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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乞讨的生活

大月朝莘帝十年十月,国都瑞雪迎来第一场雪。柳絮一般的雪纷纷飘落,没过几个时辰,便让美丽繁荣的瑞雪城银装素裹。一望无际的白色肃穆典雅,也带着一丝冷漠阴寒。

雪中的街道依旧是人来人往,有钱的穿着貂皮大袄坐在马车中,抱着暖炉,面容骄傲,目无他人。没钱的多裹几层麻布,厚重的麻布随着运动摩擦着皮肤,长年累月下来,皮肤也粗糙了。

“卖包子啦,刚蒸好的肉包子。”一个街道的旁边,有个男子叫喊着,他的身前有一个包子摊,几笼刚熟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是嫩肉被香喷喷的面所包裹而散发出的独有香气,引来不少人购买。

“我要两个。”

“给我三个。”

“别急别急,钱放着再拿。”老板喜笑颜开,边收钱边递包子。

在这大冬天,对饥饿的人来说,一个热乎乎的香肉包是再好不过的了。

就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之中,一只黑漆漆的小手悄悄地伸了进去。突然,她趁人不注意,猛地抓起一个包子,快速地往怀里揣去,赶紧掉头跑人。

“谁,谁偷我包子!”老板似乎看到了那只小手,连忙往小女孩奔跑的方向看去。

“来人呐!有人偷包子!”

小女孩没命地往前跑,一个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还是小脸着地,然而她竟然快速的爬了起来,继续向前跑着,没有掉一滴泪。小女孩只知道向前,随意的拐弯,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她只知道应该跑,不跑会没命的。

寒冬之中,她只穿了一身乞丐的破衣,头发和脸都脏脏的,但是那双灵气逼人的双眼确美得很,右眼下的泪痣更是给她带上了一丝惹人怜爱萌态。

喘着气,她又转了几道弯,终于在一个仓库一样的地方停了下来,赶紧躲入几个大包裹之后。

待平息自己的呼吸,感觉他们并没有追上来,女孩匆匆掏出怀里的包子。

“包子啊包子,”她呢喃着,声音有些沙哑,却掩盖不住那好听的音色,“我平生第一次偷东西,这伟大的经历就献给你了。”

“啊呜——”一口咬上去,肉汁流了出来,浸入白花花的面皮,可口至极。

“没想到……”女孩边吃边说,“我佟夕岩一世英名……竟然来到这种鬼地方……还要靠偷东西养活自己……”

她朝四周看看:“这种要电没电的地方,怎么活!”

她又看看自己:“虽然身体和我小时候一样,面貌声音也一样,有个屁用,瘦弱地可怜!”

叹了口气,她继续吃着包子:“纯天然的包子……在清新地空气下吃,味道就是不一样……”

没过一会,大包子就被她吃完了,五六岁的身体似乎就此不再饥饿了,毕竟本就瘦弱。佟夕岩看了眼外面还下着的大雪,前几日她突然醒来,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没有去处的她都是在巷中随便找一个地方,找一个有草堆的地方睡去,若是下雨,便躲入有屋檐的小拐角处。今天这个地方,算是她这几天睡的最好的地方了。

打了个哈欠,她找了个貌似最软的麻布包裹靠着,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双手搓揉肩膀取暖。

“没想到,我竟沦落至此……”她呢喃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仓库外,寒风夹杂着雪花,一层层覆盖着大地。庄严美丽的白色洒在大月朝肥沃的土地上,是神给这个美丽的王朝加了一件厚实的大衣。

瑞雪城外,一群大军正缓缓驶来。士兵们列队站在城门两侧,城楼上的士兵见前方大军归来,忍不住呐喊:“太子殿下回来了!太子殿下凯旋回来了!”

“太子殿下回来了?”人民一个接着一个传话,大家便纷纷放下手中的事,一个一个都聚集在城门口,在士兵的拦截下,抓着士兵的长枪,一排排的,都探着脑袋向城门口看。

“呜——”站在城楼上的一列士兵纷纷吹响号角,号角声浑厚却悠长,冲击着空气,人们都能感受到脚下大地的震动。

“啊!!太子殿下!”一位女子突然喊道。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军此时已经走到了城门前,缓缓通过城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当今大月朝的太子殿下,大月朝人民的英雄,大月朝女人的梦中情人——穆子卿。

穆子卿一身银色战袍,雪花划过他经久征战却依然光滑的面颊,那双深邃的眼睛高傲的看着他的人民,剑眉微挑,竟透出一丝邪气。他身形修长,一手拿着射日枪,一手握着汗血宝马的缰绳,头盔之下,他俊美的脸上洋溢着微笑,让人倾倒。

“太子殿下!!”一群女人疯狂地叫喊着,也有矜持的,双手握在胸前,感谢上天让太子殿下平安归来。

一时之间,无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欢庆太子殿下的归来。

而唯一没有为此兴奋的,唯一不合群的存在,便是在仓库里被吵醒的佟夕岩。

“什么事啊……”睁开朦胧的双眼,佟夕岩揉揉眼睛,酿跄地起身,抖索了一下身子,缓缓向外面走去。

她刚走出仓库的门,便被一堵人墙挡住,因为身形过矮,什么也没瞅见。

“太子殿下!”身边一女子突然大声叫喊,差点震聋佟夕岩脆弱的耳朵。

好奇心促使她钻入人群之中,冒着破相的风险,好不容易挤了出来,站在了最前面。

“太子殿下平安归来,我大月朝又打了一场胜仗!”

“有了太子殿下,我大月朝总有一天会统一中原!”

什么跟什么?佟夕岩向大路中央望去,也不知是哪一号人物来了,但是她知道,这个人在人们心中一定是英雄一样的存在。

只见一匹纯白的稀世罕见的汗血宝马载着一名年轻男子缓缓走来。佟夕岩眯眯眼睛,只见马上之人俊美无比,顿时明白,身边所有人都在赞美的就是他。

但是她却没多看几眼,向后看去,只见太子殿下的身后跟着一个将士,将士的手上抓着一条锁链,锁链拴着十几个人,而那十几个人却纷纷向后看。后面是一辆囚车,囚车里面坐着一个老头,头发花白,嘴角有血迹,身上伤痕累累,看样子是个俘虏。

“这白将军竟然是周朝的奸细。”

“没想到啊,以前还以为他是一代名将。”

“臭不要脸的老头子,太子殿下识破他的诡计,多亏了太子殿下。”

“奸人,砸他!”

“对,砸他!”

佟夕岩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好几颗鸡蛋和菜叶以及豆子纷纷朝着那老人扔去。老人虽在囚车之中,但是囚车的空档也不小,还是拦不住这么猛烈的攻击,好多东西都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令人敬佩的是,他却一动不动,靠着囚车,好像都与他无关。

突然的,佟夕岩闻到一阵猛烈的臭味:“这味道……”连忙伸手捂住鼻子,向后看去,只见一坨不明物体飞了过去,而且投的很准,直接砸中老人的头。

“这也行?!”佟夕岩惊讶之余,头上一凉,原来那竟是稀的,而且在刚刚飞射出去的时候,有少许已经落在自己的头上。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男子手拿着另一坨,正要再次飞射,她猛地蹲下身子,天真的以为不会再祸及到她。

人群十分激动拥挤,不知哪里冒出一只脚,直接踩到了佟夕岩没穿鞋的并且早已伤痕累累的小脚。

“痛!”

她抬头望去,便见一个人不小心向前一步直接踢中她的腰,将她踹出了士兵的“警戒线”。

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心里叫到:这里的人,怎么这么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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