒手尘寰而到另一个天地里享福去。对于死亡,爷爷木永开已有初步的观念和印象。在社会上他已经司空见惯:饿死的、病死的、吊死的、淹死的、枪杀的、乱棍打死的,时时发生,十多岁的爷爷亲眼所见多多,惊心之后,便大多忘记了,对于人的死亡,已经不足为怪、不足为奇了。然而,对于自己身边在人世间唯一一位骨肉至亲的早逝,他怎么也承受不了。

4

秀秀一口气跑到黎元乡集镇上,气喘吁吁,惊魂难定,她找到茶馆里正用朱漆方木盘恭恭敬敬地给客人端茶送水的她的哥哥木永开,急迫地把哥哥拉到侧边,话不成声地说:“哥哥,快,娘……娘……已经不行了!娘叫你哩……快……快回……不赶快……娘不行了……”说着,只顾呜呜呜地哭泣。

爷爷听后,头脑里轰隆一声巨响样天塌地陷了下来,恍如生在隔世惊梦中。手中的漆盘不由自主地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盘中两个杯子盛满的茶水,爆炸似的乱溅,已经破碎了瓷片,也叮叮当当地在地上弹跳得老远,把满屋喝茶兴头正浓的顾客惊得目瞪口呆,有人迅速醒过来,向着这个伙计,怒声喝道:“木永开,你妈死了?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老子吓出了一身冷汗!”柜台边的赵老板,也把吃人样的绿色目光,狠狠地打在木永开的身上。

已经木然的木永开,感觉全无,刹那间,听不到人们的任何声音,只看到大家的嘴巴在乱动,人们纷纷睁着桐油籽大的眼睛,对着他怒目而视,目光里的火焰向着他猛烈地燃烧过来。

对于无法躲避和无法抗拒的灾难,爷爷木永开悲痛欲绝。

他强力地镇定了一下,头脑恢复清醒,也来不及同店主打招呼,一把拉过秀秀的手来,风驰电掣样径直跑到骡马出租行,他和秀秀同骑一匹租来的快马,从集镇奔了回来,跳下马背,木永开来不及脱下汗淋淋的衫子,来不及揩掉额上由于极度紧张而逼出来的汗水,就立刻推开门,冲进屋里,屋里虽是阴暗,但一抹春天的阳光,从破败的雕花窗格挤进来,洒在盖着女曾祖那用过多年已经陈旧烂朽不堪的牡丹团花的黄绸被面上,爷爷见骨瘦如柴的我的女曾祖,心口不堪疼痛,一桩跪在他母亲的床前,强压住哭声喊:“娘,我回来了!娘,我回来了!”

秀秀不住地抹着眼泪,又去拿来火石火镰,双手颤抖地打了很多次火石,才燃起了火纸,点亮了桐油灯,她左手握住灯柱,右手护住上下跳动的如豆的灯火,慢慢移到养母跟前,把灯轻轻地放在她养母枕头边的灯台上。然后,用白皙的双手轻轻地握住养母那只手,露在被面外的母亲的那只手,青筋爆凸,皮包骨,青白色,枯枝样细长。

女曾祖瘦削得已经看不见薄薄的黄绸被面下有她的身子骨了,身子骨儿如晾干的豇豆线。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睁开眼,目光浑浊散淡,像油尽灯枯的亮光,只余最后一口明灭起伏的气儿,在细风中强强弱弱,幽幽暗暗。间隔很大一阵,她方才缓缓地说道:“永开,我的儿,妈要走了,妈走之前,给你说几件事儿:一是你和秀秀的婚事……再没有亲人,关心你们,操心你们的终生大事了……秀秀也生得苦,苦命的秀秀!永开,我苦命的儿……妈现在做主,叫你们成亲,相互照顾,圆房就由你们今后再长大些,定吉祥日子吧……快,秀儿,快叫声娘呀,你们一起给娘磕个头,算是你们同意了……”声音极其细微。

爷爷和秀秀强压着哭声,泪流满面地一起给我的这个女曾祖磕头。

秀秀轻声喊:“娘……”

爷爷喊:“娘……娘,你不要走!”

女曾祖声音已经极其细微,她极度喘息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娘要走了,人死如灯灭,没什么了不得的……娘今天很高兴,你们好了,娘也就放心……从今后,你们就要相依为命,好好过日子……好死莫如耐活着……二是儿的身世。我的儿哩,你的亲生父亲是个货郎,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货郎,人清清秀秀,写得一手好字,怎么看也不像货郎……我的命还是他救的哩……这年月,兵荒马乱的,你们也用不着去找了,找也难找到,就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我和他生活了一年多时间……那五块银圆和一个金手镯,是他留下来的,我没有舍得使用,一直放在我的枕头下面……”

很大一阵子,女曾祖没有说话,眼睛却还在不停地转动,机灵的爷爷知道了她的意思,伸手从她那棉花枕头下一遍遍摸捏,没有什么,他的手小心地穿过枕头底儿,再穿过破洞连天的垫絮,也没有什么。

“在稻草下面。”女曾祖终于道,声音有气无力。

爷爷的手继续往床铺里面掏,在床铺的稻草层里,他的手指终于碰到一个小布袋,爷爷谨慎地抓出来,打开包了三层的褪色的红袋子,露出五块银圆和一个金手镯,金属的色彩已经无光,爷爷捧到她的眼前。女曾祖浑浊的眼睛微微亮了一刹那,目光在物品上停留了一瞬,又立即暗淡了回去。她吃力地说:“这个和我的那几样首饰,留给你们,作个念想儿……”

爷爷带着哭音道:“好,娘……”

女曾祖继续说她自己的:“他说他叫苏叔平,长相和你一模一样,你若想他,你就瞧你自己吧……他说过一次,他是南阴县人。南阴县在哪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县,他是哪乡哪村的人,我也说不……清楚……后来,他被自称是他家人的几个人找到,领了回去……他说过,他躲过了风口,只要有个命儿在……就剩一口气儿,也要来找我们娘儿俩……唉,可现在,我等不及了……他结过婚……可他没有告诉我……只是那天他家人来要他回时,我才知道的……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后来……后来……后来……三……”

一阵气流从女曾祖的喉咙间,打雷样旋转着,直往心口下落,像一块巨石滚下无底的深渊,发出哐哐当当黑黢黢暗无天日的声音。

“娘,后来怎么样了,娘,你快说呀!娘,三是怎么样的……娘啊娘啊……”爷爷把耳朵贴在他母亲的嘴边,嘶声力竭不停地哭喊。

“娘,娘……你说话呀……娘呀,你说话呀,娘……”秀秀抓住母亲的手,哭喊道。

5

梁珍儿把自己最后那丁点儿白色的冷气儿,全部还给这个精彩的人世间了,但她的眼睛还睁着,目光散散淡淡的灰色,落辉样逐渐收敛。木家湾前来探视梁珍儿病情的几个老年人,立在这个茅草房内,感觉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哗啦一声都浸在冰水中,而有人意识尚还明晰,道:“快,木永开,马上给你妈点亮引魂灯,你妈上路了!”有人不停地哀叹:白发人送黑发人呀!快,用手把梁女的眼睛抹下来,不能让她再看这个世界了,把脸盖住,不能让她再见这个日月二光了,得让她安心地上路罢。

我的这个可怜的女曾祖,一口气儿不来,结束了短暂一生的灰灰白白的时光,爷爷哭得山摇地动,几个时辰过去,娘呀老子叫唤的爷爷感觉到喉咙里火烧火燎,直冒青烟,沙哑得难以讲出话来——我知道,爷爷的嗓子,当时正处于变声期,从此以后,两个月后虽然好了,但经过这么山呼海啸地一哭,声音却完全地走了样,已经变得不堪入耳,只要他大声一吼,远近的人就感觉到自己的耳鼓被震得生痛,似乎要流出血来,连远处土木结构的房屋也被震荡得吱吱作响,摇摇欲坠——而爷爷知道,自己再悲伤,也还得硬撑起来,不能像秀秀那样呜呜呜只顾用双手蒙着脸哭泣。此时,女曾祖的娘家和木家的亲人,死的死,逃的逃,跑的跑,毫无踪影,除开她的儿子木永开和养女秀秀,现在她身边再已无其他什么亲人了(即使可能有,木永开自小也没见过有什么亲戚相互走动,哪怕是一个远房的穷亲戚),当然用不着请人四处报丧,报也不知报给谁去。木家湾有许多热心人,送来一碗两碗米面,前来帮助年纪尚小的木永开,理料这一幽暗惨白的哀事。土褐色的哀叹声在村里茧丝样缠缠络络,叹息这个从不多事而善良的女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完了她的一生。

爷爷倾尽家里积蓄,并决定只留下一只金手镯给秀秀,女曾祖的一对金耳坠和另一只金手镯,全部变卖成银圆,并在木家湾大户木东升家借了十五块大洋的高利贷,来办理丧事。他和秀秀央请左邻右舍帮忙,按照木家湾周围村落传承的礼仪习俗,请来阴阳先生选定墓穴,确定出殡时间;请来弦乐响器吹吹打打,请来附近西山垭庙里的老和尚念经超度。按老年人归山的程式,给女曾祖穿了七身,虽是春天,但尚且寒冷,停灵柩三天,爷爷和秀秀披麻戴孝,守灵三天。把女曾祖送归到了木家湾那个不知叫啥名儿的老坟场,当时,木家湾有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出来说女曾祖尚不够进老坟场的年岁,被双目圆瞪、怒气冲天的爷爷呵住,道:“胡说八道!你们知道你们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吗?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方哪地,逃到我们木家湾来的,哪有资格如此乱说!现在,最有派头、最有资格、能够进入老坟场的,就只有我母亲大人一人了,恐怕也是最后一个人了,你们少在我耳边尿罐子煮屎,咕咕噜噜地干什么!你们帮了我很多忙,我本该感谢你们的,我很不想得罪你们,可你们……”小孩说大人话,且振振有词!木永开的话,热腾腾嘭地一跳出口,整个世界在陡然间便鸦雀无声了。

6

安置了我的这个女曾祖——爷爷木永开的母亲归山之后,按木家湾远近村落的规矩,爷爷木永开和秀秀在我女曾祖的坟前,用柏树枝起完三天的青烟,每七天烧一次黄纸,七七四十九天,烧了七次,翻过百日之后,心中空落无物的爷爷,行尸走肉似的又回到集镇上当伙计谋生去了,希望能够挣几个油盐钱,补充家里的零用开销。

秀秀留在家里守家。其实,这个家只是一个草棚而已,大风的一个小喘息就能掀翻。

每当爷爷寂寞独处、思念亲人情急之时,想看看他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儿的容颜,爷爷就端来一盆清水,默默地蹲下来,地久天长地让水照着自己,他幻觉般地感到,平静之后的水面上,便慢慢地若隐若现地显出他父亲的模样来。

黑黑瘦瘦的,泪眼蒙蒙的样子,像下了层层厚厚的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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