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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十六奇之一。在天香台南,可望台江潮汐,故名。楷书镌“望潮峰”见《石刻》。三字。国朝徐家恒《望潮峰》诗:“高峰插云中,大江都在目。秋月照孤帆,晚潮涨山麓。旷观不可久,天风撼丛木。”郑洛英和:“长江环平湾,大海盱遥目。齾啮冒长波,溃濩漂大麓。天风涌涛来,响此山中木。”

薛老庄

亦名薛老村,在天秀岩左,以近薛老峰,因名。明季诗人结社于此,今庄废。明叶向高《薛老庄》诗见《石刻》。 林材《薛老村》诗见《石刻》。 陈衎《薛老庄秋社》诗:“经时不到此山中,楝叶纷飞枫叶红。令节重阳宜引眺,游情诸子幸相同。寒岩云散晴宜雨,远浦潮来晚更风。缥缈危楼难独上,樽垒姑置石桥东。” 又《薛老庄看梅》诗:“城郭藏幽胜,频来不用期。江光浮野阔,月色入林迟。万壑寒阴薄,一山香雾吹。高谈谐夙契,相对辄经时。重来梅更盛,月色有微云。题壁搜岩石。烧茶坏藓文。花从高处望,香入静中闻。岁暮能行乐,幽情此数君。” 曾异撰《宿薛老峰梅庄》诗:“山半春探未,愁眠傍古城。寒僧远梵寺,哀柝近郊营。树动香如有,心悬梦易成。帐深从月透,窗静觉风平。衰意腃高足,夜心畏大名。听鸿思马齿,扪虱待鸡声。旧话三更密,霜钟独榻明。杳然醒寐半,推枕起相迎。” 王宇《薛老庄诗》:“卜地幽栖迥,临城远眺新。石桥悬翠巘,栈道绝红尘。谷静传清籁,松阴散近邻。坐迟凉月上,花气满衣巾。”

清尘岩

在山南麓。明万历间,龙国禄行书“清尘岩”见《石刻》。三字镌石。

绝尘岩

在山南麓。明林蕙《过仁皇寺随登绝尘岩》诗:“乍晴发清兴,芒屩道山隈。曲径僧闲扫,斜门客自推。禅心明似雪,尘想泠如灰。十载劳魂梦,今朝话茗杯。邻开新宝刹,雨散旧花台。松磴因山转,江光带日来。澄心通悟后,凿井唤泉回。城绕深山隐,岩孤劈汉开。夕阳淡白发,瘦杖破青苔。予亦忘归去,风传暮角催。” 又《集灵鹫寺登绝尘岩》诗:“萧寺凌云接玉楼,逢僧种菊客惊秋。莺过曲坞花能语,猿啸空廊山更幽。百卉总随平野去,千峰齐赴大江流。尘心到此都销尽,挥洒天风物外游。”

香炉峰

在邻霄台东,山之绝顶也。二石对峙,俗称桃石、李石,皆象形云。

仰止亭

在香炉峰侧。国朝康熙十一年,邑人萧震即宋赵子直、朱仲晦记游处见《石刻》。建亭,名曰“仰止”,今废。萧震《仰止亭论》:“仰止亭何为而作也,曰为仲晦朱子作也,道山之崖有文曰:“赵子直朱仲晦淳熙癸卯仲冬丙子同登,”凡十六字,朱子笔也,四百九十年矣,无人亭焉者,今作亭曰‘仰止’,取诗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者是也。子直者,故宋丞相赵公汝愚也。仲晦者,大儒朱子熹,字元晦,一字仲晦者也。当是时,孝宗即位二十一载,凡三改元,岁癸卯为淳熙之十年。子直以修撰帅福州。其年朱子辞江西提刑,由台州归,适相遇合,与相优游于道山,以磨斯石也。厥后,子直以立宁宗朝,有安社稷功,握丞相柄,召朱子为焕章阁待制,一时喁喁向风。朱子亦屡白丞相,当以厚赏酬韩侘胄之劳,勿使预政。惜哉,子直之疏于计而不能用也。议者谓儒者读古人书,不切事情。假使子直用其言,则君子可进,小人可退,宋室可兴,何至以伪党累四十八人,而使其身不能在朝廷,而卒贬窜窘辱以死也。呜乎,宋徽宗朝用一蔡京,而三百九人以党人去,而后北宋亡。宁宗朝用一韩侘胄,而五十九人以党人去,而后南宋亡。是天之巧于亡宋,托于二人以亡也。然宋之人主自不肯有其国,必使之亡而后已,于天人何尤哉。且开代以来,何世无君子小人在乎?人主审所用舍而己。故朱子每奏对,倦倦以正心为言,世儒辄病其说,震未闻有君心不正而能使政事一出于正者,推之千百世,其道何以易此,悲夫,汉、唐、宋、明之亡也,皆以党人。从来小人之祸君子,惟有指为朋党,可以尽去一世之为君子者,而人主卒堕其术而不悟,以至于亡国败家相随属。宋惟不杀士大夫,故党人之祸较汉、唐、明少轻,其及于亡也,尚得养士之报,如文文山,陆君实、张范阳在颠沛流离中,尚从容就死,不肯少挫其志,其亦可哀也夫,然卒由此以亡其国,其与汉、唐、明一也。至于朱子通籍五十年,在朝仅四十六日,虽有孔孟之学,伥伥焉何所用之,是不足为朱子惜,而深可为宋惜也。震阅朱子字,因考其事而论其世,以自托于甘棠之怀人者,此仰止亭之所由作也,故其属文也,不以记而以论。”

观海亭

在邻霄台东。国朝康熙十一年,邑人萧震建,今废。萧震《游观海亭》诗:“微茫一气外,不识海中山。劫土剥将复,哀鸿去未还。王公不自醉,草野可能闲。磨石难名德,千秋与共攀。”

德泉亭

在斗姥宫东。国朝康熙十一年,邑人萧震建,今废。 萧震《德泉亭颂》:“元黓之岁其阴困敦维,夏六月,帝轩辕之所司神也。道山之阳,邻霄亭之下,厥有演土,剖穴以导之,而氿泉出,其水清渟,其流常濡于不涸之原。惟闽离兵火且二十年,久不识有斯泉矣。夫万物皆困于火,而水独胜之,制火之厄以水。康熙之乙巳,震客长安,闻星家胡景田言,自兹以往,闽得岁星当大稔。次年丙午,又次年丁未,其太岁在天之中,属火,火旺,自秦至明,多以火困,惟我皇帝,承天之休,德洽上下,沾濡泛布,无生不育。闽,南纪也。为火之极,为越门之终,而以二干支得岁,岁果大稔,今兹之水,其德泉乎?且国依山川者也,水土演,则民不乏,是不可以不颂。颂曰:节彼岩石,维闽之望,瞻彼大泽,其水洋洋,我孔熯矣,力我农桑,既见斯泉,乐且穰穰,一;酌彼泉水,在山之阿,有怀于闽,以游以睋,沃此焦土,庆无不宜。圣人之泽,既寿且多,二;穆穆我后,克明其德。上及太清,惠我南国,海水不扬,川原以宅。于万斯年,挹之不竭。三。”

瓣香堂

在神光寺后。国朝康熙间邑人林佶详《人物》。建,祀宋曾巩,今兼祀郡人曹学佺、字能始,侯官人,万历乙未进士,官南京礼部尚书。丙戌秋殉节于西峰里第。著有《十二代诗选》、《名胜志》、《石仓集》诸书。陈一元、详《人物》。徐。字兴公,闽县人,万历间布衣。著有《鳌峰集》、《红雨楼集》、《徐氏笔精》、《榕阴新检》诸书。道光二十年修。林佶《瓣香堂别馆记》:“福州城中三山,乌石最大;乌石三十六奇,道山亭最著。然自南丰作记,至今六七百年,灭没烟蔓间,无有踵其事而增胜者,盖亭之废久矣。其遗址为寺观所割裂,垣墙所屏蔽,好事者无从问之。予家去山麓半里许,面势正直道山亭,顾自少至今,未尝过其址,则因其迹之隐而亦不之求也。今春,偶与儿辈谈山北诸胜,青儿盛称蟠桃坞之奇。予往寻之,见众石峥立,多宋元人题刻,为粪壤秽蚀几尽。眺览循北隅南,面墙而已,因废然返。及夏五,有崧上人者从武夷归,予偶询之,上人指桃坞南墙即道山亭址,有磨崖石存焉。因谓予:“君欲复之,当为君割片石矣。”遂亟登访焉,果得篆书三大字如上人言。缘其址,则冲天台在其左,天章台在其右,历落嵚崟之胜及城内外,山川、井邑、宫室、田庐、江航海舶,果不下簟席而尽于四瞩矣。予遂缮垣以蟠桃坞,洗剔前人题刻,择其旁地,取陈后山语作瓣香堂以奉南丰,盖道山以此亭而名,而亭以公文而重也。然刘后村去公时未远,其题道山亭时,乃谓“能读曾碑有几人”者,何哉?岂公之文章流行如江河,昭揭如日星,而人犹有所未知也耶。毋亦其湛深经术之气,在寻常行墨之外,其真知而笃好之者,果未易得其人耶。然吾观后山“向来一瓣香,敬为曾南丰”之句,其郑重推挹如此,则当时能读公文者,已不可谓无人。及百年而紫阳文公喜读公文而慕效之,最后而晋江有遵岩王子者出,为文一禀于公,瓣香之传于是益远,特在今日未见其人耳。然予以为公之文具在,而公所尝游览之迹常存。今者,幸属于予以显于世,则乌知其不与予平日私淑于公者,有默相感应者耶。他日堂成,携公文与遵岩子之作,从容讽诵于泉石间,自署其名曰‘道山亭长’,未敢谓能读公文,庶比于瓣香于公之人之后,或不为后村之所重慨也,是堂与亭,将争奇于道山麓矣。” 汪士鋐《题瓣香堂图记》诗:“瓣香在何处,千古曾南丰。南丰有遗碑,道山亭之中。碑亦不可见,亭亦为一空。鹿原好古士,家在道山东。幽寻访遗迹,褰衣苍莽丛。断岩多题名,嵚崟字画工。手摩再三读,感慨情何穷。乃为辟故址,乃为考新宫。暗诵道山记,一日书一通。上言水陆险,下言光禄功。谓此像仙山,开天凿鸿蒙。登台恣眺望,城郭云朦胧。亭荒山亦废,斯文无两雄。谁知数百年,胜事重相逢。前贤畏后生,出语羞雷同。当年第一手,岂让六一翁。请君镌新文,双碑待磨硥。更署道山长,私论亦至公。披图当卧游,仙裾引天风。” 查慎行《瓣香堂》诗:“宋时道山亭,创自程太守。南丰与作记,脍炙人在口。从此此亭名,遂为曾氏有。历年经八百,颓废来已久。鹿原嗜古人,寻碑攘榛薮。擘窠三大字,云出林希手。其字今幸存,其人无足取。大哉复古义,义取别贤否。筑堂名瓣香,欲以妍蔽丑。在昔陈与曾,同时实师友,子今生末世,独立嗟无偶。私淑夫岂徒,行将奉箕帚。庸非学问力,即事期不朽。我昨游三山,探奇意多负。银袍者谁子,曾解读书否。” 翁嵩年《瓣香堂》诗:“瓣香何日拜南丰,朴学新编感慨同。片石残碑已零落,漫劳图画敢言工。道山亭上忆曾游,满地榕阴六月秋。二十年前如隔世,依稀想像此林邱。”

道山书院

在山麓。国朝乾隆十七年,总督喀尔吉善、满洲正黄旗人。盐法道吴谦誌建德人。令闽商公建,前为讲堂,中为六子祠,礼宋儒濂溪周子、明道程子、伊川程子、康节邵子、横渠张子、紫阳朱子,后为王公祠,祀前巡抚王恕,字中安,安居人,入府志《名宦传》。右有池,池上有亭日“瀛洲亭”,亭之西为文昌阁,前后书舍五十楹,鹾商子弟肄业焉。按:道山书院在沟墘,旋圯,久入民居,废为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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