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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故事来不及变老(4)

段理看完之后,发过来一行字:我想唱首歌给你听,你可以接个语音吗?

楚楚此时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脸也烫了,她看了看室友们,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悄悄地带上了耳机。这是在异国他乡,楚楚第一次听到中文,那样温暖和深情的声音——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

听到“你始终一个人”的时候,楚楚哭了,她不知道是自己被他的歌声打动,还是觉得自己也如歌里的女子一样,至今一个人,生死苦等?

等一个人,跟着红尘,跟随他,浪迹一生。

3那年情深

那日网上聊天,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楚楚已经很饿了,但是她不想和段理说再见。直到段理说他要出门买个箱子,说回来再聊。楚楚才依依不舍地下了线。

这时,有人给楚楚打来电话,约她吃晚饭。那是一个自己刚刚校园食堂认识的新朋友,也是中国人。不过楚楚忘记了问他叫什么,也没有自我介绍,只是互相留了电话。人生地不熟,楚楚的确很需要朋友。

楚楚如约去了那个男生的家里,楚楚还记得那人穿着英伦风的短裤和t恤,更加显得他瘦小,楚楚于是就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猴子。

猴子很有礼貌地请了楚楚参观他和别人合租的房子,共用厕所和厨房,其余就是每人一间卧室。猴子的卧室里面有一台大大的数字电视,两台电脑,和冰箱。猴子自豪地说那些都是他自己买的。楚楚又看了一眼角落的床,觉得很乱很脏。

楚楚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菜都已经不能吃了。猴子尴尬笑了笑,“我们出去买菜吧。”

楚楚心里犹豫了,不过她想着难得出门靠朋友,男生不都是这样吗?于是又同意一起去买菜了。卖完菜,离开超市时,太阳已经西沉了。

回到猴子住的地方,他便开始做饭,和他眼睛对视的时候,那双眼睛不再那般纯洁,楚楚有些害怕了,尽量不和他靠得太近。

当他们在吃饭的时候,猴子拿了很多酒出来,楚楚说胃疼,拒绝了。猴子便独自一个人喝着,几杯下肚,他的脸便红了,诡谲一样的红,加上眼睛里的红血丝。楚楚吃着一点也不好吃的饭菜,无比后悔今天的决定。

猴子的手故意摸了摸楚楚的手,楚楚假装没有摸到般镇静。楚楚从来就不信酒后乱性这一说,人总是借着酒的名义做坏事,其实心里面试清楚的。一切竟然那么可笑。

楚楚很快吃完了饭,可是已经快10点了,再不走就没有回学校的公交或者地铁了。楚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出来太匆忙,忘记了带钱包,身上没有一分钱。这时,楚楚的电话响了,是段理发来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睡觉了吗?”

楚楚编写好了短信,回复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欠费停机了。

“太晚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款待。”楚楚默默收好了手机,淡定说,“可以借我点钱吗,我忘记带钱了?”

猴子又喝了一杯酒,“就在我这里睡吧,都是一样的。”

楚楚摇摇头,“我一定要回去。”

“和你聊天很开心,再陪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回去。”猴子说这话的时候,从上到下又看了楚楚一遍。

楚楚没有办法,回去的路太远,坐车要30分钟,走路最少要俩小时,何况自己还不知道路,只得屈服了。

最后楚楚陪他看电视,看的是一档军事节目。猴子一直劝楚楚留下,楚楚一语不发,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坚定地说:“我就是走路也会回去的。”然后出了他的房间。

猴子追了上去,还是劝她留下,“现在已经没有地铁了,一个打车不安全。”

楚楚已经意识到完全上当了,她更加坚定要回学校。“你借不借钱,我都是要回去的。”

最后,猴子一把拉住了楚楚的手,央求说:“不走好不好?”

楚楚生气极了,一把甩开了。

“你要是走,我今天也没有钱借给你。”

楚楚二话没说,大步向前走了。

等到了打车的地方时,猴子追了上来,给了楚楚20英镑,楚楚接过钱:“谢谢,我会还你的。”楚楚此刻非常厌恶这个人,但又不得不低头。还好和别人拼车,终于回去了。

楚楚回到学校,把打车剩下的钱在自助话费缴费机上交了话费,一看表,已经快12点了,不过还是回了短信,楚楚说了谎,“对不起,我刚刚没有带手机,在教室看去了。你睡觉了吗?”

楚楚想段理可能早就睡了,对于他的回复,楚楚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刚走几步,电话就想了,是段理的回复——没有,见你没回也没上网,我以为你睡了。

“你要是不睡觉的话,你等我洗漱后,我们上网聊?”楚楚主动回复了,便飞快跑回寝室,楚楚有点强迫症,就是喜欢在自己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一心一意和某人聊天,不被打扰,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

就在那一晚,他们聊了很久很久,楚楚坚定地认为段理就是那个她一直盼一直等的人。

第二天一早,当楚楚醒了,就发现了段理发的短信——

你的头像黑了以后很久我才下QQ,然后就翻来覆去睡不着。你就是一直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人。我感谢我来到这里,我感谢那个网站让我们相遇。我真的好想以后你能陪着我,真的希望以后醒来的每一天,就看到你的脸。

毕竟那是五年前了。

这时,楚楚揉了揉眼,看了看床头的钟,又是凌晨3点了,自己还东想西想,丝毫没有睡意,又不想打扰小床上的果实,就起身去客厅酒柜上倒了一杯红酒,小声播放着段理唱的《烟花易冷》,那是楚楚悄悄录制的CD。楚楚喝了一口酒,翻开手机上段理发给她的短信——

等你25岁,我26岁的时候,你嫁我娶。

回忆就如这红酒一样,那么美,喝多了,也会醉。

他应该幸福了吧?新娘不是我。

如果不是误会,不是错过

约定的时间

你会不会娶我

你为何还是不懂

我的决心我的心意

你难道不担心我

没有你不能活

可是你要怎么才懂

你的爱就够了

所有我想要的

唯独缺你一个

果实长大了,

你知道吗,最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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