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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云梦惊魂

想通了之后,莫邪觉得很是轻松,她喜欢将自己不明白的东西搞明白,就像那个听起来很是可怕的火麒坠一样,既然明白了就没什么好怕的。很前卫的思想让她明白,只有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莫邪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还是喜欢在院落里晒太阳,一样和村里的姑娘们去云梦洗衣服,一样跟阿妈学习织布……她渐渐爱上了这个地方,这里没有未来那个世界的尔虞我诈,没有屌丝和白富美之分,一切都是平等的。

去云梦洗衣是莫邪最喜欢做的事情,和村里姑娘们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她感觉最轻松的时刻。村里有个叫紫雅的姑娘,最是河莫邪合得来,每次洗衣的早晨都是紫雅来叫她,早就成了好朋友。

这次也一样,还是早晨阳光刚升起的时候,紫雅就早早地过来交莫邪了。村里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外出的时候必须是太阳升起来以后,否则会是不吉利的。

一样的一身紫衣,一样的彬彬有礼,难怪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紫雅。

姑娘们去云梦的时候都是会在村口的榕树下结对的,不但人多了,热闹好玩,而且去云梦的途中有些偏僻,人多了可以更加的安全。

莫邪最喜欢云梦的河水,云梦的小山,还有地上的紫幽兰,偶尔在山际间还会传来阵阵歌声。之前的时候莫邪还不知道为什么山间会有歌声,后来才知道实际上这都是有情人的歌声。也就是说这里的人们连恋爱了都会做的很是浪漫。男方要是看上一个女孩子的时候,都是会在女孩经常出现的地方唱歌,女孩子要是觉得这个男子适合自己的话,就会以唱歌的方式回应他。当然,如果女孩觉得不合适的时候,也是通过歌声的这种方式来拒绝的,这样既做到了委婉含蓄,也做到了恋爱的浪漫。莫邪知道自己在未来的那个时候曾读过一篇沈从文的小说《边城》,里面的人们求婚的方式好像也是这样的,可是那毕竟只是在小说中见过而已,没想到自己在另外一个时空能够真的见到这样的事情。可是回想这样也的是很好,人们始终保持着和谐的一面,不管成功与否,都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姑娘们洗衣的时候最喜欢唱歌了,其中最喜欢的唱的又数《洗衣谣》。这里除了莫邪不会之外,几乎所有的姑娘都会唱很多首歌,后来莫邪才发现那是人们的习俗,在这里唱歌的作用可大着呢,就像刚才说的连找男朋友都需要会歌唱。

紫雅每次到了云梦的时候都会是和莫邪一个位置,不光是她们是很好的朋友,更加重要的是莫邪希望可以通过她学会更多的歌曲。像什么《洗衣谣》、《幽兰曲》,对了还有莫邪觉得最好听的《美人吟》,可惜到现在莫邪也不会唱《美人吟》。

姑娘们在洗完衣服之余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赛歌了,这也是莫邪最怕的事情,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唱几首,怎么拿来赛歌呢,前几次还有的说,可是今天就很难说了,不过纵然是这样,一切还是需要进行的。

紫雅还是唱了那首《美人吟》,或许是因为这里除了紫雅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还有那个本事能唱《美人吟》了吧。由于莫邪很喜欢这首歌,所以每次紫雅唱的时候在她的眼里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其余的姑娘都唱了,很快就轮到了莫邪,看来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不过正所谓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在莫邪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了她的心头。既然大家都是唱歌,自己虽然不会唱这歌时代的,可是未来那个时代的自己还是很会唱很多的歌的,就是不知道这些姑娘们会不会喜欢。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莫邪猜测的时候了,只能硬着头皮上。想了很久,莫邪终于想到了那首《虞美人》,不管是歌词的情节还是韵律都应该是很不错的。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莫邪用一种很小心地眼光看着每一个姑娘们的反应,可是大家并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都傻傻地看着她,好像都中了魔法似得。良久,紫雅大叫一声,“莫邪,我还想再听一遍。”

姑娘们也在这个时候缓过神来,一个个都像没听够似得,要求莫邪在唱一遍。莫邪知道自己的孤注一掷有了很好的效果,所以唱的也不在像第一次那样颤颤巍巍。歌声婉转,山间绕,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心中,尽管她们不曾知道歌曲里讲述的故事,可是那动人的旋律是不分时空的。

一曲作罢,这一次的效果和先前的那一次就很不一样了,姑娘们都用不一样的眼神看着莫邪,她们从来没有想到一向不会唱歌的莫邪现在竟然能够唱出这么好听的歌曲。然而,反应最为强烈的还是早已听的入神的紫雅,她何曾想到这位一直跟自己学习唱歌的好朋友竟然能够唱出这么动人的歌声。

姑娘们很快要求莫邪教她们,至于歌曲身后的那个故事倒是无关紧要。

这里的人们都有着很高的歌唱天赋,很快这首来自异域空间的歌曲就开始在云梦的山间流窜,感染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山间飘佳音,自然有人听,若是遇着好人的话,自然是很好的,可要是遇到心怀不良的人,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此时的山间还真的正好有一对人马正在行进,从规模来看一定是大户人家。队伍中有一辆很是华贵的马车,马的身上装饰的精美异常,不过车帘紧闭,车里到底是什么人还不清楚。

有一件事情倒是可以很明确,车里的人肯定也很喜欢听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叫走在车前的管家停下来。

“管家,管家?”

“主人有何吩咐?”车外的管家毕恭毕敬,就连脸上的肥肉都不敢轻易地抖一下。

“这歌叫什么名字?”

“回主人的话,这歌小人也不知道,可能是石井乡民刚刚传唱的吧!”

“废物,要你何用,连一首歌是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吩咐下面向歌声的方向行去。”

管家见主人有些发怒,吓得脸上的肉不经意的跳了一下,喊道:“向歌声的方向行去。”

云梦的山有着一种很奇特的现象,歌声分明,却又不知其踪。这倒是苦了这一对人马,好不容易找到歌声的出处的时候,却发现其实一直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河边。

此时的歌声显得更加的真切,也更加的迷人,车里的人可能实在是禁不住想一见唱歌之人,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车帘慢慢拉开,马车里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满脸横肉,却是华服锦衣,高冠束头,富贵之气自然是非一般人能比的。

管家马上前去扶着主人下车,生怕有所怠慢。

那个男人却好像对管家的殷勤不以为然,下车后径直向着歌声的方向望去,也就是这一眼,让这个男人瞬间石化,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超凡脱俗。

唱歌之人一身紫衣,长发齐腰,头戴一朵紫幽兰,歌声中衣角飘飘,宛如天人。

富贵男人根本没想到世间会真的有这样的尤物,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让他动心不已,看来自己这次来云梦真的是不虚此行。

没错,唱歌的紫衣女子不是别人,也不是紫雅,正是莫邪。此时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在不远的地方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富贵男人向管家招了招手,管家却并没有像男人那里走去,而是叫了几个队伍中的甲士,一同向河边走去。

最先发现河边来人的是紫雅,那些穿着铠甲的士兵让她感觉很不安。紫雅扯了扯莫邪的衣服,莫邪这才发现河边上出现的生人。带头的那个肥头大耳的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着不是什么好人,在加上后边跟来的兵士,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管家并没有理会那些站在一旁有些害怕的庸脂俗粉,而是直接向莫邪走去,“敢问姑娘芳名?”

莫邪到底是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时,心中还是很害怕的。

“喂,我们管家问你叫什么名字?”站在管家身后的兵士显得有些急躁。

莫邪还是没有理会那个兵士,眼前的这些人明显吓着了她,一旁的姑娘们也都默默无声。

管家见姑娘默不作声,绕着莫邪走了一圈,一下子盯着她,“我们主人看上了你,你的福分到了。”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根本就不容莫邪思考,头脑好像被一记闷棍给打晕了。

看莫邪还是不做声,管家感觉有些无奈,“我们主人看上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跟着他你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到这句话,莫邪好像明白过来了,实际上刚才的那句话只是吓傻了她,可是这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强抢民女吗?看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他的那个什么狗屁主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喜欢什么荣华富贵。”莫邪有些颤抖地说道。

这句话倒是将在场的姑娘们吓了一跳,尽管谁也不想跟这个家伙前去,可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谁还敢顶嘴啊,紫雅悄悄地扯了一下莫邪的衣服。

管家却是对莫邪的这句话颇为意外,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这样说不干的,要知道那个站在车子旁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惹得起的。

“你这样的,我可是第一个见到,不过我相信正因为你这样,我想我家主人会更加的喜欢,你真是天生丽质啊,哈哈,哈哈……”

对面前这个人的笑声,莫邪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这种只有在小说中出现的人物怎么会出现现实中,这个世界看来也不过如此……

毕竟不是那个世界的人的思维,莫邪内心的那股狠劲慢慢地占据了她的心,“要是我不愿意呢。”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愿意自然是最好,可是你不愿意也不是你说了算的。”管家神气地说道,可是见莫邪还是没有丝毫地心动,有些没有耐心的他露出了凶残的一面孔,“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她抓起来。”

莫邪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在这个人全世界,她第一次感觉到及其地无助,甚至比先前的火麒坠还恐惧。

也许是本能的驱使吧,莫邪想起来在另一个世界的雪峰,那些从小在一起的日子一点点地浮现在她的心头,可是现在,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姑娘们只能见莫邪被兵士们带走,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想到刚才美丽的歌声,眼泪流满了脸颊。这不怪她们,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许就在每一个人都认为莫邪没有救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让局势发生了改变。只见一个手持长剑的蒙面人瞬间出现在那两个兵士之前,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竟然连那个训练有素的兵士都本能的地停顿了一下,不过他们毕竟是兵士,要做的就是为自己的主人服务,听命于他。

一个兵士拔出大刀向蒙面之人砍去,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兵士连自己的手是怎么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时,长剑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一种无言的恐惧涌向他那双不能在动的眼睛。

在一旁的姑娘们哪会想到兵士会倒下的那样快,而且掉了一条手臂,大叫一声,都吓得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管家看见那个兵士毫无抵抗能力的倒在那里,只求保命的他哪里还顾得上莫邪,连滚带爬的向主人跑去。另外一个兵士也只能是做无谓的挣扎,蒙面之人的剑就向毒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胸膛。

眼前发生的一切将莫邪彻底的惊呆了,面前的这个蒙面之人根本就不像是人,倒像是鬼魅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快,并且干净利落。

等莫邪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的那个蒙面之人跟出现时一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要不是看见两个躺在河滩上的尸体,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发生过。她叫起已经快吓傻了的紫雅河其他的姑娘们,问有没有看清楚刚才的那个蒙面之人,可是这种情况之下又会有谁能看清楚呢。

夕阳下的黄昏,河滩上的血迹,莫邪拉着紫雅逃命似得向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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