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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曰:荀子非不知理义为人心之同然也,其言性恶也,曰:「涂之人可以为禹。」「涂之人者,皆内可以知父子之义,外可以知君臣之正」,「其可以知之实〔质〕,可以能之具」,「在涂之人」,「其可以为禹明矣。」「使涂之人伏术为学,专心一志,思虑〔索〕孰察,加日县久,积善而不息,则通于神明,参于天地矣。故圣人者,人之所积而致也〔矣〕。」「圣可积而致,然而皆不可积,何也?」「可以而不可使也」。「涂之人可以为禹则然,涂之人能为禹,未必然也;虽不能为禹,无害可以为禹。」此于性善之说不惟不相悖,而且若相发明。终断之曰:「足可以遍行天下,然而未尝有能遍行天下者也。」「能不能之与可不可,其不同远矣。」盖荀子之见,归重于学,而不知性之全体。其言出于尊圣人,出于重学崇礼义。首之以《劝学篇》,有曰:「诵数以贯之,思索以通之,为其人以处之,除其害者以持养之。」又曰:「积善成德,神明自得,圣心循焉。」荀子之善言学如是。且所谓通于神明、参于天地者,又知礼义之极致,圣人与天地合其德在是,圣人复起,岂能易其言哉!而于礼义与性,卒视若阂隔不可通。以圣人异于常人,以礼义出于圣人之心,故曰「圣人之所生也」;常人学然后能明礼义,若顺其性之自然,则生争夺。以礼义为制其性,去争夺者也,因其恶而加矫揉之功,使进于善,故贵礼义。使顺其自然而无争夺,安用礼义为哉?故曰「性善,则去圣王,息礼义矣」。又以礼义虽人皆可以知,可以能,圣人虽人之可积而致,然必由于学。弗学而能,乃属之性;学而后能,弗学虽可以而不能,不得属之性。此荀子立说之所以异于孟子也。

问:荀子于礼义与性,视若阂隔而不可通,其蔽安在?今何以决彼之非而信孟子之是?

曰:荀子知礼义为圣人之教,而不知礼义亦出于性;知礼义为明于其必然,而不知必然乃自然之极则,适所以完其自然也。就孟子之书观之,明理义之为性,举仁义礼智以言性者,以为亦出于性之自然,人皆弗学而能,学以扩而充之耳。荀子之重学也,无于内而取于外;孟子之重学也,有于内而资于外。夫资于饮食,能为身之营血气者,所资以生者之气,与其身本受之气,原于天地,非二也。故所资虽在外,能化为血气以益其内,未有内无本受之气,与外相得而徒资焉者也。问学之于德性亦然。有己之德性,而问学以通乎贤圣之德性,是资于贤圣所言德性埤益己之德性也。冶金若水,而不闻以金益水,以水益金,岂可云己本无善,己无天德,而积善成德,如罍之受水哉!以是断之,荀子之所谓性,孟子非不谓之性,然而荀子举其小而遗其大也,孟子明其大而非舍其小也。

问:告子言「生之谓性」,言「性无善无不善」,言「食色性也」,「仁内」「义外」,朱子以为同于释氏;(朱子云:「〔生〕指人物之所以知觉运动者而言,与近世佛氏所谓『作用是性』者略相似。」又云:「告子以人之知觉运动者为性,故言人之甘食悦色者即其性。」)其「杞柳」、「湍水」之喻,又以为同于荀、杨。(朱子于「杞柳」之喻云:「如荀子性恶之说。」于「湍水」之喻云:「近于杨子善恶混之说。」)然则荀、杨亦与释氏同欤?

曰:否。荀、杨所谓性者,实古今所同谓之性,人物以气类区别者也,宋儒称为「气质之性」。在孟子时,则公都子引或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有性善,有性不善」,言不同而所指之性同。荀子见于圣人生而神明者,不可概之人人,其下皆学而后善,顺其自然则流于恶,故以恶加之;论似偏,与「有性不善」合,实兼公都子两引「或曰」之说。杨子见于长善则为善人,长恶则为恶人,故曰「人之性也善恶混」,又曰「学则正,否则邪」,与荀子论断似参差而匪异。韩退之言「性之品有上中下三,上焉者善焉而已矣,中焉者可导而上下也,下焉者恶焉而已矣。」此即公都子两引「或曰」之说会通为一。朱子云:「气质之性固有美恶之不同矣,然以其初而言,皆不甚相远也,但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于是始相远耳。」「人之气质,相近之中又有美恶,一定,而非习之所能移也。」直会通公都子两引「或曰」之说解《论语》矣。程子曰:「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也。」此似与「有性善,有性不善」合,而于「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亦未尝不兼。由是观之,宋儒称气质之性,按之公都子两引「或曰」之说,下及荀、杨论断,似参差而匪异。

问:郑康成注《中庸》「天命之谓性」云:「木神则仁,金神则义,火神则礼,水神则信,土神则智。」后儒于智信互易之。韩退之作《原性》曰:「其所以为性者五:曰仁,曰礼,曰信,曰义,曰智。」既就性分为品,而此云「所以为性,盖以其原于天不殊而成性殊也」。朱子称其言五性尤善。然退之讥荀、扬「择焉不精,语焉不详」,而其《原性篇》亦不能确有根究。今以宋儒称为「气质之性」与公都子两引「或曰」之说,下及荀、扬不异,是固然矣;其根究仁、义、礼、智、信为性,何以又不协于孟子?

曰:宋儒之异于前人者,以善为性之本量,如水之本清,而其后受污而浊,乃气禀使然。不善虽因乎气禀,如水之既受污,而不可谓浊者不为水也。盖见于气质不得概之曰善,且上圣生知安行者罕,其下必加澄治之功,变化气质,荀、扬之见固如是也。特以如此则悖于孟子,求之不得,是以务于理气截之分明,以理为「性之本」,为「无不善」,以「气之流行则有善有不善」,视理俨如一物。虽显遵孟子性善之云,究之以「才说性时,便是人生以后,此理已堕在气质之中」,孟子安得概之曰善哉?若不视理为如一物,不以性专属之理,于《孟子》书益不可通,遂断然别举理以当孟子之概目为善者。夫自古及今,本以要于善谓之理,其谁曰理不善?孟子何难直截言之曰「理之谓性」,而尽指古今所同谓之性者,从而断之曰「皆非性也」?然则孟子又安得举「犬之性」、「牛之性」、「人之性」各殊诘告子哉?宋儒立说,似同于孟子而实异如此。

问:孟子答公都子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朱子曰:「情者,性之动也。人之情,本但可以为善而不可以为恶,则性之本善可知矣。」「性既善,则才亦善;人之为不善,乃物欲陷溺而然,非才之罪也。」又曰:「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情也;仁义礼智,性也。心,统性情者也,因其情之发,而性之本然可得而见。」考之程子,言「形既生矣,外物触其情而动于中矣,其中动而七情出焉,曰喜、怒、哀、乐、爱、恶、欲;情既炽而益荡,其性凿矣。」程、朱虽云性即理,而于情则不能专属之理。且喜怒哀乐之为情,夫人而知之也,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心之为情,非夫人而知之者也。公都子问性,列三说之与孟子言性善异者,乃舍性而论情,偏举情之发于善者为证,苟或举感而动于恶之情以相难,然后转一说曰:「此情之根诸气质者」,何如分明语公都子三说皆气质而非性?况程、朱之说,误以孟子言性为专属之理,而觉不及气质,立说不备,故言气质之性以补孟子之略,(陈器之云:「识气质之性,善恶各有落,不然,则恶从何处生?孟子专说义理之性,专说义理,则恶无所归,是论性不论气,孟子之说为未备;专说气禀,则善为无别,是论质不论性,诸子之论所以不明夫本也。程子兼气质论性。」吴幼清云:「孟子道性善,是就气质中挑出其本然之理而言,然不曾分别性之之所以有不善者,因气质之有浊恶而污坏其性也,故虽与告子言,而终不足以解告子之惑。至今人读《孟子》,亦见其未有折倒告子而使之心服也。」)又以才无不善为未密,(程子言:「才禀于气,气有清浊,禀其清者为贤,禀其浊者为愚。」朱子引之而云:「程子此说才字,与《孟子》本文小异。盖孟子专指其发于性者言之,故以为才无不善;程子专指其禀于气者言之,则人之才固有昏明强弱之不同矣。二说虽殊,各有所当,然以事理考之,程子为密。」)终为之说曰:「气质所禀,虽有不善,而不害性之本善。」夫其所谓「性之本善」者,在程、朱之说,乃追溯于人物未生时可谓之理,未可名为性,及在人曰性,已有气质所禀之不善,于「有性不善」终难置辩。宋儒言性,至《孟子》此章尤不可通。然《孟子》之文,曰情,曰才,曰心,何不举性答之?

曰: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孟子谓之心,不谓之情。心能辨是非,所以能辨者智也;智由于德性,故为心之能而称是非之心。心则形气之主也,属之材者也。恻隐、羞恶、恭敬、辞让之由于德性而生于心亦然。以人譬之器,材则其器之质也;分于阴阳五行而成性各殊,犹之取于木以为器,则其器木也;取于金以为器,则其器金也。此以类别者也,品物之不同如是矣。从而察之,木与金之质,其精良与否,其为器也,一如乎所取之木,所取之金。故材之美恶,于性无所增,亦无所损。夫木与金之为器,成而不变者也,人又进乎是。自圣人至于凡民,其等差凡几?或疑人之材非尽精良矣;而不然也。人虽有等差之不齐,无非精良之属也。孟子言「圣人与我同类」,又言「犬马之不与我同类」,是孟子就人之材之美断其性善明矣。材与性之名,一为体质,一为本始,所指各殊,而可即材之美恶以知其性,材于性无增损故也。孟子言「非才之罪」,因举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心,以见人之材之美,属之不材不属之情亦明矣。首云「乃若其情」,非性情之情也。情,犹素也,实也。孟子不又云乎:「人见其禽兽也,而以为未尝有才焉,是岂人之情也哉?」此云「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情」字、「以为」字皆与彼同,「其」字指「性」而言。公都子两引「或曰」之说,则《孟子》下两章一曰「陷溺其心」,一曰「放其良心」,正推原其不善之故,「非天之降才有〔尔〕殊也」。宋儒以不善归气禀,孟子所谓性,所谓才,俱指气禀,指其禀受之全曰性,指其体质之全曰才。禀受之全,无可据以为言。如桃杏之性,含于核中之仁,其香色臭味,无一或阙,而无可见;及其萌芽甲坼,根干枝叶,桃与杏各殊;由是为华为实,香色臭味,无不区以别者,虽性则然,皆据材言之耳。成是性斯为是材,人之性善,故材亦美。孟子所谓善者,初非无等差之善,自圣人至于凡民,其等差凡几,则其气禀固不齐,岂得谓非性有不同?然存乎人者,皆有仁义之心,其趋于善也利,而趋于不善也逆其性而不利,所谓「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善乃人之性,下乃水之性也。所谓「故者以利为本」,出于利乃性之本然也,顺而非逆,是以利也。然则性虽有不同,论其善亦有差等,其可断之曰善则无疑。故孟子于性,本以为善,而此曰「则可以为善矣」,「可」之为言,因性有不同而断其善,则未见不可也。下云「乃所谓善也」,对上「今曰性善」之文言,非不分等差也。继之曰「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为,犹成也,卒之成为不善者,陷溺其心,放其良心,至于梏亡之尽,违禽兽不远者也。不曰非性之罪而曰非才之罪,就本始言之曰性,就体质言之曰材,其往往不善,未有非陷溺使然。善失其养,消之至尽,乃成不善。凡旦昼之为梏亡其天性者,由才受陷溺,不可谓性受陷溺,故罪字不可加于性。究之陷溺其心者,「非天之降才尔殊」,故曰「非才之罪」。人苟自思充其固有之善,尽其才之能,皆可至于圣人。观此,则孟子所谓善,非无等差之善,即孔子所云「相近」;孟子所谓「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所谓「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即孔子所云「习相远」;孟子所谓「梏之反复」,「违禽兽不远」,即孔子所云「下愚之不移」。宋儒未审其文义,遂彼此阂隔。倘如宋儒以性专属之理,而云「纔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云「人生以后,此理已堕在形气之中,不全是性之本体矣」。以孟子言,性于陷溺梏亡之后,人见其不善,犹曰「非才之罪」;若宋儒于天之降才即罪才也,分性与才为二,本异于孟子,岂独才之一字哉?

问:天下古今之人,其材各有所近。大致近于纯者,慈惠忠信,谨厚和平,见善则从而耻不善;近于清者,明达广大,不惑于疑似,不滞于习闻,其取善去不善亦易。此或不能相兼,皆材之美者也。材虽美,犹往往不能无偏私。周子言性云:「刚:善为义,为直,为断,为严毅,为干固;恶为猛,为隘,为强梁。柔:善为慈,为顺,为巽;恶为懦弱,为无断,为邪佞。」而以「圣人然后协于中」,此亦就材见之而明举其恶。虽孟子所谓善非无等差之善,岂如周子所谓恶者亦得谓之善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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