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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银河奖征文(特别赞助:微像文化)(1)

再见哆啦A梦

文/阿缺

我逃离城市,回到故乡,是在一个冬天。天空阴郁得如同濒死之鱼的肚皮,惨兮兮地铺在视野里。西风肃杀,吹得枯枝颤抖,几只麻雀在树枝间扑腾,没个着落处。

我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拖着行李箱,缩着脖子,回到了这个偏远的村庄。

父亲在路边接我,帮我提箱子,一路都沉默。自打我小学毕业,就被姨妈带离家乡,只回来过一次,那次也是行色匆匆。这么多年,沉默一直是我和父亲之间最好的交流方式。但我看得出,他还是很高兴的,一路上跟人打招呼时,腰杆都挺直了许多。人们都惊奇地看着我,说,这是舟舟?变了好多!好些年没回来了吧,听说现在在北京坐办公室,干得少、挣得多,出息哩!

父亲连忙摆手说,干得也不少,干得也不少。

这样的寒暄发生了四五次,可见我沉默的父亲平时是怎么跟乡亲们夸我的。但如果他知道我撞见女友劈腿,随后因心不在焉而被公司辞退,生活崩溃,回来之前退掉租房,并且删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不知是否还会保持这份骄傲。

现在,面对这些粗粝的面孔,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每张脸我都记得——我是在他们的笑声、吼声、骂声和窃窃私语声中长大的,但现在却已叫不出名字,像是有一面被时光磨花的玻璃挡在了我们中间。我只能对每一个人笑笑点头。

父亲把我带回了家。记忆中的小平房已经消失了,一栋两层小楼立在我面前,但已经不新了,毕竟在寒风中挺立了几年,墙皮都有些剥落了。楼房前是一块水泥平地,青灰色的,倒映着此时暗淡的天空。这块平地用来晒稻谷和棉花,夏天的时候,父亲和母亲还会把饭桌搬出来,在渐晚的暮色中吃晚饭。父亲照例会喝上二两黄酒。

厨房就在水泥平地的对面,母亲已经做好了饭,系着饱经烟熏火燎而显得焦黑的围裙,搓着手,看着我。我已经离开母亲多年,此时有些哽咽。

回来了。她说。来来来,先吃饭。

吃饭时,父亲一直沉默着,就着一筷子菜,扒几口饭,然后抿一下酒。倒是母亲一直在说话,絮絮叨叨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大伯的儿子退伍后跟几个混混一起在街上游手好闲,抢别人脖子上的项链,被抓了;隔壁家老来得女,但孩子脑子有问题,五岁多了还坐在门前,冲路过的人傻笑,一笑就流口水;老唐家嫁了女儿,结果在喜宴上,新郎嫌老唐给的茶钱[1]少,当场就把桌子给掀了……

老唐家?我放下筷子,抬头问道,是住在村口路旁的那家吗?

母亲说,对,对,是那家,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对了,你以前跟老唐家的丫头经常一起玩,还记得吗?

我默然,扒了一口饭。

人家现在都结婚三四年了,唉,就是她男人不省心,天天喝酒,一喝酒就吵架,吵架还爱砸东西。电视机砸坏了好几台,前几天把摩托车给踹了,两三千块就这么一脚给蹬没了。母亲唉声叹气,一边说,一边低头拨着煤火。

母亲接下来的絮叨我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突然变远了。我匆忙把饭吃完,想去洗碗,母亲拦住了我。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不到六点,天就开始暗下来。我从北京回来,奔波了一天,在飞机、火车、大巴和拖拉机上辗转,已经很累了,于是洗漱完就在床上躺下了。

我睡得很早,但入睡之后,一场噩梦袭击了我。

梦中,我悬在一条河流之上,河面有一个旋涡,整个世界都被扭曲了,疯狂地向旋涡涌过去。一切都被吞噬。我也缓缓下沉,不管怎么挣扎,也无法阻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沉浸在旋涡里,被绞碎,接着是腰、腹、胸膛,最后轮到脑袋……

我猛然惊醒,瞪着黑暗喘息。这个噩梦太过熟悉,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过程,总是在午夜潜入脑中。这是故乡给我的烙印,无法抹去。

我摸出手机一看,才十二点。夜晚风大,窗子呼呼震响,我左右翻转都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按开了灯。

白炽灯的光扫开黑暗,照亮了墙角的一个木箱子,上面有些尘土。我想起睡前母亲告诉我,她把我儿时的玩意儿都收在里面了,于是我起了兴致,翻开箱盖。

里面的东西少得令人失望——没有玩具,没有记录生活点滴的笔记本,没有书信,只有几本小学时的课本,还有一个造型奇特的物件。它顶部是浑圆金属,下部是方形晶体,中间无缝接合。可能是我小时候捡的废品吧……但我拿着它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如何得来的了,便丢在一边。我接着翻了翻,兴味索然,刚要关箱,突然看到课本底下压着几张光碟,上面有已经褪色但依稀看得出的清秀字迹,写着“哆啦A梦”。

长夜漫漫。正好我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有内置光驱,于是我拿出电脑,接上电源,把这几张VCD擦干净,插进了光驱中。

“每天过得都一样,偶尔会突发奇想,只要有了哆啦A梦,欢笑就无限延长……”熟悉的旋律在这间小小的、冷清的屋子里响起时,我吓了一跳,连忙调低音量。屏幕上的画面很模糊,噪点密密麻麻,偶尔还出现因碟面磨损导致的蓝色条纹。

机器猫张开嘴,舌头上坐着另一只机器猫,它也张开嘴,里面还有一只机器猫……

我偎在床头,把电脑放在被子上,看着大雄和机器猫在久远的画面里蹦来蹦去。而静香,这个漂亮的女孩也加入了他们的冒险。VCD容量小,一张碟只有五集,三十多分钟。看完后,光驱停止转动,画面满是蓝色,我一直浑浑噩噩的脑袋却在清冷的空气里清晰起来。

哆啦A梦,哆啦A梦,哆啦A梦。

这四个音节,如同咒语,一经念起,满脑子都涌出了回忆。

在能够看到《哆啦A梦》之前,我的童年乏味而无趣。

在很多人的回忆里,尤其是关于乡村的回忆,童年都是充满了乐趣的——他们无忧无虑,晃晃荡荡地穿过盛夏沸腾的阳光,在湖边钓虾,门前打弹珠,在河里游泳……他们一边回忆,一边微笑。但在我小时候,没有一个孩子是真正享受这种生活的,童年缓慢得如一只在烈日暴晒下的蜗牛,永远到不了夏天的尽头。他们都希望快快长大,逃离黏稠的童年,恰似如今他们希望逃离空乏的现状。

尤其是我。

我从小就不合群。上树下河,偷瓜钓虾,这些我都不喜欢。别的男孩子在稻场上拿着竹竿喊打喊杀、互相追逐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游荡在田野间,有时穿过金黄的油菜花,有时拂过一朵朵雪白的棉花,有时涉过被风吹得麦涛滚滚的麦田。

我经常走着走着就遇到了在田里干活的父母,他们对我这种漫无目的、鬼气森森的游荡感到忧虑,呵斥我回家去找邻居小孩玩儿。我答应了,却走得更远。

这种游荡一直持续到村子西边的杨方伟家买了VCD放映机为止。杨方伟的爸爸杨瘸子是开酒厂的,在白酒里兑了水卖给村里人,挣了钱,就给儿子买了这个。而那时,村里有电视机的都是少数,即使有,也是右上方有两个旋钮的那种老式电视机,加上信号不好,只能收到几个地方台。但在杨方伟家里,VCD配上大彩电,加上偶尔从镇上租的电影碟,一下子成了村里最时髦的家电。

每天傍晚,附近的老老少少都来到杨方伟家的院子里,大声喊着要看电影。杨瘸子开始没理,但人们的精力是充足的,一直喊到半夜,他想跟媳妇儿亲热都不成。没办法,他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彩电和VCD搬出来,接好线,放一部电影。

院子里挤满了人,自带椅子、板凳,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幕。人一挤就热,蚊子又多,但人们硬是一直忍到电影播完才散开。

杨瘸子每个星期天去镇上送酒,也就顺便换下一批VCD碟,因此每个星期天,大家都知道有新电影看,人来得最多。但有一次,他把杨方伟带过去了,杨方伟在租碟店子里转了半天,看到店里有新货,选了十张封面上印有圆头圆脑机器猫的VCD。

那个星期天,人们都来了,但是画面蹦出的不再是熟悉的少林寺众僧,而是色彩鲜艳的动画。他们都抱怨起来,说:“老杨,你怎么租的这个碟?动画片不好看,换换换!”

杨瘸子说:“你叫我换就换?租碟子一张三角钱,你给我?”

众人起哄:“杨老板莫小气,三毛钱抵不上你一斤酒里掺的水,换嘛!”

“没得,碟子是伟伟租的,他就爱看这个。”

大家只能看动画片,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夸张童稚的画面并不能吸引他们。没多久,大人们就陆陆续续起身走了。

留下来的,全都是孩子,看得津津有味。

我也坐在中间,被电视里这只神奇的机器猫吸引了。它从未来跋涉而至,陪伴在大雄身边,兜里能掏出无穷无尽的宝贝,带着大雄上天入地、穿越时空,最重要的是,它还能陪着大雄去接近美丽的静香。我看得如痴如醉,腿上被蚊子咬出了好几个大包都浑然不觉。

放了两张碟之后,杨方伟站起来,对我们说:“都放了十集了还舍不得走?回家吧,明天再来。”

我问:“还是这个时候?”

“明天可以早一点儿,要是太晚了,你们回去也不方便,”他转过头,朝我左边说,“露露,你家有点儿远,回去要小心点。”

我这才发现,一直在我左边看电视的,是一个女孩子。电视机已经关了,我看不清她的脸,但看得到她的头发扎成细细的马尾,在黑暗中一晃一晃。

我们往回走,各自散开。夏季的田野并不全然黑暗,有星光在头顶,有萤火在身畔。我走过大路,要途经一片空旷的大稻场。我四处游荡那会儿,已经走遍了全村,所以很熟悉这条路。但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是那个小女孩。一只萤火虫很近地划过她身侧,我看到她的右边脸颊有一瞬间被照亮,即使是这样的晚上,依然可以看出她很白皙,还有着黑亮的眼睛。但我再想细看时,那只萤火虫已经飞远了。

她也停下了。

我顿时明白了——稻场的周围,是一大片坟茔,村里故去的人都埋在里面。此时冷清的夜风吹过,在坟间穿梭,隐隐听得到一缕缕呼啸。坟茔的另一侧,是一条流淌的河,水声啪嗒啪嗒,像是有人在河面上走动。

这个女孩独自穿行,会感到害怕,所以才离我近一点,保持五六米的距离。

于是我放慢了速度。那是小学五年级结束的盛夏,我们都很矮小,步子跨得短,走过这片深夜的稻场要花十分钟。我记起了刚才的动画片片头曲,便轻轻哼唱起来:“每天过得都一样,偶尔会突发奇想……”星空亮起来,风大起来,我们小小的身体在风里穿行。我心里没有一点儿害怕,连路过那个突兀地立在坟茔与稻场中间的房子时,也步履轻快。

走出稻场,踏上村口大路,半里外家家户户灯火连缀。

“谢谢。”

我似乎听到女孩的声音,但又怀疑听错了,因为这两个字太轻,像羽毛落在水面泛起的波纹。风有点儿大,我转过身,看到女孩已经低着头转到一条小路上。小路不远处是一栋房子,我记得父亲路过这家时,打招呼喊的是“老唐,老唐”——村里出名的酒鬼和赌鬼。

她转弯进了屋。

那个晚上,我始终没有看清她的脸。

我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在木箱子里翻找着,但里面只有书和光碟,没有那张照片。

我跑下楼,把母亲叫醒。她正在熟睡,醒来后过了好久都回不过神来,她怔怔地看着我。

妈,我的照片呢?

照片……什么照片?

就是小学毕业时候拍的合照,我记得跟课本放在一起的。你把它放哪儿了?

灯光有点儿刺眼,母亲的眼睛眯着。过了好久她才说,我不记得了,十多年了吧。你找它干吗?

我也从冲动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在深夜打扰母亲,便摇摇头,回到了房间。窗外依然是铁一样坚硬的黑暗,风在铁中间切割着,声音凄厉。我准备合上箱子时,心里一动,把破旧的语文书拿出来,卷了卷,有异物感,一翻开,里面果然夹着一张照片。

因为一直藏在书中,这张照片躲过了岁月的洇染,没怎么泛黄,只有质地显得有些脆,摸上去有一种粗粝感。

我在照片上仔细寻找。第一排坐着三位教师,居中的是一个脸色阴沉的年老女人,她那比面色更阴沉的目光,透过照片,穿越十数年光阴,落在我身上。

我掠过她,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而我的身边,是一个清秀的小女孩。我终于看清了她,五官精致、秀气。她扎着辫子,嘴角有一丝扬起,不知道是在微笑还是因照片失真而引起的。她身后是一片杨树林,叶子被风托起。她的发梢轻扬。

唐露……在被回忆的潮水汹涌吞没前,我念出了她的名字。

那个炎热的盛夏,我停止游荡,每天吃过早饭,就跟其他孩子一起,守在杨方伟家里。他也够意思,碟放完了就让他爸去镇上带新的回来。

杨方伟的家境很优渥,是村里第一个铺上瓷砖地板的。我们坐在地砖上,凉丝丝的,在夏天特别舒服。

经常有来他家买酒的人,看到我们一大群人老老实实坐在杨方伟家里看电视,都会啧啧称奇。有一次,一个又瘦又黑的男人过来买酒,看到我们,冲角落里说道:“露露,去,给我打一斤酒。”

一个女孩站起来,低着头,接过了他手里的酒瓶,走向杨家院子的酒窖。

我正好尿急,也出去上厕所,看到唐露走到杨瘸子身前,怯生生地说:“杨叔叔,我给我爸打一斤酒。”

杨瘸子叼着烟,斜睨她一眼,说:“你爸爸给你钱没有?”

唐露摇摇头。

“嘿嘿,这老唐,赊了我那么多酒,自己不好意思,让个小丫头来打酒——回去告诉你爸爸,不给酒钱,我这小本生意也做不下去。”

但是唐露没有走,而是低下头,声音带着些抽泣,“买不到酒,我爸爸会打我的。”

“这狠心老唐,迟早他妈遭报应!”杨瘸子把烟扔下,踩灭了,“跟你爸说,最后一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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