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道歉,为了弥补我的错我请你吃饭行吗?”
她说:“你死乞白赖的请我吃饭想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我说:“什么目的都没有,就是想请你吃饭,就吃饭。”
她往前走,我跟着纠缠,我说你同意吧,我都一个这么大的爷们我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你了。
她说:“你自愿的。”
我说:“那你答应吧。你要不答应我就一直跟着你。”
她说:“你看你,还说不是流氓。”
我说:“行,为了你我豁出去变流氓了。”
她不说话了,觉得我真的是块狗皮膏药贴死她了,她往前走,我就又上手抓住她,她这次没再死乞白赖的甩我,只是保持了一种距离,她说:“你放开我,我跟你去。”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她说:“你看你现在这像什么样子,我以后还得上学呢。”
我哦了一声,把手撒开了,心里跟中了彩票似的,乐二B了。
你看,有的爱情就是得死缠烂打吧。你们可以笑我,这不是爱情,但是,爱情你真的知道有多少种吗?
爱情忽然来临却让我措手不及,原来我一直苦苦追求的东西忽然唾手可得的时候,会突然让我惶恐,那种惶恐是怕失去。
欣楠答应了做我的女朋友,我不知道这是肯德基那一堆鸡翅的功劳还是我孜孜不倦的结果,但是我真的觉得我有些晕头了。
欣楠说出同意做我女朋友的那句话是我们从肯德基走出来的那个傍晚,灯火辉煌将整个京城炫丽成一片旖旎,我们行走在车来车往的夜色中。如果换成今天,我们可能早就被雾霾呛死在街头了,还谈什么狗屁的爱情。
冷风吹过,我伸手握住欣楠的手,我说你冷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望着远处,似乎充满了惆怅,有时候她总是用很深邃的眼神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她想什么,后来很多年我跟欣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从没有真正的明白过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我是一个粗心的人。
我们站在立交桥上看着灯光闪烁的车子从我们脚下穿过,我无限豪情地说:“总有一天这穿梭的车流中会有一辆车载着你,而那个司机就是我。”
她一言不发,她有时候一言不发的神情总让我害怕。我害怕她的沉默害怕她不说话给我的压力。
她将目光收回来,看着我,说:“你真的要我做你女朋友。”
我口干舌燥,咽着唾沫隆重地点头。
她说:“从现在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我咬了一下舌头,MD,很疼。
她说:“你听到了?”
我一言不发了,头点的跟车轴要断了似的,颈椎生疼。再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的那个样子也象磕了摇头丸。
她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我说你说你说,别说一件事儿,什么事儿我都答应你。
她说:“你先别答应那么早,没有经过大脑的承诺是最靠不住的。”
我说:“你说。”
她说:“你好好找个正经事儿干,我不想看着你这样混下去。”
我说:“成。为了你我什么都答应,从现在起我就改头换面从新做人。”
她说:“你不许骗我。”
我说:“我永远不会骗你。”
她说:“不要说那么远,把现在的做好就行了,谁也不知道永远的事儿,也不要动不动就说永远怎么样,知道吗?”
我傻子般的点头。
13
2001年世界上发生过很多大事儿,最著名的莫过于9月11日恐怖份子劫持民航客机撞入美国世界贸易中心及五角大厦,造成近3000人死亡,让全世界人为之骇然,一切反人类的罪行都是不可饶恕的,都要下地狱的,这里我也管不了,世界上的事儿无论我如何的活着,都不会改变,我照样不死不活的过我的日子,但中国发生的事儿,我觉得跟我还有点关系,最起码听着就牛B,2001年1月10日,中国神舟二号无人飞船发射成功,没想到若干年后神六神七相继飞天,震惊全世界,这长了一把脸。
7月13日,中国北京获得2008年第29届奥运会主办权,作为一个中国北京的公民,我尼玛也觉得牛B,毕竟十几亿的人口在身份证上印个北京户籍也算牛B了一会儿,以前我从来没有觉得户口这玩儿有什么重要,生哪死哪无所谓,但发生这么多事儿,还真觉得我要生到别的城市还指不定啥JB样呢,虽然我现在也并不怎么样。
抛开那些国家大事儿,政治风云,跟我没什么事儿的事儿来说,2001年在我身上还真有些意义非凡,这年我18了,终于成人了,说再JB不把我当回事儿还不成了,法律都给我拥有一个成人的权利了,我想我可以不怕我妈了。所以我堂而皇之的回了家,并很轻描淡写的告诉我被学校开除了,我妈绝对的神经了一下,看着我半天没说话,眼神跟看个怪物没什么区别。
我说妈你是不是特想掐死我。
我妈嘴皮翻动,就差吐白沫子了,那个样子就像喝毒奶粉喝多了。
我说我现在是成年人了,我有权利做所有我自主的事儿了。
妈身手还是那么的敏捷,我没看见她勾腰就把鞋抓手里了,那光景就是一个快,嗖就飞过来了,我正把这冰箱门找水喝,那鞋冲着我的脸就拍过来了,要不说我是我妈的亲儿呢,身手还是遗传了她的敏捷,我嗖一甩头鞋擦着我的脸冒着一股脚气就砸冰箱里了,我啪顺手就把门带上了,心想冻死丫的,让你飞。我记得这已经不是一次我妈把鞋扔冰箱里了,我后来好好的琢磨了一下,为什么每次我都能躲过了,我觉得我是真的成长了。而且我发现我个子也猛地蹿了一截子。
成长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些童年的往事儿真的就成了尘封的破衣裳,扔在犄角旮旯,即使有一天你把它抖落出来,泛着一种叫陈年的味道,还有那呛人的灰尘,就像我现在不断的回溯以前,我觉得岁月就是一把双刃剑,不但伤了我的身体,也伤了我的心。
我知道我妈后续的力量,说时迟那时快一错身就跑到门口,把着门先占个有利地势,我说妈你看你,我都18了,你脾气还这么大,改改吧,神二都飞天了,你咋还这套路,动不动飞鞋。
我妈说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我怎么生了个你。
我说我来就是给你说一声,没事儿别往学校打电话找我了,那地盘不属于我了。
我看我妈那样子又要抄东西。
我喊妈,咱们能不能像一个成年人一样谈谈问题。
话没说完,遥控器飞过来了,得了,女人总是这么不冷静,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跟他们讲的通,后来的事实不断的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得到了验证,我才觉得他们犯的都是一个病,算了,宽恕她们吧。
我把门关上,失落的走下楼,你说我一个成年男人咋这么失败呢,连一个好的成年礼都没有,却还是在妈妈这里得不到地位上的上升,我想,我的妈妈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谈判看来是圆满失败了,这对于我成为成年人的到来无疑是个打击,好在我可以拿欣楠成为我女朋友这件事儿来安慰安慰自己,想起欣楠那天同意做我的女朋友我就乐出哈喇子来。
其实我是一个特别能满足的人,你比方说我们出去劫钱,人家给多少就拿多少,说没了,我也就算了,也不像生子他们丫的还要搜人身,多不厚道啊,都说没了,还搜屁,一点做人的诚信都没有,当然也有那不厚道的,明明说没了,但一搜还能搜出来,那时候我可火大了,非得冲上去在他的脸上扇几个耳光不可,MD,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低估我的智商。
其实在欣楠成为我女朋友那天我是答应过她找一个正当工作的,但是没想到正当工作比我背那些歪歪斜斜的日文还要难,你就拿我找的第一份工作来说吧,是一个中介公司介绍的,当时丫还收了我80块钱的手续费,对于我来说80块钱基本上就是割肉了,但为了欣楠,命都不要了,肉算个屁,我咬牙交了钱,他们给我介绍去一个酒楼当服务生,那个中介的小女孩说你看你长的多帅啊,玉树临风的,这个工作挺适合你的。
KAO,帅的玉树临风就适合做个服务生,MD,这都帅成啥样了。
现在还记得那个酒楼在蓟门桥东北角的一个胡同里,门面看着很气派,进到里面确实也有些气势,我摇摇摆摆进去,一个女服务员满脸堆着职业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问我:“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
我说1位。
她说您吃点什么?
我说不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