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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浣溪情缘

丘兰很快从痴呆的状态苏醒,她看了杨木一眼,此时,鬼见愁正对杨木说道:“小子,你将你的那套剑法给丘女侠看看。”

杨木道:“我的剑法?”

鬼见愁道:“就是你一直以来练习的剑法。”

“我没有剑。”杨木说道,他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有些难为情。看得出来,他看中了鬼见愁手中的玉箫剑。

鬼见愁将剑递给他,丘兰见状,忙出手一招,来抢玉箫剑。鬼见愁右手往外一格,挡住招式。说道:“丘姑娘,你要明白项英的苦心,并且我不会骗你。”

“我本相信你,但现在……”丘兰的话没有说完,她的双手齐出,直打鬼见愁的要害。鬼见愁一个疾闪,剑脱落手中,他的人退出数丈之外,方得躲过丘兰的这一狠招。

杨木的手很快,将剑拿在手中,随即一个筋斗,退后数丈。玉箫剑随即出鞘。

发出幽绿色光芒的宝剑,在杨木的剑招下,变得更加诡异。丘兰本要夺剑,可是看杨木出手的招数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这样的剑法曾经见过,也无比熟悉。

杨木出手十余招,忽然一声龙吟,玉箫剑脱离手中,掉在地上。弯下腰捡起剑,杨木慢慢地走到丘兰跟前,双手将剑奉上,并道:“丘女侠,鬼前辈并无恶意,只是想赠我这柄宝剑,用来实现一个秘密的计划。既然此剑不便赠人,也就作罢。”

丘兰没有接过玉箫剑,她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问道:“你的这套剑法叫什么?”

“极剑。”杨木答道。

“是谁传授给你的?”

“是江湖江大侠和项英项大侠。”

鬼见愁等杨木说完,方插口道:“我就知道丘姑娘看得出这套剑法的源头,这是箫声咽与玉冰决的融合。”

丘兰苦笑道:“江湖的箫声咽,只是女儿练的武艺。那么他的武功之高,则远在英哥哥之上。”

鬼见愁摇着头,叹道:“理应如此,实则不然。”他长舒一口气,然后说道:“凤小杨对箫声咽的造诣,已经不是江湖所能达到的,所以……”

丘兰不等他说完,也知道鬼见愁不会说完,便道:“你说错了。”

“难道不是如此?”

丘兰道:“这套剑法是我和英哥哥创的,并不是江湖、或者凤小杨。”

鬼见愁道:“那么……”

丘兰道:“鬼兄,我同意你的做法。”

杨木道:“我不要玉箫剑,或许我能打造出更精致的一柄。”

丘兰道:“等你打造出来再将剑还给我,并且我告诉你,你的‘极剑’,才刚刚入门。”

杨木惊愕的站在原地,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可是他必须接受。

现实往往残酷,只有聪明人,才有勇气去面对和接受现实。

丘兰继续说道:“你无须惊讶,因为我已经想的明白。玉箫剑,是属于……”

鬼见愁见丘兰闭口不言,便接过她的话,说道:“男人的剑。”

“所以,你要做个男子汉,不能够辜负这把剑。”丘兰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坚定有力。

杨木道:“我想我会的。”

“一个男人,要去承担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所以你不能说‘我想我会的’,而是必须说‘我一定会’。”

四周很静,以至于人们急促的呼吸声一清二楚。杨木抽出玉箫剑,面对这一群来路不明的家伙,他再也忍不住,此时只希望大开杀戒,然后去找那个女人。

神秘的女人在龙泽的怀中躺着,他们并不在意被别人看见,即便是龙泽的妻子也不在乎。

凤小杨从不和龙泽一道出门,她也从不过问龙泽的事。她要做的,就是陪着江岳好好地学习武艺。这是龙威嘱咐的,连龙泽也改变不得。

这个过门的妻子,和丈夫从未圆过房,因为他们还没有亲热过。连那唯一的一次机会,也被鬼见愁和江湖搅和了。至于龙泽在外面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也没有人去管他。

凤小杨的心里,永远只有江湖,她自己也知道,可当初那个愚蠢的冲动和选择,让她连后悔都没有机会。无论如何,她不能再去爱江湖,虽然她是处女,但在名义上,她是有夫之妇。江湖怎么能够和别人的妻子相爱,他没有那份勇气,正如凤小杨没有勇气一样。

龙泽并不去揣摩妻子的心,和以前一样,他深爱着凤小杨。虽然在外面鬼混,可是他的心里,他的骨子里,只有凤小杨一个女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可以说,江湖例外,他便是最爱凤小杨的人。

可是,女人只会选择一个男人做她真正意义上的爱人,男人则不同,因为这个社会,注定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可以三妻四妾。

现在,龙泽抱着这个不知道姓名的女人,在一个破败的茅屋里面,做着男女之事。可他们并不能安静,在准许别人大张旗鼓的观看的前提下,虽然并不顾及颜面,但有人阻止了他们这龌龊下流的行为。

一柄血红的剑,透着寒气,自屋顶而下。龙泽和女人立刻站起,女的在穿衣服,龙泽索性将外衣脱掉,在这不适合单衣的季节,他却喜欢穿一件单衣。

如此,才有时间解决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可是当易文站在茅屋的时候,龙泽放弃了他的想法,因为这个人不好对付。

易文的剑刚刚指向龙泽,这个女人,便被龙泽掐着脖子,毫无还手的余地,也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时间。

龙泽不等易文开口,便道:“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人质,所以我请你离开。”

易文看着龙泽,并不放下自己举起的冷血剑,他只是轻轻地说道:“你可以和我一战,说不定我不是你的对手。”

龙泽笑道:“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你现在必须离开。”

易文道:“如果我说不呢?”

龙泽道:“如果你说不,我就只能杀了这个女人,然后和你大战一场。”

易文道:“我不杀女人,所以你可以帮我一个大忙。”

龙泽道:“你也想她死。”

易文笑道:“希望她活着的人,都是想要和她做爱的人。”

龙泽也笑了,笑得很苦涩,并不如易文放松。因为易文就是在说着他,说着他在此之前的笑话。

龙泽道:“这个天下无双的美人儿,你也不想错过,我把她给你。”

易文道:“我可不敢要这个女人,或许,你现在不放开她都不行了。”

龙泽圆睁双眼,惊问道:“你说什么?”

易文道:“魔正的徒弟你都敢靠近,你不是找死是干什么?”

龙泽长纾一口气,笑道:“你认为她杀得了我?”

易文道:“就目前的形势看,你随时都可以取她的性命,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我全身除了毒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易文道:“而且是藕断丝连一点红。”

龙泽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手,而是更加的用力。仿佛“藕断丝连一点红”根本就伤不了他一样。

“你若再不松手,我便要你的性命。”

开口说话的人不是易文,当这个人开口说话时,龙泽真的松了一些力气,但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女人还是他的人质,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质。

杨木从茅屋外面走进来,走到易文的身旁,将玉箫剑对着龙泽,继续说道:“放开婉儿,不然我要你的命。”

龙泽道:“我没有心思和你们耍嘴皮子,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龙泽说完,冲天而起,易文、杨木跟着破屋而出,四人行不到二十丈,便到了大道上。

大道上一片漆黑,战马嘶鸣,龙泽沾有灰尘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着众人的面,他改变手势,搂住婉儿,深深地吻上一口。

一个松懈,便是对手的好机会。但杨木和易文都没有出手,龙泽的武艺不及其父,绝对不会如此大意,露出十几处大穴来。

云龙铁骑奔驰过来,迅速将易文和杨木围住。

龙泽回首看二人一眼,便拍动宝马,载着婉儿,往南而去。

易文见过云龙铁骑,却从未交锋;对杨木而言,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个武林中的高手,面对这支五千人的部队,束手无策。他们的剑术,根本就摆脱不了这五千人的纠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泽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能够解决掉这令人烦恼和恐惧的云龙铁骑,对于别人来说,是登天之事。魔正则不以为然,他的蛇阵,就是云龙铁骑的克星。

那一次惨痛的失利,让魔正研制出了破解云龙铁骑的方法。并且已经有了尝试,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错过真正的交战。因为他恨天剑门,他的思想和项英、江湖的一致。世上若有人还懂得魔正,这个人就是项英。为了这个知己,他愿意丢掉自己的性命,何况他并不需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一场胜利。

看到蛇,就看到了希望。易文相信这是一种希望,鬼见愁曾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他。江湖也曾对他说过,之所以没有死在贺霸天的手中,就是因为魔正及时赶到,救他一命。

哪里出现蛇群,哪里就有魔正。这个昔日的大魔头,如今仍然没能够挽回他的形象,只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相信自己能够得到一种认可。

当后人回忆起他的作为,一定会给他公正的评价,会原谅他以前的作为。韩愈韩退之曾经说过:“即其新,不究其旧。”就是为这样的人所作的。

易文没有预料到,这个和他初次见面的年轻人,懂得他的眼神。他们两个同时离地丈许,一道黑气闪过百余匹战马倒在地上。铁桶般的阵法,魔正却轻而易举的闯进。

魔正的蛇鞭,将千万条毒蛇呼唤起来,共同用一种人类难以形容和难以做到的方式击向所有剩下的云龙铁骑。

马上的人情愿是一场噩梦,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这就是真实的。能够调转马头往其他方向撤退铁骑,却换来被澡盆大小的蟒蛇撞击,或者活吞。勇敢无畏的常胜之师,在此时此刻的遭遇中,在可以完成任务的时候,突然遭到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有的,是恐惧,是面对死亡的恐惧。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支称得上敢死队的铁骑军,在千万条毒蛇的面前,束手无策,肝胆皆碎。他们不能失败,失败的结果只有一死。起初还在挣扎,还在殊死一搏,到后来,他们没有抵抗,没有抵抗死神的召唤。

一个人如果消失了信念,消失了斗志,消失了精神上的斗志,这个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就是一个死人。

五千具尸体倒在地上,杨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到魔正的身旁,突然喝道:“为什么要残忍地杀掉他们?”

魔正毫不在意杨木的看法,淡淡的说道:“易文也是杀手,他可以告诉你的答案。或许,你根本不需要知道答案。”

杨木提着剑,就要出手,嘴中却不忘挑衅,怒道:“你说什么?”

易文道:“不要冲动,因为这根本就没有答案。邪正之争,没有原因,只有生死。”

杨木道:“我不懂。”

易文道:“你迟早会懂的,当你懂得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站在你面前玩弄蛇的人,是一位英豪。”

魔正道:“我很后悔收婉儿为徒,这样一个女人,不值得你去为了付出一切。”

杨木道:“那是你的看法,在我看来完全不是。”

杨木看两人一脸的疑惑,解释道:“如果一个女人寸步不离的陪你练习三年的剑法,那么你会不会为她付出一切?”

易文道:“不会。”

魔正道:“年轻人,你若知道江湖和凤小杨之间的事,你就不会为婉儿付出一切。”

杨木道:“我会。”

魔正道:“如果你愿意为一个不值得你付出一切的女人付出你的一切,那么,你就辜负了你手中的玉箫剑,你辜负了你的使命。”

“连你们也说‘使命’,可我连使命是什么都不知道。”

易文道:“我和魔正前辈此次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使命。”

魔正道:“现在正是告诉你的时候,你不能够在这件事情上退却半步,因为你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杨木道:“比这些铁骑兵还要可怕?”

魔正道:“还要可怕万倍,铁骑兵只能困住你,而要不了你的命。”

“但这个人能要你的命。”易文说道:“江岳在八年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我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魔正道:“要你命的人名叫万飞,是龙泽的义子,教他武艺的人是龙威。而武林中能够得到龙威传授武艺,只有龙泽和万飞。”

杨木道:“我与他我仇怨,他为何要对付我?”

易文道:“这就是我们找你的原因,你承载着一个特殊的希望。”

杨木道:“什么希望?”

魔正道:“瓦解天剑门,干掉龙威,有你的一份子。”

杨木道:“这也是我的使命?”

魔正和易文没有开口,有人已经替他们回答了。

江湖站在不远处的树梢,说道:“这是你的使命,从项英将极剑传授给你的时候,你就必须接受你的这个使命了。”

杨木道:“看来我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江湖笑道:“你有第二种选择,但是你永远也不会去选。”

杨木道:“我绝对不会选。”

杨木又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可以提一个条件吗?”

易文怒道:“你认为这是一个交易?”

杨木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对我来说都是交易。”

江湖道:“说说你的价码。”

杨木道:“你们不能阻碍我和婉儿在一起。”

江湖道:“这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只不过在最重要的关头,我想你的头脑必须清醒。”

杨木道:“只要你能够放下对凤小杨的那份情,我没有问题。”

江湖摊开双手,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承认我放不下,但如果要杀了她才能杀她的丈夫和她的公婆,我会义无反顾的给她一剑。”

杨木看着江湖,死死地盯着,许久之后,他才收回他的眼神。叹道:“如果我能够天下无敌,我一定会败在你的手里。”

江湖没有开口,他提起步子,几起几落,消失在三人的视野中。在他走后,易文和魔正一道,同魔正的蛇群,往西而去。

旷野里,和杨木在一起的,是五千具人的尸体和五千具马的尸体。杨木看着这些尸体,继而将注意力放在玉箫剑上。忽然,冲天而起,他明白,要想干掉比他强的对手,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

只有自己变得更强,不断地变强,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性命得以保全,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战胜万飞。

不是唯一的方法,可是生死之间,这是最现实和明智的想法。

梦欢哼着小曲儿,走到小溪旁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映衬着自己那张永远欢笑着的脸蛋,她笑得更加灿烂。

他们和赵金成婚正好一周年,她的心里有点慌。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事情,终于在三个月前得到实现,她变得腼腆,感觉这一切都有些虚幻,有些让人害羞。

这种感觉从心里萌发出来,既欢喜又有些怨愁。这种心理,梦欢不相信每个要当母亲的女子都具备,她只知道她心里是这样的。她从不猜测别人的心思,她认为这是对别人的不尊敬。带着她特有的天真,她来到小溪旁,等候她的好丈夫。

赵金的脚步很轻、很快,有点江湖走路的风格。等他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在溪边等候,便加快了脚步。忽然,他听到梦欢一声尖叫。

河水流的很缓,所以河中躺着的女人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惜梦欢不认识这个女人,赵金也不认识。当赵金来到自己的身边,又以最快的速度扑进河中央,将女人救起的时候,她才看清楚这个不认识的女人的容貌。

梦欢没有意识到这个人是否活着,只觉得这个女人没有自己长得好看,她脸蛋微微泛红,方去理女人凌乱的头发时,才发现女人全身冰冷。这时,她试探女人是否还有气息。

“赵金,你要救这位大姐。”梦欢确定女人还有救之后,说道。

赵金蹲下来,脸涨得通红,轻声说道:“梦欢,你可知道,救这位大姐的方法,得嘴对着嘴,帮她呼吸。”

梦欢道:“人命关天的事,我不在乎。”

一个不大也不富裕的小镇,却是一片祥和。

金钗睁开双眼,便看到简陋的屋顶,随后她将整个屋子打量一番。虽然不及自己家中的豪宅大院,但是齐整、生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发现自己还活着,金钗特别惊讶,她本来是要死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她又不敢高声叫唤,生怕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身体的虚弱,让金钗只能活动双眼,她躺在床上。没有等待多久,她的眼睛里便有了一个陌生的面孔,这个面孔慢慢地接近。等温柔的双手靠近自己的额头时,金钗方道:“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梦欢见她的烧已经全退,方坐在床头的椅子上,说道:“对。”

金钗叹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但你不该救我的。”

梦欢道:“为什么?”

金钗道:“因为我只求一死。”

梦欢眨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美好,我们应该好好活着,不能老是想着去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死的想法,可我希望从现在起,你要好好活下去。”

金钗道:“一个人心死了之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死。”

梦欢道:“为什么人会心死呢?”

金钗被她这么一问,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在你面前,死去的心也活了。”

梦欢拍手笑道:“这么说,大姐的心活了,也就不会去死了。”

“对。”金钗道:“你就什么名字,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还像个小孩儿一样,天真的可爱。”

梦欢道:“我叫梦欢,今年十九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天真。”

金钗道:“这是什么地方?”

梦欢道:“安乐镇。”

不等金钗再问下一个问题,梦欢便说道:“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你一定饿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金钗道:“谢谢。”

梦欢道:“不必客气,我爹就我一个女儿,我又没有兄弟。所以你可以作我的姐姐啊。”

梦欢一边说着,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金钗对这个天真的妹妹感到惊奇,也感到骄傲。没有忧愁,活泼可爱,她竟有点羡慕梦欢,她明白,梦欢值得她羡慕,值得所有的人羡慕。

不过多久,梦欢端着一碗鸡汤,赵金端着饭菜走在她身后。将鸡汤放在几上,梦欢扶起金钗后,便对赵金说道:“将鸡汤递给我。”

梦欢很小心的一勺一勺将鸡汤喂进金钗的嘴里,又给她喂饭。两个姐妹,完全忘记了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赵金见自己置身事外,便悄悄离开。

“他和你是……”金钗问道。

梦欢笑道:“姐,他是我的丈夫,叫赵金。”

“真遗憾没有参加你们的婚礼,我祝你们白头偕老。”金钗道。

梦欢还是微笑着,她轻快地说道:“我怀孕了,三个月前。”

金钗道:“恭喜你要当母亲了。”

饭菜,在二人的交谈中不知不觉的化作乌有。梦欢将碗放在盘中,没有抬头注意金钗,只是问道:“姐姐,你还饿不饿?”

金钗笑道:“吃的有些撑了,你应该带我到安乐镇逛逛。”

梦欢道:“不成问题,姐姐就在家里住着,安乐镇虽然不大,却比外出要好。”

金钗道:“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既然我没有死,就必须做我还没有做完的事。”

“没有做完的事?”

“对,以后我还能见到你,我就告诉你这是件什么样的事。”

梦欢收回她迷人的笑,说道:“或许不必要告诉我,等你做完你的事,我有机会知道。”

金钗道:“说的有理。现在我想你就带我到你家附近走走,我需要出去走走。”

梦欢蹙着双眉,说道:“可是你的身体很虚弱。”

金钗笑道:“你无须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的状况,因为……”

“因为什么?”梦欢总是充满着一颗好奇心,有的时候她不该说话,也毫不忌讳的说出来。金钗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子,有着无比的亲切感。她回答梦欢的问题。

答案很简单,可足以让人大吃一惊。梦欢听到金钗的答案,有些不相信,但却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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