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先君子业儒未竟治法家言依人幕下不囗年能归曰惧损吾德也后尉淇以廉惠著称余不幸少孤家贫年二十有三外舅王坦人先生方令金山因往佐书记明年外舅解官持服常州太守胡公赏余骈体文招之幕下闲以余力读律令如有会心稍为友人代理谳牍胡公契焉比胡公迁苏松粮储道余与偕行凡六年事之关刑名者皆以相属则无不为上游许可而见入幕诸君岁修之丰者最刑名于是跃然将出而自效嫡母王太孺人生母徐太孺人同声诫止曰汝父尝试为之惧其不祥今吾家三世单传何堪业此余则跽而对曰儿无他长舍是无以为生惟誓不敢负心造孽以贻吾母忧苟非心力所入享吾父或吐及不长吾子孙者誓不敢入于橐二母曰然儿慎毋诳不惟汝父实闻此言天高听卑鬼神皆知之矣明年余遂以刑名学入长洲幕时乾隆二十五年也迄于今二十有六年矣夙夜懔栗不敢违先人之训重吾母九原怨恫顾以余之迂朴戆愚不解谐时而二十六年之中未尝一日投闲所主者凡十四人性情才略不必尽同无不磊落光明推诚相与终始契合可以行吾之素志岁修所入足资事畜其诸分所当为之事皆次第为之取给修入而无所于歉呜呼幸矣抑天之愍其诚而不穷其遇者拙者之报固若是其厚欤今主人王君晴川以告养去职余亦行将从宦孙甥兰启将有事读律请业于余因就畴昔所究心者书以代口而题其端曰佐治药言良药苦口而利于病或未必无裨乎书竟并撤馆中旧联授之其词曰苦心未必天终负辣手须防人不堪盖亦悬之二十六年矣呜呼余之所以自箴者如是自是而往亦唯尝存此心以无负吾先训而已吏之职不一佐吏之事亦不一州县刑名其一端也余以素业于此故言之独详他所不及者因端而扩充之夫亦视乎其人而已矣乾隆五十年中秋前五日萧山汪辉祖书于苕溪寓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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