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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唐世藩镇之祸,有识者愤之,要当究其建置之始,指其疆域之分,计其统属之地,则当时事宛然在目,可以垂永戒。观史之暇,因概括其大凡使有考焉。当安史甫平,仆固怀恩欲幸祸植党,于是请以河北地封三降将,其后遂为魏博、卢龙、成德,是谓河朔三镇也。又有淄、青、横海、宣武、彰义、昭义,皆黠将悍卒,尤而效之,相与蔑视王人,署置官吏,连衡以抗天子,或以子继父,以下叛上,则朝廷不得已姑赐节钺,虽在中国,实如戎狄。盖是八镇之土地民人不复为朝廷有,声教所不及也。按魏博有州七,贝博魏卫相澶磁也,今大名府并东昌卫辉彰德之地。成德有州四,恒冀深赵也,今真定府之地。卢龙有州九,幽涿瀛营莫平蓟妫檀也,今顺天府并衡州永平河涧之地。淄青有州十二,淄青齐海登莱沂密曹濮兖郓也,今皆山东之地。横海有州四,沧景德棣也,今沧州景州并德州之地。宣武有州四,汴宋颍亳也,今开封归德颍州并亳州之地。彰义有州三,申光蔡也,今皆河南之地。昭义有州五,泽潞邢沼慈也,今泽州潞州顺德府之地。盖举天下要害地而瓜分之,府库充实,士马强壮,隐然战国之势也,宁不可愤也乎?然亦乘人君之暗懦、宰相之凡庸耳,有君如宪宗武宗,相如裴度李德裕,则剪殪而芟刘之不遗余力矣。后之人君览此,其亦拔祸本,揽权纲,任贤辅,惜名器,庶不成此厉阶也。呜呼!万世之炯鉴哉!

我朝职官虽革中书省,而特置内阁,亦隐然宰相也。六部则六卿分职也。公孤不常置,加于内阁则为三公,加于六部则六卿兼三公也。都察院,则御史台也。通政司,则银台通进司也。大理寺,则廷尉也。太常寺,则奉常也。太仆寺,则太仆也。鸿胪寺,则大鸿胪也。行人司,则大行也。尚宝司,则符宝郎也。六科,则给事谒者与给事中也。翰林院,则翰林也。国子监,则太学也。钦天监,则太史令也。府尹,则京兆也。但司徒古典教民,而后世则户部司钱谷。太仆古掌天子车马卤簿,而今则专司马政。至于光禄,古掌宿卫宫殿门户,至唐宋,始掌祭祀朝会酒醴膳羞,而今则止司供御饮膳。中书舍人古莅中书省,掌行命令撰制辞,而今则官善书之士以缮写内制。若祭酒之官,前代多设,故有军谘祭酒,侍中祭酒,京兆祭酒等名,而今惟国子监。按古礼宾客,得主人馔则老者一人举酒以祭于地,示有先也,故谓祭酒,盖尊重之称也。大抵我朝官法古制,其不用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尤远过前代。其余职任事权稍有不同,而亦无大相远,惟国史总于翰林,而不立日历所,不设起居注,深有未安。尝考典籍,洪武中犹修日历,犹有起居注,而其后遂废,诚缺典也。比读官制,故为考序而纪其大略。

国家财赋仰给东南,而吴郡恒多水患。盖东南诸水咸汇太湖,太湖由三江入海。而三江久失故道,东江不可复寻,独娄江尚在,吴淞江虽在,而多湮。其别出一支,分从常熟白茅港入海,最大且驶,而海沙阏塞,久成平陆。以大势论之,太湖吞纳众流犹人之腹,白茅吴淞则尾闾也,阳城昆承华亭诸处,犹脉络也。尾闾不泄,腹且饱胀为病,四支百脉无不病者。故宜兴湖州诸阏水归太(湖无)碍,则常之宜兴武进,湖之乌程归安,淞之华亭可无水患。浚吴淞白茅之淤,湖之水入江海无碍,则苏之长洲常熟昆山可无水患。永乐夏忠靖公治之,正统中周文襄公治之,景泰中李侍郎敏治之,弘治中徐侍郎贯治之,嘉靖中李尚书充嗣治之。夫忠靖文襄不可尚已,其余虽互有得失。然凡其施为之品式,举行之次第,抉剔之蠹弊,往迹具在,有志经国者所当一一究心者也。

王守溪阁老在翰林有名,文章亦明畅严整。尝作拟罪言,其中论修史一条切中今日之弊。略曰:班固死,天下不复有史矣。古之所谓史者,皆世守之,人主所至,执笔以随,其言其动皆亲见而亲书之,所谓信史也。后世史官,虽具员而无定职,人主动静邈不相及,政事行罢不及预闻。惟易世之后,则绸前后奏疏而分曹书之,且以宰臣兼领。奏疏之语,果皆实乎?分曹之人,果皆才乎?宰臣之意,果皆公且正乎?且生于数十年之后,追书数十年之前,其是非曲直皆茫然无闻,或得之传闻,已非其实;纵得其实,而亦莫能照其情伪,或夺于众不得书,或迫于势不敢书,或局于才识不能书。故一时君臣谋议勋业汨没不传,而奸险情态亦无能发其微以为世戒,而监领者又往往以私好恶杂乎其间,故曰不复有史矣。

李西涯阁老云,国家置直文渊阁事者迄三十余人。此语在弘治戊午。由前考之,其人则解学士缙,胡文穆公广,黄文简公淮,胡祭酒俨,金文靖公幼孜,杨文贞公士奇,杨文敏公荣,杨文定公溥,陈尚书山,张尚书璞,苗学士衷,高文毅公毂,马学士愉,曹文襄公鼐,张文僖公益,陈少保循,王少保文,王文通公一宁,萧宫师锚,江尚书渊,商文毅公辂,彭文宪公时,徐武功伯有贞,李文达公贤,薛文清公珝,许学士彬,吕文懿公原,岳修撰正,陈庄靖公文,万文康公安,刘文穆公吉,刘文和公珝,刘文安公定之,尹尚书直,彭文思公华,徐文靖公溥,刘少师徒,丘文庄公珝,谢文正公迁。若文继是以后则焦少师芳,王少傅鏊,刘冢宰宇,曹司马元,扬少师廷和梁少师储,靳文僖公贵,刘宫保忠,杨少师一清,费少师宋,蒋少保冕,毛少保纪,贾少保咏,桂少傅萼,张少师孚敬,方少保献夫,顾尚书鼎臣,李少保时其止司诰敕而未参大政者吴文定公宽,刘文定公春,李宗伯逊学,右少保瑶,吴尚书一鹏也。呜呼!天下之治乱系于宰相。观其人,其世可知也。

南京太平门有堤,树木森整,远望如尽。左则玄武湖,澄波万顷;右则钟山,苍翠蓊郁。三法司在于湖之浒。去此一里余,渐就空旷,洪武初开国元勋多赐葬其地。然祠宇之修置,茔城之整饬者,惟中山王一家而已。其余则穹碑尚在,石兽成行,而梓木不存,蒸尝无所,殊为寥落。甚则断碑荒草于夕阳之间,且鞠为畦圃,并遗迹而亡之矣。呜呼!功载旗常名存太室,清庙侑享之人,而百五十年已湮没如是。彼金陵山水佳丽,道室佛庐,金碧辉映,此顾芜秽不治,则领留务职太常司献纳者不得不任其咎。

袁忠彻尚宝,太常廷玉子也,相术名天下。廷玉能先识成祖于潜邸,用是贵显于时,其道人贵贱祸福多奇中。宣德中,四明陆司冠瑜方授主事,往领牙牌,忠彻以纸裹一牌授之。既出展视之,其文则刑部尚书也,亟返以告。公大笑曰:“非误,异日当悬此耳。”后果然,人益神其术云。

驸马邬公景和,京师人,嘉靖初尚永福公主选。时例教养于礼曹,毛三江宗伯方视篆,尝课以对联句“御沟冰泮闻流水”,邬即应声云“金屋春残见落花。”方期岁,公主下世,盖其谶云。

正德中,锦衣指挥杨玉,附逆瑾势害人,瑾败,玉伏诛,家口没入为奴。有爱妾携少女匿民间,得免。此女长盛美丽,妾鉴前祸,誓不婚京师权贵家。李白洲,都宪荫子,纳之。后宁庶人干纪,李坐宁党被法,此女入浣衣局。噫!有数焉,无所逃也。

国朝相业以三杨为首,然亦赖朝廷委遇而责成之。正统初,英宗以幼君临御,张太后在上有拥怙之功,凡事专任三杨,百司奏事必命中使谘议,然后裁决。中官王振,一日以事至阁,杨少师士奇有所拟议,振辄可否其间,公愤懑而归,三日不出。太后遣使来问,杨少师荣语其故,太后震怒,诏鞭振,遣人押至阁中谢罪,且戒之曰:“再尔,必杀无赦!”用是数年,朝纲整饬,海内安。其后,太后宾天,三杨亦先后下世,振始弄权,天下多事。

魏文靖公骥,以直道自持,不苟徇俗。正统初任吏部侍郎,时中官王振怙宠而骄,每出则虽部堂尊官亦敛舆回避。魏一日相遇于崇文门,不为避。王衔之,谮于内,众为公危之。忽一日,上御便殿,召吏部既至,问孰为侍郎骥,且讯以近日曾有何事。公慷慨言其故,且曰:“臣不材,备位六卿,臣不足惜,朝廷名器可惜耳。”温旨慰之曰:“尔所言者是,好官,好官!”又布政使陈公选,道学名流。成化中任河南按察使,持宪公廉,不畏强御。时中官汪直司西厂〈讠冏〉事,能立中人祸。直往河南勾当公事,藩臬悚息郊迎,公不为礼,俟其至,盛服自公署中道而入。直不能堪,诘责之,公即密疏其专擅罪,疏入留中。逮直归,上问河南好官为谁,直以选对。上以疏示之。二公风节颇相似,至于培植爱护,祖宗之思至矣。

彭司寇韶自在郎署即有材名。时外戚周氏言民家占其田土,宪庙命公往讯。公意谓未有以平民而敢侵贵室者,悉以田土还之。周衔之,言于上,逮系诏狱。时有李御史琮亦以同事被收,每就鞠,公辄昌言曰:“差失皆小人,御史无预。”如此者再三。久之,莅诏狱者曰:“尔持正如此,乃君子,吾辈今为小人耳。”遂为直其事于朝,得还任。乃知天理在人心,未尝泯灭耳。

宣德中,鲁穆为福建佥事,独持风采,不畏强御。杨文敏公家人有犯,亦不少贷,文敏荐之为佥都御史。

正统初,范理为江陵知县,杨文定公之子上京师,沿途官司供奉甚恭。理独不为礼,文定荐之知德安府。乃知二公以国家为念,而不计其私,有古大臣风。视世之得志乘时,而借其喜以市恩,鼓其怒以张势者,何如也?

王给事中徽在,成化间有谏诤名,坐是见斥。时巨珰牛玉之罪固所当诛,而内阁大臣不能无罪。其始不言者,是党牛玉也;其后终不言者,恐牛玉之后复有如牛玉者出而祸已也。数语切中时弊,谈者至今尚之。

姚文敏公夔亦近时名臣。其为宗伯时,适慈懿太后上仙,内旨不欲以之合葬裕陵,配享太庙。公时秉笔奏牍,谓山陵宗庙圣孝所先,伦典纲常国家攸重。慈懿之葬域违典礼,在百辟将有言之,宗室亲藩将有言之,天下后世将有言之,能保将来无据理而改正之者乎?引经执礼,词情恳切,伏阙跪请,宪庙卒从公议。当时虽赖内阁台谏为之维持,然公之力亦多也。

王越世昌,起家御史,历都宪司马,以靖虏功进封威宁伯。虽尚权谲,而文事武备皆有可观。“世间惟有征夫苦,天下无如边塞寒。发为胡笳吹作雪,心因烽火炼成丹。”其行边诗也。久之,言官劾其生事开边,竟褫爵家居。后起废为西陕总制,卒于边。西涯李公谓其姿表奇迈,议论英发,其于边徼险易,虏情真伪,将士强弱劳逸,皆在胸臆,出奇取捷,谋定后发,莫测所向,颠倒才智,自为拣纵,而人人欣劝,乐为之用,可谓得其实矣。

寇都宪深,天顺中视院篆,刚悻自用,驭其属甚严。一日历事监生考勤,命题曰“道盛德至”,同列骇然莫敢启齿。韩公雍时为佥院,从容请曰:“题难作,若加一‘善’字庶易成文。”公欣然从之。人谓韩公善进言,且有裨国体也。

帝王之兴,开拓疆土,削平僭乱。虽赖爪牙之士宣力于四方,然亦有天授非人力可及者。我太祖命西平侯沐英取云南。师次曲靖,扼险莫前,忽大雾四塞,英麾军冲雾,及白石江而止。比雾霁,贼大惊,以为神兵飞至,乘胜遂取云南。成祖命新城侯张辅取安南。师过清光,晴久水涸,贼众先遁,我军莫渡。俄而大雨数尺,千艘逼游,遂俘逆主,郡县其地。此二事书之史册,光昭千古,盖与睢水之大风、滹沱之冰合不多让也。

杨都宪继宗,风节材望,标表天下。方其为太守,考绩入京,张芳洲赠以文,谓公有今人所无者二,古人所少者二。刚直常持之以和易,廉明常持之以含容,勇敢常持之以宽静,而不速于成。今之为郡,而其所施有如其所存者乎?杨伯起以清白着闻,犹有可却之金,公治郡久,始终无一足敢暮夜及门者。苏子卿以死为事,史外犹有余书。公抵官以来,遽遣妻孥归养,萧然独处斋阁。此犹非夙昔之所见也,非公不足以当之。褒不过谥矣。

孝宗皇帝晚年亲断大狱,日与大臣元老相接,恩礼周浃。刘司马大夏一日对便殿,二营军士多彼占役勇士,投充太滥,各营草场侵欺隐没,为言当宁。首肯久之,且谕以勿形奏疏,盖恐权贵中伤之。方将有所厘正,而龙驭不久上宾矣。正德中,刘有谪戍之祸,盖媒蘖于此云。

李西涯、程篁墩,少小时俱以神童被荐。英庙亲试之,对句曰:“螃蟹一身鳞甲。”程即应声曰:“凤凰遍体文章。”上加称赏。李尚伏地徐对曰:“蜘蛛满腹经纶。”上遂封之曰:“是见他日作宰相。”俱鸣宝镪而出,后李出入馆阁四十。钱与谦修撰初会试京师,谒西涯学士,时有以司马温公像求涯翁赞者,翁遂命与谦代作。其中有“校茅连茹,公之在朝;青苗变法,公之在野。公之再起,是为元佑;公之云亡,是为靖康”等语。翁大加称赏,以为数语该括宋家治乱殆尽。为之延誉于谢方石诸公,谓有抡魁之才,已而礼闱廷对,果占首选。

凡三法司谳狱,必命司礼中贵一人主之,意必正统以后之因袭也。成化间黄赐尝应此命,时陆公瑜为司寇,王恭毅公概为廷尉。二公名臣,持论侃侃,初不因黄有所低昂。有兄与人弟庇之,因而致死者,法司奏当以死,黄欲从未减,二公持不可。黄大言曰:“同室之人斗者,尚被发缨冠而往救之,况其兄乎?正在矜疑之列。”二公无以应,卒免死戍边。乃知宦官揽权,必其才术有动人主,非特左右承顺而已。

弘治间,仁和尹居官颇不职,时猎者获一虎,士林中阿谀者从而贺之诗,以为治效。有士人俞珩者,作口号嘲之曰:“虎告相公听我歌,相公比我饥人多。相公去行行仁政,称自双双北渡河。”至今举为口实。

孝宗皇帝在位,好亲儒臣。一日经筵,刘学士机进讲“责难于君,谓之恭”二句,上注听久之,俯赐清问,因辩析“陈”字之义。刘仓卒进讲,语不逮意。上谓之曰:“此即敷陈王道之陈也。”群臣叩首谢。又问:“何以不讲末句?”答以“不敢。”上又曰:“何害?善者可感善心,恶者可惩逸志,自今不必忌讳。”

倪文毅公行状有曰:“云南思叠梗化,守臣议用兵。司马马公疏:今中外民疲财困,灾异叠见,何以用兵?且欲遣京朝官往谕之。公言用兵之法,不足示之有余,今公之言得无示弱于天下乎?使思叠闻之,或轻中国矣。且京朝官谕之,谕之不从,则策穷矣。不如姑遣藩臣有威望者以往,彼当无不服,不服再议之用兵,未晚也。于是众皆从之。”予读至此,盖每叹马公之失计,倪公之得体。而又恐藩臣往谕者之难其人,及观二泉公集,则知其人乃参议郭公绪也。其言曰:迤西有夷曰思叠,越金沙江界据地若干里,积二十年拒不受抚。至辛酉岁益猖獗,镇巡合议以剿。请事下公卿,议抚之便,孝宗重用兵,从之,诏简藩臬贞毅臣以往,乃以君与按察曹副使玉同行。旬余抵金齿,于是卢参将和统军,距所据地二程许。而次遣官持徼往者,皆被留不服。卢还,军至千崖遇君,语其故,且戒勿迫。君曰:“吾受国恩,报称正在此,如公言若臣节何?昔苏武入匈奴,十九年尚得生还,况此夷非匈奴比。万一不还,亦分内事也。”或谓君曰:“苏君以黑发去发白而还,君今白矣,将以黑还乎?”君正色不答。是日曹有疾,君单骑从数人行。旬日至南甸,岩深不可骑,乃批荆徒步绳挽以登。又旬日,至一大泽,戛都土官以象舆来,君乘之。上雾下沙,晦淖迷踬,而君行愈力。又旬日,至孟濑,去金沙江仅一舍,君菱以次手为檄,遣官持过江,谕以朝还招徕之意。夷人相顾,惊曰:“中国官今亦至此乎?”即发夷兵率象马数万,夜过江抵君。所持长槊劲弩露机而环之数重,有译者泣走报曰:“贼刻日且焚杀,奈何久此?”君曰:“尔译虽微者,亦世受国恩,不以死报,乃为间耶?”因拔所佩剑指示曰:“明日我渡江,敢复言者斩。”众皆股栗。君因赋诗见志。思叠既见檄谕,祸福明甚,又闻君志决,即遣其酋长数辈来请听令,及馈土物供具。君悉却去,乃奉宣敕榜,且与语,大略先叙其劳,次伸其究,然后责其叛罪。闻之皆俯伏泣下,请归侵地。君曰:“此固圣天子意也。”宣言许之,皆稽首称万寿,欢声动地。因诘卢参将先所使人,出以归君。曹卢得君报驰至,则已撒兵归地矣。是夏五月归至会城,镇巡以状闻,诏与奏事者官一级,余功俟核以录。佥谓君且有殊擢。越三年,君考六年绩,乃升四川参政。又一年,正德丙寅,始以云南功加俸一级。丁卯,君进表至京师,请致仕去。呜呼!世弗患无才,惟患用之弗尽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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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的拐角处围了一圈人,那圈人中间,席地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她的长发遮挡了她的脸,依稀可以看到她脸上一处处已经痊愈的疤痕。那个女子的右手上,一支笔正在不停转动,那是一支银灰色的钢笔。有人碰到她了,女子身子一侧,那支笔从她手上飞出去,掉在地上,女子爬过去捡,有人比她先捡到了,拿起来,说:这笔上还刻着名字哪——看看刻的是啥,徐——肖——那个人不念了,他把笔还给那女子,然后转身飞也似地逃遁。我知道,是秦伊蓝回来了!我听见有人在议论,他们说:徐肖鸣千里迢迢,怎么带回来一个疯女人!我想拨开那些人,然后告诉他们:这不是疯女人,她是秦伊蓝,秦伊蓝回来了!
  • 苟在汉末

    苟在汉末

    凡穿越众,有三思。一曰喜:或为弃旧,或为觅新。二曰惑:路茫茫,何以生,何以死。三曰憾:既得陇复望蜀!得之愈多,失之愈多,得其形者,终失其神,不如弃之!近闻查良镛先生去世,余悲痛万分,忽欲投身刀笔,有感则行。记得幼年时读三国演义,罗老先生挖了一堆的坑,当年百思不得其解,遂在本书中多有个人浅见,后学末进还望诸位书友斧正。
  • 盛世溺宠:总裁,求放过

    盛世溺宠:总裁,求放过

    论找老公哪家强,请到秦家找秦漠。论找腹黑老公哪家强,请到秦家找秦漠。论找腹黑且深情老公哪家强,请一定去秦家找秦漠!当有一天传出标准好老公的秦漠已经和某不知名女人领了红本本时,全世界都炸了。“请问您的夫人叫什么?”秦漠勾唇,语气温柔,“姜长情,与之长情。”“混蛋!”某女咬牙切齿。“嗯?我喜欢听你说我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