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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碧水寨

沙曼坡的地界不小,紫罗兰跟天儿几人走了一天还未走出此地。眼看着要天黑却无处落脚,三姐妹有些发愁起来。让几位女子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露宿总是不太合适的事情,况且,他们还带着一位男人。

紫梦蝴蝶般穿梭在树冠上层正焦急地寻找着能住宿的地方。突然,她发现了不远处有个水塘,池水碧绿清澈见底。水塘边开满了各种色彩缤纷的奇异花朵,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花丛旁的灌木上嬉戏。沿着水塘周围,在这块巨木林立的地方形成了一片不小的空地。

紫梦落地在紫冰耳边轻语了两句。紫冰看了一眼身后的天儿有些犹豫。紫梦倒是显得很大方,喊过紫烟:“大姐,前面有个水塘,走了一天了,我们去泡个澡吧。”

紫烟看了一眼天儿,想了一下:“也罢。天儿,那你就帮我们注意着点周围的动静吧,有事喊我们。”

天儿很纳闷,为什么越漂亮的女人越喜欢洗澡,这可真是麻烦得很。像自己这般半个月不洗一次的,出门才叫方便。他语气显得有点不太情愿:“好吧,你们可得快着点。”

紫冰谨慎地盯着天儿:“若是被我发现你偷看,我就把你给煽了。”

天儿一脸无奈:“看你就算了,我还不想长针眼。赶紧的,快去快回。”紫冰对着天儿做了个鬼脸,随着两位姐妹泡澡去了。

天儿显然忽略了一个问题:想让女人洗澡快点,简直就是一件比让男人行房快点还要困难的事情。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百无聊赖的他在离水塘不远的地方随处晃悠。夜幕将至,他发现前方不远处亮起几点灯光,好像是有一个村寨。刚想跑近水塘通知三人,一支冰箭却已擦着他的耳旁急啸而过,随后,水塘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咯咯娇笑......

去那村寨的路上,天儿摸着自己生疼的耳朵一声不吭地怒视着紫冰。紫梦却在一旁偷笑道:“算了天儿,你又打不过二姐,就别再去招惹她了。”

天儿一听这话就觉得别扭:“敢情,我要能打过她,她就任我欺负了?”

紫梦嘻嘻一笑附耳偷偷告诉天儿:“二姐曾发过誓,第一个能打过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你要能打过她,可不是就任你欺负了?”

天儿似乎恍然大悟:“早知如此,当日就该让那威霸天跟她好好打上一架,可惜,可惜。”

紫冰一听,回头盯着天儿,俏脸如霜:“看来,你是不怕我将你这张嘴也给冻住。”

“好了,村寨就在眼前了,我们先进去看看。”紫烟微笑着制止住想要继续争吵的二人。

走出茂林,一个不大的村寨出现在四人眼前,总共也就百十来户人家的样子,依山而建在一个斜坡之上,竹木做的屋子分成了整齐的六七排拾级而上。走近看时,紫烟觉得有些奇怪。寨子周围,铜竹做的护栏都建得很高,最上面都被削得尖锐无比像是一支支长枪一般。但这倒还不是最让她觉得奇怪的地方,毕竟此地常有异兽与贼人出没。最让她惊异的是,寨子中家家户户紧闭的大门上方都挂着一颗人头骸骨。在初降的夜色之下,显得有些狰狞可怖。想着可能是此地的奇风异俗,她倒也没有太在意。

四人越过丈余高的尖锐护栏走进村寨,上前敲了其中一家的门。半天,才有一位佝偻的老妪出来开门,见到四人似乎有些惊讶:“你们是?”

紫烟微微一笑:“老人家,我们是途经此地的路人,能否在你这借宿一晚?”

老妪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几人,有些犹豫:“路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路人经过了,你们还是....”

见老妪有要关门的意思,紫烟忙一把拦住,掏出十几枚金币塞到她布满皱纹的手中:“放心,我们是正经的路人,没有恶意。也不会白住你的。”

老妪见到这十几枚金币,眼睛一下亮了。这在他们这个困苦的地上,足够他们一家好几个月的家用了。她见三位姑娘如此美貌确实也不像是什么恶人,开门把四人迎进了屋内。

来到屋内,一张简陋的四方桌上,这家人正围着一起在吃饭,见到进来的紫罗兰三姐妹与天儿,都有些发愣。老妪客气地招呼几人坐下一块吃。天儿也不客气,坐下便吃,其余三女也跟着坐了下来。一家人互相对了几眼,脸色尴尬。

紫冰夹了块肉尝了一下,发现这肉的味道说不出的奇异,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肉?我怎么从来没吃过?”

老妪一家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老妪的孙女还是个八九岁的孩童。听到紫冰的问话得意地回答:“是不是很香啊?”

“香...好像还真有点,什么肉啊?”紫冰更好奇了。

孩童开心地笑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表扬:“当然香了,昨天刚死的一个强盗,被我爹拣了回来。这可比那些蜘蛛蜈蚣肉香多了。”

紫冰听完这句,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什么?人肉?”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反胃,刚吃的全吐了出来,低头干呕个不停。紫烟跟紫梦也瞬间站了起来不敢再动筷子。一家人顿时警惕地看着三人,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漂亮姐姐,你怎么啦,哪不舒服么?”孩童一看紫冰干呕个不停,忙过去热心地拍紫冰后背。

“别碰我!~”紫冰一甩手,孩童被打得老远,天儿眼见孩童将要摔倒在地,一把扶住她。这个天真的孩子被打得又痛又委屈,顿时哭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紫梦握着匕首,看向这家人的眼神已变得有些凌厉。

“姑娘莫惊,我们只是这碧水寨普通的村民而已。”一个老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来惭愧,附近方圆百里的强人都把我们这寨子叫做食人寨。但是,若不是这个称号,我们这寨子,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唉!~”

“老丈,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儿问道,他也很好奇,这个普通羸弱的小村寨,为什么会被称做食人寨。

“说起来,话可就长了。”老丈又叹了口气,“几十年前,我们这还不叫食人寨。虽然此地物资贫瘠,异兽繁多,但这林间的飞鸟走兽,也是不少。我们寨的人祖祖辈辈在此以打猎为生,虽说算不得富裕,但因此地身处两国交界之处无人愿管,倒也免去了诸多苛捐杂税。村里人也算过得安逸自在。

但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变得强人林立,过往的商客行人也变得越来越少。聚居此地的强人们生意越来越冷清,慢慢的,作为方圆百里唯一村寨的碧水寨,便成了他们的粮仓。强人们几乎每日都来寨子里烧杀掳掠,村民们好不容易猎来的食物都被他们抢了去。短短几年间,碧水寨村民饿死的饿死,被杀的被杀,人口就减去了一大半。

一次,一位村民去林间打猎,意外发现了一具强人的尸体拖回了寨里。村民们也许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也许是被饥饿夺去了神智,竟把那个强人的尸体分而食之了。并将头颅挂到了寨门口。

很快,便有一小伙强人再次来到寨里打劫。但当他们见到寨门口挂着的头颅时,居然有些犹疑跟害怕了。这次,他们没有冲进寨里,而是灰溜溜地回去了。村民们发现这个方法居然收到了奇效,纷纷外出寻找强人被异兽杀害而丢弃在林中的尸体。后来,挂在寨子里的强人头颅越来越多,寨子被掳掠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村民们一是为了纪念这件事情救了村寨,二是为了继续维系对强人们的威慑力,便将这一传统延续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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