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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来到纽约的第一天

那是三分之一个世纪前的事了。1903年的9月,在前往大学报到的路上我途经纽约,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这个大城市。那一年,罗斯福通过新铺设的太平洋电缆向菲律宾总督塔夫脱发去一份贺电[1];惠斯勒[2]于同年去世;凯莉·内申[3]抄着斧子闯进了酒馆,虽为一介女流,可她身上的狠劲丝毫不亚于多年后推翻墨索里尼政府的巴多格利奥[4];三个月后,莱特兄弟驾驶着他们制造的第一架飞机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的首次飞行;同年8月,一辆汽车依靠自身动力实现了横跨美洲的壮举[5]。那时,美国正举步准备迈进一个以石油为能源的全新时代,不过除了有轨电车和高架铁路外,大街上依旧和十八世纪初的古旧乡镇一样来往着各式各样的马车。其实我原本应该察觉到眼前这番马蹄悠扬的宁静场景很快就会被呼啸而过的出租车所取代,进而成为人们追忆当年的一个话题。

可是那会儿我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我出生在明尼苏达州,除了在俄亥俄州的奥柏林大学待了几个月外,我从来没有去过芝加哥以东的地方。那个学校和哥伦比亚大学以及巴黎大学的差异大得简直令人绝望,校园内禁止吸烟,所有的派对都是以一段祷告为开场白,派对的组织者是正在接受训练立志成为基督教青年会秘书的某位高材生。

从明尼苏达到奥尔巴尼,一路平淡无奇。不过有一件小事倒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在某个站台上,我曾沾沾自喜地向身边一个年轻人透露“我是耶鲁人”,后来我发现他也是一路向东准备开始一段辉煌人生的“耶鲁人”。和在蛮荒西部高中毕业的我不同,读过预科的他非常清楚没有什么比炫耀自己是耶鲁人更老土的事了,也没有什么比诸如此类的炫耀——按当时的话来说——更会让你“栽跟头”。在我们到达纽黑文的时候,他把这些经验之谈倾囊相授,直至今日我都受益良多。如果有人追着我问:“你就是那个作家吧!”我赶紧摇头否认:“哪能呢!你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其实是我表弟,他们都说他长得像我,没办法,谁让我俩都瘦得前胸贴后背呢。谢天谢地,我可不是什么劳什子作家,我是做小商品批发的,没错,伙计,做买卖才是我的营生……”一般说到这里,那个好奇心过剩的家伙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试试看,这招很管用。

我在纽黑文等到了托运的行李,而后带着大包小包在奥尔巴尼下了火车,乘坐每日一班的哈德逊河渡船来到了曼哈顿。投身历史的大潮,不畏艰辛,义无反顾地游向纽约,像这种事情等到年岁渐长是不会做的,也只有十八岁的年轻人才会有这样的激情和勇气。在纽约,我第一次看到了迷人的山脉——卡茨基尔[6];在蔚蓝的高地和翠绿的山谷中我与伊卡博德·克莱恩[7]和瑞普·凡·温克尔[8]邂逅;这里,随处可见乔治·华盛顿的身影;相比草原牧场上的小木屋,在我看来这里的高楼华厦似乎更具悠久的历史,仿佛和古希腊的卫城同出一个时代,只不过外观修缮一新而已。我暗暗对自己说,这是个好地方!我已经准备好爱上东部,尤其是纽约,我不仅会爱上它,而且还会主宰它。给我二十年,我将成为一代文豪,每年至少挣两千美元——也许是两千两百,等我到了半百之年,我将拥有一套四居室的豪华公寓,屋子里挂着日本彩色木刻水印画,摆着德拉·罗比亚[9]的陶瓷工艺品,天天设宴款待当代伟大的艺术家们:理查德·勒·加里纳[10]、菲尔德·派黎思[11]、詹姆斯·亨内克——其中最后一位我之所以如此高看倒不是因为他有独到的鉴赏力,而是因为他实在太擅长吹捧年轻的冒牌货,给其冠以像“捷克蚀刻艺术家”、“芬兰八行两韵诗人”之类的美名。(在大学预科就读时,我曾蜻蜓点水般地接触过几位文坛常青树的作品:哈姆林·加兰、布斯·塔金顿[12]、乔治·艾迪[13]、法利·德昂[14]、威廉·吉尔特[15],而威廉·迪恩·豪威尔斯的小说对我来说似乎不够浪漫跌宕,所以没有太大感触,勒·加里纳的《黄金女郎的追求》和《国王的田园诗》曾经是我的精神食粮,毕竟,烤羊排虽然分量十足,但要论滋味,那还是奶油白汁鸡更加鲜嫩可口。好像惯例如此——大学新生偏好浪漫主义,二年级生对社会学家情有独钟,到了三年级只晓得寻欢作乐,至于之后喜欢读什么、做什么也就无关紧要了。)

当时,我就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坐着一艘豪华巨轮缓缓驶入纽约。驾船的不是船长,而是我要征服天下的野心,与此同时,我对纽约又抱有一种愧疚之情,因为从此以后它不得不匍匐在我的脚下,满足我所有的欲望。

在黄昏第一缕暮色中我离船登岸。我不知道下船的码头是否还有其他渡船往来,抑或附近还有其他渡口候船室,总之自打我的脚踩到岸上的那一刻起,我就从安全的甲板一下子被抛到了一群暴徒中。

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些人其实都是往返于新泽西和纽约的上班族。他们挂着茫然的表情,裹着苍白的灵魂,手里抓着意大利香肠和《世纪报》,腿上套着中号的护胫,从家里着急慌忙地冲出来,对他们而言最惊心动魄的不过是打五百分和加拿大弹珠戏的夜晚。如果他们看上去一脸焦虑,那肯定是因为担心赶不上早晨六点零七分的那班船。但是,在我眼里,他们就像从阴间里跑出来的魔鬼。在雾霭重重的暮色中,在渡口硬邦邦的地面上,以及在渡口外更加硌脚的大路上,他们互相推搡,拿手肘使劲顶,用雨伞拼命戳,置身其中,我只听到手里的箱子一个劲地猛敲着自己的腿。我看着他们就像看着撒旦手下一路进军的魑魅魍魉,眼睛里迸射着恨意,嘴巴因为愤怒而扭曲歪斜,他们伸出一双双瘦骨嶙峋的爪子死死拽着我不撒手。对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人来说,此情此景实在太过惊怖,慌乱无措中我忍不住喊出了声。后来,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警察,正问他哪辆有轨电车去中央车站,这时,另一群地狱列兵又朝我冲了过来,他们连推带挤,还没等警察伸出手指为我答疑解惑,我就被人群挤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老天知道在那个初到曼哈顿的晚上电车究竟把我带到了哪里,好像是从哈莱姆河到炮台公园,然后又从炮台公园回到了哈莱姆河。我换了好几次车,每一次都恨不得靠在那些面无表情的售票员或警察肩膀上大哭一场。这座梦之城的大马路在白天看上去流光溢彩,可夜幕降临后不仅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华,而且还显得脏乱不堪。四周都是行人,他们沿着鬼影幢幢的街道横冲直撞,和在渡口一般蛮狠无礼。他们的眼里闪烁着邪恶的光,似乎正打着各种各样的坏主意,而当他们在街角灵活地左躲右闪时,那种十拿九稳的笃定,目空一切的傲慢,以及身为城里人的优越感是我这个来自明尼苏达州的无名小卒怎么学也学不来的。(是的,这个年轻人一直都没有学会如何在人挤人的马路上杀出一条血路,而初来宝地的胆怯也让他打消了喊辆出租车穿过麦迪逊大街的念头。)主宰这个城市?算了吧,他还没出招就已经被吓得溃不成军了。脏兮兮的灰色森林、声嘶力竭的叫喊、到处乱窜的庞然大物让他望而却步,他想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它们的驾驭者。(确实,直到现在他也不会开汽车。)

在颠沛流离的电车之旅中我一直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实在没有闲情逸致去观赏窗外的风景。不过饶是如此,我还是亲眼看到了活生生的意大利人和华人。也不知是之后出现在梦里的情景,还是当日亲眼所见,依稀仿佛中我记得自己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高高耸立的熨斗大厦[16],那是当时全世界最高的商业建筑,比位于索克镇[17]的地标性建筑,那栋容纳《每周雪崩》[18]发行社、共济会以及小镇照相馆的大楼要高上七八倍。不过神奇的是我知道自己确实走进了一栋红砖砌成的大车棚,然后便来到了中央车站。我登上一列火车,坐进脏兮兮的硬座车厢,一路奔向纽黑文。

即便彼时夜幕尚未降临,我也怀疑自己在疲乏幻灭的状态下是否真能看见我心心念念足足五年的康涅狄格州苹果园和蜿蜒着一道道斑驳石墙的丘陵。我只是静静地窝在硬座车厢里,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情绪中:这辆火车正载着我驶向纽黑文。

我在纽黑文站下车,拖着沉重的行李寻找旅店。这是一个足够安静的城市。我记得后来我找了一家不像旅店的旅店。那个地方实在有些不太像样,空气闷浊,床上摆着来历不明的枕头,没有自来水。不过至少那里很安静,四面的墙壁也没有突然发难,轰然倒塌,像纽约街头那些野蛮行人那样打定主意似的要把我压在底下置于死地。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东部的生活,这一住便是三十三年。

七年后,我来到纽约定居。那一年我二十五岁,已经不再那么年轻,前途也是一片灰暗。我找了一份周薪十五美元的工作,老板许诺说要是我能忠心耿耿地做上五年或十年,到时候薪水就有可能涨到二十五美元。每周挣十五美元的纽约和行人纷沓芜杂的纽约一样令人心灰意冷,好不容易熬到周六中午发薪水的时候,像我这样的小卒子,包括目前已在《新共和》供职的乔治索尔就连当天吃早饭的钱也掏不出来了。

无论是伦敦、巴黎、柏林,还是罗马或维也纳,我身在其中时从来不会觉得格格不入,它们都是容易亲近、欢迎融合的城市。虽说伦敦人寡言少语,但警察总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你指路。如果在湿滑的雨天,法国的出租车因为要避开人群紧急刹车三次,也没有人会因此领受一顿不堪入耳的“问候”。然而,1903年9月的那个夜晚,纽约在我的心中是分量十足的。话说回来,打车赴宴对于奥格登·纳什[19]来说也许不过是寻常事,不过就我而言,我是不会为了参加某个需要支付八角钱入场费的派对巴巴地打个车从第十九街直奔格林威治村的,哪怕聚会上名流云集,哪怕能在那里看到甘地、弗兰克·苏利文[20]、菲利斯·麦克金利[21]、哈维·库欣[22]、戈林元帅、富兰克林·皮尔斯·亚当[23]、伯纳·麦克法登[24],还有带着短柄猎枪的约翰·埃德加·胡佛[25]。我在纽约的第一天一直延续着,直到今天依然没有结束。对了,花八角钱才能参加的派对只供应几杯橙汁,太宰人了。

【注释】

[1]此处指1903年7月4日,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通过铺设在太平洋海底的电缆向菲律宾总督塔夫脱发了一份庆祝美国独立日的贺电。贺电从纽约的奥伊斯特贝发出,到达地球另一端仅用了9.5分钟,而在这之前,这样的电讯通常耗时数个小时。

[2]詹姆斯·麦克尼尔·惠斯勒(James Mc Neill Whistler,1834-1903):美国著名画家,他的绘画理念是“人像画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表现的内容”。1903年7月17日卒于英国伦敦。作品有铜版画《法国组画》、肖像画《母亲》及组画《泰晤士河》等。

[3]凯莉·A.内申(Carry Amelia Nation,1846-1911):美国禁酒运动女斗士,起先通过在酒馆外祷告、唱赞美诗等温和手段反对酒类消费活动,之后改为用斧子和砖块等激进方式开展禁酒运动。她原名为Carrie Amelia Nation,“内申(Nation)”为其第二任丈夫的姓氏。她于1903年正式将Carrie改为Carry,宣布新名字意为“带领国家实现禁酒目标(Carrya Nation for Prohibiton)”。

[4]彼得罗·巴多格利奥(Pietro Badoglio,1871-1956):以侵略阿比西尼亚和推翻墨索里尼而闻名的意大利元帅。

[5]1903年8月21日,帕卡德汽车公司的汤姆·费奇和记者M.C.卡拉普驾驶一辆F派克型车从加利福尼亚的旧金山出发,用了两个月零一天的时间,完成了驾车横跨美洲的旅行。

[6]卡茨基尔山区(the Catskills)位于纽约州哈德逊河以西,奥尔巴尼西南,景色优美,保留着纯朴的自然风光。

[7]美国作家华盛顿·欧文(Washington Irving,1783-1859)所著《睡谷的传说》短篇小说集中《无头骑士》中的主人公。他是一个小学教师,生性贪婪、迷信、自负、懦弱而又愚蠢,整个村庄里只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他才相信鬼怪巫术还有无头骑士的传说。

[8]《瑞普·凡·温克尔》是华盛顿·欧文创作的另一部著名短篇小说。瑞普·凡·温克尔是小说的主角。

[9]安德烈亚·德拉·罗比亚(Andrea Della Robbia,1435-1525):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雕塑家,代表作为“少女头像”。

[10]理查德·勒·加里纳(Richard Le Gallienne,1866-1947):著名作家、诗人。

[11]菲尔德·派黎思(1870-1966):世界公认的二十世纪美国最伟大的插图艺术家之一。据说在美国每四个家庭中就有一个拥有他作品的复制品。

[12]布斯·塔金顿(Booth Tarkington,1869-1946):美国小说家及剧作家。

[13]乔治·艾迪(George Ade,1866-1944):美国著名作家、专栏作家及剧作家。

[14]法利·彼得·德昂(Finley Peter Dunne,1867-1936):美国幽默作家,新闻工作者。

[15]威廉·吉尔特(William Gillette,1853-1937):美国著名男演员及剧作家。以扮演《夏洛克·福尔摩斯》中的同名角色最为出名,该剧改编自柯南道尔的同名小说。

[16]熨斗大厦建造时称为福勒大厦(Fuller Building),熨斗大楼的名称来自其三角形的街区,它的外观看起来就像一个熨斗一样。大楼由芝加哥的建筑师丹尼尔·伯恩罕设计,于1902年完工,建筑高度达到87米,共22层,是当时纽约市最高的大楼之一,同时也是早期摩天大楼的代表作、钢架建筑的先驱。

[17]索克镇(Sauk Centre)位于明尼苏达州,是辛克莱·刘易斯的故乡,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大街》就是以此地为原型创作的小说。

[18]由阿尔弗莱德·巴尼特(Alfred Barnett)创建发行的报纸,发行期为1891年1894年。

[19]奥格登·纳什(Ogden Nash,1902-1971):美国诗人,出生于纽约,以其韵律怪异、结构奇特、含有淡淡讽刺意味的诗歌而闻名于世。

[20]弗兰克·苏利文(Frank Sullivan,1892-1976):美国作家,幽默大师。

[21]菲利斯·麦克金利(Phyllis Mc Ginley,1905-1978):美国著名女作家,因其童书和诗歌于1961年获得普利策奖。

[22]哈维·威廉姆斯·库欣(Harvey Williams Cushing,1869-1939):美国著名神经外科医师,脑部外科手术的先驱,与欧内斯特·萨克斯(Er-nest Sachs,1879-1858)一起被誉为“神经外科之父”。

[23]富兰克林·皮尔斯·亚当(Franklin Pierce Adams,1881-1960):美国专栏作家,因开设报纸专栏“瞭望台”而闻名,文风机智诙谐。

[24]伯纳·麦克法登(Bernarr Macfadden,1868-1955):美国极具影响力的体育理论专家,提出强身健体应与健康饮食及营养学相结合的理论,是美国保健塑身事业的开山鼻祖。

[25]约翰·埃德加·胡佛(John Edgar Hoover,1895-1972):美国联邦调查局首任局长,任职长达四十八年。他利用联邦调查局骚扰政治异见者和政治活动分子,收集整理政治领袖的秘密档案,还使用非法手段收集证据。他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同时也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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