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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卷首语(1)

这一期有董鼎山先生的一个小辑,算作我们对他的纪念。

这纪念里大概有两层意思。

一层是大陆读书界恐怕都明了,也达成共识的,那就是三十多年前,他以纽约客的身份向大陆传递欧美文化讯息,这是了不起的功德,这是比单本文学作品翻译还要有意义的事,他让彼此相互屏蔽信息的不同文化系统有了深入交流的可能性。他做的,是系统性的文化翻译,而且是尘埃未落定的难以以后来史家眼光厘清的当代文化的翻译。这是极有难度的分量极重的文化任务。

另一层意思则关涉董先生以及类似董先生这样的汉语的海外流散写作。如果把三十多年前直到现在的中外文化交流看作是带有某种天命意味的互动(因为封闭的文化系统间迟早会发生融合),那么董先生以及类似董先生这样的人,在领受天命之后,个人的天赋被强劲激活,汉语重新浮上心头。他们的写作从汉语出发,最后又回到汉语,他们以地理之远终归母语之近。海外流散文学是全球汉语写作格局里极有魅力的部分,它让天命与个体心性结成一个果实;而董先生的离去,也让我们愈加清晰地看到,汉语写作需要如何的再生长,而汉语又如何启动它的潜能。再读读苏东坡的几句话,我们是否别有所思:

松柏生于山林,其始也,困于蓬蒿,厄于牛羊;而其终也,贯四时,阅千岁而不改者,其天定也。

西风消息

李万华

雨水

昨夜梦得一坡油菜花开,竟是“一气初盈,万花齐发,青畴白壤,悉变黄金”。在梦中,我以为大地的模样就是这样:金黄,暗藏柔韧的劲道。但是梦中有人说:风吹雨打,花落叶下。

这之前的某一日,我在老屋檐下闲坐。这是乡下,阳光没有杂质,尚未长出新叶的梨树在院子中央,枝杈如同龟甲兽骨上的笔画。它旁边,一棵沙枣树歪着身子,旧年的妃色果子小如豆粒,果皮上布满黑点。想一想,如果每一种果子都如此闹脾气,不肯掉落,年长日久,果树会成为什么?一只猫咪跑过去,爬上大板夯筑的土墙,又从墙头跃到树枝上,停驻。看上去,它的这一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墙头露出远山一角,清冷的风从屋外榆树的枝子上滑下,近处耍社火的锣鼓节奏铿锵。也有一两声鸦啼,仿佛冬季还未离去。我们喝咸茶,偶尔说话。脑中无舟楫的片刻散漫,清波亮出光斑。其间记忆自在身边游走,觉察时它们已经遥远,并不与我发生多少关联。而在沉默时刻,我总能看见时间踮着脚,小蟊贼一样扛着些破烂玩意儿走过。一扭头,我甚至看见多年后我们自身的白骨,在阳光里静坐。它们洁净、温润,泛着光泽,它们完好无损,姿态娴雅,仿佛正在轻颦浅笑。

现在想起,那一天仿佛来自一个遥远过去,又仿佛取自未来。眼下转瞬即逝,未来遥不可及,过去是什么,一棵沙枣树,抑或只是一场回忆?

然而回忆未必可靠。电影《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中,一场或许并不存在的相遇被男主人公回忆得历历在目,仿佛它刚刚发生,彼此的气息还没在花园的雕塑下散去,不过被另一个人忘记。如果遗忘表明过去并不存在,那么回忆,是否果真能杜撰出一个过去?

这一日夜间,我听见窗外檐漏,滴答滴答,屋顶积雪正在消融。我有多久不曾见得冰雪融化的样子?旧日那些冰凌挂在屋檐,雪水晶莹,春风沿着河道走过的情景,我并未生疏。一些情景日日重复,回想起来却如同空设,一些情景一旦露面,便被魔术长久定格。小时候接触物事存有局限,不能一一看尽,然而相待之心细腻专注。成年后,时刻穿行,其间柳暗花明,抑或山重水复,我们却已习惯顺水流逝。

其实我并不知这是哪一日的积雪,我从乡下老屋回到小镇,它们已经存在,在楼层背阴的角落,树根,砖瓦的缝隙。它们在那里沉积,并且渐渐瓷实,它们的表面因此变成薄薄冰层,反射光芒,仿佛一些特立独行的人,“过言不再,流言不极;不断其威,不习其谋”,并不依附。

《礼记》说:始雨水,桃始华。这节候的物征,本以中原为主。在青藏高原,这一切都将姗姗来迟。

惊蛰

前夜或者它的前一夜,我从梦中反复醒来。我听到一种声响,自窗棂传入。窗外有青杨、断墙、破败屋顶和枯瘦青苔,再远处,是废弃的黑烟囱和连绵山脉。起先我以为那声音来自人们送亡时吹奏的唢呐,音调悲切,断续幽咽,黄白纸钱正在黎明前的暗色中上下翻飞。听几声之后,又觉察出一些异样。那声音起先在近处的低矮墙头,后来便逃逸到瓦楞上去,在那里短暂停留,又钻入狭窄小巷,远远而去。醒来与睡去的过程是:不断陷入迷魂阵,片刻清醒,觉察出四围灯火青灰,阴风森森,恐惧如同爬虫丝丝游动,片刻又沉入梦底。到后来,一缕灰白天色浮动到纱帘,我终于明白,那是一只夜猫在叫。

我以前时常听见半夜猫叫,却不是这般状况。那往日的猫叫总带点幽微暴躁,带些小的愤怒,仿佛丢失奶嘴的幼儿,满是寻找的急迫,让人偷笑,又仿佛一些斗得眼红的顽童,正在上墙揭瓦。前夜的猫叫声竟有几分凄楚。我想象那声音该来自一只渐渐老去的猫,它有沉静的面容,威武的胡须。白天,它时常蹲在屋顶青苔旁。那是一种猫族长久延续的姿势,尽管老去,但不失优雅。有时我打开窗户,拿些食物,唤它来吃。它不为所动,蹲在那里,神情专注,眼神并不急于肯定或否定什么。观察,但不说。

说不定有些人模仿着猫而生活,过去我总这样想。但是有一天,米兰·昆德拉说:在妓女的世界和上帝的世界之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猫尿臊味儿,如同分隔两个王国的一道河流。我习惯将猫放置到一幅牧歌的图景中去,时光悠然,然而米兰·昆德拉关于猫的这一说,几乎带着撒旦的微笑,让人心存芥蒂。

今日早起,见得天地罩着寒烟,薄云扯成灰白一片,远处没有山峰逶迤的影子,仿佛冬天刚刚醒来,打着霜花四溅的哈欠。近处是零碎雪花。它们在地面上,刚好能印出鸡爪。午后起风,并不轰隆。这风肯定不是天风,没有浩荡,也没有剪水的老庄,“天风海水,能移我情”,也不是这样。这风只来自世间,刮着些微杂乱。

我在这一天想起“仓庚鸣,鹰化为鸠”(《礼记·月令》)这句古语。我宁愿相信鹰变化为鸠,而不是鸠替换了鹰。变化是神奇的,譬如白狐俯身一变成为报恩的女子;替换充满了不确定,比方那狸猫换了太子。

春天的鱼

夜晚,憨实的鹦鹉鱼卧在水下,头塞到草丛之中,腹鳍贴着缸底,像一只猫咪。我以为鱼儿酣睡的模样便是如此乖巧。我甚至不忍惊动它,不敢在房间中轻声走动。早晨,我看见鹦鹉鱼躺在水面,已经死去。鹦鹉鱼的身体两侧各有两枚花朵,红花黑梗,仿佛用针线一点一点绣成,手法拙朴。在此之前,有人来看鹦鹉鱼,我打诳语,说那两朵花是我用颜料一笔一笔画出。那人未必全信,但她靠近鱼缸,仔细探究的模样惹人发笑。

其实我从未尝试过给一条鱼儿描上花朵,我也从不曾将我白色的猫咪染成粉红。

前一段时间翻书,见安·契诃夫在《萨哈林旅行记》中写库页岛,说它很像一尾鲟鱼。后来做梦,见到库页岛,它像我家鱼缸里那条名叫奶糖的金鱼。鱼没成为大象,这个梦便失去新意。在梦里,世界地图展现在我眼前,亚欧大陆像我脖子上的蓝色桑蚕丝巾,太平洋倒是灰白,仿佛盛在碗里的一片月色。奶糖在亚欧大陆的东端,向北游动着,阿穆尔河像甩下来的一条细线,钩着它的嘴。梦里,有人问:阿穆尔河,它注入库页岛的,是鱼饵,还是氧气?

鱼缸里还有一条名叫地图的黑鱼,我不知道“地图”是它的品种还是名称,卖鱼的人说它叫地图,我们就叫地图。它黑色的底上长些橘红色斑纹,生了锈一般,地包天的大嘴巴,像掉完了满嘴的牙。这条黑地图在鱼缸里,像一截飘忽而来又飘忽而去的黑色念头,抓不住,但也驱除不掉。它起先吃掉另一条小而白的地图。它们是同类,怎么下得了口。我站在鱼缸前准备跟它说些难听的话,比如我喜欢凛冽的西风,但不敬仰咄咄逼人的鱼之类,但没说出口。后来它撕咬像库页岛一样的奶糖,过两天,库页岛就不见了。

飞船是鱼缸中最大的鱼了,有四十码的皮鞋大,白中透粉的身子,舒缓优美的两条丝鳍。它也是会认人的鱼。资料说,它性情温和。但它总是追着咬地图。时间一久,地图也就不见了,最后鱼缸被飞船独占。然而飞船不甘寂寞,开始撞缸壁,碰出大的声响。屋子里如果没有曲子回旋,总是很安静。我在书房里,忙一些不重要的事,不经意间就会被它撞出的声响吓一跳。有时我坐在鱼缸旁的沙发上翻书,偶尔一翻书页,或者一起身,也会吓得飞船在鱼缸中东奔西突。算下来,我吓飞船的次数和飞船吓我的次数也对等了。有人说,鱼最忌惊吓,我学着小心谨慎地在屋子里来去,但是它照样将鱼缸撞得咚咚响。真不明白,飞船为什么要那么狠劲地撞鱼缸呢,是春天到了的缘故吗?

鱼儿在春天会是什么状态,我不知晓。有资料说,春天,草长莺飞,鱼会纷纷外出活动,大量进食,成群游弋,活动范围极广。果真如此,我也就理解飞船了,它也许厌倦了孤家寡人的生活,想外出寻觅朋友。但有时候,我又忧心,它是不是因为看不到春天在鱼缸上的倒影,开始绝望。

三月

三月,小镇外,我看到那么多的土地被荒芜。“被”字我不大喜欢用,这大约受了董桥的影响:“形容不太好的事情,不妨用‘被’,叙述好事避之则吉”,“女鬼被裸埋,小红被门槛绊倒,韩信被人骗走,都不错;黛玉被宝玉追求,纪晓岚的书被人传诵,都不好”。土地荒芜了,这该是怎样的不争气;土地被荒芜了,这该是怎样的无奈。

当然,我还看到另一些土地,在麦苗没有铺开之前,生长着其他一些事物。一群慢悠悠的羊,羊羔跟在它们身后,如同玻璃弹珠,羊羔总有快乐的事情。田埂上一只洗脸的猫咪,不久,它肯定会被爪子弄成小花脸。三三两两的雉鸡从山里跑出来,带着它们的鲜红耳羽簇和花尾巴,那样显摆。三只喜鹊,酣睡的蓝棉袄老人……三只喜鹊,正有口角之争,一群绵羊,反倒温柔和善。声势到底要造,喜鹊属于胆汁质。

从前,进了三月,虫子们开始在土壤下蠢蠢欲动,母亲就会耐不住性子,挑一个晴和日子,拿出早已选好的种子点到泥土中。种子极简单,油菜、萝卜、菠菜,还有些芫荽和葱。种类少,便于规划,五线格或田字格,一畦一样,将园子分割开来。虽是阳春,在高原,这仍属于反复无常的多变时节。天上的乱云尚未飞渡,便怕寒流突至,大雪降温,种子被冰冻。好在这种恼人天气并不多见,种子往往能自由酣畅地吮吸养分,专心孕育某一刻的突然萌发。果然,春雨会如期而至,润物无声,芽们被催促着,顶土而出。那些小嫩芽,像一张张纯净又显茫然的童稚之脸。那时候,母亲看到俏生生傻愣愣的小叶子时,是什么心情呢?而来菜园里撒尿的猫咪见到,又是什么感觉?

我大约能感觉到,然而不一定真切。母亲曾经为之年年忙碌的事情,那些泥土地上的春种夏耘,秋收冬藏,在我,竟然成为一种奢望。然而,如果果真有那么一些时候,我在泥土中,在风雨和高原的寒冷中,为一粒青稞和一棵白菜而忙得焦头烂额时,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念念不忘呢?

我大约只能这样,忙着眼前的琐碎,却怀念着从前的事情。或者也不是我一个人念着从前的好,木心有首《从前慢》,说: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黄昏时分,阳光从窗纱斜进来。我伸出手去,发现一个指头足够将窗外太阳遮挡,但挡不住纷纷光线。将贝多芬的《献给柏拉图式的恋人的奏鸣曲》放进播放器,吉利尔斯的录音。附在CD里的片断文字,说:这两个身材矮小的人,在音符上,似乎都为对方存活。倒一杯蜂蜜水,坐在阳光的温热中。我身边,白色的飞船鱼和黑色的地图鱼在水缸中游曳,铁线蕨静无声息,金橘垂在枝头,杜鹃的花瓣撒到窗台上。

我很少记录这样的时刻,因为它既琐碎又无多少意义。但我并不因此而感到沉寂,以至厌倦。一些事物看不到,这并不等于看不到所有。总有些另外的事物,在静谧的地方,存在着。譬如一枝唐古特忍冬,一只金雕,或者一缕清冷的风,此刻,一定在目力所及的高山上,或者,雪水渐次融化的原野,生长,飞翔,流动。

清代的李渔真是有意思的人。曾有人说杏子如果不结果,将处女常穿的裙子系在树上,便会结实。李渔说他开始不信,后来忍不住实验了一回,果然如此。李渔暗自高兴,并大着胆子将这种方法推而广之,说,若有不育之男,应让他穿上佳女的裤子去试试。想想,真是简便实惠的医治方法。不吃药,不打针,不做手术,还有花裤子穿。

不过杏树却从此落下个“风流树”的名声。想想还是个空名声,委实有些冤屈。一日翻寻“杏”的诗词词条,吓一跳。那些诗词句仿佛一条澄静白练,从一个幽远朦胧的年代抽出头来,浸着雾气,飘飘荡荡一路流淌来,扯不开,剪不断,浸满了古旧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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