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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美最美的爱情

赵栋

幽谷拾光

如今,纯真的梦已醒来,年少的风已吹过。变了吗?你,我,还是彼此那颗曾经豪情无所顾忌的心?

蛟龙出海

东一直觉得生活很无聊,平谈得就像一杯凉凉的水。二十四岁的东很渴望爱情,可惜他找不到他认为很美的那种。

东是干工程的,他们单位就像游牧的蒙古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有时一两年搬一次,有时一年内搬几次家。还有,东是个文学爱好者,闲着没事时他也喜欢像一个文人一样地埋头疾书,偶尔也投投稿。本篇所叙的故事就发生在东的小小说处女作《难忘初恋》发表以后。

故事的开始很平淡,东在接到样书的那天收到了一个叫梅的女孩的短信。梅在信里说:“你的小小说让我欲罢不能地读了很多遍,你可以给我写信吗?”梅的字娟秀、飘逸,像一串串跳跃的音符。很无聊的东读完那封信感觉眼前一亮。

当然可以。东这样跟自己说,然后,他就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之后,东和梅的故事便开始了。

最初,他们在信里所谈的,仅限于文学、人生等严肃的话题。后来他们开始谈爱情,谈自己对这种情感的认识。东在信里诉说他对爱情的向往和无奈,他引用许多诗词去证明爱情的重要。他对梅说:爱情,就是我至死不移的追求和守候。

而梅则认为爱情是注定的,可遇而不可求。她说:能够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的爱情,就是这个世上最美最美的爱情。

东和梅保持着每星期通一封信的频率,等东收到梅的第五十二封信时,他接到了去滨海Y市做客的邀请。梅说:如果你来,那么在站台上会有一个捧着束粉红色玫瑰花的女孩等着你;你只要上去接她的花,并告诉她你就是难忘初恋的东。然后,她就可以陪你去看海鸥,陪你乘船出海,陪你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东被这封信深深地打动了,他预感到他的爱情正向他走来。于是,他马上拍了封电报,第二天便坐上了去Y市的火车。东想梅肯定是一个清秀、美丽,还结着丁香般哀怨的女孩。

东每每收到梅的信,都会有无穷的快乐包围住他,而现在,第五十二封信,让他踏上去Y市列车的信,更是让他的快乐达到了极点。他一路构想,甜丝丝地想像着很多杂志封面上美女的笑靥。但他也有点担心,他怕那个已经着手准备去Y市的接火车的梅在见到他后,便会没有了信里梦一般的温柔;或万一,万一梅不仅不是美丽的女孩,甚至还有点丑呢?那么他该怎么样面对?

东一路上胡思乱想,或喜或忧,但晚点两个小时的火车最终还是在Y市火车站停了下来。东走下火车,在站台上四处搜寻,但他看见有好几个手捧粉红色玫瑰花的女孩,他只好等,大概十五分钟后,站台上已没有几个人,这时他看见最后一个捧束粉红玫瑰花的女孩在站台上焦急地走来走去。

东想,她肯定就是梅了,于是便向那女孩走去。等东在她面前立定时,他被眼前的美惊呆了。东小心地伸出了手,从那个由焦虑而一下子转为欣喜的女孩子手里接过了玫瑰,然后说:我就是难忘初恋的东。对面女孩眼里涌起了无数的兴奋,但她却只是笑。东问:你就是梅吧?女孩使劲地点头,眸子里甚至闪现着泪光。女孩伸出手,让东轻轻地握了握。之后,女孩带东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海边。他们在海边看翩然落下或展翅飞起的海鸥,看来来往往的船只,看海水。但梅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东向她说话时温柔地点头。东开始惊慌了。但他最后还是同梅一起去了梅的家里。吃饭时,梅在一张纸上写下:我不会说话,你还会爱上我吗?东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把那纸叠起来装进口袋。那顿饭吃得很艰难。尽管梅的父母和东客气地说了很多,并一再诚恳地挽留他,东还是在饭后执意地拎起他的包。当东再一次轻轻握了握梅的小手,他看见梅眼里的泪水。但东还是走了,他将哭成泪人的梅和默默站立在女儿身边的两位老人关在门后。东想,他不可能将他的爱情送给一位不会说话的女孩,虽然这个女孩有着世界上顶美顶美的容颜。

随便地找了家旅馆住下,东只想尽快地回到他的工地上去,只想尽快地忘掉这一段美丽的故事,虽然,他以前读信的快乐正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灵魂。

第二天,东打开房门,他看见了静静地立在门口的梅。

梅的脸上泪痕犹存。她将一束粉红色的玫瑰递给东,花束上系着张精致的卡片,东小心地抚摸着花束,他看见了卡片上娟秀的让他心痛的乐符:东,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也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得到最美最美的爱情了。在送你的时候,我只想用我整个的一生祝你——幸福、快乐!东手里的包连同那束粉红色的玫瑰一起降落,他张开双臂,把梅紧紧地拥在胸前。东哭了,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梅的头上,并且浸透了他所有的心情。东喃喃地说:梅,我终于找到最美最美的爱情了。

这之后的日子里,人们发现,在Y市某个繁华的街口多了家水果店;店老板极其勤恳地照料着生意,而年轻漂亮的老板娘,脸上总是挂满了甜甜的惬意的微笑。

诗文并茂

水做的女人

漂浮在水面上的红颜

纹丝不动你站在爱情的岸上

准备泅渡一生的苦难和幸福

缤纷而逝的花瓣没有淹没你的心情

而河水里安静的石头

目睹这河上沉浮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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