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53200000002

第2章

1

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地,便随时随地,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

严寒把大地冻裂了。

年老的人,一进屋用扫帚扫着胡子上的冰溜,一面说:

“今天好冷啊!地冻裂了。”

赶车的车夫,顶着三星,绕着大鞭子走了六七十里,天刚一蒙亮,进了大车店,第一句话就向客栈掌柜的说:

“好厉害的天啊!小刀子一样。”

等进了栈房,摘下狗皮帽子来,抽一袋烟之后,伸手去拿热馒头的时候,那伸出来的手在手背上有无数的裂口。

人的手被冻裂了。

卖豆腐的人清早起来沿着人家去叫卖,偶一不慎,就把盛豆腐的方木盘贴在地上拿不起来了,被冻在地上了。

卖馒头的老头,背着木箱子,里边装着热馒头,太阳一出来,就在街上叫唤。他刚一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走的快,他喊的声音也大。可是过不了一会,他的脚上挂了掌子了,在脚心上好像踏着一个鸡蛋似的,圆滚滚的。原来冰雪封满了他的脚底了。他走起来十分地不得力,若不是十分地加着小心,他就要跌倒了。就是这样,也还是跌倒的。跌倒了是不很好的,把馒头箱子跌翻了,馒头从箱底一个一个地滚了出来。旁边若有人看见,趁着这机会,趁着老头子倒下一时还爬不起来的时候,就拾了几个一边吃着就走了。等老头子挣扎起来,连馒头带冰雪一起拣到箱子去,一数,不对数。他明白了。他向着那走不太远的吃他馒头的人说:

“好冷的天,地皮冻裂了,吞了我的馒头了。”

行路人听了这话都笑了。他背起箱子来再往前走,那脚下的冰溜,似乎是越结越高,使他越走越困难,于是背上出了汗,眼睛上了霜,胡子上的冰溜越挂越多,而且因为呼吸的关系,把破皮帽子的帽耳朵和帽前遮都挂了霜了。这老头越走越慢,担心受怕,颤颤惊惊,好像初次穿上滑冰鞋,被朋友推上了溜冰场似的。

小狗冻得夜夜地叫唤,哽哽地,好像它的脚爪被火烧着一样。

天再冷下去:

水缸被冻裂了;

井被冻住了;

大风雪的夜里,竟会把人家的房子封住,睡了一夜,早晨起来,一推门,竟推不开门了。

大地一到了这严寒的季节,一切都变了样,天空是灰色的,好像刮了大风之后,呈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而且整天飞着清雪。人们走起路来是快的,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了严寒好像冒着烟似的。七匹马拉着一辆大车,在旷野上成串地一辆挨着一辆地跑,打着灯笼,甩着大鞭子,天空挂着三星。跑了两里路之后,马就冒汗了。再跑下去,这一批人马在冰天雪地里边竟热气腾腾的了。一直到太阳出来,进了栈房,那些马才停止了出汗。但是一停止了出汗,马毛立刻就上了霜。

人和马吃饱了之后,他们再跑。这寒带的地方,人家很少,不像南方,走了一村,不远又来了一村,过了一镇,不远又来了一镇。这里是什么也看不见,远望出去是一片白。从这一村到那一村,根本是看不见的。只有凭了认路的人的记忆才知道是走向了什么方向。拉着粮食的七匹马的大车,是到他们附近的城里去。载来大豆的卖了大豆,载来高粱的卖了高粱。等回去的时候,他们带了油、盐和布匹。

呼兰河就是这样的小城,这小城并不怎样繁华,只有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到西,而最有名的算是十字街了。十字街口集中了全城的精华。十字街上有金银首饰店、布庄、油盐店、茶庄、药店,也有拔牙的洋医生。那医生的门前,挂着很大的招牌,那招牌上画着特别大的有量米的斗那么大的一排牙齿。这广告在这小城里边无乃太不相当,使人们看了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因为油店、布店和盐店,他们都没有什么广告,也不过是盐店门前写个“盐”字,布店门前挂了两张怕是自古亦有之的两张布幌子。其余的如药店的招牌,也不过是:把那戴着花镜的伸出手去在小枕头上号着妇女们的脉管的医生的名字挂在门外就是了。

比方那医生的名字叫李永春,那药店也就叫“李永春”。人们凭着记忆,哪怕就是李永春摘掉了他的招牌,人们也都知李永春是在那里。不但城里的人这样,就是从乡下来的人也多少都把这城里的街道,和街道上尽是些什么都记熟了。用不着什么广告,用不着什么招引的方式,要买的比如油盐、布匹之类,自己走进去就会买。不需要的,你就是挂了多大的牌子,人们也是不去买。那牙医生就是一个例子,那从乡下来的人们看了这么大的牙齿,真是觉得稀奇古怪,所以那大牌子前边,停了许多人在看,看也看不出是什么道理来。假若他是正在牙痛,他也绝对的不去让那用洋法子的医生给他拔掉,也还是走到李永春药店去,买二两黄连,回家去含着算了吧!因为那牌子上的牙齿太大了,有点莫名其妙,怪害怕的。

所以那牙医生,挂了两三年招牌,到那里去拔牙的却是寥寥无几。

后来那女医生没有办法,大概是生活没法维持,她兼做了收生婆。

城里除了十字街之外,还有两条街,一条叫做东二道街,一条叫做西二道街。这两条街是从南到北的,大概五六里长。

这两条街上没有什么好记载的,有几座庙,有几家烧饼铺,有几家粮栈。

东二道街上有一家火磨,那火磨的院子很大,用红色的好砖砌起来的大烟筒是非常高的,听说那火磨里边进去不得,那里边的消信可多了,是碰不得的。一碰就会把人用火烧死,不然为什么叫火磨呢?就是因为有火,听说那里边不用马,或是毛驴拉磨,用的是火。一般人以为尽是用火,岂不把火磨烧着了吗?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越想也就越糊涂。偏偏那火磨又是不准参观的。听说门口站着守卫。

东二道街上还有两家学堂,一个在南头,一个在北头。都是在庙里边,一个在龙王庙里,一个在祖师庙里。两个都是小学:

龙王庙里的那个学的是养蚕,叫做农业学校。祖师庙里的那个,是个普通的小学,还有高级班,所以又叫做高等小学。

这两个学校,名目上虽然不同,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分别的。也不过那叫做农业学校的,到了秋天把蚕用油炒起来,教员们大吃几顿就是了。

那叫做高等小学的,没有蚕吃,那里边的学生的确比农业学校的学生长得高。农业学生开头是念“人、手、足、刀、尺”,顶大的也不过十六七岁。那高等小学的学生却不同了,吹着洋号,竟有二十四岁的,在乡下私学馆里已经教了四五年的书了,现在才来上高等小学,也有在粮栈里当了二年的管账先生的现在也来上学了。

这小学的学生写起家信来,竟有写到:“小秃子闹眼睛好了没有?”小秃子就是他的八岁的长公子的小名。次公子,女公子还都没有写上,若都写上怕是把信写得太长了。因为他已经子女成群,已经是一家之主了,写起信来总是多谈一些个家政:姓王的地户的地租送来没有?大豆卖了没有?行情如何之类。

这样的学生,在课堂里边也是极有地位的,教师也得尊敬他,一不留心,他这样的学生就站起来了,手里拿着“康熙字典”,常常会把先生指问住的。万里乾坤的“乾”和乾菜的“乾”,据这学生说是不同的。乾菜的“乾”应该这样写:‘'乾”,而不是那样写:“乾”。

西二道街上不但没有火磨,学堂也就只有一个。是个清真学校,设在城隍庙里边。

其余的也和东二道街一样,灰秃秃的,若有车马走过,则烟尘滚滚,下了雨满地是泥。而且东二道街上有大泥坑一个,五六尺深。不下雨那泥浆好像粥一样,下了雨,这泥坑就变成河了,附近的人家,就要吃它的苦头,冲了人家里满满是泥,等坑水一落了去,天一晴了,被太阳一晒,出来很多蚊子飞到附近的人家去。同时那泥坑也就越晒越纯净,好像在提炼什么似的,好像要从那泥坑里边提炼出点什么来似的。若是一个月以上不下雨,那大泥坑的质度更纯了,水分完全被蒸发走了,那里边的泥,又黏又黑,比粥锅瀙糊,比浆糊还黏。好像炼胶的大锅似的,黑糊糊的,油亮亮的,哪怕苍蝇蚊子从那里一飞也要黏住的。

小燕子是很喜欢水的,有时误飞到这泥坑上来,用翅子点着水,看起来很危险,差一点没有被泥坑陷害了它,差一点没有被黏住,赶快地头也不回地飞跑了。

若是一匹马,那就不然了,非黏住不可。不仅仅是黏住,而且把它陷进去,马在那里边滚着,挣扎着,挣扎了一会,没有了力气那马就躺下了。一躺下那就很危险,很有致命的可能。但是这种时候不很多,很少有人牵着马或是拉着车子来冒这种险。

这大泥坑出乱子的时候,多半是在旱年,若两三个月不下雨这泥坑子才到了真正危险的时候。在表面上看来,似乎是越下雨越坏,一下了雨好像小河似的了,该多么危险,有一丈来深,人掉下去也要没顶的。其实不然,呼兰河这城里的人没有这么傻,他们都晓得这个坑是很厉害的,没有一个人敢有这样大的胆子牵着马从这泥坑上过。

可是若三个月不下雨,这泥坑子就一天一天地干下去,到后来也不过是二三尺深,有些勇敢者就试探着冒险地赶着车从上边过去了,还有些次勇敢者,看着别人过去,也就跟着过去了。一来二去地,这坑子的两岸,就压成车轮经过的车辙了。那再后来者,一看,前边已经有人走在先了,这懦怯者比之勇敢的人更勇敢,赶着车子走上去了。

谁知这泥坑子的底是高低不平的,人家过去了,可是他却翻了车了。

车夫从泥坑爬出来,弄得和个小鬼似的,满脸泥污,而后再从泥中往外挖掘他的马,不料那马已经倒在泥污之中了,这时候有些过路的人,也就走上前来,帮忙施救。

这过路的人分成两种,一种是穿着长袍短褂的,非常清洁。看那样子也伸不出手来,因为他的手也是很洁净的。不用说那就是绅士一流的人物了,他们是站在一旁参观的。

看那马要站起来了,他们就喝彩,“噢!噢!”地喊叫着;看那马又站不起来,又倒下去了,这时他们又是喝彩,“噢噢”地又叫了几声,不过这喝的是倒彩。

就这样的马要站起来,而又站不起来地闹了一阵之后,仍然没有站起来,仍是照原样可怜地躺在那里。这时候,那些看热闹的觉得也不过如此,也没有什么新花样了。于是星散开去,各自回家去了。

现在再来说那马还是在那里躺着,那些帮忙救马的过路人,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是这城里的担葱的、卖菜的、瓦匠、车夫之流。他们卷卷裤脚,脱了鞋子,看看没有什么办法,走下泥坑去,想用几个人的力量把那马抬起来。

结果抬不起来了,那马的呼吸不大多了。于是人们着了慌,赶快解了马套。从车子把马解下来,以为这回那马毫无担负地就可以站起来了。

不料那马还是站不起来。马的脑袋露在泥浆的外边,两个耳朵哆嗦着,眼睛闭着,鼻子往外喷着突突的气。

看了这样可怜的景象,附近的人们跑回家去,取了绳索,拿了绞锥。用绳子把马捆了起来,用绞锥从下边掘着。人们喊着号令,好像造房子或是架桥梁似的,把马抬出来了。

马是没有死,躺在道旁。人们给马浇了一些水,还给马洗了一个脸。

看热闹的也有来的,也有去的。

第二天大家都说:

“那大水泡子又淹死了一匹马。”

同类推荐
  • 红月亮(一)

    红月亮(一)

    苏州吴江蒲柳村陈家在地方上颇有名望,陈梓孝的祖父是明代嘉靖四十三年的进士,父亲是万历八年的进士,至天启二年,陈梓孝自己又进学做了秀才,可谓世代书香。不过祖父、父亲都亡故得早,陈家又是三代单传,陈梓孝年近不惑,尚无子嗣。秀才陈梓孝守着一份祖产,撑起个书香门第,无嗣继后真乃一件大事。陈家也不是没有努力的,祖父在世时,就及早撮合孙儿的婚事。陈梓孝18岁完婚,娶妻邓氏,五年内连续生了三个女孩。父亲着了急,就为他纳妾张氏,三年内又连续生了两个女孩,这时候祖父、父亲相继亡故,死不瞑目。
  • 房子啊房子

    房子啊房子

    天已黑透。温月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慵懒地把身体摊在沙发上,死鱼样的眼呆呆地盯着对面的影视墙,半天不动。影视墙是用锃亮的铝塑板做的,方块的红、白铝塑板相间,造型新颖独特,就是在黑暗中,也闪着别样的光。当时的装修工人听说他们家要用铝塑板做影视墙,笑得把头拨浪鼓样摇着,不客气地指责他们说你们到底懂不懂装修啊?是头一次住这么大的新房子吧?我们做了这几年的装修,影视墙有搞石膏的,木线的,就是没有搞你们这种的。先说好了啊,这可是你们自己的创意,出来效果不好我们拆可是要钱的,而且墙给凿得乱七八糟,再改别的都不好弄的。
  • 猎灵手记

    猎灵手记

    贺是背负着斩灵剑的少年,离奇的遭遇让他性格孤僻。直到多年后,贺无意中救出从灵界之门穿越来的大灵离若,两个孤独的个体走到了一起。某日她突然消失无踪,贺在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过程中,逐渐发现了人与灵的无尽纠葛,以及他与离若之间的一个巨大秘密……
  • 从地球到月球·环游月球

    从地球到月球·环游月球

    《从地球到月球·环游月球》收录凡尔纳的两部佳作,《从地球到月球》和《环游月球》。这两部小说共同讲述了一部完整的太空历险记,第一部《从地球到月球》讲的是试验的由来和人们到月球之旅的准备工作,以及成功发射的全过程。第二部《环游月球》讲的是“炮弹车厢”发射之后在太空的种种历险。小说的情节奇幻惊险,充满了作者的科学设想,而这些设想在以后几乎又一一得到验证和实现。
  • 纳尼亚传奇(中)

    纳尼亚传奇(中)

    故事的开始讲述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孩偶然进入了一个异世界,被称为“纳尼亚”,并在那里经历过一连串的冒险,及看到那个世界的创造......,
热门推荐
  • ON REGIMEN IN ACUTE DISEASES

    ON REGIMEN IN ACUTE DISEASE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菜鸟逆袭:女主播萌翻大Boss

    菜鸟逆袭:女主播萌翻大Boss

    顾丫丫毕业后,跟着男友一起到魔都做了游戏主播,怎奈遭到男友背叛,悲痛欲绝的她遇到车祸,醒来后身体内住进了一个陌生的灵魂,从此改变了她的一生--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Little Rivers

    Little River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破碎的星球三部曲

    破碎的星球三部曲

    在静寂的安宁洲中,一条巨大的红色裂隙将大陆从中心撕裂,残酷可怕的“第五季”到来。桑泽帝国的心脏尤迈尼斯城面临崩溃。伊松隐姓埋名在雷诺镇上,她的平静生活一夕之间不复存在,命运走向不可逆转的另一个极端。一座城市变成废墟,一个帝国陷入恐惧。人类文明进入冰冷永夜,毁灭季越来越黑暗。
  • 策行三国

    策行三国

    重生孙策,雄霸三国。一梦醒来,成了小霸王孙策,亲爹孙坚正在襄阳作战,命悬一线。爹要救,江山要打,乱世和美人都要拯救,但事情却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袁绍四世三公很强大,江东缺马难争霸。天子年少很聪明,读书人自负又天真。黄巾余波尚未平,门阀已经现雏形。名臣猛将只是舞台上的影子,背后还有无形的手。有痛快,有遗憾,更有无奈,但初心不变。用一点先见之明,集结良臣猛将的智慧和坚强,铸就一个强大文明的脊梁。这是我的三国,我是小霸王孙策。——老庄书友群:23470572,欢迎入裙!
  • 驭夫有道:总裁,你节操掉了

    驭夫有道:总裁,你节操掉了

    “还记得我是谁吗?”男生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探究的问着。额……她能说她还真的不知道吗?看着她的表情,男生就猜到了些什么。他微微一下,摄人心弦:“忘记我了,没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了解。”
  • 大宋西门笔记

    大宋西门笔记

    “大哥!此乃何物?”端王赵佶弱弱的问。“此乃SCAR也!”西门庆抱着迷彩涂装的scar突击步枪臭屁的说……“死~嘎!!!”“嗯~指谁谁死~”“666……”QQ书友群882873123
  • 假秀女爱上真王爷

    假秀女爱上真王爷

    爱一个人,有多苦?白月儿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莫名地爱了,爱上了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男人……恨一个人有多累?李隐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累了,所以他不再爱了。只是谁知道在他决定不再爱的时候,他遇到了与心上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她?这是老天的捉弄吗?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他们……还会像从前的他和她一样吗?满月群号:91564141,欢迎各位亲们前来做客。推荐关于李瞳郡主的新文《妖孽郡主的绝色男宠》http://m.wkkk.net/a/259190/
  • 改变世界的一周:毛泽东与尼克松握手纪实

    改变世界的一周:毛泽东与尼克松握手纪实

    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决策访问中国并决定与中国发展外交关系,毛泽东会见了他,尼克松访华的一周被称为改变世界的一周,它改变了中美关系长达20年的对立与隔绝,为中美关系正常化奠定了基础。本书充分利用已经解密的中美两国最新档案和多渠道获取的珍贵照片,全面客观真实地记述了 1972年尼克松访华的历史。翔实深度地再现了毛主席战胜重病以惊人毅力会见尼克松、基辛格从巴基斯坦密访北京、中美密建巴黎渠道、敌对势力图谋击落尼克松访华专机、周恩来智斗基辛格等起伏跌宕的历史细节。既有上层决策的罕见内幕,又有斗智斗勇的交锋较量,视野开阔,内蕴丰厚,丰富可读,是了解和研究中美关系史和新中国外交史的必读书。
  • 草原上的红飘带

    草原上的红飘带

    蒙古族女人娜仁花结婚不久就被丈夫抛弃了,可是她并没有倒下,她一个人抚养儿女,还收养了五个孤儿,历尽坎坷终于把孩子们抚养成人,并同时带领草原牧民积极投身于经济开发走上富裕之路。第三届网络原创文学现实主义题材征文大赛优胜奖获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