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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知道,希望他还在。”塞西尔知道他们这是在抱着一丝侥幸,因为狼人沃德说过要离开这里。

这时门打开了,一脸的胡渣,沧桑的眼睛一看到他们就露出了一脸倒霉的表情。

“想念我们吗?”戴维斯朝他一挑眉。

“见鬼,如果你们是找我帮你们对付狼人,抱歉,我无能为力,我不会帮助任何一方,而且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沃德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来意。

“难道你想看到这个国家毁灭吗?看看这里,等到狼人来了这些都会消失,人都会被杀死,你真的想看到这样?”塞西尔质问说。

“我并不在乎你们人类会怎麽样,那和我无关,我也是个狼人。”

“亲爱的。”沃德的妻子说道,“怎麽不请两位伯爵先生进来,在门口多失礼。”

沃德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他们这才看到沃德的妻子坐在窗边,怀中抱着一个孩子。

他们走了进去,繈褓里的孩子正好奇地张望着这个凶险的世界,红彤彤的脸蛋惹人喜欢。

戴维斯甚是喜欢地抚摸孩子的脸蛋,“看看,多麽可爱的小家夥!”

“是啊,我们可爱的小约翰。”爱丽丝疼爱地说。

沃德站在妻子的身後扶着她的肩膀,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我以为你们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了。”塞西尔说道。

“是的,那次回来之後本打算立刻离开,可没想到我的妻子即将临产,所以就一直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塞西尔一时沈默不语。

“亲爱的,”爱丽丝忽然开口,“我也是人类,是这里的土地养育了我,这里有很多我的朋友家人,我希望你能帮助他们。”

“可是…”沃德很无奈地说,“你要知道,我也是狼人,那些都是我的族人…你能明白嘛,爱丽丝!”

“…”爱丽丝没有说话,的确如此,要是换成她又如何选择呢。

“就算是为了你的家人,你说过,如果是狼人发现你们有了孩子一定会杀了你的妻子和孩子,你想看到这样?”

“我会保护他们的,我会带他们离开这里。”

“你没办法带着人类离开这里,你们会被那些鱼人杀死的。”

沃德低着头沈默着,他思索了良久才抬起头,他似是有些犹豫了,於是试探着问道:“你们想要我做什麽?”

“只是想你送一封救援信出去,等到援军来了,狼人也会暂时撤退,我们两方都不会有损失。”戴维斯说。

沃德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然後忽然停下来说:“那好吧,我答应你们。”

“我们现在就要行动。”塞西尔说。

“那走吧。”

“嗯…”戴维斯有些窘迫地说,“我想夫人和孩子在这旅馆不太合适,不如暂时去我的舍下。”

沃德蹙紧了眉头看着塞西尔和戴维斯,“不必,这家旅馆的老板是我妻子的亲戚,他们会照顾她的。”

“毕竟现在这里不安全,而且我保证,他们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塞西尔郑重地说。

“那…好吧。”他吻了一下妻子的手说,“亲爱的,你们先跟他们去,我会很快回来的,不会有事的。”

“嗯。”爱丽丝微微一笑。

这情景像一幅图一样,如此幸福又奇妙的一家,那麽温暖又富有人情。这令塞西尔和戴维斯感到惭愧,而这国家这世界与之相比又是多麽肮脏。

他们命士兵安置爱丽丝母女,然後与沃德一起去王国那里,他们必须向国王要一封手谕。

他们骑着马在街道上狂奔着,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很快那些乡镇就会被全部拿下,前沿阵地一旦崩溃狼人立刻就会兵临城下。他们必须计划好援军的救援路线,以便内外接应撕开狼人的封锁。

拿到了手谕他们立刻出了王宫,然後带着沃德来到港口。

“为什麽不走陆地。”沃德看着给他的小船说。

“狼人的嗅觉灵敏,你的族人很容易发现你。虽然鱼人封锁了水面,但是你是狼人,他们一定会允许你通过,所以走水路会更安全。”塞西尔说。

“我讨厌水。”

塞西尔将信交到沃德手中,“拜托了。”

沃德接过信点点头,他走到船上滑划动着小船向河中的浓雾驶去。

塞西尔和戴维斯看着他渐渐模糊,远远地,浓雾里的身影仿佛魁梧了许多。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一个士兵骑着马对他们狂呼着。

“发生了什麽事?”戴维斯问道。

“大人,我们的军队损失惨重,狼人已经杀过来了!”

“我们走,去踢那些狼人的屁股。”他们骑上马向着城墙赶去。

说是伤亡惨重,其实能够受伤回来的并不多。士兵们都很沮丧,让他们与那些强悍凶残的狼人作战实在不是什麽好主意。

城墙上正炮声隆隆,塞西尔抬头看看,见识了上次狼王阿瑞斯攀岩的技术他知道这种城墙对狼人根本不算什麽。

塞西尔和戴维斯登上城墙,辽阔的土地上只有些散漫的人类队伍还混杂着一些狼人,这肯定是阿瑞斯的先锋。而在後面,一群呲牙咧嘴、面露凶光的原派正蓄势待发。

“我们不能这麽作战,这样不等晚上我们就完蛋了。”戴维斯叫着。

“我们需要在城下建一道防御,让火枪手和长矛手去抵挡,不可以让他们靠近我们的城墙。”塞西尔说。

“嗯,再去报告国王,我们需要海军也加入战斗,把他们的火炮都拉来。”

“还有把城里年轻力壮的男子武装起来,他们要在城墙里待命,一旦狼人突破城墙他们必须保卫自己的家园。”塞西尔补充说。

“是…是的,大人。”

阿瑞斯的先锋在猛烈地炮火下被打得四散,那些慌乱的暴徒像没了头的苍蝇四处乱撞。而那些混编的狼人心中胆怯,被炮弹一炸立刻慌了神色,速度也慢了许多,即便是冲过来的狼人也被火枪手解决掉了。

“肮脏的狼人,只有这麽两下子吗?”戴维斯嘲笑道。

随着先锋部队的溃败,阿瑞斯的正规军开始有所动作。远处,一头白色的狼如精灵般在整齐的狼人部队前奔跑而过,动作轻盈如雪。

他停下来,望着城墙这边仰头长啸,狼群立刻跟着一起仰头长鸣,声音在整个伦敦上空旋转着。

这时,在狼群中跳出几头巨狼,他们身体庞大但动作同样轻盈,几头巨狼和那白色的狼远远并排而立,他们像是都在歪着头望向中间的白狼。这时,那白色的狼对着城墙这边仰头长嚎一声,那几名狼人立刻狂奔而来,後面整个队伍也拖着滚滚沙尘冲了过来。

士兵们马上点燃了导火线,一轮炮弹打过去仍不见他们速度又所减慢,反而冲得更凶,那如洪水一般的攻势顿时让士兵们有些惊慌失措。

“镇定,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英格兰!”戴维斯高呼着,这鼓舞声并没有胜过恐惧,所有人都感到头顶上仍盘旋着那一声狼嗥,像个挥不去的恶魔让他们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压制住狼人部队的冲锋,那些狼人很快就冲到了城下,而城下的士兵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那些狼人就用身躯撞向了他们,将他们撞向城墙,士兵们立刻被撞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然後那些狼人就像蜘蛛一样在城墙上往上爬,如恶魔一般对着城墙上的士兵咆哮着。他们身上插着箭支身重数枪,却完全不去理会,他们只想着冲上来把所有人都撕碎。

所幸他们攀爬的速度并不够快,士兵们不停地用火枪射击他们,用长矛与爬上来的狼人肉搏,他们是伦敦的城墙,是伦敦的矛。

当有狼人冲入城墙里面立刻被武装的平民包围起来,他们拿着耙子和斧子扑向狼人,将它大卸八块。

几乎战斗了没多久,第一道防线就已经完全被粉碎,城墙下尽是死去士兵的尸体,不停有人被狼人用利爪撕碎,被他们用牙咬住头拧下脑袋。

当塞西尔用利剑刺穿一个狼人的心脏然後扑到城墙上观察外面的情况,远处那头白色的狼正在观望着战斗的情况,这时他又对着城墙这边一仰头,一群狼人又冲了过来。塞西尔看着向这奔来的狼人,狠狠用拳头捶打了一下城墙,一低头这才发现城下早已血肉横飞如同一个屠宰场,他血液翻腾又痛心万分,但是如果不想办法,很快他们也将同样的下场。

“戴维斯,用油!”塞西尔边挥舞着剑喝退着眼前的一头狼人。

“什麽油?”他一剑刺穿一头狼人的心脏,趁着这一丝的闲暇问道。

“烧死他们。”塞西尔挥剑砍了那狼人一剑,那伤口却瞬间愈合。

“我知道了。”戴维斯喊着,“战士们,跟我来。”

很快城墙上就燃起了大火,连同城下士兵的尸体还有狼人的尸体一起烧着了,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和滚滚的浓烟,他们的灵魂仿佛还在扭打着一起升上了天国。

狼人仍然没有退却的意思,他们全身着着火如同东方的麒麟一般高高站在城墙上,在那凶狠的目光中丝毫看不到痛苦与畏惧,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命啊!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随着白狼的一声长嗥狼人撤退了,那些回到队伍中的狼人舔舐着毛皮和爪子,像是在告诉敌人刚才只是热身。

“我们赢了吗?”阿金一脸的血,气喘吁吁地看着那远处的狼人队伍。

“还没有。”塞西尔说。

“他们在等待时机,等到其它部队就位一起发动总攻。”戴维斯说。

“什麽?他们还没有开始进攻?”阿金几乎要哭出来了。

“其它方向并没有传来炮火的声音。”塞西尔看着那白色的狼说道,“他已经探清了我们的实力,我想晚上会有一场大战。”

夜晚的时候,塞西尔坐在城墙边呆呆地看着银河,天上的星辰盖在城墙上,周围是一片鼾声,经过白天那一战他们不得不休息。

“狼人进攻了!狼人进攻了!”忽然城墙上传来一声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

塞西尔立刻握起手中的剑窜起身来,在旁边呼呼大睡的戴维斯也猛然跳起,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塞西尔和戴维斯向下看了看,只有燃烧着的一团团火焰,那是为了以防狼人趁夜偷袭而特地扔下去监视地面情况的。

“阿金,发生了什麽事?”戴维斯喊着。

“大人,”阿金跑了过来,“是有士兵做恶梦。”

“该死,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吧。”戴维斯靠倒在墙上。

塞西尔也坐了下来,士兵们渐渐平息,又打起如雷的了鼾声。

“该死,沃德现在应该已经把信送到了,那麽等波奇将军集合队伍向这边赶来,估计要到什麽时候?”戴维斯声音少了平日的活力。

“接近明天中午。”

“我们能撑到那时候吗?”一向自信的戴维斯似乎也开始担心害怕起来。

“这可不像是你会问的话。”塞西尔笑道。

“哈哈哈,说得也是。”戴维斯仰望着天上,“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吗?”

“女人。”塞西尔不假思索地说。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嘛。”戴维斯用胳膊肘撞了塞西尔两下,“我在想爱丽舍的火辣女郎,和他们一起躺在柔软的天鹅绒被褥上,尽情地享受鱼水之欢。”

“嗯,很不错。”

“当然,等战争结束了我要在那里痛快享受三天三夜。”戴维斯陶醉着。

“那恐怕你得被抬出来了。”塞西尔仰头看着最明亮的那颗星星。

“哈哈哈!”戴维斯大笑着,“那你在想什麽?”

塞西尔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

“我猜猜,在想女人吗?”

塞西尔青涩一笑腼腆的像个孩子,他点了点头,说:“是的。”

“真的嘛,是谁能迷倒我们塞西尔伯爵大人?”戴维斯忽然来了精神,追问着。

“是…苏菲王妃,哦,不,这很大逆不道。”塞西尔摇着头想让自己清醒点。

“哈哈哈,天呐,我的兄弟,这没有什麽。哦,对对,现在想起来你们的确有古怪,从今天你们遇到时的神色…哦,等等,是从宴会的时候开始的吗?”

“嗯…是的。”

“哦,我的天呐,没想到高贵纯洁的王妃竟然是这麽一位…哦,应该怎麽说?”戴维斯托着下巴想着合适的词。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孤单。”塞西尔尴尬得感到脸都快烧起来了。

“是的,寂寞,只是没人了解她。”

“对,你怎麽知道。”

“当然,我可是英格兰花月第一伯爵。”戴维斯吹嘘着。

“你还是想歪了,她确是很高贵纯洁的,只是我没能更早的认识她。”塞西尔很是惋惜。

“哦,算了吧塞西尔,你太天真了!女人的心是很容易寂寞的,这时就需要有男人来抚慰她,而苏菲王妃就是这种需要男人来抚慰的女人。”

“不,才不是,与她在一起我感到异常的契合与相投,就像是这天上月亮的另一半,她使我的心完整。”塞西尔坚定地辩驳道。

“得了,塞西尔,女人也是可以伪装成你需要的那种女人的。”

“不是这样,我能感觉到她也是如此。”

“哦,那只能说明我们的王妃也是个高手。”戴维斯很不以为然,手臂放在脑袋下靠着城墙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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