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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冷战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天,一直都没有看见沈天宇的身影,他就好像凭空地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

“天宇!——”浑浑噩噩地从睡梦之中惊醒,却发现自己正置身于教室之中。

“楼柔,你做噩梦了吧?”旁边的明美问我。

是梦吗?如果真是的话,为什么会那样的富有真实感,真实到我甚至能听见天宇的呼吸声。

“楼柔,你和沈天宇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李玉儿明知故问道。

我根本没有这个心情去理会李玉儿,所有的心思都已经被那个该死的噩梦夺走。我决定主动去找沈天宇。

音乐系教室门口,我犹豫着不敢进去,正当徘徊之际。

“呦,这不是设计系的那个楼柔吗?”一女生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刺耳。 “你是来找沈天宇的吗?”

“是啊!请问他在吗?”

“我说你这个毛毛躁躁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能勾到我们学校两个最帅的男生。”

“最帅的男生?”

“还不明白吗?我们音乐系的沈天宇和你们设计系的陈浩然是学校公认的两大‘校草’,而你……”她很没礼貌地指着我的鼻子,凶神恶煞地说道“你竟然连一个都不放过!”那个眼神,简直是想杀掉我。

“我没有!”我据理力争。

“可是……”她忽然之间哈哈大笑。我的心脏真是承受不起这番折腾。“没想到你竟然会在沈天宇面前吻陈浩然,真是够前卫的。”

“前卫?等一下啦”

“男人最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了!”

可怜的我竟然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朝三暮四”的那种女人了。

“我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大嚷道。却俨然不知,沈天宇已经站在自己的背后了。

“天宇!”刚刚那群牙尖嘴利的女生用很嗲的那种带着浓厚鼻音的声调喊着天宇的名字,吓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然后,我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乌黑柔顺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垂落在前额的刘海在微风中飘逸。平静的双眸一如既往,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天宇!”虽然心中有点迟疑,但还是叫了他的名字。

“天宇,这位是……”这时候才发现在沈天宇的身后,有一个美得如童话中的公主一样的女孩。

“哦,是我的同学。”沈天宇没有看我一眼,也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仅仅只用了“同学”二字轻描淡写地一掠而过。

短短的一句话,对于我来说,像是有着巨大的威力。心,在一瞬间生生发疼。

“是吗?那我们走吧!”女生挽起了沈天宇的手笑着离去,对于我来说,根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天出奇地发闷,耳边有个声音开始嗡嗡作响……

红色的跑道上,我一圈一圈地跑着,但是仍然无法让自己不去想沈天宇。一圈、二圈、三圈……就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已跑了几圈。虽说身体的的确切是在挪动,但是魂魄早就不知飞往何处了。

“喂,丑八怪,你抢了我们的跑道了!”

偏偏在我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葫芦头”他的声音像极了动画片中的唐老鸭。

我没有心情去理会他,继续跑着。

“可恶,你没有听到吗?”“葫芦头”追上前,推了我一把。

“干什么?”我一肚子的愤怒正愁没有地方发泄。

“你占了我们的跑道!”他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你们的跑道?难道跑道上有写上你们的大名吗?”

“什么?”

“你们这几个学生,都已经这么晚了,还在操场上做什么?想要我请你们去办公室和咖啡吗?”

“不好了,是政教处的老周!”没有想到,那个葫芦头也很怕周老师。“臭丫头,今天算你走运,别让我再看到你!”

“葫芦头”一伙人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走在放学的路上,像是灵魂出窍般轻飘飘的,天宇和那个“公主”的身影不停地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我的头痛得无法自控。

就是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唯一知道的就是天已经很黑很黑了。

不远处,露天的广场上几个年轻的男女穿着滑轮鞋在相互追逐、嬉戏。而我,就像是个傻瓜一样,穿行在他们之间。而后,就连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就被撞到在地。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那个男子的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一抬头,是那个时候见到的——

“是你啊!”他好像也认出了我。“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前不久在洗手台见过的。”他蹲下身子说。

“恩,我记得!”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我……”我该如何回答他呢?是应该如实地告诉他我因为心情不好无目的地在这边闲逛吗?

“思琦,怎么了?”

突然之间,有好多双眼睛同时盯着我。

“咦,你不是沈天宇的女朋友吗?”莫名其妙地又冒出了几个女生,看样子他们似乎都是我们学校的。

“不对啦!她是陈浩然的女朋友!”

“你胡说,是沈天宇才对!”

“不对,是陈浩然!”两个女生争执不下。

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又莫名其妙地听着两个不认识的人争论这种问题。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么地莫名其妙。

“喂,你们干嘛问人家这种问题。”

“王思琪,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在问你。”

“楼柔,你刚刚没有受伤吧?”

我摇摇头,“没有,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问,随即从地上爬了起来。

“哦,我听陈浩然说起过你。”洁白的衣服、纯洁的双眸、干净的笑容,他就像邻家的哥哥一般站立在我的眼前。

“思琪!我们走吧!”后头又赶来了一个高大的男生,冲王思琪大声叫到。

“好!就来了!”他回过头支应道,“楼柔,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有心情回家,“你们现在要去哪里?”我问他。

“什么?”他好像迟疑了一会儿,又顿了顿道:“我朋友在附近开了一家酒吧,我们现在就去捧他的场。”

“可不可以……带上我?”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好啊!”他笑了笑道,犹如一缕春风吹进我的心田。

“相约”酒吧里头昏暗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弄得我眼花缭乱。劲爆的音乐声中少女们尽情地舞动着曼妙的身体。

我和王思琪坐在吧台上,脑海中却全都是沈天宇。

“楼柔,你要喝什么?”

“啊?”我根本没有听见王思琪的话。

“汽水,可以吗?”

“可以!”我回答道,声音有气无力。

我一口气喝完了那杯加了柠檬的冰汽水,看了看身边的王思琪,那家伙正悠然自得地玩弄着手机。他的桌前放着蓝色的汽水,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

“先生,请给我一杯同样的。”我指着那杯蓝色的液体,对服务员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就像变魔法似的很快地就将一大杯大大的蓝色汽水放到了我的眼前。

哇塞!看上去感觉真不错,我二十岁,在过去二十年里从来都不曾喝过这样的汽水。

“咕噜咕噜!”不住地将它灌入我的肚子,却感觉到脸儿微微发烫,头也渐渐地变得沉重了。

“楼柔,你在喝什么?”

“汽水啊!”头昏昏沉沉的,就连王思琪的脸儿也变得模糊不清。

“天呐!你该不会是在喝鸡尾酒吧?”他一脸的惊愕,指着那一杯我尚未喝完的“汽水”说道。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将剩下的那些一口气地喝完了。

“先生,麻烦再给我一杯!”我朝服务员叫道。

“服务员,不用了!”王思琪替我拒绝道。

“干什么,我还要喝呢!”我抢过了王思琪的那杯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喂,陈浩然吗?你赶快来一下!”

隐隐约约之间,我听见王思琪在打电话,他是在和谁说话呢? “我,我还要……喝”身体已经逐渐地开始不能自控,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漫步在云端。

“陈浩然,楼柔她,已经喝醉了,我们现在在‘相约’酒吧,你快点……”

“谁?陈浩然?是陈浩然!”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手机,“喂,陈浩然!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真的很欠扁啊!我……,我为什么……每次遇到你就会倒大霉呢?”我对着手机哭诉道,却完完全全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浩然,你到底知不知道……”

“嘟……嘟……嘟……”通话已经中断了。

“思琪,我们接着喝……”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杯同样的‘汽水’,再一次地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

“陈浩然,你总算来了,楼柔她……”

“……”这家伙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迅速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陈浩然!你怎么也来了?正好,我们一起来喝!”我的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不知是真实还是错觉,我看到陈浩然直直地站立在我的眼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跟我回去!”陈浩然淡淡地说道。

“不,我还要喝!”我拒绝道。

“快回去!听到没有!”他白皙的脸就像是被粉刷过了一样,乌黑发亮的双眸前所未有的深沉与坚定。

“喂,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坏家伙!”我凑近了他的脸,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过后,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喂,快点醒醒!”他使劲摇晃着我的身体。

“不要吵……”

“快点起来!”

“……”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说什么遇到我就倒霉,我看碰到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霉运!”

“思琪,我们先回去了。”

“浩然,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事,我知道她家在哪里,我马上送她回去!”

宽阔的背,结实的肩,飘逸的头发,还有……还有他身上散发着的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以及那种让人莫名的安全感……我就这样生平第一次靠在男生的背上呼呼大睡。

“天宇!不是这样的……”

“什么?”

“我和陈浩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那是怎样?”

“呼,呼,呼……”

“喂,你倒是说话啊?不是这样,到底是怎样?”

“……”

“可恶的女人,话总是说一半!而且,重得像一头猪一样!”

“你才是猪!”我用双手不停地摇晃着陈浩然的脖子。

“喂,你干嘛……快点……放手!”

“……”

“该死的,我不行了!”只听得“咚”的一声,他将我重重地放在了地上。不,与其说是“放”我想,应该用“丢”这个词更为贴切。

“呼!呼!呼!”他急促地喘着气。

恍惚之间,我鬼使神差般地站了起来,爬到最高的一层台阶处,在这个空旷的广场上,对着星空高声大喊:“楼柔!你是个大笨蛋!”虽然头依旧疼痛,但是心情却舒爽了很多。

“喂,你这女人在上面耍什么酒疯!”我看见陈浩然正一点一点地向我靠近,越来越近。

“喂,陈浩然!”我指着陈浩然的鼻子说道。

“干什么?”他灿灿地看着我,眼神之中隐隐地有种微妙的情感。

“你……你这个嚣张的小子,你干嘛要这么拽啊?别自以为有一张帅脸蛋,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以后我……不准你再对我大呼小叫了,听到没有?”

“你说什么?”他凑近我的脸,瞪着大大的眼珠子,那桀骜的神情依旧。

“我是说……”醉酒的我踉跄着步子嘴唇却在不经意之间触碰到了陈浩然的脸儿。

“喂,你干什么?别以为喝醉了就可以占我便宜了!”他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羞红着脸。

“你……你来当我的弟弟好不好?”

“什么?弟弟?”他疑惑地看着我。

“对,弟弟!”我果断坚决地回答他。

“我疯了吗?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弟弟?”突然之间,这个家伙的情绪变得异常地激动。都说女人是最善变的动物,现在看来这句话有待更正了。

“为什么?做我的弟弟有什么不好的,而且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我不要!”他冷冷地回答道。

“喂,你干嘛要板着一张臭脸啊?来,对姐姐笑笑。”

“……”他依旧表情严肃。

“喂!”我举起双手捏着陈浩然的脸颊,“看看,应该这样才对嘛!这个样子多可爱啊!”我笑着说道,而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笑意。他弯下腰,“快点上来!”他说。

“啊?”还没有等我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他就背起我快速地走着。

“喂,快点放我下来!”任凭我怎么用力敲打他的背,他还是没有丝毫减缓行走的速度。

过了不久,他将我重重地放在地上,然后冷冷地:“你家到了,自己进去。”而后转头离开。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半点的力气了。

“喂,你怎么还不进去啊?”他回过头,望着我。

“……”

“喂,我说,你到底还要在外头待多久啊?风这么大,赶快进去!”

“……”我侧了侧身子,早就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还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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