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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王国维 陈寅恪与吴宓(3)

我们今天不能忘怀于吴雨僧的,最主要是他生平中的三件大事:一为创办《学衡》;二为筹建并实际主持清华国学研究院的工作;三是慧眼识陈、钱以及与陈寅恪建立的终生不渝的诚挚友情。这三件事,都是为中国学术和中国文化传薪续命的伟绩,时间过得愈久愈显出它们的价值。至于讲《红楼梦》,授西洋文学,撰写《空轩诗话》,出版《吴宓诗集》,比之这三件事,还是小焉哉。当然吴宓生平中还有一件事也足以嘉惠士林,传之久远,就是他几十年如一日、不间断地记日记,中国现代思想和学术的许多人与事、问题与主义、逸事与趣闻,以及他个人的心路历程,困扰与矛盾,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化与文化人的命运,日记中都有忠实的具体而微的记录。吴宓自己称他写日记的特点:“体例一取简赅,以期能不中断,如电铃之扣码、书库之目录。凡藏诸脑海者,他日就此记之关键,一按即得。故惟示纲目,而不细叙,藉免费时而旋中辍云。”(22)《雨僧日记》实际上是一部内容丰富的日记体中国现代学术史叙录,也是一部现代学人的文化痛史,其史料价值和学术价值,均不可低估。(23)

(二)王国维、陈寅恪、吴宓在清华研究院的交谊

清华国学研究院成立于1925年,是为大学毕业和又有学问根底者的进修之地,因此是一高深的学术机构,目的是培养国学门的通才硕学。认真说来,当时清华大学的正式名称叫清华学校,还没有定名为清华大学,直到1928年,才定名为国立清华大学。而国学研究院的正式名称,也应该叫清华学校研究院。那么何以又称国学研究院?因为清华研究院之设,略同于北大设研究所国学门,本来想涵盖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各个学科,由于经费的限制,也有学科的成熟程度的问题,最先办起来的只有国学一科。所以就把清华学校研究院,简称而偏好地叫作清华学校国学研究院了。吴宓几次提议正式定名为国学研究院,都未能获准。可是约定俗成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虽未获准,人们还是那样叫,而且叫开了,到后来大家以为当时成立的就是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吴宓当时担任清华研究院国学部主任(月薪三百元),四大导师的到职,都经他亲自礼聘。《吴宓自编年谱》在1925年2月13日条下,记载有礼聘王国维的情形:“宓持清华曹云祥校长聘书,恭谒王国维静安先生,在厅堂向上行三鞠躬礼。王先生事后语人,彼以为来者必系西服革履,握手对坐之少年,至是乃知不同,乃决就聘。”(24)从而可知吴宓对王国维怀有特殊的礼敬。

陈寅恪的就聘清华国学院导师,更是吴宓一手所操办。当时陈正在德国柏林大学研究梵文、巴利文、藏文等古文字,对应聘颇感迟疑。1925年4月27日《雨僧日记》载:“陈寅恪复信来。以(一)须多购书;(二)家务,不即就聘。”(25)致使吴宓大为失望,在日记中写道:“介绍陈来,费尽气力,而犹迟疑,难哉。”(26)陈寅恪所说的“多购书”,是指创办国学研究院须多购置书籍,这是他的一贯主张,因此虽没有立即就聘,对研究院的发展建设已有所建言。他自己1923年在《与妹书》中,曾因筹措购书款无着而焦灼不安,说:“甚欲筹得一宗巨款购书,购就即归国。此款此时何能得,只可空想,岂不可怜。”(27)所以如此急迫,盖由于他需要的藏文《大藏经》和日本印行的中文《大正藏》,还有字典及西洋类书百种,如不能购得,“一归中国,非但不能再研究,并将初着手之学亦弃之矣”(28)。是否就聘,何时回国,对陈寅恪来说,书籍是个先决条件。

1925年6月25日《雨僧日记》记载:“晨接陈寅恪函,就本校之聘,但明春到校。”(29)8月14日《雨僧日记》又载:“陈寅恪有函来,购书殊多且难。”(30)为了解决书款问题,吴宓向当时的清华校长曹云祥提出申请,特批四千元,其中二千元作为陈寅恪的预支薪金,另二千元为研究院购书。但会计处只准予支出一千元的薪金。1925年9月3日《雨僧日记》:“陈寅恪预支薪千元,按1.76,合美金五六八元一角八分。花旗银行支票一纸,由会计处取来,寄柏林,寅恪收。”(31)9月18日又载:“陈寅恪购书及预支薪金,续汇三千元(连前共四千元)支票二纸。”(32)研究院的购书款,《雨僧日记》10月8日条记载甚详:“下午,领到会计处交来汇陈寅恪购书款二千元。按1.78,合得美金一千一百二十三元五角九分,花旗银行支票一纸,No.25/7790,由本处附函中挂号寄去。”(33)陈寅恪之就聘清华国学研究院,确让吴宓耗费了许多心力,至有“难哉”之叹,应属可以理解。

就陈寅恪一方面而言,他的应聘与否完全出自学术的考虑,因而派生出一个购书的问题。至于1925年4月27日《雨僧日记》所载的“家务”一项,系指寅恪先生的母亲俞淑人和长兄陈师曾先后于前一年逝世,1925年8月在杭州安葬事。陈寅恪离德回国的实际日期为1925年12月18日,《雨僧日记》有明确记载。而到清华报到是1926年7月7日,此时的吴宓已辞去国学研究院主任的职务,改任外文系教授,但迎接陈寅恪到校一应事务,如安排住处,游观研究院环境,看赵元任,访王国维,都由吴宓陪同。7月中旬,陈寅恪身体不适,又回南方养病,至8月25日国学研究院开学前夕返回北京,始正式任教于清华。

1926年9月新学年开始的清华园,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学术收获季节。国学研究院的“四大导师”王、梁、陈、赵全部到齐,还有专任讲师考古学家李济,工作人员包括学富才隽的浦江清,真可以说是皆一时之选,风景极一时之盛。陈寅恪的应聘过程虽然曲曲折折,一旦到校,倍增生气。事过四十五年以后,蓝孟博回忆起当时的盛况,写道:“自十五年秋,陈寅恪先生到院,导师已增至四位,秋季开学,新同学及留院继续研究的同学,共有五十余人,院中充满了蓬勃气象。”又说:“研究院的特点,是治学与做人并重。各位先生传业态度的庄严恳挚,诸同学问道心志的诚敬殷切,穆然有鹅湖、鹿洞遗风。每当春秋佳日,随侍诸师,徜徉湖山,俯仰吟啸,无限春风舞雩之乐。”(34)国学研究院的同学,说来着实幸运,不知不觉中便成了“南海圣人再传弟子,大清皇帝同学少年”(35),而且有缘享用有“字字精金美玉”之誉的陈寅恪的讲课。

据《清华周刊》披露的材料,当时陈寅恪讲授与指导的学科范围包括《年历学》、《古代碑志与外族有关系者之研究》、《摩尼教经典与回纥译文之研究》、《佛教经典各种文字译本之比较研究》等,以精通多种语言文字之长,使传统国学平添许多现代气息。吴宓经常前去听课。此时之吴宓已开始代理外文系主任的职务,行政事务缠绕着他,但涉及与陈寅恪有关的物事,他总是挺身而出。浦江清是他在东南大学教过的学生,到国学研究院工作也是他所介绍,本欲调外文系当他的助手,因陈寅恪也需要,他就作罢。1926年9月9日《雨僧日记》记载此事:“寅恪不愿失去浦君,乃止。”(36)

可惜清华国学研究院好景不长,1927年春节过后,随着国民革命军北伐的步伐加快,研究院师生已无法安心向学。1927年4月3日《雨僧日记》:“近顷人心颇皇皇,宓决拟于政局改变,党军得京师,清华解散之后,宓不再为教员,亦不从事他业。”(37)4月6日上午则已协助陈寅恪往城里转移暂时不用的西文书籍,“恐清华为党人解散之时,匆促忙乱,检取不及”(38)。6月2日,王国维在颐和园鱼藻轩自沉。6月7日,梁启超因肾病复发,同时也由于王死之巨烈刺激,离开北京到天津调养身体,其间两次住进协和医院,国学研究院事,实际上已无法董理。而赵元任,1927年10月以后,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方言调查方面。“四大导师”只剩寅恪先生一人勉力维持,中间曾有增聘章太炎、罗振玉、陈援庵三位为导师之议,但章、罗均逊谢不就,陈更以“不足继梁、王二先生之后”为词不肯应聘。1928年6月北伐军攻入北京,清华由外交部改隶教育部。不久,直接隶属于国民政府的中央研究院在南京成立,蔡元培出任院长。吴宓所担心的“解散”虽未发生,但到1929年1月19日梁启超又病逝,国学研究院继续办下去已无可能。

就这样,在20世纪20年代盛极一时的以造就通才硕学为目标的清华国学研究院,仅延续了四个春秋,终于在“四大导师”凋零其半而“长安弈棋”变幻莫定的氛围中,于1929年正式停办。陈寅恪所作《王观堂先生挽词》有句云:“但就贤愚判死生,未应修短论优劣。”这指的是人,对物事和举措恐怕也应作如是观。清华国学研究院的命运反映了中国现代学术和现代文化的命运,她留给后来者的遗产既包含有光荣和骄傲,也含孕着悲哀与酸辛。

(三)王国维自沉前后的王、陈与吴宓

王国维自沉昆明湖后的第四天,即1927年6月6日,北京《顺天时报》刊出一篇题为《王国维在颐和园投河自尽之详情》的文章,对6月2日至6月3日王国维自沉前后一应情形叙列甚详,足可为不知底里而又想探知究竟的好奇的公众解开疑窦。文章的作者没有具真实姓名,只在文末署“清华学校一分子、爱敬王先生之一人启”,因而《顺天时报》发表时,也只是标明:“兹接清华学校某君来函,叙其经过尤详。”文章实为宓所写,1927年6月5日《雨僧日记》载:“上午,作函致《顺天时报》总编辑,详述王先生死节情形。意在改正其新闻之错误,并附录王先生遗嘱原文。”(39)

吴宓与王陈在此前后一段时间往来频密。1926年3月,吴宓辞去国学研究院主任职而专任外文系教授以后,他与王陈仍保持密切的接触。1926年9月15日《雨僧日记》:“夕,王静安先生来,久坐”;11月3日:“王静安与陈寅恪来此小坐”;11月11日:“下午,王静安、陈寅恪、刘崇等,悉来此晤柳公(指柳翼谋——引者注)。”12月3日:“晨8—9偕寅恪赴西院祝王国维先生五十寿。”特别是1927年3月份以后接触更为频繁。3月13日:“午,陈寅恪来谈”;3月28日:“晚,王静安先生招宴于其宅”;4月8日:“晚,陈寅恪来”;4月18日:“夕,约陈寅恪、楼光来、winter来宓室中赏花,并用酒膳”;4月30日:“陈寅恪于晚间来访,谈中国人之残酷,感于***等之绞死也”;5月2日:“夕,王静安先生来谈”;5月12日:“晚,寝后复起,王静安先生偕陈寅恪来”;5月19日:“陈寅恪日夕常来谈”;5月24日:“夕,与陈寅恪、赵万里、周光午散步,并至寅恪家中坐谈”;5月26日:“上午访寅恪晤王静安先生”。(40)这最后一次晤谈,距6月2日惨剧的发生只有六天时间,对王国维自沉前的心境和情绪,了解得最透彻的第一个是陈寅恪,第二个就是吴宓。所以王国维的遗嘱特别提出:“书籍可托陈、吴二先生处理。”这无异于文化托命,反映出三个人之间交谊之深。

但吴宓与陈寅恪对王国维死因的理解,彼此并不一致;1927年6月2日王国维自沉当天《雨僧日记》写道:“王先生此次舍身,其为殉清室无疑。大节孤忠,与梁公巨川同一旨趣。”(41)梁巨川是梁漱溟的父尊,名梁济,当1918年11月10日六十岁生日时,投北京净业湖即积水潭自杀身亡,遗书中称是为了“殉清朝而死”,在知识界引起一场讨论,陈独秀、陶孟和、徐志摩等都写了文章,梁漱溟也写信给《新青年》倾述己见。但梁济之死更多的是道德的自我完成,不必像王国维那样具有自觉的文化意义。吴宓把两者等同并列,是对王之死尚缺乏深层了解。

读者也有的认为王是怕北伐军攻入北京遭遇不幸,所以选择了自杀。对此吴宓在同一篇日记中据理据实给予了反驳,他说:“若谓虑一身安危,惧为党军或学生所辱,犹为未能知王先生者。盖旬日前,王先生曾与寅恪在宓室中商避难事,宓劝其暑假中独游日本,寅恪劝其移家入京居住,己身亦不必出京。王先生言‘我不能走’。”(42)吴宓分析说:“一身旅资,才数百元,区区之数,友朋与学校,均可凑集。其云‘我不能走’者,必非缘于经费无着可知也。今王先生既尽节矣,悠悠之口,讥诋责难,或妄相推测,亦只可任之而已。”(43)作为王国维的同事和同道,吴宓始终站在替王辩诬的立场。只是他接受了王之死是为了“殉清室”的看法,使得他的辩护带有一定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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