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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重建家园

在县城中山公园里租上一间平房,与人合开一家专门出租书籍的书店,请父亲和母亲照管。父亲是一辈子教书育人,退休后又要与书为伍,足以说明他一生的本分。因家在农村,离我所居住的县城约有五六公里,自父亲和母亲来帮忙看店后,家里就没人居住,母亲常回去烧几炷香,与祖宗和灶上老君默讲几句心里话,祈求和家幸福平安。每逢春节,我们全家人就必定都要回去,这是应该的。

去年春节也不例外。不过我原打算住一两天就回县城,因为春节期间读者较多,书店要开门,没想到连续下好几天大雨,雨虽不大,但春寒料峭。另一个原因就是,大年初二是女婿日,小妹和妹夫要从漳州回来礼亲,按道理我应该在家,由于我懒得在春雨中来回不停地跑,因此就有时间在家多呆几日。这些天里,左邻右舍,公公,婆婆,舅舅,婶婶,哥哥,嫂嫂常过来叙叙旧,拉拉家常,在闲谈中,屋外鞭炮声烟花时有炸响,不知不觉也给节日的喜庆气氛增添了不少。从而我知道我们村这些年来,家家户户都有事可做,或忙生意或搞技术均有可喜收获,有的干得挺出色,又是开店又是办厂,又是造房子又是装电话又是买摩托车,应有尽有。口袋里确实有些钱,虽然不比那些榜上大富翁,但他们打的是白手起家的翻身仗,实在很不容易,我真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我知道我们邻村,这些年来很不景气,原因之一就是他们年轻一代,大多在家呆不住,纷纷往外地跑。好像去淘金,其实去打短工卖苦力,而让家园抛荒,在外打工,可想而知能赚几个钱,腰包不鼓回家过大年自然缺少节日应有的气氛。我听后内心颇有些感慨,总觉得他们那样做实际上等于舍本求末,得不偿失,这又何苦呢?抛弃家园落荒而逃实在不该。邻村和我们村原属同一个生产队,后来才分开。“文革”期间,邻村有过一阵子很风光,因为邻村曾出了个“人物”,是生产大队书记。当时的生产大队书记是很“红”的,但因犯案,“文革”后差点儿被判刑。吓得因病死去。如今,时移物换,两个兄弟村子距离又再度拉大,昨是今非,实在很难讲清楚。

但是我想,邻村的贫困主要不是在物质上的贫困,而是在精神上的贫困。由于精神支柱的丧失导致他们对自己的家园的逃离,这和他们在“文革”那段时间瞎热闹有关。而我们村这些年来,一直坚守家园并谋求致富的道路,实际上是在重建新的精神家园,当然,这也和当时艰苦奋斗,团结一致有关。重建家园尤其是重建精神上的家园才是发展最好的路途,也是打开稳定致富之门的一把金钥匙。邻村现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或许,他们也有自己的说法,我也不清楚。

邻村会不会也重新建起自己的精神家园,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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