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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叙

天台治略者舒庵戴君宰天台之政绩也戴君于己亥孟秋捧檄莅台台邑在万山中地硗埆号称难治君精心擘画济之以勤凡前令之所怠弛与他邑令力所不能且视为不必者无不次第整饬期月而化成时余方抚浙于诸属吏中心囗之既奉命长柏台自愧无以报称念 国家以人材为桢干知而不举是为蔽贤因以君曁海盐令梁君入告巳奉俞旨内召矣舒庵乃裒其朞月中心力所注胪陈而条列镂之于版其洒泣陈言为民请命之苦衷与高才朗识次第缓急之布置可按籍而烦十指以数也舒庵仪观甚伟年少捷南宫长安公卿争目属之圣天子选诸进士储之词馆舒庵自陈素志愿为令长以亲民遂需次十四年而得令天台其怀之也久其讲之也熟驶然如帆饱风沛然若高屋之溜四散而不可御也凡听讼者吏胥先一日汇两造之词粘联之后为寸楮标举共关要呈之署中幕僚覆阅可否与主人论定而后视堂舒庵一切谢绝之置一簿于几上引讼者辨其曲直批却导窾词组中要害奸人词塞或命杖决责之舒庵乃书其情状于簿掌运笔如飞杖未终而案巳立一日可得数十案今治略所载者皆是也前代刘东山先生亦少年成进士辞馆职后为宏治第一名臣而枫山章先生中会元读书中秘乃生平以未得为外吏心常慊慊今舒庵既适所愿而其才与守又兼古人而有之从天台而上丰功伟绩书旗常勒钟鼎拾级而登治略一编其烹鲜之小试也夫

高安朱轼可亭父书

读书与从政有二道乎童而习之以逮于长风雨孤灯咿唔呫毕几于漂麦亡羊之弗知一朝拾科名为郡邑长吏簿书填委四顾茫茫于是别求所谓治谱否则以文移公牒鬼薪城旦之律文悉委之幕僚吏胥之手主者署尾画诺而能事毕矣此所谓腐儒不适时用者也夫古人学古入官又言穷经以致用儒术吏治岐出而同归余少壮登朝扬历中外慨然慕古之贤守令者耳目所及延访无虚日庚子冬奉命抚浙浙之为邑者凡七十有五而天台令戴君其名早巳章彻天台故小邑也僻处浙东隅户少而俗傲地瘠而民贫官斯土者非贤且能未易胜任戴君早作夜思兴利剔蠹一洗呰窳苟且之习其守不名一钱而其才可敌八面纷纭挥霍如干将莫邪之出匣光铓四射而不可掩也夫戴君绩学读书起家名进士出宰百里新硎焕发恢恢乎游刃有余综理擘画摘伏发奸绝无缿筩钩距之术而百姓自不能欺戴君可谓不负所学矣今年春御史大夫朱公上其治状于朝圣天子嘉之征入为中都官乃尽出其所以为治者凡公移削牍谳语条教与劝农课士之章若干篇汇为一帙而就正于余余惟尚书有敷奏明试之典戴君治天台成迹显著是编巳撮其大凡奏之明廷足征治行第一颁布于天下则郡邑吏之章程式令也戴君真能适时用朱公真能为国家树人夫朱公清操雅望朝野属目而于戴君有针芥水乳之契将来步趋其后尘天下苍生胥有赖焉其建白有大于此者矣是为序

康熙辛丑阳月孝感屠沂艾山书于武林官署

浙称佳山水首天台孙兴公赋所谓山岳神秀灵仙窟宅者顾其地多峭壁层峦田畴硗瘠又民多桀骜胥吏作奸非优于治者未易为理江左戴君舒庵来牧兹土君为家中丞门下士任事初谒余于召城见其器宇昂藏言辞磊落有岳立怀方之概余固心重之嗣后奉委监赈金华旋委云和检验继又分校乡闱一岁之间席不暇暖而才识通敏钩幽剔微悉非他人所到簿书糅杂裁决如流大着声迹邑豪猾多敛手避焉今年春上命廷臣保举行取诸邑令而 总宪朱公遂以君与海盐梁君特荐皆破格膺内召盖君服官未及两载而能以廉正己以勤莅事以严毅约朿吏胥以慈爱拊循百姓卓然古良吏风是其酝酿于学问者深故能准古宜今而一张一弛咸擘画有条理如此也君今行矣从此出其所蕴以黼黻太平不特为苍生庆更为家中丞得士贺而治略一书君所夙夜懃恳于台人者此亦可以见其大凡焉余于剞劂既成乐得而序之谓推此以往虽宰天下不难也峕

康熙辛丑孟冬辽海王之麟拜序

余少壮宦游扬历几遍天下每见郡邑长吏非有呰窳苟且之习即用缿筩钩距之术求其忠信明决岂弟慈祥如昌黎所称石处士之仁且勇者殆未易觏予于庚子春奉命旬宣两浙天台令舒庵戴君适奉两大宪委赈汤溪武义剔弊厘奸穷民咸沾实惠怀德畏威口碑载道不禁心焉数之后屡于簿书中披阅所详如战船丁粮清赋归储诸大案以及有关国计民生之事无不剀切详明极中肯綮又必立见施行绝非空言无补浮泛粉饰者可比至其勤于听断案无留牍是非曲直片言立剖若河决下流而东注若驷马驾轻车就熟路而王良造父为之先后也苟非其才足肆应学能致用乌能胜任愉快如是哉夫地方得一贤能守令为最难今戴君莅天台甫两载以 总宪朱公之荐行取入都邑人请将治略付诸剞劂我知读是书者始称朱公之汲引得人为天下苍生贺继且以其去之速为台人士惜也

康熙辛丑阳月年家侍生傅泽渊顿首拜撰

郎川戴君余同年绣臣先生羣从也先生以旧学出入承明之庐君亦早掇科第学有原本余以世好耳其名久矣前年来宰天台天台去郡城未百里而近山水奇秀甲于他邑而土瘠民困俗尚未醇有略同者自君之至抚饥黎振积滞早夜孜孜不惮劳瘁其事之巨者则剀切敷陈请于大吏下至闾阎日用纤悉之务知无不为要以利济民物为念盖君之精敏强力实有大过人者而皆本以憯怛诚意宜台人士乐而安焉若婴儿之于慈父母也余自释褐后初仕即得浙新城令洊擢铨曹旋授今职故知治浙之深者莫如余大抵其风声气习缓之则废弛急之又惮于更始然及其岁月浃而上下孚亦还至而立有效者君勤于职业事事必谘度余而余亦喜君之发愤为雄不以刀笔筐箧苟且涂饰毕乃事约计斯二年中利兴弊革相得如左右手转移风教之权实有厚望焉顷者君以循吏膺特荐圣天子加意人材嗣今密勿王事宣猷国家诚可为得人庆而苐以台民失此贤邑宰则余之私愿其能无介然于中耶邑人于其将行请锲所为天台治略者夫古人考绩报政有定期有成效维君根柢家学久知其非百里才矧复所居民乐所去民思从此崇起而恢宏之是集之成即以为书思拜献之先资可矣峕

康熙辛丑八月既望年家世弟锺祥张联元顿首拜撰

舒庵戴老先生以江左伟人来治台邑政赫然有声迥绝流辈其待人则如光风霁月处己则如岳峙渊停治剧理烦案无留牍自下车以来无日不以民生休戚为念刑清政肃歌讴载涂而先生愈歉然若不足余私心窃计先生以文士出膺民社而敏练精核虽老于吏治者不能及贤者诚不可测余以辁材弹铗侯门者二十余年所过都邑辄纪其政绩殆靡有如先生者先生固廊庙重器适于用者素矣今奉钦召入都从邑人龥请以天台治略付之剞劂属余同韩子于丰编次夫以先生之经济大略从此忼慷建树黼黻盛朝则烹鲜之治特其嚆矢而事业之巍巍煌煌充满宇宙者正未有艾也特书其略于简末以志相知之雅云归安费汉昭拜撰今之邑令即古百里侯服也任綦重矣然肘掣于上官之朿缚而气折于期会之考成故率皆因循苟且以幸逃乎吏议而靡然不敢少有所作为即张皇文告无过楮上虚词于民生何有于国计何有夫人幼而学壮而欲行幸分百里之寄而秋毫无所建明问心独无疚乎我 师伯舒庵戴公之宰吾台也甫下车即徧采舆论若宜兴若宜革节次十二条以上闻于是穷日夕之力次第修举毋旁挠毋中怠有梗吾化者喋喋焉三喻而五晓之其不悛则寘于法驯者怀德黠者畏威两载于斯化瑟更张善政指不可枚述大率权舆于十二条中之语而更推广其所未及迄今诵其言其切中时弊则如越人之起死一病而一药其皇皇焉为民请命则如鲛人之下泣一泪而一珠知无不言言无不为为无不尽而 公之大勋业于是乎见即 公之大文章亦于是乎见矣夫为政之难宜于善良不宜于豪猾而 公毅然为之不遗余力只期上不负天子下不负所学而知我罪我总所不辞虽莅吾台日浅未及究其所用而治效彰彰亦既如是贞品承流仰沬有激于中而不能自巳爰偕台人士撮其梗概聚为一编而名之曰天台治略岂惟纪绩铭勋为异时大行左券而随试辄效司牧之准绳备焉则而象之维鹈之歌何为而作也有斯民之责者其亦可以奋然兴矣治年门侄张贞品顿首拜识

令之职于民最亲一邑之利弊休戚惟令是问此非簿书期会苟简从事可以告无罪也必本之以诚意先之以力行审民隐所缓急而次第布之然后治得其理而民赖以安余自朿发受书窃尝有志于斯矣幼奉 先君于庭训凡立身行己治人理物之方稍得闻其梗概丙戌徼幸释褐遂请自効于外职诚以县令亲民之官苟囗诚而曲体之于物庶几有济也嗣后浪迹南北所至风俗美恶政教得失未尝不尽心其间随谒选得浙天台天台故浙东山邑土瘠而贫适当岁旱之后民生凋敝余甫至即为设法劝赈饥黎差定遂亲览邑之四郊欲周知治理先后则见夫城墉之倾圯也丁役之不均也杂派之重困也社仓义学之俱废而把持告讦之风浸淫而成俗也有田者或连阡陌而隐漏无田者或女户绝户而输税也于是饮冰茹蘗知无不为早夜以思一切利弊之事约略得其纲要适遇 上宪虚公咨诹疾苦遂即所见闻敷陈凡十二事咸蒙采纳焉由是向所惰窳而未举者稍稍得见施设惟清丈一事当务尤急余方履亩经界竭蹶垂成乃蒙 大臣特荐圣恩破格收录而科条所陈尚未竟厥绪也今年秋邑孝廉张子季题兄弟辄以余谳狱听断近古便民而文移中有关一邑重轻者非锓版虑无以垂后请捃摭荟萃辑为天台治略一书余念承乏二载虽有厉精求治之心曾无卓然可纪之绩张皇补苴大惧弗称厥职倘谓其邑宰于兹土而不辞劳不避难不吐刚茹柔则是编所存亦恪恭朝夕之槩焉因以是应张子请并见余之惓惓台民者终负恧于夙志云

时康熙六十年八月既望郎川戴兆佳书于武林邸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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