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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中年得子悲喜兼 ,多眼婴儿智超前

张氏怀胎,有仙儿在肚子里保胎固胎,胎盘坚如磐石十分健壮,安全无患,能吃能穿能活动,比无孕时还要轻松。

与众不同的是,人家孕妇只能感觉到胎儿在肚子里拳打脚踢,张氏却能听见胎儿在肚里常常发出的笑声。这不符合怀孕常理,她胆颤心惊,夜夜失眠,请来了医生听胎音,惊问不停:“我的胎儿是不是得了好动症,整天蹄不停,还会发出童笑的声音。未出娘胎笑声就很大,笑得座椅会动荡,是不是妖孽投胎,将何府横祸害?”

好动是胎壮,胎儿发声是异常情况。医生从来不曾见到此症状,对着贵夫人有些惊慌,这样的奇胎让他如何向孕妇解释通?

张氏见医生神态失措,知道大事不好。回忆那次拈香路上的轿祸,是那样的清晰。从那时起胎儿就大变动,定是被妖魔侵犯,换了我的宝贝静胎。一想心就发乱,为了不给人间留下祸患,她忍痛割孩毅然果断:“医生你不必避讳,直话直说。要是妖孽投生,我宁愿没有小孩,不祥之物不该生,请你开药为我打胎保护我一家人。我夫君是一代好官大忠臣,不能让他的宝贵生命喂畜生。”

怪胎正胎都是一条生命,医生算是有人性,不敢要人家胎儿的命。

夫人她求子那么多年难得怀胎,医生没有昧着良心。于是就敷衍一番:“黑医才有权利要人命,我虽然平庸却从不害人。打胎的事找别人。胎儿能发笑,说明此子语言比别人早成熟。你的胎儿笑声那么大,肯定是个大力士。他要是不动弹,你就会怕他是死胎。大家都喜欢调皮捣蛋的孩子,乖孩子才有问题。你怀的一定是神胎,千万不能做打胎的傻事。太守的府邸本来就高人一等,你的孩子未出世就有笑声和踢声,定是状元郎的继身,一出生就是人上人。国家有幸,光耀家门,夫人虔诚,享富的日子就在等。”

医生的心理安定药开得巧妙,解释符合情理,无可非议,让张氏转忧为喜。医生都不忍心为她打胎,那就看天意,天意要是让她生个妖孽,也就认命。回忆九颗星辰的面像全是丈夫的复印,忠臣的面相投胎就不该是妖孽,一定会继承何家的伟业。

她总喜欢往好处想,几个月来,胎儿给她带来不尽的欢乐,给家庭一副崭新的面貌。还能遇难化险,进香路上,一家人被妖怪祸害四脚朝天,个个都能把命捡,奇迹可见。这不是胎儿进肚间,一路风云都靠边?反复思想,胎儿是有功之将,不能亏待他半点。未出娘胎,一路就福星高照,此儿降临人间,一定是一代英豪。

怪胎不怪是大爱,笑星常把气氛带。

肉眼哪知怀贤才,仙人孝敬从娘胎。

特殊胎例字难拆,医史旷古没记载。

良母慈悲想得开,肚里骨肉自己爱。

张氏幸福地摸摸肚子,人妖到自己的肚子里,就是自己的骨肉,就是缘份。笑声总比哭声好玩,安心养胎是孕妇的本份,耐心等待胎儿出世,看他(她)的笑容。或许他(她)是笑星下凡,是潜龙飞空,从此何府就充满了笑声喜乐融融,九天雷雨屋难轰。

她想起了九尊云儿的肖像,在天幕上笑得多美多灿烂多好看。那笑声多像肚子里的笑声,肚子里的胎儿就是云儿,我有福能怀天星,应该尽情高兴。丈夫是那么爱她肚子里的宝贝,他才不嫌胎儿折腾母亲,儿子一笑他一亲,父子隔着肚皮笑盈盈,未见面亲热一条心。他认为虎生虎子就要勇猛,在娘肚里就开始打擂台,才值得父母的疼爱。

丈夫的安慰,让张氏的顾虑彻底消除。爹娘谁不爱自己的骨肉,何太守憧憬着笑星来到人间,给人间带来欢声笑语的欢乐景象,憧憬着笑星以笑主持人生,疾病痛苦与他无缘。憧憬着只有笑声的家庭,天伦快活别具畅心。听听肚子里的胎儿笑,他也笑倒在夫人的肚皮上,压得肚子里胎儿直蹄脚。父母在外面笑,儿子在胎里面笑。一家三口笑声冲屋梁,绕梁三日不散。循环往复,十月怀胎家里天天充满喜乐。

何老大感到自己的笑声能给家庭带来这么大的快乐,就变着法子发笑声。来减轻娘亲装着他的劳苦,做为人子要懂得世故,这是他给娘亲的又一份礼物。他的腿已经粗壮,比凡胎更长几寸。为了给娘亲减负,脚要屈伸都等母亲躺下的时候,日间都是以笑代替手脚乱动。从细微处可见孝顺,博得诗篇颂:

仙人来到娘胎间,一居就是三百天。

营养佳肴儿占先,羊水搏击当海洋。

子宫更比天宫艳,不见太阳亦乐天。

母体血液分外香,两心相依到永年。

十月怀胎期满,张氏阵痛开始。一阵疼痛过后,她沉沉入睡。突然后院起火,火势很凶很猛,熊熊火龙腾空飞窜,缠绕向前后院,火在迅速漫延,势不可挡。她很勇敢,将大家赶。不怕一尸两命,用自己的身体将火挡住。家是女人得港湾,救家姐识救自己。

恐惧片在连续演,火中钻出了一个火人,火人超猛,就像上次撞轿子同出一辙的狠,朝她猛撞有声,钻力太重,把她撞醒。

撞轿的感觉记忆犹新,她深感不妙,火魔向产妇虚弱的身体进攻,火魔还要燃烧她的前后院,毁掉她的家庭,恶毒之极。梦火会不会与胎儿有关系,会不会烧掉她健康的胎儿?她死何足惜,胎儿是何家的未来,绝不能受伤害,祈求菩萨用自己的生命做替代。

十月怀胎始终奇,一路笑声在肚里。

临产梦火不知意,心惊胆颤险窒息。

求神拜佛保后裔,自己折寿命可替。

晚育已是欠收季,诰命夫人事迹稀。

梦火的征兆不明,张氏一梦惊醒,再不能入眠。曾经受过惊,生怕妖魔鬼怪再降临,闹得府邸不安宁。她惊得掉了心,打破了丈夫的睡眠,马上将梦境来禀明,让丈夫一起与她分惊。

乾坤近才也梦见天火掉家中,夫妻做同样梦的几率不多,是否祖宗有灵,向他们预示着灾难险境,还是火运蓬勃家进?

何老爷是高官大将之才,善于保持着他山崩地裂翻江倒海不动色的气概,一边指挥着叫产婆,一边对夫人安慰不停:“夫人请心静,我明天就请术士指点迷津。要是不行,就叫道士来做场法事,驱魔镇妖,让宝贝出世平安,你们母子健康。”

太守府邸不乏有人才,圆梦的食客大有人在。何太守问其自己的梦火,和夫人临产梦火的吉凶如何,要求如实照说。

圆梦先生各抒己见,天差地别。有说:“火论很多,火色与血通色,要小心有血光之灾,造成家庭危害。”

尊夫人临产梦火灾,人字两边有警卫在,此子非官即贵人,将来定能光耀家门。老爷梦火,老官头上加把火,不日就会再高升,福泽荫子孙,一代更比一代风光。”

有说:“古有火降烟窗化凤凰,凤凰飞舞照子孙,光耀门楣万代红,金山银山吃不空,天雷会保老祖坟。”

有说:“火是太阳的象征,对谁降临,必然高升。弥勒佛坐殿,天火点亮,就是引度他得道成仙。释迦牟尼也是火烧金銮殿,他才会雪中苦练,成为佛祖之始祖。”

有说:“月盈必亏祸福相随,梦境何必太认真,人生就是一场梦。”

有说:“火是燃烧物,火直是正气,意味着发达。火斜是邪气,会有阴气侵。火撞产妇身,此子将来必然红火。何太守有大爱,夫人待人慷慨,神灵都爱戴,才有夫妻双双好梦入宅。”

圆梦先生各解火,天花乱坠全好说。

都为梦境做高歌,鼓励当事好振作。

良苦用心非作恶,让人失于防范多。

世俗咸苦都要喝,运至难过大运河。

火是光明的象征,按字面解释说是好梦是无可非议。何乾坤只能取大义,向夫人只传达圆梦先生的好话,省略了坏话。张氏听说梦火是好梦,带着快活的心情待产,肚子都减轻了疼痛感。

羊水破了,仙胎孝顺,不让母亲多疼痛,很快就露出黑黝黝的头发。人们都形容母鸡下鸡蛋很轻松,张氏的头胎都有同感。不费多大的力气,胎儿就顺利地下地,哭声特别有力气。是告诉母亲迟到的果实也是个饱满的颗粒,今后必定会为家庭,为国家出大力。

胎儿一落地,满屋的豪光闪闪,一看是个儿男,额头中间还多了一只眼睛,怪胎多余的眼睛开,正确排位的两只眼睛好久不张开。

左等右等不见婴儿的正眼开,是个盲孩?不详的阴风吹开,张氏苦苦地盼望儿子的眼睛睁开。此刻,就是曾经期盼怀孕得心情。能怀孕了,能诞子了,却是一个怪物,一个残疾人,这叫她当母亲的如何受得了?痛苦主宰着她的产房,天地在倒翻。

初次怀胎,张氏是那么小心谨慎地护胎,除了烧香还愿的路上遇妖,摔下轿,就没有发生过任何情况。显然,胎儿的眼睛是摔轿时摔坏的,多摔出一个眼孔,第三只眼还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她好生责怪自己,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自保的能力,创造了后代的奇异和残疾。官家生出残疾的怪人,不和合格的妻子如何对得起丈夫。

抱着盲儿,初为人母的高兴丝毫无存,吃不下补汤补饭。她的双手老掰开婴儿的眼睛,希望他能立即开光。可是一次次在希望中盼望,在盼望中失望,在失望中绝望。美梦不再多出现,恶梦经常见。除了自责就是自责,责怪自己的肚子烂,会生出瞎子汉。

星辰降世非寻常,落地豪光亮闪闪。

初生婴儿双目盲,月中母亲心头伤。

头胎残疾胜挖肝,云仙星神都忘淡。

人生之道长漫漫,缺少眼睛怎到站?

圆梦先生惯说谎,艺术大都不精通,支票开出张张都是空。她生出的婴儿与众不同,做母亲喜乐的心情落千丈。儿子虽然长得英气勃发俊朗非凡,与丈夫相差无几,就是左右两旁正常的眼睛不见光,额间多生了一只天目,看了就让人哭。丈夫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她慢慢想起了焚香祷告时,天幕上出现的星斗眼睛也是那么的灿烂照人,不知是何方妖孽在造孽,将怪胎往她肚子里栽。

怪胎怪人残疾人惊家门,丫鬟们看了都不敢出声。世人都是以貌取人,不看他肚子里的才能。连皇帝钦点状元,都要叫到金銮殿上对其脸庞进行量量。世上视才为重的唯有教书先生,因为学生的才学就是他们智慧和生命的延伸。可怜的儿子多添了一只聪慧的天目,今后除了先生会看得起他,谁还会与怪人亲近?他的人生该怎么走?月房里放映着母亲悲伤的的心声,酸楚的苦泪。

后来有一云游半仙给张氏断火梦,真是相告:“火乃红色,旺气之象。火气冲天,神气无边。此子非神即仙,大器花妍,普济世间。劫数难免,必会涉险。天灾一添,人祸连连,苦难难迁。历经百年,神仙升天。难满福延,亿年不变。”

张氏听断之后人惊呆,还真是火灾将她害,将不祥之物推进她的胎。怪胎会给家庭造横灾,养大了是个祸害,就不必浪费奶。婴儿在饥饿中呱呱叫,奶袋在蓄奶中胀痛,她的心又发软。尺把长的肉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养大了就是一条会吃娘的狼,也不忍心饿死他。母爱之所以伟大,就是不管儿子是猪是虎同样包涵。

爱,就是在对方遇难时,给予送炭驱寒。爱,就是在对方受伤时,轻轻地抚伤。何太守官大心细,能看透夫人的心里,白天安慰到夜里。十分幽默风趣,一抱起儿子就不放手,一点都不为儿子的残缺感自卑:

“夫人,你真能。别人只生两只眼睛的儿子,你为我生了三只眼睛的儿子,丰功伟绩,我喜欢。两只眼睛的满天下都是,三只眼睛的哪里去找。此子生来特别,长大了必定是人杰。他是你儿,也是我儿,我都不嫌弃,你也莫生别扭。残儿总比无后强,出殡有子伴棺前,咱们入土也好安眠。你认真瞧瞧儿子的天眼,就是一只神眼,炯炯闪亮,荣华富贵都在眼间。雏凤刚飞就翩翩,卧龙不卧你别嫌。”

我的好夫人,你要坚持吃饭才有奶水。你再伤怀不吃饭,我就跟着你一起断粮。”何乾坤一边喂着夫人喝汤,一边劝导说。

三只眼睛当宝贝,可怜天下父母爱。

产妇绝食也喂奶,高官通情少悲哀。

继往根源永难掰,怪胎也是己血脉。

痛苦深深心中埋,育后非要把饭开。

生个怪物会乐乎,那才是傻猪。张氏明知丈夫口是心非,但是善意的谎言还是很重听。儿子再丑都是自己的杰作,丈夫不责怪,她更不能对儿子有成见。她附身亲了亲婴儿的一只亮眼,一亲一发亮,灵光奋发闪不停,显示那残疾人的聪明。如此娇儿怎舍得弃?相信他将来定会自食其力。特别之人,必有特别之处,我何必自寻烦恼?

张氏得遇好丈夫,常常疏通她堵塞的血脉,她的茅塞顿开。放下了悲哀,开始对怪胎认真地栽培。婴儿很不赖,婴儿体操手脚摆弄一次,他就会自己做操,而且动作比母亲教的更优美。全府上下都看呆,人人对婴儿赞美,人人都对婴儿爱。阴影一下子全排开,欢乐的笑花重新在府邸上下开,大家抢着抱小宝贝。

儿子那只多余的眼睛特别有神,足可以弥补两只紧闭的眼睛。一只亮眼顶三眼,张氏从儿子的天眼上看到了儿子的希望,看到了儿子的将来。只要将他培养成才,多只眼睛也是一种美。

婴儿就如此有灵性,张氏的心又返回了迷信。自己的儿子就是天星下到何府,神仙当然是与凡人不相同,多了一只眼睛就是人与神的分界岭。神人对她投胎,那是她的造化。她的心结全部解开,对残儿注入了生命的爱。加强营养的婴儿,超前就长出了牙齿,超前就会走路。两个月教婴儿操,三个月就开始教语言。可爱的小宝宝是过耳不忘,而且语言还能够举一反三,教他喊爸爸,他会喊爸爸好。

婴儿多只眼,聪明无限量。

体操会自练,语句超教篇。

何府得神仙,奇迹源源现。

残疾胜健全,欢乐充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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