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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晚雨(6)

鸡啼四更,天鉴终于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死沉。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听见了嘤嘤的哭声,睁开眼来,床前的墩椅上正坐着王娘,头上虽是抹了油,梳得一丝不乱,而一脸憔悴,眼红肿得如烂桃儿。“王娘!”天鉴以为在梦中,身子不自觉往起爬,额上掉下一个热湿毛巾,王娘惊喜地叫:“老爷醒了!”天鉴才明白不是梦,脸红了许多。王娘重新让他睡好,重新拿两把水壶在水盆添水,添了热水,用手试试,烫;再添凉水,再试,又凉;复又添热水,湿了毛巾再次敷在他的额上。天鉴的病是烦闷所致,睡了一大觉,原本也好多了,见是王娘来看他,精神登时清爽了许多,便取了毛巾,硬是坐起来说:“你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什么人都来看过了,你偏就不来看我?”王娘听了,脸也绯红,却又掉了一颗泪来,说:“你真的好些了吗?你是老爷,关心你的人多,哪里用得着我来看呢?今早严疙瘩来店里说你病了,吓得我脚慌手慌,赶走了顾客,门一挂锁就跑来了。天又哗哗地下起瓢泼大雨,衙门也关了,我敲门,正好是跛腿大叔,我说给老爷送些茶的,就放我进来了。”天鉴说:“别人不得进来,王娘还不能进来吗?天下雨了,没有淋湿吧?”王娘说:“衣服都干了,你一直睡得不醒,我又不敢唤你,不知病得怎样?这个时候需要着夫人了,可夫人不在,我忍不住就哭了。”天鉴说:“这点小病还值得你哭的,瞧我起来给你看看。现在什么病也没有了。”就一蹬被子下了床,衣服还是昨日躺下并没脱,只是头发零乱。王娘忙快戴了帽子,一时又找不见便帽,便将柱头上的官帽戴在天鉴头上。天鉴说不用,在内室里戴这硬壳帽子不舒服的。王娘说:“男人家凭的是帽,这又是官帽的。”天鉴说:“什么官帽不官帽,今日你在这里,我把官帽撂了,咱说咱们的话!”

天鉴兴奋地坐在那里,也为自己精神突然这般好而吃惊,就极力要冷静。看见王娘抿嘴儿笑笑,一时间里眼里又红红的,说王娘你怎么又哭了?王娘说:“我哭的是老爷这么待承我……我不哭,不哭的。”眼睛却更红起来,骨骨碌碌滚下几颗泪珠子。天鉴心又热起来,说:“王娘哭起来也好看哩。人人都说王娘泼辣厉害,但你脾性全变了,变得这般好哭!”王娘深深地看了他一下,嘴噘起来,脸倒赤红:“还不是老爷你把野王娘给改变了!”

这当儿,门外有禀老爷之声,进来的是跛腿的衙役,说:“王娘还在呀?”王娘说:“老爷刚刚起身。”衙役说:“老爷睡一觉气色好多了,现在要吃点什么吗?”天鉴说:“现在是什么时候?”衙役说:“快午时了。”天鉴说:“给厨子说,送两碗清汤面来,王娘也该吃饭了,淋了雨,多放些姜末和胡椒。”王娘说:“我可不敢吃。”衙役说:“老爷让你吃,你还不吃吗?现在雨下得越发大了,你怎么回去?”衙役退出去,王娘说:“我还是不在这里吃吧!”天鉴说:“你说你什么都不怕,就怕吃一顿饭吗?”王娘说:“你要不怕,我也不怕的。王娘整日为人端饭,今日就吃一回别人端的吧!”天鉴说:“这又是另一个王娘了。我出门在外要带了你,你敢不敢?”王娘说:“我敢!”同时红从腮起,眼睛眯着闪动了一下,害羞至极,垂眼只盯着脚尖了。天鉴心里怦怦地一阵跳动,涌动的话头很多,多得又不知说什么,眼睛也盯在王娘的脚上。女人的脚裹缠得精巧美妙,如一对糯米的粽子,恰恰地塞在一双黑面绣着红花的深帮鞋壳里,鞋底是沾了泥水的,已经用棍儿刮了泥点。天鉴实在忍不住要动一下,但他不能,说:“鞋底湿透了吗?”王娘说:“不打紧的。”把脚翘起来还看了一下。天鉴迷迷瞪瞪起来了,说:“你脚缠得真好!”王娘说:“不好,小时候我娘给我缠脚,说我脚蹼高,难缠的。”天鉴说:“你娘说差了,女人讲究脚蹼高哩,凡是美妇人那地方都高的。”手伸向那个部位,王娘的手也到了那个部位,但天鉴的手没有触到皮肤,在距二寸距离的时候指了一下,王娘的脚动了一下就抽回了。天鉴抬了头,看见窗外檐头雨已挂帘,兀自说:“脚蹼真的高了好哩!”王娘再一次伸出脚来,用手摸那个部位。天鉴目光落过去,看见她摸了一下,脚尖划了一个圆,又摸摸。跛腿的衙役就把汤面条端进来了。

衙役在一旁守着两人用罢饭,撤了碗碟,又提了开水冲泡了王娘带来的茶叶,就出去了。两人喝了一壶茶,王娘说:“你让我走吧。”天鉴说:“雨天没人去店里吃饭,急什么呢?”王娘说:“你是病人,累着不好,改日再来,我还要给你洗涤官服呢。”天鉴说:“硬要走,我送送你。”王娘笑了:“哪有县官送一个民妇的。”天鉴说:“就送到门口。”出了卧室,外边是一个客厅,客厅的门口悬挂竹帘,隔帘看见县衙后院中的这个小院里那片细竹湿淋淋的,雨还在下个不歇,从厅门口去小院外的一道石子花径,冲洗得十分清净,两边土地面上汪了水,无数水泡明灭。天鉴说:“瞧多大的雨!”王娘也说:“天地都灰蒙蒙一片了。”天鉴说:“那你还走吗?”王娘说:“还是走吧。”天鉴就去取了一块油布来,王娘要自己披,天鉴却要给她披,面对面地一展手将油布扬起来,像一片云飞过两人头顶,又落在王娘的头上背上。王娘的口鼻香气幽幽,一团暖热喷在天鉴的脸上,那一绺刘海在系油布的结绳时掉下来,搭在了天鉴的鼻梁上,天鉴最近地看清了那白嫩嫩的前额和扯得一根一根连接的舒展异常的细眉。他把油布紧紧裹在王娘身上,也刹那间裹住了有油布的王娘,一切用不着乞求和强迫,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两只口烫炙一般的贴住,你揉搓我,我揉搓你,系好的油布就掉下去。两个人的口分开了,大声喘气,分别在对方的眼瞳里瞧见了一个小小的自己。

“王娘,王娘,”天鉴搂着王娘说,“我太喜欢你了,我太爱你了,你让我亲亲,让我抱抱。”

王娘挣扎着身子,挣扎如软虫,越挣扎越紧:“我也是,老爷,我也是哩。……这大天白日的,衙里尽是人。”

天鉴说:“那你怎不表示呢?我有心又怕你没那个意思而伤了你。你不用怕,每日这时我要午睡,没人来的。我太爱你,可我总不知你的想法。要太莽撞,你就该骂这知县以势欺负你了,刚才实在想摸摸你的小脚的。”

王娘说:“我看得出来的,我也想你来摸摸,可你太谨慎了。”

天鉴说:“你也有那个意思,为什么又把脚收回去呢?”

王娘说:“我不敢。”

天鉴又一下噙住了王娘的口,他感到了一个肉肉的东西出来,就狠劲地吸吮,恨不得连舌根从女人的腔子里吸吮进他的肚里。从未经受过女人身子的天鉴,这一刻里是这么激动,他感到天大的幸福,使出了当年杀人越货的凶劲,一时全身都鼓足了劲,感觉一切都膨胀了,高大了。女人却一下子软如一叶面条,站立不稳。天鉴轻轻一抱,一手搁在女人的脖子下,一手揽住了那一双肉绵绵的修长的腿向卧室走去。

窗外雨哗哗地下着,天地在雨里全暗了下来。

“这雨真好。”天鉴说。

“好,”女人说,“好,好……”

“但雨来得是晚了。”天鉴说。

“是晚了……可总是下来了。”女人说,双目迷离,乏困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这一场雨足足下过了十天,十天里竺阳县演动了许多故事。多少人家鸣放鞭炮,喜请宴席,庆幸家妇怀胎或是儿女订婚。多少人家却也怄气犯愁,化觉寺的大殿里就有了少男少女在那里默默祷告。天鉴在衙堂上,每日收许多文告,说××村一妇人上吊自杀,这妇人在下雨第六日去神庙进香,说“给我来个孩子吧,菩萨娘娘!要说是我不行,我在娘家做女儿时也是生养过的,要说我那男人不行,我并不只靠他一个人啊!”妇人以为庙里没人,没想一画家恰骑在庙梁上涂绘梁画,就把一碗颜料倒下来,泼了妇人一头一脸,这妇人回家的路上就吊死在树林子了。说××寨某户人家为儿子结亲,夜里闹过洞房,小夫妻喝了枣汤去睡的,半夜里儿子却突然死了。儿子是在新娘的身上死的,死了命根子还直挺,吓得新娘夺门而逃。家人去房中看了,就把新娘又拉回来,让死儿还依旧爬在新娘身上,以气养气,果然儿子又活醒过来。说××庄更出了怪事,两天里发现了一户人家的磨房里有一男一女野合,来了人竟不避,只泪流满面求饶,原是两人接连一体无法分开了,村人大怒,以为邪恶,便用刀子割开,割开了双双缚于竹笼沉了深潭。说全县淋塌了十三座草房,县城有四堵墙被雨泡倒,砸死了一只叫春的猫,一条母狗,还有两条菜花蛇,两条蛇是绳一般扭在一起的。天鉴看了这些文告,只是笑笑,并没说出个什么。拿眼看县丞,县丞也拿眼看天鉴,天鉴说:“雨天嘛。”县丞说:“这雨……”天鉴说:“这雨是来得晚了些。”终是没什么新规可颁,不了了之。

但是,县衙后院中的小院园门顶上,天鉴更换了原来的题字,改为“晚雨”。天鉴每每从公堂下来,一看见这两个字,就不免回味起了那一幕的细末枝节。在他最愁闷的时刻获得了王娘的心身,那一时里天鉴感受了世界是那么大,同时又是那么小,他坠入难以言表的乐境,什么也都忘却了。而这种满足又使他放开了一切手脚,便决意排除所有干扰擢升严疙瘩。一个闻名乡里的孝子,修渠有功的督工,让他替代巡检,即使是众人反对,天鉴也是不怕的。若是巡检告到上边,天鉴相信州府大人只要来作调查,明了事由,也会支持他干得正确果断。即便是他天鉴败了,天鉴脱了紫袍换蓝衫,携王娘到一僻静处,栽几丛竹,种一畦菜,生儿育女一家人也是惬意。虽然这么决定着,眼前又曾出现几次白狼的光团,天鉴就拿眼盯那“晚雨”二字,喃喃道:“这也够了,这也够了!”

天鉴传令加紧修造街心口的八角大亭。八角大亭总算完成了,天鉴骑了毛驴要出门去察看,一个噩耗把天鉴惊得从毛驴背上跌下来:严疙瘩上吊自杀了!

严疙瘩怎么会自杀呢?天鉴不相信是自杀,回想那日严疙瘩说到的外人如何咒骂,掘了他的家坟一事,疑心必是巡检的手下人所为,就派人速去查看现场。去人回报道:严疙瘩是上吊在屋梁上的,颈有绳痕,舌头吐出,不是死后套的绳索。身上从里到外都是新衣,桌上残剩半坛老酒,可见死时心绪烦闷,又作了准备。剥了衣服,身上没有任何伤,头顶没有钉子,脚心也没有钉子,可以断定不是他杀而是自杀。但奇怪的是,严疙瘩的柜台上安放着有菩萨神像和先考先妣牌位,竟也有一个木板,上写了老爷的名字。柜台上一堆香灰,分明是临死前烧了香的。“他这真是胡来,”捕头说,“或是死时脑子就坏了,老爷你是活人,怎么能写了名姓放在那里像个祭祀的牌位?!”

天鉴说声:“是我害了严疙瘩了!”眼里流下泪来。

衙役捕头哪里听得懂天鉴的话,一齐说:“怎么是老爷害了他?也是他命浅,浮不起老爷要擢升他的那份福!”天鉴没有解释,明白严疙瘩之死全是听了为擢升他罢黜巡检招惹了四方八面的威胁,是为了不让他知县受到伤害和为难,便自动地一死了之了。天鉴悲愤至极,痛恨自己无能。一个普通的百姓为了自己而自杀身亡,而自己身为知县却不能保全这个百姓,天鉴觉得自己终生也对严疙瘩有一份还不清也不能还的债了。就下令县衙为严疙瘩购买一具上好寿棺,于四日后初九的吉日就在八角亭旁安葬。

天鉴想,这一决定一定会有人反对,最起劲的就又该是那个巡检了。他做好准备,不管谁出面反对,他都要坚持这么办,水渠纪念碑上大大刻上严疙瘩的名字,让这亭子和坟墓永久长存于竺阳县城的中心。揭碑埋葬那天,天鉴亲临现场,命令十二杆火铳一齐鸣放。他放眼看了一下黑压压的人群里,县上大大小小官人富豪都来了,果然不见巡检,便冷笑两声,故意地大声问:“巡检大人呢?他怎么没有来呢?”忽听得东头小巷一阵哀乐,一队龟兹响器班一身孝白地列队出来,再后是八人抬动的一副精制绝伦的棺罩,接着有两个穿白衣的人搀了头缠孝巾的人,那人哭声震动,十分悲切。坟地四周的人都扭头去看,天鉴也纳闷:严疙瘩孤身一人,哪里有这等威风的亲戚送葬?定睛看时,哭丧者竟是巡检。但见巡检一步一哭,悲不可支地被人扶到坟边,就趴在寿棺上捶胸顿足叫道:“严疙瘩,我的好兄弟!你是竺阳县的功臣,你是竺阳县的荣光,你怎么就死去了呢?!我姚某身子有病,在你生前未能同你一块去修渠督工,你死了,盐老爷为你购买上好寿棺,姚某就要为你购一副棺罩吧!”哭罢,痛哭流涕,几欲晕倒。使在场的人都深受感动,便有人前去拉起巡检,说:“巡检大人这般惜才,哭得我们也泪流不止,竺阳有盐老爷和巡检大人治县,才出了严疙瘩这样的贤才!大人是什么人物,能来安葬也算严疙瘩的福气,可他虽是贤才,毕竟还不是官人,况且人已过世,生不能还,大人还是节哀保重!”巡检听了,擦了眼泪,转身揖拜了天鉴,说:“知县大人,这八角亭起了什么名称?”

天鉴说:“起了‘渠亭’二字,为的是纪念水渠修通。”

巡检说:“‘渠亭’也是好的,但渠是严疙瘩督工修通的,大人既能把严疙瘩埋在亭旁,何不就叫‘严亭’,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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