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833900000005

第5章 小村小河(4)

山顶有敌哨。炮阵地果然在那边山坡上。他伸手摸摸口袋的笔、图,都还在。他感到有一片阳光透进了他的胸脯。往前移了移,找个安全处,仔细观察一阵,揣摸着:左边,山陡,树稀,不能通过;从右绕,沟太深,越走离炮阵地越远,更不为上策。最好是爬到山顶上,在敌哨的附近,就可以把炮阵地一收眼底。他朝前爬了爬,树响了,哨上的伙们把脸旋过来,注视着这边树林子,贼眼溜溜的。他趴在一块石头后,双方相距不足百步。好久,伙们就盯着这边儿不动。他想,看来我得等天黑爬上山,天亮描完图,再设法下来。

二十四

吴天进了一趟城,找了民政局,当天就骑回来一辆崭新的加重“凤凰”自行车。说是照顾给英雄家属的。竹子手头紧巴,他就出钱买走了,还安慰竹子说:“梁柱是英雄,好事一串一串来,耐着性,别急。性急吃不了热豆腐。”

二十五

有半晌,他就坐着等天黑。心里,好像总搁点儿啥东西,放不下。怕任务完不成?怕像那五位战友死得惨?都不是。他就觉得有种耐不住的烦。扶着枪,头勾着,伤腿伸展,好腿曲起来,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猛然,冷似的,心里缩一下,他感觉到了孤独。战友们都去了,头上是伙们的哨,孤单一人……他想起自己阵地上的猫耳洞,想起那烧焦了的战壕,想起那到处可碰见自己人的山、沟、河……进而,想到了娘、竹子、七姓窝,想起了那封没有看完的信。他打量一下周围,没异常,就取出了信,默默往下看:

到底咋回事?你一个多月不写信,连村里人都替你揪着一把心。娘都快想疯了。干爹、天哥、光亮娘、翠娥娘……村里人都见天来问有没有你的信。

两滴沮抑制不住地涌出来。一切都在寂静中。好像这亚热带森林的每一棵树木,每一棵杂草都在谛听着什么。他似乎听到了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苍老、亲切的唤:“柱子——回来!该吃饭啦——锅里放了麻油哩——”那是母亲的声音。娃儿时,每到烧好饭,娘就站在村口,朝着村里这样唤。她总是把“油”字高高挑起来,拖好长。

你是不是出事了?你给我说实话,我不会让娘知道的。伤了,就说伤了。残了,就说残了。只要你活着,缺胳膊少腿都不怕。成了瞎子也不怕。伤了我侍候,残了我养活,喂你吃饭,背你出门,一个娃儿我当成两个养。我要给你养老送终,叫你像好人一样活在世界上。可你要给我来封信呵,叫我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泪像破了堤的水,流进嘴里,流到心里。他被唤起一种似苦似甜的感觉,强烈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竹子……竹子……这一刻,竹子的面影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他把枪靠在肩上,两只胳膊强有力地交叉着,抱紧自个的肩,双眼呆滞地凝视着前面一块青山石。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固执地死望着一点。他感到心里有一架天平,一会儿这头重了,一会儿那头重了。他模模糊糊意识到,那天平一端是生,一端是死。一端是家、是娘、是妻小,一端是任务。他把生和死强烈对立起来想,如同他的处境已经到了不死必生,不生必死的地步。他觉得,这一刻想得极多,又似乎想得极少。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流了,痕印干在脸上。猛然,他觉得胸中嘣嘣直跳,似乎心要蹦出来。脸上出了一层虚汗,像身体虚弱,突然干了重活;又像盲目中,自己拿了什么东西,明白不该拿时,已经被人当做小偷捉去了。随着心里怦怦地跳,他站了起来,腿有些麻,他就向前踢了两下。很从容,不紧不慢,又踢了一下。好像这一踢,把忧虑、茫然、迷惑全都踢掉了。他脸色蜡黄,露出孤独而犹豫的神色。他把双唇绷起来,成一条直线,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他回身望山顶,伙们还站在那儿。末了,他迟疑一下,终于起脚朝山下走去了。

只走出两步,又站住。

过了一会儿,又过一会儿……

他又抬脚朝来时的方向走去,累极了的样子,疲倦的,极慢,每走一步,像要付出千斤之力。几步,回头望了一下,又站住,久久不动。最后,他坐下来,把枪揽在怀里,把头深深地勾下去。

坐一会儿,又坐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日已落尽,余晖也没了,天色开始暗下来。他坐着,像泥塑一般。

当天色麻黑时,他终于又站了起来,毅然走了。尽管那神态、步子,仿佛是走向刑场或墓地一样迟缓、沉重,还是毅然地走了。

朝着来时的方向。

枪提在手里,他走了,没有再回过头来。

二十六

县长和乡长去乡下看看,转转,检查三夏工作,回来时,路过七姓窝,顺道捎脚,把车停在山梁上。下山,过桥,进村,到了梁柱家。

县长来了。天!真是天神进了破庙,庙主都不知如何施礼了。梁婆心里慌慌的,让座都忘了,还是竹子搬过凳,倒了水:

“赵县长,张乡长,你俩坐。”

县长没有坐。他四十几岁了,胖身子,团圆菩萨脸,一副平和相。他拉起梁婆瘦嶙嶙的手:“梁大娘,你是英雄的母亲啊!咱县上前线七个人,目前立功的还只梁柱一个。怪我们工作不细,还是吴村长到县上报告了好消息。梁大娘,你给国家养了个好儿子,这是咱全县的光荣,我代表全县人民感谢你!”

县长很激动。梁婆不知如何是好了,嘴张了几张,末了说:“县长,看你多外气,说到哪去了。”

乡长似乎挨过批,他用检讨的口气说:“我代表乡党委、乡政府,向你们婆媳二人赔个不是。梁柱同志参战以来,我本应好好照顾你们,可……唉,说到底,还是官僚主义作怪。说吧,家里有啥困难,说吧!”那口气,你想要启明星,似乎他也能上天给你摘一个。

“没啥难,吃穿都不愁。”竹子红了脸,道。

这当儿,村里人来了一旗子。县长来七姓窝,是有村史以来第一次,怕也是最后一次。空前,也绝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能来的都来了,挤在梁家院子里,像是开大会,把县长和乡长围在中间,不为别的,大半都是为了来看看县长长什么样。

吴天进来了,他威严地推开人群,到正当中,对着县长、乡长各鞠了一躬,道:“县长、乡长,到我家里坐坐吧。”

县长望着他,没言声。

吴天挂着笑说:“你忘了?县长,我是吴天呀。在民政局碰见过你,你把那张《解放军报》拿走了。”

“啊——”县长笑了笑,“是吴村长。我们顺路来看看,不坐了。”

他握着吴天的手嘱托说:“你是村长,要照顾好军属、烈属。梁大娘是英雄的母亲,要特别关照她。”

“那是那是那是。”吴天连连点着头,下巴都碰在了胸脯上。连县长都称他村长了,他自然感到自个是理所当然的村长了。“县长,你放心。春种秋收啥活儿,我们都考虑到了。不过梁婶和竹子……就是梁柱家里的,觉悟也都一丈老高的。上房漏雨多年了,墙也歪斜着,我们说把河堤上的树砍几棵,帮她们修修房,说了几次,她俩都不让。”

梁婆懵着了,不知咋回事。竹子灵醒,拉了吴天一下衣襟,吴天过去给乡长递烟,顺势踩了她一脚。

听了吴天的话,乡长、县长都抬起头,果真的,这三间土瓦房,老了,瓦缝透着天。

县长当即表态:回去给民政局说一下,县上出钱出物,把梁家房子翻弄翻弄。

吴天不让别人插话,立马接了话茬儿:“那可太谢谢县长了,只要有东西,工匠我们村里有。”

县长这么大度,乡长当然不能含糊。走时,路过老木桥,看着桥面上缺了几块板,来回都不便,便说给七姓窝批两方木材,要把老桥修一修。全村人,千恩万谢,一下把县长和乡长送上前山梁,看着他们坐上吉普车。

二十七

他爬着过了古河道。极慢、极低,尽可能不让身边的茅草动。

一弯钩月上来了,静静看着他。

云也上来了。风是一丝一丝地吹。只一会儿,月去了,开始飘飘洒洒下起牛毛雨。地上黑起来,路都难辨清。

进入大沟口,他先闪到一块巨石后观察了一阵子。那巨石,有半间房屋大,迎面有些平,上方有拳头大小两个洞,下面有碗口一个洞,当间凸起来,极像一张魔鬼脸。他看了看,快步朝沟里走。他心里很清亮,出大沟,过条河,再爬上山,就过了生死线,生就捏在手里了,死就扔在身后了。

天全黑下来,黑到了做贼都嫌黑的程度。他走着,嚓嚓,声音极大,但传不出太远,就会被雨声淹没了。这时他不怕惊动伙们,夜色正适合他走路。

“嚓!嚓!嚓!”他什么也不想,只是往前走,不停地走。

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远路,只管走。

二十八

吴天从民政局取回了一叠纸票儿,不倒张,揉起来哗哗响。昨儿,县长放了话,今儿一早,他就进城了。他说这号事得趁火烧饭,趁热打铁,过久了,夜长梦多,县长也忘了自个说过的话。

梁婆、竹子,死活不要这笔钱。说不该得的东西得着了,心里不踏实,夜里睡觉都会觉得枕头高,睡不着。

“这是政府的关怀呐,”吴天用钱抽着自个的手掌说,“你不要这钱,就等于瞧不起我吴天啦。下次县长见我问起来,我咋答?县长不说我吴村长没能耐?”

还是不要。

“算啦算啦!”末了吴天说,“县长都唤我村长了,我就得当起村长这个家。拿五百块钱做工钱,其余的是料钱,咱立马就动工。”

来天,七姓窝请了木工、瓦工,组成了一支建筑队。叮叮当当,当当叮叮,开始给英雄梁柱家里翻弄新屋了。

二十九

他身上储存着生的欲望产生了无穷力量。什么时候雨住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开始泛出鱼肚白,他也不知道。就那么走,走。东方那轮火球跃上来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渴求已久,恨不得扑上去的感觉。他抬起头,热热地紧望着那太阳。直到日光使他双眼流泪,不得不闭上歇会儿。再睁开时,他猛然怔住了。前边有半间房屋大小一块巨石,成地瓜状立在那儿,迎面有些平整,上方有两个小洞,下方有一个大洞,中间高高地凸起,一张像魔鬼的脸……这是进沟口时碰见的那块巨石!

他在这条沟里摸黑走了一夜,赶天亮又回到了这块巨石旁!

他立马感觉肋上的伤口有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伤腿也同时疼得打战。而且饿了,心里慌乱无比。眼前一片昏花,直想往地上倒。

他仍然没有走出生死界。

三十

叮叮当当,当当叮叮。

吴天是个有吃天吞地本事的人,率着人人马马,一天工夫,就扒了上房,掘了地基。正式破土起新屋时,放了一挂湖南浏阳的千响鞭。

工匠、小工们干活,他去跑房料。

缺砖少瓦了,他骑车到乡里砖瓦厂:“知道吧?七姓窝的梁柱,在前线成了英雄,报上都登了,县长、乡长亲自到梁家去慰问。眼下,梁家起屋,砖瓦不够,乡长让我来……”

没灰了,跑到县办水泥厂:“听说了吧?梁柱立功上报了,英雄!县里照顾给英雄家三间房,眼下灰不够……”

连买几斤铁钉,他也亲自跑到供销社:“我说海水不可斗量吧?真是海水不可斗量。王师傅,七姓窝梁柱在前线成了英雄,给全县人民争了光,县长都为这感到几分光彩哩,亲自指派我带人把梁家上房翻弄一下,你看这钉子咋会这么紧缺……”

吴天家里也准备盖新房。便宜的东西他总是多买点儿,照顾英雄家的物品,他尽着气力多要点儿,用不完,他就问竹子:“弟妹,这剩下的你还派啥用场哩?用不上就让我先借借。”

三十一

在一个山洞里,他喝了点儿雨水,吃了几块饼干。饼干上有血腥气。

后来,他出来辨认辨认路线,就回去睡下。想睡,睡不着。地上极潮,水珠沿着洞壁往下落,留下一道道印痕。睡不着,就坐在冰凉的地上,把枪揽在怀里,靠在肩上,想心事。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依旧还是娘、妻小、家。这么不厌其烦地想着,等着天黑。末了,竟坐着睡去了。

说睡去了,脑子还在想着家,说想着,也确实睡去了。

三十二

叮叮当当,当当叮叮。

叮当声在七姓窝上空流动着,和着汩汩的十三里河水声,组成一支和谐的曲。

赵麦黄来梁家看了看,没说啥,哼了一段,走了。这次,他哼得很兴奋:

东西南北中,

征战一股风。

打过蒋介石,

砍过日本兵。

老子是好汉,

干儿是英雄。

国家南门口,

有个二罗成。

三十三

他离开洞,走了。

他走得极累,远不像昨儿夜里那么劲足。枪挂在胸上有千斤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肋伤在雨水、潮气中浸久了,疼得针扎一般,每走一步,都要弯一下身子。可他极有信心,认定自个儿再也不会像昨儿夜那样迷路了。

他就这么极慢地,却一下也不停地走。

又是一个整夜,从他艰难的步履下滑过了。他没有再看见那个魔鬼似的巨石。

终于快出沟口了。然而,就在他拐弯时,出了意外。他立马收住脚步,极快地端起枪,伸出去,在伸枪的同时,打开保险,右食指压在枪机上,成弓步站着。他只差开枪……对面岔路口,出现了一个人。和他同样,残了一条腿,拄着一根棍子,艰难地迎着他起来。低个,瘦嶙嶙的,胡子极旺,黑茬茬一片。那伙儿可能和他一样,是从他要回去的地方回来的,也同样走了一夜。对方穿的迷彩服或许是从哪位战友身上扒下的。他一眼就认准了他是特工队。那眼神、那脸相、那黑肤、那塌下的鼻梁、窝进去的眼睛。看见他的第一眼,他就想开枪,可是他没开。他没想到对方的动作竟也那么快,眨眼间,就丢掉了棍子,马步站立,把乌黑的冲锋枪口对准了他。

同类推荐
  • 润身

    润身

    刘美好为了一个月的工资,跟张会计在办公桌上有了这辈子的“第一次”,随后被迫离开工厂,离开县城,离开老包,千般流转,最终还是回来当了老包的老婆。老包留着长发,在工地轧钢筋,在工棚的墙上写诗,理想是当一名塔吊司机,却跟着工地老头当了小偷,积习不改,最后成了一方痞子王。老包跟小月吴发生了一些爱情,小月吴在红星浴池撕澡票,千娇百媚,名声不好。老包始终搞不透小月吴,是不是真的像流言传说中那样是个骚货。小说《润身》集黑色、喜剧和嬉闹于一身,文字气息独特,不仅带来欢畅的阅读体验,还以一种诚实的目光,关注底层人物的生枫、尊严和厄运,更以内涵的深刻性抵达人心深处。
  • 哥要出远门

    哥要出远门

    好的坏的都掏出来,摊开摆桌上,明明白白让人家看。在县一中读的高中。成绩在年级排前二。没读大学,连个三本都没读。人家问,咋的啦?李佐答,根本就没参加高考,没分数哪能被录取?这么说,别有用心,是讲自己虎落平阳,讲自己不是没能耐。人家又问,书念得这么好,怎么就不去高考呢?也不隐瞒,直说,正当我娘被杀死了嘛。话说得清汤寡水,轻轻巧巧从嗓子眼出来,当时可是惊涛骇浪,字如铅沉。又问,你娘被谁杀死了?也是直说,被那个男人,我原来的爹李仲良。此刻讲到李仲良,李仲良模样又浮现在他脑中。他已好长时间不想这个男子。即使这个男子只出现在记忆里,他也不知道怎样处理。
  • 父与女

    父与女

    梦她反复做同一个梦。她站在一片落叶堆积的树林里,透过弥漫的薄雾,越过小路的尽头,伫立着一个男子颀长的身影。梦里她第一个反应总是跑过去,紧紧拥抱那个男人。她从没看清过那人的样子,那种热切和哀伤的感情却如此真切,但是醒来后就不复存在。女孩撑臂坐起,天光晦暗,额发生凉。风吹过树梢,沙沙沙沙,像在下雨,白色裙子在月光下接近透明。
  • 可以摇晃的躺椅(中国好小说)

    可以摇晃的躺椅(中国好小说)

    本书的主人公是一个独守的老人,老伴因病去世多年,养女也下岗离婚独自去城里打工,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来日无多,没有了生活的热情,于是他每天养花写字,消磨时光。突然有一天一个女子闯入了他的生活,是否会让他重燃生活的希望?
  • 一条自由飞翔的鱼

    一条自由飞翔的鱼

    烛光闪烁、"平民故事"、"两情相悦"、"幽默世界",作者从这四方面展开叙写,歌颂了老师教书育人、品格感人的博大胸怀;细微处同样可以管窥人性的光辉;看似写情,却有不少篇章蕴含哲理;一组幽默讽刺小小说,作者用夸张变形的表现手法,意在对丑陋的现象和迷失的本真进行善意的规劝和委婉的提醒。
热门推荐
  • 邪王溺爱:妖妃乱世倾天下

    邪王溺爱:妖妃乱世倾天下

    苏轻安倾尽一切助他墨子烨登上帝位,而后却传来苏家被诛九族的消息,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也没能幸免,她含恨而终,未曾想竟重获新生,这一世,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及她的家人。前世,墨子烨你想要什么我都义无反顾,这一世,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让你失望而归。
  • 海底两万里(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海底两万里(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现代中、小学生不能只局限于校园和课本,应该广开视野,广长见识,广泛了解博大的世界和社会,不断增加丰富的现代社会知识和世界信息,才有所精神准备,才能迅速地长大,将来才能够自由地翱翔于世界蓝天。否则,我们将永远是妈妈怀抱中的乖宝宝,将永远是温室里面的豆芽菜,那么,我们将怎样走向社会、走向世界呢?
  • 祭司神妃:魔君,慢走不送

    祭司神妃:魔君,慢走不送

    第一年,他威逼利诱带着记忆不全的她入了八荒殿给她冠上了魔后娘娘的称号,同年,他带着她领略了人间四季红尘。第二年,他为了她与百家对抗,将这山河覆灭,雾灵花落了满地,碎了琉璃殿宇千万。第三年,她逼着他放手,她本该与另一人黄泉白首……第四年……她为了那一纸契约付出了所有!棋局之上,他执黑子落下一步,自此布下将她囚禁在身旁的牢笼!她亦是执白子不顾一切落与那角落,从此与他对立天涯……那天,她笑着望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阿璟,我要你废后,可答应?”他望着她唇角那极致的笑意他亦是笑着回应她,吐出的字句却冰冷如霜:“本君,不应!”梦流莺气急:“司璟,你一个骗婚的你还有理了?”
  • 有一种智慧叫忍耐

    有一种智慧叫忍耐

    本书从忍耐是一种智慧谈起,继而从哲学、生存、理想、亲情、成功等各种人生角度,与读者交流忍耐这一智慧的心得,并力图真正认识个中三昧。因为人生的漫长、复杂、曲折,所以忍耐是生命的常态。既然是常常相伴,那就要了解它、把握它、运用它。既然是智慧,那就要让它淋漓尽致地发挥效能,以使我们的人生更圆满。
  • 无情魔道

    无情魔道

    这是一个讲述为了复仇而坠入魔道的故事!当亲近的朋友,兄弟,晚辈,手下,以及自己所有有关系得人一一背叛自己,对自己拔刀相向之后。莫澶渐渐的对人性失去了信任,将人性慢慢从自己身上拔出,欲化身成魔,成就无上魔王,斩尽一切敌人,坠入一条充满孤独而且寂寞的无情魔道!!
  • 太子爷的重生日记

    太子爷的重生日记

    史书记载,夏立三世,至昌平而亡。可突然有一天,大夏的太子爷,重生了。为了大夏国祚,为了不在重蹈覆辙,赵麟努力的想改变命运。卖萌装傻救姐姐,努力学习担天下。最后的最后,我们的太子爷能够扭转乾坤吗?
  • 春之声

    春之声

    本书是一本诗集。从诗集中看到了他心中的祖国中的党,同时也看到了他的心路历程。这本书既有山药蛋派的质朴美,又有“阳春白雪”的高雅美。诗的语言朴素,自然,清新,典雅。如其笔下的《家》,书中写了不少吟诵花草的诗如《牡丹》,等通读诗集觉得既有浪漫主义的夸张和气势,同时又有写实风格的简洁凝炼惠语连篇淡泊隽永。
  • 来自广东的特殊邮件

    来自广东的特殊邮件

    赵子威驾车时喜欢将CD的音响调到最高点。巨大的音响声撞击着整个车体,有一种强烈的颠簸感。赵子威驾驶的是一台宝马X5吉普车,车体的颜色和他的性格极为相近,跳跃式的红色。这是两年前他三十岁生日时做地产商的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漫不经心地驾驶着车。车在夏威夷大酒店门前停了下来。身材标准的他剃着板寸,身着一款名牌休闲装,肩背一个布艺包,一看就属于那种没有阳光够,却非要接着阳光的大龄男孩。他下车后随手将车钥匙扔给了负责泊车的门童。“你好,赵哥。”
  • 二次元阴阳师

    二次元阴阳师

    穿越Fate世界成为二爷(间桐慎二),首要任务当然是干掉老虫子,救出小樱啦!这是一切的开始,穿越在二次元世界,邂逅心中的女神,与那些前世自己流过泪的妹子相互拯救!Fate圣杯第四战——加速世界千年纪——东京吃货死神影——斗罗大陆魂兽化形——龙族世界耶梦加得——箱庭&幻想乡世界——圣杯第五战——恶魔高校——约会大作战——血界战线——K——龙珠世界——神话版秦时明月——(待添加)——上苍之上:他化无限,他化世界。无限的穿梭之旅,从《二次元阴阳师》开始!书友群:584559491。
  • 绣口一开:余光中自述

    绣口一开:余光中自述

    本书是当代著名诗人、学者余光中先生的自述文集。包括自述性散文、师友交游、自述性质的序言及后记等几部分,对进一步了解余光中先生生平有一定的价值与意义。本书系余光中先生自述文章在海内外的第一次系统结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