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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琦一没法不去回忆艾非儿自杀前三天夜里的样子。琦一不知道这是艾非儿最后一次跟她在一起,她不知道艾非儿究竟想对她说什么,艾非儿的自杀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真的像越北说的那样,这种现象统统归咎于艾非儿家族的历史。

在琦一的记忆中,那天晚上的确刮着风,琦一要经过一段漫长的街道,然后进入一条冗长的巷子,巷子的尽头才是平安里八号楼。

琦一走进楼门的时候,就敏感地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琦一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

楼道里很黑,而且挤满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人进门时必须屈就着侧身才能通过。琦一就在侧身之际,她感到了那双在黑暗深处的眼睛,同时她看见一个人影从自行车的缝隙里朝她挤过来,动作十分的轻盈,像一片影子飘到琦一面前。

琦一一怔,说,是谁?

黑影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一直走到琦一的跟前才说,是我,艾非儿。

琦一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望着艾非儿模糊的面容,说,猛不了地从黑暗处钻出一个人来,真是挺吓人的。

艾非儿轻轻晃动了一下身子,没有说话。琦一说,你在这里等什么人吧?

艾非儿说,我等你。

琦一唔了一声,说,有事吗?

琦一突然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时,很空虚,甚至很虚伪,自从那一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她深刻地感到艾非儿已经将那一段深藏的历史真相揭开,让她看到了她不愿意看到的事实。另外,她也感到艾非儿将一种神秘的东西植根于她的头脑之中,使她无时不在这种神秘的漩涡之中徘徊迷茫,使她无法从艾非儿所弥漫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摆脱这个神秘的女人,无法走出这个女人。

琦一站在艾非儿面前,竭力使自己平静。

琦一说,你找我干什么?

艾非儿在黑暗中伸出一只微凉的手,拉着琦一的手。

琦一觉得这只手太特别了,它根本不是一只手,而是一种梦境,牵引着她,不由自主的走进一个充满幻想的空间里。

艾非儿说,我们到外面去说话,好吗?

琦一顺从地跟着艾非儿走出楼门,艾非儿选择了后来她自杀的地方,那片菱形的阴影里。琦一和她面对面站着。

艾非儿的脸很自,特别在这种幽暗处,白的疹人,像月光一样飘浮在空中。

琦一突然感到自己特别迷恋这种颜色,因为这样颜色使琦一觉得忧惚,有轻盈和飘飞之感,它离人间很远,离世俗很远,离生命和时间很远。而且它又确确实实地浮着在艾非儿的脸上,它在艾非儿的脸上产生了一种神奇的美,这样就使艾非儿更添纯洁高贵和神圣,这就使艾非儿更加不真实地呈现在琦一面前。

琦一感到很压抑,艾非儿的美使她无法正常起来。

琦一说,艾非儿,你想对我说什么?

艾非儿的神情十分古怪,使人想到荒漠中幽幽燃烧的磷火。

艾非儿低垂着头,思忖片刻,然后仰起头,仰望着楼的顶端。

琦一也随她望了一眼楼顶上的夜空,天黑极了,像要下雨的样子。

琦一自言自语说,要下雨了吧。

艾非儿突然正过头来,直视着琦一,压抑着声音说,很久很久以来,我一直在一种怪圈里旋转,我走不出这种怪圈,我精疲力竭,粉身碎骨,我感到有一种东西,已经抓住我的手了,它要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那个地方已经无数次地朝我召唤向我展示。我真的禁不住了,那种召唤太特殊,我真的禁不住了。

艾非儿的双目如磷火一般投到琦一脸上,使琦一浑身一震。

琦一也感到艾非儿的身子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似乎怕冷地缩紧了身体。

琦一沉默一会儿,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琦一说,你最近在干什么?还在搞服装设计吗?你的身体不好,是吗?你很紧张,是吗?

艾非儿悲伤地摇摇头,她的样子很特别,好像站在另一个世界在与人对话,对话的结果使她绝望甚至悲愤。

琦一面对艾非儿,明显地感到自己的虚弱和无能为力。”

琦一不敢正视艾非儿的面孔。

艾非儿说,最近我的感觉特别不好,我每天回到家,就感到有一个陌生人在我回家的前一刻刚离去,那个陌生人所弥留的气味、气场使我的神经末梢备受折磨,这种折磨,使我恐慌,使我难以忍受……

琦一说,你是说越北……?

艾非儿摇摇头。

不知为什么艾非儿笑了,极其灿烂地笑了。笑过之后,就流下泪来,满眼的泪光,使艾非儿更加迷人和不可思议。

艾非儿轻声地抽泣起来,孱弱的样子像一个受伤害的小女孩。

艾非儿就这么泪眼模糊地望着琦一,琦一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艾非儿此时的形象在这特别幽暗的菱形光线中,是一幅刻意存留的摄影,她安静,停滞,像一帧复制的黑白照片,一动不动地留在了时间里。

琦一和艾非儿沉默地站了许久。

艾非儿说,时间已经离我们很近了,我们该分手了。

艾非儿的声音十分凄凉,陈旧,遥远,似乎在时间之外搁放了很久之后才传送过来,使琦一产生一种不知自己身临何处的虚幻感。

艾非儿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身子大幅度地转动了一下将手伸进衣袋里摸索,那样子像是很吃力地打捞什么东西,目光也随着她打捞的片刻间变得悠悠忽忽的。艾非儿将手从衣袋里抽出来,手里就发出金属碰撞时的叮叮当当的响声,随即一束亮光在琦一眼前闪烁。艾非儿手里握着一个圆球形状的东西,由于光线暗淡,使琦一无法看清是什么东西,只是那叮当的声音和闪烁的光亮很深地印在琦一的感觉中。

艾非儿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悠忽的眼睛,神秘莫测地看一眼琦一,见琦一一脸的茫然,就低下头,观看手中的东西,声音很轻地说,这是一个核桃,但它不是一般意义的核桃,它在这个世界上已有五百年的历史了,传至我的手中,已经历了五百年的沧桑变故,它却依然如旧,灵动如初……,可是传到我的手中,一切都将结束,甚至变得面目全非了。

艾非儿抬起头,虚幻地笑笑,目光中有一道神奇的悲彻光泽,在琦一脸上一闪而过。

琦一心里蓦生愕然,目光不由地盯在那只握在艾非儿手心中的核桃。

艾非儿将托核桃的手伸到琦一面前,倾心而静默地等待琦一去观看它。

那的确是一颗雕刻精美的核桃,似乎是一个充满灵性的活物,在昏暗的光线下謦(亥欠)有声,上面的花纹以及脉络清晰明鉴,沟沟壑壑曲曲折折灵动委宛,使人无法想象它已经历了五百年的历史,而无法从它遥远的历史纵横中,窥视到它所经历的漫长生命的轨迹,从一条冗长的血脉线经历无数的血脉的抚摸渊远流传到目前的时光中,它的存在大大地超过生命本身的意义。

核桃的正中有一个穿着金线的小孔,一条金线从孔中穿出。琦一在观看核桃时,忽视了对这条线的注视。

艾非儿另一只手在黑暗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在这只握核桃的手上,捻起那根隐隐约约的金线,有意地展示给琦一看,并提起来,核桃也随即悬空吊起,于轻微的晃动中,发出柔若丝竹一般的乐声。核桃随着乐声的响起,通体发出一种红色的光焰,明明暗暗地映现着。

琦一被这种神奇的东西吸引,一种强烈的好奇使她猫着腰,凑近地看它。

艾非儿看着琦一,脸上闪动着小女孩一样的天真无邪的笑容,如梦呓一般的语调对琦一说,我要把它送给你,在这个世界上,惟有你才配拥有它……

艾非儿说着就把核桃送到琦一眼前,并拉起琦一的一只手,将核桃搁在琦一的手心里。琦一立刻就感到一种很悠久而神秘的凉气通过手心传遍全身,使琦一产生一种恍若隔世之感。艾非儿站在一旁,像一帧时间悠久的照片,默然无声地注视着琦一。

久久之后琦一愣怔一下,感觉才回到现实中来,说,这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呐,这是你们家族所传,它对我没有什么意义。

艾非儿的神情有些黯淡,说,它对你十分有用,将来……你今天一定要收下。

琦一见艾非儿像受了委屈的小顽童似的,就忍不住笑了,说,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先不说这核桃的质地与价值就光这拥有五百年的历史,我也受不起这份重压的。

艾非儿说,什么事物都有它的归根结底的时候,我把它送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一直站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把它给你……

艾非儿说话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有些哀伤。

琦一见艾非儿这般执拗,就不好再推让,她直视着艾非儿闪烁的眼神,心里千头万绪。她产生一种预感,艾非儿今夜如此认真地站在楼下等候她,而且将一个祖传的珍品赠送给她,这种行动绝非一个神经不正常,抑或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故作娇情,而是蕴藏着一个她无法谙透的预言,这种预言在一定的时候,就像艾非儿说的那样——一切事物都有归根结底的时候,到那个时候,琦一才能看透事实的真相,明白艾非儿今天所做的一切背后的暗示。

琦一望着艾非儿美丽而忧伤的面孔,一股从心而出的伤楚涌上心头,她觉得艾非儿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很不幸的。琦一对自己所产生的这种想法,说不清楚,她真的为艾非儿的不幸深感悲伤。

艾非儿默望琦一,她说,你不要把它当成一般的工艺品或者平常金属什么的,你始终把它看成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因为它联系和贯穿着我们整个家族的血脉历史、渊远流长、生生不息,经历了世世代代的变迁之后,仍然活灵活现……

琦一将手中的核桃放进口袋里,幽默地说,权当我为你保存着吧。

艾非儿对琦一笑一笑,笑意很朦胧,那一闪的笑意,被昏暗的光线敷衍了,让琦一无法看清,琦一绝不会想到这是艾非儿在这个人世上最后的一丝笑容。

艾非儿转过身,走出阴影,走进楼房的大门。艾非儿的身影融进楼房的黑暗之中。琦一竟在原处,像一帧被时间复制的照片,贴在昏暗的天宇里。

琦一被身处的不远的地方发出的响声惊醒了,她突然在楼房的另一个角度里看见了一个男人,男人粗大的黑影在那一个角度里呈菱形状,晃动的脚似乎踩响了脚下的东酉,发出轻微的叽喳声。

琦一看着黑影,心里不由地吃一惊,她没想到刚才她和艾非儿在这里的时候,其实那个男人,一直站在暗中窥视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人。

黑暗中的男人朝琦一走过来,琦一认出了他,琦一的丈夫——张健夫。琦一望着丈夫明暗不定的面孔蓦然意识到,他曾经在军队的某特务总部当过多年特务。

由于艾非凡自杀那天的晴天朗日,使人们忽视了已经潜藏的灾难,其实就在这一天死亡的征兆已经投影到平安里八号楼,使这幢楼被死亡的阴影紧紧笼罩住了。

另一位在平安里八号楼死去的人——电影演员,是在艾非儿死去后的第六天,也就是礼拜六的凌晨时分被发现的。其实,追溯到男演员的真正死期,应该是与艾非儿同一时间内死去的,或许就在人们清楚地听到艾非儿坠地时那一声响,激发了电影演员对死亡的渴求,继而也走进了死亡的阴影之中。

发现电影演员的死,是一位患长期失眠症的女人,失眠的痛苦使她在夜静人息的深夜,独自一人站在卧室的窗口,朝外张望。她的窗口正对着男演员的窗口,她对对面接连几日不分昼夜地亮着灯的现象,百思不解。由于失眠的痛苦加剧了她无聊的情绪,她像小偷一般找出一副搁置多年的望远镜,将镜头对准了对面灯光闪烁的窗口。

失眠的女人通过望远镜的玻璃片,将对面灯光下的悬吊着的男人的形象,挂近在眼皮底下。失眠的女人并没被一种意料之外的现实吓倒,或者尖叫或者是惊慌失措,而她十分冷静,摆正望远镜,隔着玻璃玩味着朦胧灯光下虚幻的人体。那颀长而丰健的身体,似乎在诉说或者在唤起一种欲望,似乎与死亡没有关系,似乎是死亡极其错误地将这个肉体搁置在那里,使失眠的女人难以置信,失眠的女人又举起望远镜,对准对面的灯光。她怎么也想不通,裸体的男人竟是如此富有魅力,而如此美妙的男人会去上吊自杀。失眠的女人突然意识到,对面灯光下悬吊的男人,意味着自杀还是潜伏着他杀?

失眠的女人在经过一番冷静思考之后,拨了报警电话,报告了对面楼里发生的情况。

也许在天亮时分,警车就将平安里八号楼团团围住了。

昏睡中的人们被警车惊醒,仿佛又回到了艾非儿跳楼的那一天的情绪之中,那一天警车也是这么疯狂地尖啸着飞奔而至。人们的神经被尖啸着死亡的警车折磨着。

琦一从家门里出来,走到楼底下,八号楼里的人都汇集在楼下了。

琦一从一副倾斜的担架上看到一双露在白布外的脚,一双男人的脚,这双脚赤裸着,每一根脚趾透明发亮,整齐地排列着,显得十分宁静而与世无争。在琦一看来,那简直不是人的脚,它与这个充满欲望的世道无关,它与生命和时间也无关,它只是游离于物质世界之外的一种东西。

它终于在琦一的视线中消失,随着叫啸的警车汇入到红尘滚滚之中。

紧接着,公安局的人在电影演员的房间里,收拾出许多的人民币、美金、港币以及英镑。如此庞大的金额,令在场的人惊愕。因为人们无法根据这丰厚的金额去设想男演员的自杀动机。

公安局在很短的时间内查清了电影演员的真实身份,他并非演员,他曾痴迷过一名国外影星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他曾一度沉湎于出国去寻找那位男影星的幻想之中,但是他需要钱,因此在中国经济改革刚刚沸腾期间,他认识了许多的外商和巨富,特别是他英俊的外表和健壮的身躯,得到一些拥有金钱而苦于肉体枯竭的女富豪们的青睐,渴望得到金钱的他,不由自主地滑进了她们设置的金钱加肉欲的漩涡之中,他逐步心甘情愿不辞辛劳地穿梭于女富豪们的床帏之间,他用电影演员的职业来掩盖男妓职业的事实。

但是,任何一个人也无法弄清他为什么自杀,无法明白他为什么死在堆满金钱的屋子里。

警车载着尸体,以来时同样的尖啸离开平安里八号楼的那一瞬间,人群中伫立的琦一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差点击倒,这种冲动简直像一个上好马力的机器,立刻就会疯狂地转动起来。琦一竭力地冷静自己,她明显地感到这种冲动来自一种召唤,这种召唤来自冥冥之中的艾非儿,这种召唤强有力地支使着她,鞭策着她,使她产生急迫的愿望要到十一楼的阳台上去看看,仅仅是去看看。这种念头一旦产生,就不可遏止地疯狂地滋长起来,她转身进了楼门,摁了电梯信号,很快她就站在了十一层楼艾非儿的家门口。面对紧闭的门,她茫然失措,但她仍然伸出食指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悄然地开了,她对着悄然敞开的门不知所措,一个很冷酷的现实摆在她的面前——来这里干什么?找谁?艾非儿死了,她已经不属于这里,你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

处于极其矛盾中的琦一走进门之后,屋里的寂静程度,她已无法感受到艾非儿曾弥留下的气息,她站在一个既能通往卧室又能走向阳台的三角处,还没来得及端详这个角度所给她提供的视角结果,很快她的目光就被敞开着的卧室里的情景所吸引,屋里所呈现的现状,思维在短时间内停滞,或者是一片空白,更具体地说她被卧室门正对着的一张大床上的奇怪现象所迷惑了。

就这样,琦一看到,(后来琦一猜想,也是艾非儿看到过的)在那张床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脚,脚的长短不匀,粗细不匀,乃至色调不匀,爬满了那张床。由于当时阳光的作用,通过严闭的窗帘,投射到床上使床上布满的腿脚有了重影,真实的虚幻的交织在一起,像一只正在跋涉的千脚怪兽,伸展着它的无数只脚,同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从这些交织着的重影中起伏不定,喘着粗气,既狂躁又饥饿,重负般地喘息,使屋里的一切在瞬息间变得虚幻不实,一种悠长的呻吟伴着短促的叹息从腿脚的重影中传来。

琦一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她的目光被处在另一个角度里的阳台吸引过去,阳台上发出一种刺眼的金属一般的光芒,使琦一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处朝着明亮的舞台上张望。这时琦一闻到一种香味,这种香味从阳台的方向飘来,琦一太熟悉这种香气,它出自于艾非儿体内,这种来自于艾非儿体内的神奇的香气,已早在那天夜里深入到琦一的感觉中,使她无法从这种让她心醉神迷的气体中走出来。

后来,琦一听到一声嚎叫从卧室里传来,她的目光被这种叫声强制地推到卧室内,琦一就看见一张女人的脸从无数的脚影中脱落出来。

男人——越北,女人——不知是谁,男人与女人赤裸着身体。

那个女人蓬头垢面,像个怪物。

怪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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