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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与人斗智

上面不过是举了几个例子而已,关于这个狼群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它们是如此残暴,平原上到处都留下了它们肆虐的身影。为了消灭这个狼群,每年平原上的人们都会尝试各种方法,想杀死它们,但是这些办法对它们丝毫不起作用。老洛波和它的狼群还是照样优哉游哉地生活在平原上,一个一个长得膘肥体壮。牧人们合伙出了一笔很高的赏金——谁能捉住老洛波,这笔赏金就归谁。于是,为了得到那笔赏金,有些猎人苦思冥想,设计出了20种不同的放置毒药的方式,试图毒死老洛波。每一种方式都非常巧妙,可每一次都被它发觉,它避开了所有的毒药。老洛波只怕一样东西,那就是火枪。老洛波清楚地知道,这一带的人,个个都有火枪,所以它从不攻击人类,也从不出现在人的面前。事实上,老洛波的狼群有这样一个固定的策略:在白天,无论何时,只要看到有人,不管距离多远,都要拔腿就溜。除此之外,老洛波还有一个规定,它只允许狼群吃它们自己弄死的东西。它的这个规定使得它的狼群没有被毒药毒死。更厉害的是,老洛波的嗅觉异常敏锐,一个东西只要被人的手碰过一下,它都能嗅得出来,更不要说毒药的气味了。老洛波的这些本事彻底保证了狼群的安全。

有一次,一个牧人听见不远处传来老洛波熟悉的嚎叫声。这是一种独特的叫声,猎人知道,一般在狼群集体作战时,老洛波才用这种叫声给狼群鼓劲。牧人偷偷地走到叫声附近,他瞧见这群狼正在一个小山谷中围捕一群牛。老洛波端坐在一旁的小山坡上,山谷中白狼布兰卡和其余的狼群成员正围着那群牛转悠。牛群中有一头小母牛,显然这头小母牛是狼群选中的美味。但是那群牛紧紧地挨在一起,围成一个没有丝毫缝隙的保护圈。外围的牛将牛角朝外,对着狼群,狼群几乎找不到突破口。转了两圈,还是找不到任何机会,狼群渐渐失去了耐心。布兰卡和狼群号叫着,扑向牛群。这时有几头外围的牛被吓坏了,想退到牛群中间去,牛群的牛角阵就破开了一个口。布兰卡抓住机会进入牛群,把选中的那头小母牛咬伤了。那头小母牛并没有束手就擒,它用尽全力抵抗,牛群也再次聚拢起来对付狼群,所以狼群一直不能得手。最后,老洛波似乎对它的部下丧失了耐心,它飞快地奔下山坡,发出低沉有力的咆哮,向牛群猛扑过去。本来还紧紧聚集在一起的牛群看见它一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东奔西跑。于是老洛波纵身一跃跳入牛群当中。这时,牛群炸开了锅,向四面八方逃散开来。那头小母牛也想逃跑,可是刚跑出约20米远,老洛波就一下跳到它的身上,牢牢地咬住了小母牛的脖子。老洛波用力咬住小母牛往后一甩,小母牛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头晕目眩。由于用力太大,老洛波自己也翻了个跟头,但它马上就站了起来。这时,老洛波的部下一拥而上,扑到那头被摔晕了的小母牛身上,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小母牛咬死了。老洛波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它好像在说:“瞧,我一出马,三两下就搞定了,为啥你们做事总是这么慢慢吞吞的?”

这时,牧人骑着马,大声叫喊着冲了过去。狼群见有人来了,便像平时一样立刻跑开了。牧人身上带着一瓶毒药,他飞快地在那头刚被咬死的小母牛身上下了三处毒药,然后才走开。牧人知道这群狼还会回来吃肉,因为这是它们亲手咬死的猎物。“哼,老洛波,这次你肯定跑不掉了。”牧人心里想着。

第二天早晨,牧人急匆匆地赶到那里,准备替洛波收尸,可是连个狼影都没有。他发现这些狼虽然回来吃过牛肉,可是它们只吃了没有毒药的地方,它们把所有涂过毒药的肉都小心地撕下来,扔在了一边。

随着老洛波的名声越来越大,惧怕它的人越来越多,杀死它的赏金,也一年比一年高。最后,赏金竟然高达1000美元,这么高的价格是从来没有过的。有一天,一个名叫坦纳瑞的德克萨斯牛仔听说了这么诱人的赏金,兴冲冲地骑着马来到喀伦坡的峡谷。坦纳瑞有一套专门用来捕狼的装备,他有最好的枪、最快的马,还有一群凶猛的猎犬。他曾带着这群凶猛的猎犬在西弗吉尼亚辽阔的平原上捕杀过许多只狼。坦纳瑞自信满满地想着:“嗨,不就是一只狼吗,什么狼我没见过!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割了洛波的脑袋,那一大笔赏金就归我啦,哈哈!”

这是喀伦坡平原夏天的一个早晨,天刚蒙蒙亮,坦纳瑞就骑着他最快的马,背着最好的火枪,带着那一大群凶猛的猎犬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刚走了没多久,那群敏捷的猎犬就欢乐而骄傲地叫起来,它们向坦纳瑞报告:“瞧,我们已经发现狼群的踪迹了,这对于我们来说真是太简单了。”跟着猎犬追踪到的狼群的气味,坦纳瑞一路继续往前。走了不到1000米,他就发现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喀伦坡平原的灰狼群。于是,这场追猎行动马上开始了。

坦纳瑞非常兴奋,他使劲地用腿一夹马肚子,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向狼群全速冲去。在这个时候,猎犬们也飞快地奔向狼群,它们紧紧地尾随在狼群的身后。

猎犬的任务就是死盯住狼群,围住它们,好让坦纳瑞赶上来用枪打死它们。这种围捕狼群的方法在坦纳瑞熟悉的德克萨斯平原上几乎是百发百中的。可是在喀伦坡,这种方法显然行不通,喀伦坡的溪谷有崎岖不平的岩石,纵横交错的支流,这些支流蜿蜒曲折到四面八方。估计老洛波选择在这里生活,就是因为这里复杂的地形,它可以帮助狼群脱离猎人的追捕。就在猎人快要追上来的时候,老洛波马上向最近的那条支流跑去,飞快地渡了河。坦纳瑞的马儿不敢过去。就这样,老洛波成功地把坦纳瑞甩在了身后。在追捕的过程中,狼群也各自向四面八方分散开来,这样它们就能成功地将追捕它们的猎犬分别引向各个方向。

狼群引诱着猎犬跑了一段很远的路,然后再次在一个地方汇合。它们料准了那些猎犬会跟过来,并且肯定不是所有的猎犬都能追上来。果然,最后只有很少的几只猎犬追了过来。这么一来,狼群的数量远远多于猎犬。就在几只猎犬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时,狼群突然掉过头来,扑向后面追来的猎犬。猎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咬得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只逃脱。坦纳瑞失败而归。

当天晚上,坦纳瑞检查他的猎犬队伍,发现只逃回来6只,当中还有两只被咬得浑身是伤,鲜血直流。坦纳瑞气得七窍生烟,发誓一定要亲手宰了老洛波。后来,坦纳瑞又重整旗鼓,进行了两次捕狼行动,想剥了狼王洛波的皮。可是都以失败告终。最倒霉的是,在最后一次捕狼行动中,坦纳瑞的那匹跑得最快的马也摔死了。坦纳瑞又气又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气呼呼地放弃杀死狼王洛波的打算,回到老家德克萨斯去了。老洛波仍然逍遥地生活在喀伦坡平原上,而且越来越专横,越来越猖狂。

在坦纳瑞走后的第二年,又有两个猎人来到喀伦坡平原,他们一个叫乔卡龙,一个叫拉洛谢。他们下定决心要拿到这笔高额的赏金,并且都相信只有自己才能把这只鼎鼎大名的狼王消灭掉。乔卡龙用了一种新发明的毒药,放置毒药的方法和以前所有的方法都不同。拉洛谢是一个法国籍加拿大人,他认为像老洛波这么狡猾聪明的狼王,肯定不是一只简单的灰狼,它肯定是一只“狼精”,所以他不光使用了最新的毒药,而且还在毒药上画了一些符咒,在放置毒药的同时还念上一段咒语。拉洛谢认为,要对付“狼精”,光有毒药不行,还必须使用咒语来帮忙。但是,不管是配制精妙的毒药,还是画符咒、念咒语,这些对于狡猾的狼王来说全都没用。老洛波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周都安然地在平原上绕上一圈,继续享用着它的美味。乔卡龙和拉洛谢失望透顶,只得放弃了毒死老洛波的计划,上别处打猎去了。

就在乔卡龙的计划失败的第二年,也就是1893年的春天,乔卡龙竟然再一次和老洛波不期而遇。这次的相遇似乎是老洛波在向乔卡龙挑衅,老洛波仿佛在说:“来抓我啊,我就在你家旁边,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还想捉我?简直痴人说梦!”

乔卡龙有一座庄园,位于喀伦坡河的一条小支流的旁边。那儿是一个风景如画的溪谷,有着大片的绿油油的草地和五彩斑斓的花朵。春夏时节,这里是非常美丽,于是,老洛波就在这个溪谷的岩石上搭建起了它的窝,准备和自己的王后在这里度夏,生育自己的孩子。老洛波的窝离乔卡龙的庄园非常近,不到900米。这下乔卡龙家可遭了殃,洛波一家子在那儿住了整整一夏天,它们吃掉了乔卡龙的牛,咬死了他的羊和狗。乔卡龙想尽办法,放置了各种毒药,设计了很多陷阱,却连老洛波的毛都没伤到一根。老洛波和它的一家子安然地待在凹凸不平的岩壁深处,一点都没有把乔卡龙放在眼里。乔卡龙气急败坏,他跑到老洛波的窝附近点了一把火,想用浓烟把它们熏出来,但是完全没有用。他又去弄了些炸药,扔进岩壁缝里,想把它们炸死,可是,它们都毫发无损地逃开了。它们并没有因为害怕而搬走,还是和以前一样,继续待在那个窝里,继续享用乔卡龙家的美味牛肉。

“去年整整一个夏天,它们就住在那儿,”乔卡龙指着那块岩壁,气急败坏地对我说,“我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在它面前,我就像个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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