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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夷坚丁志卷第十五十六事

(原阙二十八行)

谭李二医缺

内文缺

黄谷取胆缺

内文缺

贾木恶梦缺

内文缺

梦龟告方

冀州士人徐蟠。因坠马伤折手足。痛甚。命医者治之。其方用一活龟。既得之矣。夜梦龟言曰、吾惟整痛不能整骨。有奇方奉告。幸勿相害也。蟠扣之。云、取生地黄一斤。生姜四两。捣研细。入糟一斤同炒匀。乘热以布裹罨伤处。冷即易之。先能止痛。后整骨。大有神効。蟠用其法果验。

田三姑

淄州人田瑴女。嫁攸县刘郎中之子。刘下世数年。田氏病。遣仆至衡山。招表侄张敏中。欲托以后事。未克往而田不起。初、田有兄娶衡山廖氏女。女死。又取其妹。兄亦亡。独后嫂在。乃与敏中同往吊。寓于张故居没山阁。时隆兴甲申冬也。是夕。廖嫂暴心痛。医疗小愈。过夜半。欻起坐。语言不伦。张往省候。则其姊凭焉。咄咄责妹曰、何处无昏姻。必欲与我共一婿。死又不设位祀我。使我岁时无所依。非相率同归不可。张谏晓之曰、此自田叔所为。非今婶过。既一家姊妹。宁忍如此。少顷。勿拱手曰、叔翁万福。又曰、庆孙汝可上床坐。叔翁者。田三之季父瑴。庆孙者其稚子也。皆亡矣。盖群鬼满室。左右尽悚。俄开目变貌。作田氏音声。顾张曰、知县其为姑来。姑生前有欲言者。今当具以告。邀使稍前。历道始死时。夫兄侵牟及婢妾窃攘事。主名物色。的的不差。且嘱立所养次子为刘氏后。复切切屏语。似不欲他人预闻。良久洒泪曰、我无大罪恶。不堕地狱道中。但受生有程。未能便超脱耳。呜咽而去。方附着时。廖氏眼颊笑涡。及十指纤长。全如田姑在生容貌。如是继日来。讫于廖归。明年春。将祔于刘茔。张与廖送葬。宿其冢次。方寒雨凄零。松风答响。皆起怖悸意。廖复为所凭。张谯之曰、必山鬼野怪假托。若真田三姑。何为容色不与去冬等。随声而变。宛然不少异。申言曩事。丁宁委曲然后已。迨廖氏还家。又来倩有祷于张。旁人曰、张知县居不远。盍径往白之。曰、宅龙遮我。虽欲入不见容。我不免为是。后一年。廖卒始绝。鬼附生人多矣。独能使形状如之。为可怪也。

汪澄凭语

番阳人汪澄。家颇富。独好以渔弋挂罦为乐。年财三十。以干道九年五月死。其妻里中余氏女也。稍取其敖戏之具与人。或毁弃之。明年七月旦初夜。妻在床未睡。觉四体竦淅。惊惴呼告其乳媪。媪亦然。俄顷作澄语。骂其妻曰、贱人来。吾死能几时。汝已萌改适他人意。二子皆十许岁。家赀殊不薄。岂不能守以终丧。吾甚爱鹦鹂雕笼。及双角弓。何得便与三十五舅。三十五舅者。妻之兄仲滔也。所居正比邻。密觇壁间。澄厉声曰、何不入视我。而顾窃听。滔惧即舍去。又使招其仲兄。辞以疾。则叹息曰、生时不相睦。固知其不肯来。吾父可得见否。父老且病。扶杖哭而入。澄拱手而揖。为恭敬听命之状。父曰、儿既不幸早世。得不堕恶趣。宽吾悲心。无为见怪于家。怖妻子也。澄亦泣曰、大人有言。澄当去。媪遂厥然而默如。两食顷。复附语呼其子曰、我将出而土地见阻。汝宜办小祭。善为我辞。子遽杀鸡取酒。诣祠祷解。媪乃苏。囗氏囗客囗时说。

聂进食厌物

北京人聂进。家世奉道。不茹犬雁鳖蒜之属。唯进独喜食。父常戒之。辄曰、将止矣。他日、又如初。年二十二岁时。病伤寒困顿。见青衣人来唤。遂随以行。逾山涉水。乃抵大城门。门吏问此何人。青衣曰、聂进也。吏曰、来矣。可速行。已而到一宫阙。门下复有吏。衣裾甚伟。亦抗声问曰、何人。青衣复曰、聂进也。吏亦曰、来矣。官人相候久。可速入。进殊惊悸。引立庑下。或呼令升阶。进密举首。见三人皆王者服。据案坐。谕进曰、汝嗜食厌物。虽父兄戒饬。不敬听。是何理耶。此等物亦有何好。进伏地告曰、兹蒙严旨。自此决当断食。王曰、果能尔。当放还。进曰、苟复念此。罪死不赦。王命吏送归。冥行不知所之。及家。望孥累聚泣。吏推之。身投榻上。血污从鼻出。约两斗许。移时渐苏。进后由北方归。正得官。淳熙元年。年四十九矣。为秉义郎添监抚州酒税。自言其事。

新广佑王

邵武军北大干山广佑王庙。考图记乃唐末欧阳使君之神。距县二十里。对路立屋数楹。以馆祠客。有王道人者。居其旁。躬洒扫事。颇谨朴戆直。干道四年秋。梦车骑满野。羽仪舆盖。如迎方伯连率。而又过之。皆自庙中出。趍问何所往。一吏曰、远接新广佑王。曰、敢问王何人。今居何地。曰、在浦城县。故临江丞陈公也。觉而记其语、明日、径走其处询访之。果有陈丞以进士登第。平生廉正。为乡里所称。死方五日。道人验梦可信。喜而归。稍以告人。今犹处祠侧。

詹小哥

抚州南门黄柏路居民詹六、詹七。以接鬻缣帛为生。其季曰小哥。尝赌博负钱。畏兄棰责。径窜逸他处。久而不反。母思之益切。而梦寐占卜皆不祥。直以为死矣。会中元盂兰盆斋。前一夕。詹氏罗纸钱以待享。薄暮、若有幽叹于外者。母曰、小哥真亡矣。今来告我。取一纫钱。祝曰、果为吾儿。能掣此钱出。则信可验。当求冥助于汝。少焉阴风肃肃。类人探而出之。母兄失声哭。亟呼僧诵经拔度。无复望其归。后数月、忽从外来。伯兄曰、鬼也。取刀将逐之。仲遽抱止曰、未可。稍前谛视。问其死生。弟曰、本惧杖而窜。故诣宜黄受佣。未尝死也。乃知前事为鬼所诈云。

晁端揆

晁端揆居京师。悦里中少妇。流眄寄情。未能谐偶。妇忽乘夜来。挽衣求共被。晁大喜。未明索去。留之不可。曰、如是得无畏家人知乎。既去。蓐褥间余血涴迹。亦莫知所以然。越三日过其间。闻哭声。扣邻人曰、少妇因产而死。今三日矣。晁掩涕而归。

水上妇人

政和间。京西路提点刑狱周君。失其名。以威风直震郡县。尝乘舟按部还。遥见水上若妇人长尺余。衣袂蹁跹。迎舟而下。泊相近。容色凄惨。类有所愬。及相去咫尺。迷不知所在。疑为偶然也。次日。所见复如之。其色益悲。周谓必冤魄伸吐。遂停桌。即近县追一倡。须语言稍警惠者。众莫测何为。既至。衣冠焚香祝之。曰、汝果抱冤。当凭此倡以言。吾为汝直。须臾倡凛凛改容。哀且泣。音声如他州人。云、妾某州某县某氏。为某人谋财见杀。事不闻于官。无由自白。敢以遗恨告。周随录其语。密檄下彼郡。捕得凶民。一问具伏。遂置诸法。周表卿尚书为宜黄丞时。为疏山长老了如说而忘其名。或云即茂振枢密麟之父也。

张圭复生

江吴之俗、指伤寒疾为疫疠。病者气才绝。即敛而寄诸四郊。不敢时刻留。临川民张圭死。置柩于城西广泽庵。庵僧了焘。夜闻扑索有声。起而伺则张柩中也。既不敢发视之。隔城数里。无由得言。但拱手而已。良久声息。迟明奔告其家。亦不问。至秋将火葬。剖柩见尸。乃侧卧掩面。衣服尽碎裂。盖曩夕复苏而不获伸也。吁可伤哉。番阳亦有小民。以六月拜岳帝祠。触热闷绝。亟棺厝于普通塔。其事正同。

张客奇遇

余干乡民张客。因行贩入邑。寓旅舍。梦妇人鲜衣华饰。求荐寝。迨梦觉。宛然在旁。到明始辞去。次夕方阖户。灯犹未灭。又立于前。复共卧。自述所从来。曰、我邻家子也。无多言。经旬日。张意颇忽忽。主人疑焉。告曰。此地昔有缢死者。得非为所惑否。张秘不肯言。须其来。具以问之。略无羞讳色。曰、是也。张与之狎。弗畏惧。委曲扣其实。曰、我故倡女。与客杨生素厚。杨取我赀货二百千。约以礼昏我。而三年不如盟。我悒悒成瘵疾。求生不能。家人渐见厌。不胜愤。投缳而死。家持所居售人。今为邸店。此室实吾故栖。尚眷恋不忍舍。杨客与尔同乡人。亦识之否。张曰、识之。闻移饶州市门。娶妻开邸。生事绝如意。妇人嗟喟良久。曰、我当以始终托子。忆埋白金五十两于床下。人莫之知。可取以助费。张发地得金。如言不诬。妇人自是正昼亦出。他日低语曰、久留此无益。幸能挈我归乎。张曰、诺。令书一牌曰、廿二娘位。缄于箧。遇所至。启缄微呼。便出相见。张悉从之。结束告去。邸人谓张鬼气已深。必殒于道路。张殊不以为疑。日日经行。无不共处。既到家。徐于壁间开位牌。妻谓其所事神。方瞻仰次。妇人遂出。妻诘夫曰、彼何人斯。勿盗良家子累我。张尽以实对。妻贪所得。亦不问。同室凡五日。又求往州中督债。张许之。达城南正度江。妇人出曰、甚愧谢尔。柰相从不久何。张泣下。莫晓所云。入城门亦如常。及就店。呼之再三。不可见。乃亟访杨客居。则荒扰殊甚。邻人曰、杨元无疾。适七窍流血而死。张骇怖遽归。竟无复遇。临川吴彦周旧就馆于张乡里。能谈其异。但未暇质究也。

吴二孝感

临川水东小民吴二。事五通神甚灵。凡财货之出入亏赢。必先阴告。忽来见梦曰、汝明日午时当为雷击死。二乞救护。神曰、此受命于天。不可免也。吴虽下俚人。而养母至孝。凌晨具馔以进。白云将他适。请暂诣姊家。母不许。俄黑云起。日中天地冥暗。雷声填然。吴益虑惊母。趣使闭户。自出坐野田。以待其罚。顷之。云气廓开。吴幸免祸。亟归拊其母。犹疑神言不必实。未敢以告。是夜复梦曰、汝至孝感天。已宥宿恶。宜加敬事也。母子至今如初。

杜默谒项王

和州士人杜默。累岁不成名。性英傥不羁。因过乌江。入谒项王庙。时正被酒沾醉。才炷香拜讫。径升偶坐据神颈拊其首而恸。大声语曰、大王有相亏者。英雄如大王。而不能得天下。文章如杜默。而进取不得官。好亏我。语毕、又恸。泪如雨。庙祝畏其必获罪。强扶掖下。掖之出。犹回首长叹。不能自释。祝秉烛入。检视神像。亦垂泪尚未已。

龟鹤小石

王仲礼因作屋。就隙地取土。遂成洼池。得黑石小块。才广二寸许。汲水涤之。上有白龟白鹤。形模宛然。鹤之尾龟之背。则纯黑。初谓前人染成者。稍刮磨之实然。于是盛以磁器。置之书案。犹未觉其异。他日夕阳透窗。正照鼎上。二物皆浮起于水中。取出谛视。元在故处。复置诸水。则亦如先所见。始加珍秘。时绍熙甲子岁也。至于乙亥恰一纪。忽焉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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