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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水小姐还愿祈母寿 王老妪索诗探才情

殿堂深,轻舒纤手把香焚。把香焚,虽云为母,一半思君。闲托蝶使觅知音,果然诗向会家吟。会家吟,因风寄去,试问同心。

——右调《忆秦娥》

却说悟圆与吴瑞生在静悟轩中叙了几句话,才待出门,忽见一位老妪走入轩中,要与悟圆说话。悟圆让他坐下,说道:“王奶奶,你夜晚至此,有甚要紧话说?”王老妪道:“昨日奶奶有病,小姐许了一个香愿。如今奶奶好了,到七月初四日,小姐要同奶奶来还香愿。因日间没有暇工,小姐着我夜间对你说声,到那还愿之日,你好安排。”说着话,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儿道:“这一两银子是小姐的一个布施,你好收下使用。”悟圆道:“自我来到这里,屡蒙奶奶、小姐看顾,这两银子怎好收他的。”王老妪道:“这个布施是小姐送来,与你供佛前香火之资,又不是当人情送你,你怎的不好收?”悟圆道:“既这等说,我收下便是。”王老妪又问道:“这位郎君是你甚么人?”悟圆道:“这是我家小叔。他游学江南,中途遇了贼船,行李尽行失去,因流落于此,不能回家。适才在山门下被我认了,只得留他权住几时。然后凑几两盘费,好安排他回去。”王老妪听了这话,又将吴瑞生看了几眼,方才出去了。悟圆送了王老妪回家,又使张妈妈送了一壶茶来与吴瑞生吃。瑞生问张妈妈道:“适才这位老妪是甚么人家的?”张妈妈道:“他是水宅上的个乳母。”吴瑞生又问道:“是哪个水宅?”张妈妈道:“相公又不是这里人家,你哪里知道这个水宅。水老爷当日是个进士出身,累任为官,曾做到四品黄堂。他因着没有子嗣,就不爱做官,告了职事回家,一心好善,穷人不知周济了多少,庙宇不知修盖了多少。就是这个法华庵也是他当初修盖的。谁知他空行了一生善事,到底没养个儿子。到了五十以上,止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兰英。这兰英小姐虽是个女儿,还强的男子人百倍。”吴瑞生道:“十个女儿当不的一个儿郎,怎说强的男子人百倍。”张妈妈道:“小姐虽是个女儿,却生的聪明无比。当日水老爷因他生的聪明,便教他读书识字。凡古今书籍,经他一眼看过,再没有忘记的时节。又会做诗,又会作词,就是水老爷到是个名家进士,往往还做不过他,怎不说强如男人。”吴瑞生道:“女子有如此之才,亦自可嘉。若是有才无貌,也还算不的十全。”张妈妈道:“相公你不问起小姐的貌来,我也无处说起。若说起小姐的容貌,真是天上有地下无,他那一种标致风流,就是画也画不出来,只恐西子,太真还比不过他。”吴瑞生道:“小姐有才有貌,却聘于何人为室?”张妈妈道:“当日水老爷因他有才有貌,毕竟要择一位有才有貌的男子配他。择来择去,那里得这样十全男子。如今老爷故去了,他如今孝服未满,还未受聘于人。”吴瑞生听了张妈妈这段话说,也觉津津有味。只是未见其人,亦不十分信他。将茶吃完,打发张妈妈去了。自己脱衣归寝不题。

却说王老妪与悟圆将话说完了,回复了夫人,又来到小姐房中。小姐见了,问道:“布施可曾交于悟圆否?”王老妪道:“幸得悟圆在庵,小姐布施,他亲手收去。但他庵中有一异事要说与小姐。”小姐问道:“甚么异事?”王老妪说:“我到他庵中,见他静悟轩中坐着一位年少后生。我问悟圆:‘这位郎君是谁?’悟圆说是他小叔。我想:山东到此有四千余里,他家小叔来此做甚?况悟圆是流寇掳来的,乱军之中,谁与他捎信到家?我看悟圆虽是出家修行,尚在中年,莫不是他欲心未泯,私养男人,干那无廉耻之事?”小姐道:“悟圆凡事老成,料想没有此事。我且问你,那位后生有多大年纪?”王老妪道:“我看只好有二十岁年纪。”小姐道:“这必是他小叔无疑了。”王老妪道:“小姐你如何便知是他小叔?”小姐道:“我母亲曾问悟圆家中的来历。他说家翁是个贡生,丈夫是个秀才,还有一个小叔才十三岁。悟圆来此整整七年,你那后生只有二十岁年纪,十三搭上七年,恰是二十年,年纪相投,便知是他小叔。”王老妪道:“小姐料的也是。不想悟圆有这般一位清秀小叔。”小姐道:“那里见他清秀?”王老妪道:“观他容貌,飘飘欲仙,恍如玉树临风前,真有潘安之美丽,卫王介之风流。”小姐道:“他生于名门,出于贵族,自然人物不俗。”王老妪沉吟一回说道:“老身还有一句贱言奉告,只恐小姐嗔怪。”小姐道:“奶娘还有甚么话说?”王老妪道:“我看此人仪容出众,自是青云之客、台阁之器。当日老爷为小姐择婿,再择不出这等人来。若是老爷在时,斯人必中其选。小姐如不肯错失此人,待老身与奶奶商议招赘此人与小姐为婿。才子佳人,两美相当,终身大事,庶无遗憾。不知小姐意下何如?”小姐听说把脸一红,说道:“你这等老大年纪,婆口淡舌,说的是甚么话!”王老妪见小姐红了脸,就不敢往下说,方才各人睡了。

闲话莫叙。荏苒之间,不觉来到七月初四日。自那日吴瑞生听了张妈妈说小姐的颜色,也觉眼中出火,留心要等他来还愿时看个分晓。到了这日,预先藏在西廊之下,要候着偷窥。候到正午,见水家将还愿之物送来,就隐于窗棂之内,注睛以视。不一时,只见昨日那位老妪引着夫人、小姐走入法华庵来。吴瑞生将那小姐一眼看去,但见:鸦鬓轻分,娥眉淡扫。鸦鬓轻分,一片乌云疑墨抹;娥眉淡扫,两弯新月如钩横。莲步款款,宛同细柳迎风;玉质亭亭,无异新出水。丰神婀娜,清姿却恶太真肥;体态轻盈,秀骨仍嫌飞燕瘦。果然闭月羞花貌,无愧鱼沉雁落容。

瑞生看了小姐容貌,方大惊道:“张妈妈之言果然不虚。水小姐的颜色与我那金小姐的颜色难分上下。我吴瑞生从今又添上一相思也。”于是遂伏在中门外,遥遥相望。只见悟圆出,迎入殿中。小姐立在观音大士之前,焚香叩拜。真个是身轻似燕,体妙如莺。虽是一身缟素,但觉宝气焕发,神采夺人。小姐拜罢,悟圆又引至静悟轩中吃茶。瑞生一时神速,也随后到了静悟轩外,听见他嫂嫂说道:“自奶奶抱恙,贫僧遂日在外穷忙,未得常常问候,心中甚觉不安。奶奶贵体如今可着实康健了?”夫人道:“多承你挂心,近来身子也觉着渐渐旺相些。”悟圆道:“奶奶病好,一来是奶奶有福,二来是小姐孝心所感。”夫人道:“老身一病,倒身月余,说不尽他昼夜不离服侍汤药,还为我许香许愿,也难得他这一片孝心。”悟圆道:“奶奶年高,小姐年亦及笄,东床之客也该及时招选了!”夫人道:“如今孝服在身,此事尚不便议及。”说着话,张奶奶送了茶来,夫人小姐吃了一盅。夫人又问悟圆道:“昨日听的王奶子说令小叔远来探你,尚在庵中,何不请来一见?”吴瑞生听的夫人要请他相见,故意在外咳嗽了一声。悟圆听的是瑞生声音,叫道:“奶奶要请你相见,快进来参拜!”

吴瑞生听的说,即把衣冠一整,走入轩中,朝着夫人便倒身下拜。夫人忙令王老妪拉起,说道:“老身怎敢当此礼。”吴瑞生道:“自家嫂嫂来到此庵,得蒙夫人提拔,使之获所。夫人之恩德,何异重生父母!老夫人应受晚生一拜。”夫人道:“扶人之危,救人之急,此乃常事,何足以言恩德?”说完,即命吴瑞生坐在下边。小姐见了吴瑞生害羞,忙躲在夫人身后,藏着偷觑。夫人又问悟圆道:“路途遥远,音信难通,令小叔何得至此?”悟圆遂将吴瑞生江中遇盗,潦倒穷途,山门下相认之事,说了一遍与夫人听。夫人听了说道:“数千里之外叔嫂重逢,可谓世上奇缘。你当日削发亦出于一时之权宜。今既至亲见面,正好同归故乡,骨肉团圆。”悟圆道:“贫僧既已出家,断无反俗之理。今幸见我小叔,即如见我翁姑一样。况他哥哥已死,尘缘既断,正好修行。又何必舍空门之寂静,而复堕尘世之苦恼乎?”夫人叹息道:“似你正当中年,就能如此苦修,何愁不登正果。真足令人起敬。”说着话,张妈妈又捧素斋至,悟圆令瑞生外出,自己陪着夫人、小姐吃了素斋。夫人谢了悟圆,方领着小姐、王老妪回家去了。回到家中,天色已晚。小姐服侍夫人睡了,自己回到房中。王老妪道:“昨日说招赘那生的话,是为小姐终身之计。老身眼力,从未认错人。今日你亲眼见他,看他逸致翩翩,风流秀美,他日岂肯居人之下。此人正堪与小姐为对。倘错失此人,再求这样人儿甚难。况男女居室,人之大伦,原不是暧昧之事。小姐你不必说那隐藏的话,我实心告你,你也实心告我,小姐你可有些意思与他没有?”小姐道:“人非木石,岂能无情。但我生来命薄,怎敢希望这样人家!”王老妪道:“天生佳人,原配才子。月下冰老再无错配了的。难得小姐留心注意,便是姻缘,老身少不的还与夫人商议,然后行招赘之礼。”小姐道:“此事亦不可孟浪。我虽有意于他,焉知他就有意于我?若是无意于我,他岂肯招赘我家?况他有室无室,总未可知。招赘之事,何可轻言!”王老妪道:“小姐虑的也是。等悟圆不在庵中,待老身去当面问问,探他个端的,好定主意。”

一日,悟圆出外作佛事,王老妪知他不在庵中,假装来访悟圆。到了静悟轩中,见了吴瑞生问道:“师父不曾在庵中么?”吴瑞生道:“嫂嫂上会作善事去了,晚上方回。若有要紧话,说与学生,待家嫂来,我替你达于他罢。”王老妪道:“原来没有甚么话说,不过是访他闲叙。”吴瑞生知道这个老妪是小姐近前人,有意要借他作针引钱,便让他坐下。问道:“这庵东宅舍就是水府么?”王老妪道:“便是。”吴瑞生道:“水老先生仙逝去有几年矣?”王老妪道:“整整二年。”吴瑞生道:“家嫂蒙水老夫人提携,学生深感五内,还借重妈妈见了夫人代学生多多致意。”王老妪道:“这是不消说的,相公何时回贵乡去?”吴瑞生道:“路途遥远,缺少盘费,一时且不能回家。”王老妪道:“相公可曾进过学否。”瑞生道:“游泮六七年矣。”王老妪道:“贵庚几何?”吴瑞生道:“虚度二十岁了。”王老妪道:“家中可有夫人否?”吴瑞生道:“学生还未有室。”王老妪道:“相公年轻貌美,怎么还未议好逑?”吴瑞生道:“学生有一段痴心,意欲得一位有才有貌的女子为室,无奈佳人难逢,所以迟到如今,尚中馈无人。”王老妪道:“依相公说,要娶怎么样的女子?”吴瑞生道:“学生不敢说。”王老妪道:“此处无人,说亦何妨。”吴瑞生道:“昨日见贵小姐容貌,恍若天上仙妹,不胜欣慕。学生平日所钟情者,即此人也。倘日后得遇这等女子为室,三生之愿足矣!”王老妪听了,故意作色道:“相公此言大失老成。今幸得向着我说,若对别人说了,传到夫人耳朵里,那便怎了?后再有细密之言,只宜说与我知,再不可如此轻率。”吴瑞生道:“学生领教了,以后谨依尊命。”说完,王老妪遂起身而去。吴瑞生见他去了,心中自思道:“他今日问我的这些话,俱有意思。他虽未尝说明,我已窥出九分。小姐,小姐,我吴瑞生乃是善猜哑谜的杜家,你如何瞒得我?这毕竟是你眼中爱上我,要与我结为姻缘,故令此妪来探我有室无室。你我的姻缘,少不的要情在这老妪身上。等他再来时,我不免将言语挑动他一番,看是何如?”这且不在话下。

且说王老妪回到家中,见了小姐,将他与吴瑞生问答的那些言语俱述于小姐。小姐听了,也不回言,只是低着头整理自己衫袖。王老妪知道小姐有首肯之意,遂乘间与夫人言及招赘吴郎之事。夫人听了不肯允从。王老妪言之再三,夫人因他是山东人氏,非居此土,与之结姻甚觉不便,终是不肯。王老妪也无可奈何,只得将那夫人不肯之言说于小姐。小姐叹息道:“我说我生来命薄,不能承受这样人家。终身之事,只凭天分付罢了。”王老妪道:“小姐你怎见的命薄?”小姐道:“当日老爹爹在时,为我选择佳婿,选来选去终遇不着才人。若是爹爹在世,我的大事,到底得所。孰知好事未成,一旦弃世而去。即此看来,则孩儿终身之事可知矣,非命薄而何?”说罢,不觉潸然泪下。王老妪道:“人生虽有天命主张,然人尽可以回天,性定可以立命。你若是拿定主意始终不变,这段姻缘到底由我主张,就是天命也限不住你。”小姐道:“你教我怎样尽人?怎样定性?”王老妪道:“从来猩猩惜猩猩,才人爱才人。吴生有才,小姐所以爱他;小姐有才,吴生亦自爱你。两下相爱,自然心投意投,别也用不着,只要你二人当面一订。既订之后,此不他适,彼不再娶,坚守此议,至死不移。那时奶奶即欲不从,也不得不从你了。这便是尽人回天,性定立命的道理。”小姐道:“此等事且不必提。但此人外貌可观,还不知他胸中抱负何如?若是有貌无才,也还配不过我。”王老妪道:“我看此生一表人材,决非腹内空虚之人。小姐若是不敢取信,你试出一题目,待老身拿去着他吟诗一首,将来与小姐一看,或是有才,或是无才,便知分晓。”小姐道:“若是出题,恐露出我的形迹,不雅。他静悟轩前如今秋海棠正开,只以此为题,着他咏诗一首罢了。”王老妪道:“如此更好。”一日,王老妪乘间到了庵中。见悟圆不在,遂到了吴瑞生轩内。瑞生见他来,已忖知他的来意。便让他坐下,只等老妪开言,即乘机挑动。王老妪道:“相公,你如今离家几年了?”吴瑞生道:“目下将近四年。”王老妪道:“你游学在外,误了考期,却不怕坏了自己的功名。”吴瑞生道:“我在外游学,到那考日,家父少不了的替我递张游学呈子。就是宗师不允,除了我的功名,我吴瑞生看着取青紫如拾草芥,况是这顶头巾,何足介意。”王老妪道:“相公如此大言,想是抱负不浅。”吴瑞生道:“学生不是夸口,自觉才高班马,学比欧苏。莫论八股,或是诗,或是词,或是长篇,或是短篇,一题到手,洒洒千言,出口便是珠玑,落纸尽为云烟。”王老妪道:“相公负如此高才,此时轩前秋海堂盛开,何不题诗一首,以发其奇。”吴瑞生道:“作诗甚易。只是眼下无知音之人,虽有佳作,谁与共赏?”王老妪道:“相公如肯做诗,自有相赏之人,何愁莫有知音?”吴瑞生道:“知音之人在那里?”王老妪道:“相公你只管做,如能做的将来,老身包管你一个知音之人评阅。”吴瑞生听了王老妪这半含半吐之言,已忖定知音之人,的是水小姐。遂取过文房四宝,将题意关合小姐,提起笔来,一霎而成。王老妪在旁见他写的好,做的快,便是真正才子。心中说道:“小姐佳配,除却此子,再无他人,小姐平日那样厚我,我若不与他撮合这段姻缘,则小姐不负我,我负小姐多矣。”立定主意,故失声赞道:“好敏才,好敏才!有才如此,小姐,小姐,只恐你不能独擅才名于江右矣。”吴瑞生道:“妈妈着鬼了,吟诗的是我,怎么说是小姐,小姐?”王老妪道:“不瞒相公,我家小姐深通翰墨。当日老爷为小姐择婿,江右多少才子,再无人可称敌手。我只说才至小姐无以加矣。

今见相公写的好,做的快,比着我家小姐,难分上下。正所谓泰山之上更有泰山,沧海之外复有沧海。故不觉失声赞叹,以至于此。”吴瑞生道:“你家小姐既是闺阁奇英,我吴瑞生亦是海邦名士。两才相遇,岂可错过我的意思,欲借重妈妈将此诗拿去,求小姐一评。倘蒙赞赏,庶不使幽兰老于空谷,明珠沉于海底,不知你意下何如?王老妪道:“我实对相公说罢,我家小姐负旷世之逸才,而一段爱才之心,极其真至。昨日见相公风流绝世,倜傥不群,意欲与你结为姻契,故令老身来探你的才情。今相公之才如此,谅无不中其意者。只是婚姻大事,必须念念至诚,我方为你图之。”吴瑞生听了大喜道:“今妈妈言及于此,我吴瑞生一腔心事,可以吐露矣。小姐容貌,世间无两。昨日一面间,几不能自持。数日来,夜废寝,昼忘食,中心遥遥,如有所失。但思小姐是宦府千金,学生是他乡游子。虽有深情,只可自知,敢对谁言!今深蒙小姐不弃,又承妈妈玉成,正所谓好事从天降也,使学生欢欣无地。”王老妪道:“大抵少年心性,易于改辙。今我家小姐将以终身托你,相公亦须全其始终,方见愿德。倘感于一念之私,而不为长久之谋,始则爱慕,终则弃捐,不惟使小姐抱终身之恨,即相公亦负薄幸之名,则老身之罪,即粉身碎骨,不足赎矣!此终身大事,断不可视为草草。”吴瑞生道:“学生之心,可以对天地,可以质鬼神。倘得小姐为妻,而不知今日者,即狗彘不食其余。”王老妪道:“相公果能如此,则吾家小姐终身有托矣。小姐在家专望回音,即此暂别,容日再议。”说完,将诗藏于袖中,方出庵去了。但不知后来的姻缘毕竟何如,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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