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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雪芦(2)

众人都不做声。吴亮却用近于乞求的口吻说,连封建皇帝都对湖山百姓另眼相看,还望各位领导对汉水湖群众纠纷案网开一面——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穆天云尝到了苦江草的味道,他何尝不知道苦江草啊,它的味道还是鲜美的,名字有点苦涩,吴亮把它亮出来的意思,在没有调查研究之前他也搞不准啥意思!

……

吃罢了饭,穆天云和鲁向东在河岸上等船。大运河像一条银色的白练,把汉水湖拴在腰间。金水湾就是湖东的金色沙滩,隔河相望,它好似一条简陋的乌篷船。

这时候河畔小学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带领孩子们在朗读课文《雪芦》——穆天云透过教室窗户看到了那个姑娘的美丽倩影,没有修饰,是汉水湖那种特有的自然美,穆天云想起吃饭时吴亮的话,湖山虽苦,可是乾隆三下江南,二过湖山,吸引他的是什么呢?这儿有莲花莲子和菱角鸡斗米,还有美女,汉水湖的水土养育着自然美丽的女孩儿。

陈廉清在河畔把渡船喊过来,他也来到小学校,看到穆天云出神地望着讲台上的那个姑娘,就介绍说,她大名儿叫春兰,小名儿秀姑,村里人也有叫她兰兰的。穆天云说,噢,兰兰?在心里说了好几遍。有人对他说,春兰爹在一个黑夜被蒙面人用鸭枪打死了,头上中了很多铁砂子弹,送到医院就没气了,那时春兰才上小学,说是西岸人对一次湖田纠纷的报复,凶手没有查出来。兰兰就寄养在她的堂叔海满堂家,这家老两口没有孩子,收养了她和君梅还有白云三个闺女,是汉水湖有名的三朵金花,海家三姐妹,长的都一般美丽动人,而且许多到湖山来的游客听说都想见见这三个美丽姑娘,因此人称果树大王的海满堂把承包的果林办成了农艺园,是汉水湖旅游业的一道风景。穆天云倾听着陈廉清的话,脑海里又闪现出白莲的身影。春兰和白莲长的很相似,都有优美的身段,黑黝黝的眼睛,说话的声音很甜美。他记得白莲告诉他,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在汉水湖东岸……那时候美籍台湾商人白筠桥,为了感谢山城交警的救命之恩,在台北烧铸了一尊铜像,转道香港专程送到山城,穆天云亲自到山城机场去接,他看见那架飞机慢慢驶向跑道。从舷梯上走下了白发商人白筠桥,他的身边还有个手挽着他胳膊的年轻女人,就在他犯疑惑的时候,白筠桥说,这是我的女儿白莲。在铜像交接仪式上,白莲代替父亲致辞。她说,不久前我的父亲爱国商人白筠桥先生在山城十字路口突发心脏病,是山城交警同志把他及时送往医院,是警察同志给了他又一次生命!他说,山城交警是美丽的马路天使,他们是山城的紫藤花,他们是和谐社会仁义道德的榜样。从那时候起白莲给他留下了美好印象!

一阵锣鼓声打断了他的思索。这边是孩子们夹道欢送!河对岸是群众在敲锣打鼓迎接,标语是:热烈欢迎专案组!

一艘机动船咚咚咚开向对岸,穆天云一头雾水。他问陈廉清,这是怎么回事?

陈廉清说,我也不清楚!本来是想悄悄进村却来了个大张旗鼓,穆天云很不高兴。

当人们知道他们来历的真相后,群众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专案组孤立了!

穆天云走到哪里都是关门闭户。那时候穆天云随身带一把指板坠琴,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战斗间隙或者心情郁闷时都要拉上一段,这是他的业余爱好,可是就在这次来到金水湾,他的坠琴却神秘失踪,问谁都说没拿,见鬼了,这是有意识给他的难堪,群众对他有意见,他能说什么呢?那时候的金水湾啊,真是月落乌啼霜满天!

只有春兰还一如既往,依然活跃在专案组中间。春兰那天听到枪响是6月5号,她记得清楚,这天是她母亲的生日,中午阳光灿烂,孩子们刚刚放学回家,她是村民爱戴的小学老师,但是她对河对岸也情有独钟。河那边有她的母亲和姐姐,她们是一母同胞姐妹,她怕听到枪声,她怕看到那血腥的场面。可是这种场面却屡屡发生,双方仇恨越来越深。在调查处理“6.5”专案中,她能做什么呢?她只能诚实地向专案组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因此她深得穆天云的信任。她还给校长郭运来建议,把教学组的办公室腾出来,让专案组办公。因为这时学生已经放假。穆天云也欣然同意,专案组就设在湖畔小学。

那天春兰回到学校,穆天云向春兰了解情况,问她为什么群众见了他们都躲呢?春兰说,穆厅长,两边的关系积怨太深,今天你打死我的人,明天我打死你的人,这都成了冤家对头了!你来了都认为是处理俺的人,他们当然不愿意呀!其实穆天云心里也清楚,这东岸西岸从远古就是一家人,后来修了大运河,才把两岸隔开了,再后来为了湖产闹纠纷,越闹越大,双方都死了人。春兰说他的父亲就是夜里被蒙面人打死的。那一次让她们母女骨肉分离。她的姐姐和妈妈被那边的人抢回了西岸。因为那时她太小,也不记得了,乡亲们是这样告诉她的,她的伯父海满堂是她的监护人,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还有两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君梅和白云,君梅和白云的父亲也是在那次械斗中死去的,海满堂夫妇没有孩子,他收养了她们三个闺女。这个村子的人很讲情义,凡是在湖田战斗中伤亡的,村里都给发放抚恤金,村里的人都把春兰当自己的孩子,一直送她上了师范学校,又回到村里湖畔小学教书。

我想到这里想问海妈妈画儿是谁?又是谁画的?但害怕勾起海妈妈的伤心事,影响她的眼睛。海妈妈的眼睛起了白内障,穆天云从岗位上下来之后才带她到上海做了手术,虽然现在能看见东西了,但还在康复阶段,尤其是不能伤心落泪,怕受到刺激。但海妈妈从我的沉默里好像摸着了我的心思,她说那画是韩雪画的,那年寒假,老穆带她去汉水湖,下大雪时孩子画的小稿,回家后才完成的。海妈妈问,你喜欢这幅画儿吗?要喜欢你就拿去,韩雪已经好久没来了。我知道韩雪学过刑侦技术,会画肖像,但我还没有发现过她的油画。那画儿的背景是一片湖面,透过这蓝色的湖面,我好似看到一个湖上女孩划着小船,穆天云坐在船尾,翻滚的苇箔起伏连绵,只有几只水葫芦在水面上自由自在地漂游。由此使我产生的另一个沉重感觉,就是六月惊雷风狂雨骤,枪声在芦苇荡响起,小船在湖面上消逝……

我一直没问画上那两个小姑娘的事。我想两个小姑娘可能就是她的两个女儿。海妈妈看我心思挺重,就让我到楼上睡觉。我也不想影响她休息,就上楼了,只有她一个人在火塘边,说再坐一会儿,她说年纪大了,觉很少。我躺在保姆的床上,头脑里一片湖水,由那蓝色的背景,又想到汉水湖事件……

那时我们湖东专案组就住在村小里面,有一天夜晚,我蒙蒙眬眬中听到湖堤上琴响,好像天籁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穆天云拉的坠琴。现在我想起穆天云让我到鸟巢村寻找坠琴的事,怎么也睡不着,就又下楼了。

海妈妈看我下来了说,孩子你又下来做啥。我就说好像听到坠琴的声音。海妈妈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知道画上两闺女的事,她们俩是我的一对双胞胎女儿,一个是白莲,一个叫春兰……

海妈妈说起她的两个女儿,我的头脑里立刻浮现出汉水湖面。

汉水湖其实和渤海紧挨着,中间只有一座琅琊山相隔。秦始皇东游从天尽头就是去的琅琊台。汉朝时打通了水道,海与湖才连在了一起。湖与海本身没有什么矛盾,但湖两岸的历史却纠缠不清。我理解湖两岸民众械斗,很像两头公牛打架,两角相牴,难解难分,谁也不让谁。它不像西班牙斗牛士,那是人和动物斗狠的一种游戏。海妈妈说,汉水湖之争由来已久,打架就像做游戏,但又没有游戏规则,那时候上面派遣穆天云去处理这件事,好比是刚出炉的烫山芋,无从下口。

在湖山搞专案的那段日子,我常听穆天云说起春兰。当他第一次见到春兰的时候,他的头脑里马上想到了白莲,因为她俩长的太像了,都是高挑儿的身材,瓜子脸形,用现代人的话说,有些古典美。也许是天下人大都长的很相似的缘故,当时他也没多想。这一边因为白莲和她的父亲都是台商,他也不便多问。后来时间长了,是白莲自己在一次宴会上说出自己是汉水湖人,他才知道来龙去脉,穆天云才想到春兰一定是她的妹妹。那时候春兰说过她知道妈妈在西岸,但是两边已经反目成仇,她也不敢去找娘,这边的人也不希望她去,她自己也不敢。那时候关系紧张到这样的程度,那边有巡逻队,看见这边有人在四道堤上种麦子油菜他们就开枪。穆天云想一定要带着春兰去那边找到妈妈,让她们失散的母女得到团圆,后来发生的事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像芦苇花在风雪中摇曳一样,春兰划着小船,她的美丽身影消失在湖面……

我和海妈妈正谈的时候,海鸥却从楼上走下来了,她也没有睡觉。她要加入海妈妈和我聊天的行列,去度过这个孤寂的雪夜。海妈妈怕她冻着,用大棉袄给她裹着,屋外仍然飘着雪花,堂屋内的火盆燃着通红的炭火——《雪芦》是这个夜晚的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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