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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家有了变化

我想,那车老板的马是世界上最懒的马了。车老板也像他的马一样低垂着头,边赶车边垂着脑袋打瞌睡,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虽然说是他在赶车,可我觉得实际上是马在干这一切,就是没有他,这车也能到达雅茅斯。至于谈天么,他才不想呢,他只吹吹口哨。

我们在一些小巷、小路边停了许多次。花了很长时间把一副床架交给一家小酒店,又在另一些地方停下去逗留,这令我十分厌倦。所以当看到雅茅斯时,我特别高兴。我向河对岸那片单调沉闷的荒原望去,觉得它看上去潮乎乎的,像吸饱了水一样。我不禁觉得奇怪,如果世界真像地理课本上说的是圆的,那为什么每一处又都这么平坦呢?但我又想,可能雅茅斯坐落在两极的其中之一上,所以才这样。

我们来到街上,这街也让我惊奇得不得了。鱼味、泥味、麻絮味、沥青味阵阵扑来,还有四处走动的水手,在石头上颠来颠去叮当响着铃铛的大车,我觉得我先前是低估了这么一个热闹繁华的地方了。

“我的汉姆在这儿呢!”皮果提叫道,“都长得让人认不出了!”

他像一个老相识那样问我觉得怎么样,把我放到他背上,驮着我回家。这下,我们的交情就大有进展了。他当时身高1米8多,块头大,膀大腰圆,是个结实的大汉,可脸上挂着孩子气的傻笑,那头浅色的鬈发使他看起来像头绵羊。他穿着一件帆布短上衣,那条裤子硬得就是没有腿在裤管里也能照样直立。他戴着一顶你可以称之为帽子的玩意儿,就像是一幢顶上盖了什么又黑又脏的玩意儿的旧房子。

汉姆背着我,把我们的一只小箱子挟在胳膊下,皮果提提着另一只箱子。我们在小巷里绕来绕去,终于来到我在远处就已看到的那片单调沉闷的荒原。

这时,汉姆说:“那儿就是俺们的房子,卫卫少爷!”

我向四周望去,尽可能望到荒原尽头,望到海岸,望到河边。可我看不到什么房子,只有不远处有一条黑色的旧船停在地面上,在海潮到不了的地方。从那里伸出一个铁漏斗,权当烟囱,徐徐冒出烟来。我看不出有什么像人居住的东西。

“不会是它吧?”我说,“不会是那像船一样的东西吧?”“就是它,卫卫少爷。”汉姆答道。

就算《天方夜谭》中阿拉丁的宫殿或大鹏鸟的蛋,我想,也比不上能住在这船里的荒诞想法更让我心驰神往。在它一侧,开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小门,直通到屋顶下,还有一些小小的窗。这地方最叫人着迷心醉的是它实实在在是一条下过几百次水的船,而又没人能想到在旱地上会有人住在它里面。

它里面清洁得可爱,要多整齐就有多整齐。里面有张桌子,一只荷兰钟,一个五斗柜,柜上有只茶盘,一本圣经顶住了茶盘使其不会掉下来。几面墙上都贴了些常见的描绘圣经故事的彩画,画都装在镶有玻璃的画框里。在小小的壁炉架上,有一幅小船的画,那船尾还是用真正的木片贴成的。这真是一件艺术珍品,我认为这是一件会令世人羡慕的宝物。天花板下的横梁上挂了些钩子,还有一些柜子和箱子一类的东西被当作坐具,以弥补椅子的不足。

这都是我一进门就看见的。然后,皮果提又打开一扇小门,让我看我的卧室。这是我所见过的卧室中最完美、最可爱的一间,它就在那船的尾部。在原来船舵横过的地方开了扇小小的窗,在墙上挂了面小镜子,镜框是用贝壳镶的。一张正好够我睡的小床,桌上一只蓝搪瓷杯里还插了束海草。墙壁刷得雪白,白得像牛奶,碎布拼成的床单亮闪闪地刺得我眼睛都痛了。

皮果提告诉我说,她哥哥做大海虾、螃蟹和龙虾的买卖。后来,我在外面那间专门放些盆和桶的小木屋里常看到一大堆这样的东西,它们纠缠在一起,真是让人觉得好玩。

一个系着白围裙的女人礼貌周全地在门口迎接我们。我在汉姆肩头上时,离她还有四分之一英里我就看到她在门口屈膝行礼了。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也和她一起行礼。这小姑娘戴着一串用蓝珠子串的项链,我想吻她时,她不肯,跑到一边躲了起来。后来,我们吃着比目鱼、溶奶油和土豆时,一个脸上毛乎乎却很和气的人回来了。我敢肯定这就是皮果提的哥哥,他果然是的,人们向我介绍,他是皮果提先生,这儿的一家之主。

“很高兴能见到你,少爷。”皮果提先生说,“你会发现我们的粗鲁,可我们有着热心肠。”我向他致谢,并说在这么一个地方我准会过得快乐。

这么热情殷切表示了欢迎后,皮果提先生走到屋外,用一满桶热水洗他自己,并一边说道:“冷水绝对洗不净我身上的污泥。”不一会儿,他又进屋了,外表大为改善,只是太红了,以至我不禁想到他的脸在这一点上和海虾、螃蟹、龙虾相似——进热水前很黑,出热水后就是红红的了。

喝过了茶,门又已关好,我觉得这就是人所能想象到的最可爱的居处了。小爱米丽已战胜了羞怯,和我一起坐在那最低最小的柜子上。系着白围裙的太太对着火炉坐着,在织毛线。皮果提从容自在地用那绘有圣保罗教堂的针线盒和那块蜡烛头做针线活,那样子就像那些东西一直就是放在这儿的一样。

皮果提先生抽着烟斗,我觉得这是谈知心话的时候了。

“皮果提先生!”我说,“你给你儿子取名汉姆,是不是因为你们住在一种方舟上?”

皮果提先生似乎认为这是个寓意挺深奥的问题,但仍答道:“不是的,少爷,我从没给他取过名字。”“那么是谁给他取的这名字呢?”我问皮果提先生道。

“哦,他父亲给他取的呀。”皮果提先生说。“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他的父亲呢!”“我的兄弟是他的父亲。”皮果提先生说。“他死了吧,皮果提先生?”我沉默了一下,又问道。“淹死的。”皮果提先生说。

皮果提先生竟不是汉姆的父亲,我对此好生惊诧。我开始想我是否把这里的一切人之间的关系都弄错了。我极想把这点弄个明白,于是我决心向皮果提先生问个清楚。

“小爱米丽,”我瞟了她一眼说道,“是你的女儿,对吗,皮果提先生?”“不是的,少爷,我妹夫汤姆是她的父亲。”“他也死了,皮果提先生?”我又沉默了一下后问道。“淹死了。”皮果提先生说。我觉得再就这话题谈下去挺不容易的。可怎么着我也该问到底。于是我说:“你就没什么孩子吗,皮果提先生?”“没有,少爷。”他笑一下说,“我是一个单身汉呢。”

“一个单身汉!哦!那么那是谁呢,皮果提先生?”我指着系着白围裙、正织毛线的人问。“那是高米芝太太。”皮果提先生说。“高米芝太太,皮果提先生?”

但就在这时,我的那个皮果提示意我别再问下去。一直到上床的时间,在我自己那间小卧室里,她才告诉我,汉姆和爱米丽是失去父母的侄儿和外甥女,当他们分别被抛下时都是什么也没有的孩子,皮果提先生就收养了他们。高米芝太太是和他在一条船上一起干活的一个寡妇,丈夫死于贫困潦倒。皮果提先生自己也是一个穷人,不过他像金子一样好,像钢一样真。她告诉我,唯一能让他暴怒或诅咒的话题就是谈论他的这些义举。

我充分感觉到这儿的主人有多么好,随着睡意变浓,我更觉得心情舒畅了。听到海上咆哮的风那么猛烈地吹过海滩,我不禁对这夜间起伏翻腾的大海感到一种朦胧的不安。可我宽慰自己:就算发生什么,有皮果提先生在船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和白天一样,什么也没发生。晨曦刚照到我那镜子的贝壳镜框上,我就起了床,和小爱米丽一起出去,到海边捡石子。

“我想你完全是个水手了吧?”我对爱米丽说。

“不,”爱米丽摇头答道,“我怕海。”

“怕?”我看着大海,做出很勇敢的样子说,“我就不怕。”“哦!可海太残忍了。”爱米丽说,“我看到过它是怎么残忍地对待一些人,我看到它把一艘像我们房子那么大的船撕成碎片。”“我希望那船不是——”

“不是我父亲随其淹死的那艘?”爱米丽说,“不,不是那艘,我没见过那艘船。”

“你也没见过你父亲吗?”我问。小爱米丽摇摇头:“不记得了。”

我马上就告诉她:我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还有我和母亲怎样独立过着我们所能想象的幸福生活,不仅现在这样生活,今后也要永远这样生活。我还告诉她:我父亲的坟就在我家附近的教堂墓场中,被一棵大树荫庇着,许多愉快的早晨,我走到树下,听鸟儿歌唱。只是这一点似乎和爱米丽的孤儿生活不同。她在失去父亲前就已失去了母亲,而且没人知道她父亲的坟在什么地方,只知道他是埋在海底深处的什么地方。

“还有,”爱米丽一边找贝壳和石子一边说,“你父亲是一个上等人,你母亲是一个夫人;我父亲是一个打渔的,我母亲是打渔人家的女儿,我的丹舅舅也是一个打渔的。”

“丹就是皮果提先生,是吧?”我说。“丹舅舅——就在那里。”爱米丽对着那座船改成的房子点点头道。我们走了好长一段路,往自己身上揣了好多我们认为稀罕的宝物,还把一些搁浅了的鱼送回水中,然后就回头朝皮果提先生的住处走。在外屋的屋檐下,我们天真地相互亲吻,然后才满怀着健康和快乐的心情去吃早餐。

“真像两只年轻的阿美。”皮果提先生说。在我们当地方言里,这就等于说“两只年轻的画眉”,我就把这当作赞美接受了。

不久,我就发现虽然高米芝太太和皮果提先生住在一起,她却并不像人们以为的那么好相处。高米芝太太的性子相当拧,在这么一个狭小的住处,她却经常抽泣,弄得大家都不舒服。我想,如果高米芝太太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房间可以避进去,一直在那儿呆到她精神振作了再出来,那对大家来说都要好得多。

于是在皮果提先生晚上9点左右回家时,情形总是这样:高米芝太太总是心境极凄凉痛苦地坐在她那个位子上织毛线;皮果提一直挺快活地做手工;汉姆在补一双很大很大的水靴;我呢,就和小爱米丽坐在一起,念书给她听。除了叹气,高米芝太太什么话都没说,而且从喝茶的时候起,就没抬过眼睛。

等她走了以后,皮果提先生看了看我们大家,一面满脸挂着真挚的同情,一面点着头小声说:“她在想那老头子呢。”

我当时还不太明白高米芝太太想的老头子是谁,直到皮果提送我上床时她才告诉我,那是已故的高米芝先生。她的哥哥总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这是一个当然的理由,而这理由也总能使他感动。那天夜里,他爬上吊床后,我亲耳听到他反复对汉姆说:“可怜的人!她在想那老头子呢!”在我们住在那里的后来一段时间里,只要高米芝太太忍不住又那么做时,他总十分怜悯谅解,并说那样的话。

回家的日子终于到了。我能忍受与皮果提先生和高米芝太太的分别,但离开小爱米丽却使我的心里痛楚万分。我们手挽手来到行李车夫住的酒店,在路上时我答应一定给她写信。分别时,我们都很难过。如果我这一生中有过什么遗憾,那天我就造成了一个。

当我在外作客期间,我很少想到过家。但是当我一开始往回家的方向走时,我那稚嫩的良心就开始自责,它好像用一个坚定的手指头指着家的方向。在我情绪低落时,格外觉得家就是我的巢,母亲就是能够安慰我的亲人和朋友。

门开了。我又高兴又激动地半哭半笑地找母亲。可是不是她,却是一个从没见过的仆人。

“怎么了,皮果提!”我伤心地说,“她没回家吗?”

皮果提说:“她已经回家了。等一会儿,卫少爷,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她拉着我的手,把满腹疑云的我带进厨房后关上了门。“皮果提!”我很惶恐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卫卫,”皮果提说,“你有个爸爸了。”皮果提吃力地喘了一口气,好象咽下了什么很硬的东西,然后伸出双手说:“去吧,去见他。”“我不要见他。”“还有你的妈妈呢。”皮果提说。

我不再往后退了。我们来到最好的那间客厅,她就离开我,出去了。在火炉的一边坐着我母亲,另一边则坐着默德斯通先生。我母亲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急忙站了起来,不过我觉得她的动作里带有几分怯意。

“啊,克拉拉,我亲爱的,”默德斯通先生说,“镇静!控制住自己,要永远控制住自己!卫卫,你好吗?”

我向他伸出了手。犹豫了一下,我去亲吻母亲,她也亲吻我,并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后才又坐下来继续做针线活。我不能看她,我也不能看他,我知道得很清楚:他正在看我们俩。

到了可以溜走的时候,我就马上溜走了。我那亲爱的老卧室已经变了样,我得睡在很远的地方。我不经意地走下楼,想看看还有什么保持了旧貌,但一切都似乎改变了。我又走到院子里,但又马上回来。以前的空狗舍现在被一条大狗塞得满满的,那狗像他一样声音低沉、毛发乌黑。一看到我,它就大发脾气,朝我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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