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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本司最服膺圣训曰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吾师张抱冰先生论诗亦曰讲神韵不若讲神味由是以思无味之人不可交无味之事不必做无味之文不足观也明矣自秦报刊刻公牍批判办公所司钞录官报馆司选刻要必有异于寻常通稿者始足令阅者醒目乃昨见三十三册秦报内有批咸宁所上张梁氏一案详文此系书办照例拟批而竟钞之送之选之刻之不解诸君子何以深赏此无味之味也天下最坏最可恨者是书办习气凡事俱有老套头照本宣歌腐烂陈旧而无本事无墨水者奉为科律以为当行能品鄙人一生深恶此种滥套每一动笔大半言人之所不言忌我者皆以为何必如此然天下知味者亦往往有刘邕之嗜秦报既经改定章程所谓今日之事我为政其深中吏毒者既为本司属员纵使腹诽亦只可面从勿得故事违拗即如十四册秦报本司牌示各州县不得藉办差赔累擅动偿款一事报章不刻牌示而刻咨文必要将书办滥话添入其文曰除牌示外合行移咨为此合咨贵局烦照来咨事理云云试问此语有何趣味而必舍彼登此耶经此次明白札饬以后倘再染书办习气妄将无味之例稿填入秦报取人憎厌者本司亦不复与之怄气惟有一字诀曰撤切切此札

批同官县彭典史禀

该员业经撤任候参乃上此乞假就医之禀前日之禀画虎不成此次所禀画蛇添足发禀日期自用朱笔填写足征痰气仕途冗杂无所不有可为浩叹缴

批凤翔县周令丕绅禀

咸阳抢骡杀人之强盗贵署县远在数百里外代为缉获深可钦佩大凡协缉文书通行各属认真缉拏者百不得一以其无关考成彼身负四参处分不破案者其常而况事不干已之邻封获固有功不获谁能见罪故协缉往往有名无实也此案冯建汝即冯建胜与刘葆堂在咸阳渡船上偶遇骑骡过渡之人即伙谋抢劫赶至僻处建汝先用马刀砍伤其人肩臂刘葆堂亦用马刀连砍其膝盖殒命夺骡同逸至陇州卖银俵分刘葆堂旋在省城被获审明处斩从凶甫戮首盗旋擒仰即迅解咸阳讯明正法以惩凶暴至所供挟仇谋殴刘葆堂在咸阳并无此供显系狡避不必听也贵署县先记大功三次通饬各属皆宜以凤翔为法则吾秦不复患盗矣仍候督抚宪曁臬司批示缴

批三原县德令禀

天下虚心而能自疚者必君子也传有之惟善人能受尽言前者泾原争界一事在两贤各欲划清地段在鄙人疑其规避四参其地近原而远泾故以该令不即勘缉为过向来批牍于诘奸捕盗诸案往往用激将法看似语言过火实欲作其气而收其功也该令两年洋县舆诵翕然号称众母三原移治益慎益勤至于两出劫案以公事言则曰事前未能防范事后未能弋获其实会匪游勇图财行劫何人运气不佳即出在何人境内本司作令时亦因四参销去两级是盗案之有无原不足定官声之佳恶要须视其平日之勤惰与事后缉拏之紧慢耳三原城内抢案情节较重而该令登时捉获两贼则当与无获者有别故彼时不即撤任近因限满首要未得解任示儆该令欣然受之不惟毫无忿狷且上禀自陈以本司前次严批未登秦报恐外间疑其不公应以补登为是贤哉蘧大夫非真有寡过未能之意不能为此言也今再就前案申言之吾三人俱有过地本泾阳而定谓非泾阳赵令过也地虽泾阳而近在三原城外该令畛域自分不即勘验该令过也本司臆度距原三里必系原地不待查明即将该令痛斥本司亦过也吾辈知过则必改过秦报之不刻前批乃本司改过也本司有过惟恐同人不肯规正岂有自以为是之理愿该令勿多心也近大学堂缺一提调业经禀商抚宪俟该令回省即入堂当差吾辈在任日劳攘于民词吏牍蹔尔还省料理学堂事亦自有味记得本司曩年起服入都见李会稽师呈诗云还京即是女归宁师笑其罕譬雅切今贤者回省亦有此意境否缴

批陇州详

武生之作奸犯科几于十人而九此案郝恒升霸奸诬窃被押潜逃诚乡里之蠹虫亦武生之惯技兹据详请斥革究办前来革则革矣案经讯明无可再究亦不必照案拟办徒费笔墨仰凤翔府转饬该署牧奉批之日即将该革生痛加笞责锁系巨石二年期满察看禀夺仍候抚宪批示缴

批紫阳县禀

单禀阅悉该学训导李莹身后萧然无力归葬嬛嬛孤寡生死两难姑于势难博济之中筹一惠而不费之法查该学学田十月内即可收租十余石而今冬必有院考可收印红钱文此缺蹔不委员接署即仰该令兼摄所有该学应得之款由该令经收悉交其妻为养生送死之费俟院考已过印红收齐再行委署此缴

批筹赈局革书杨治泰禀词

察阅来禀大有要挟之势万一尔无病而死筹赈局即不办事乎尔等以本司为何如人胡涂万状杨治泰着递解蒲城重责五百板交保管束局事另派经承承办此饬此等可恶万分之禀词局员代为转送一并申饬

批盩厔县学呈送考试学生课卷

各属生童均由各牧令考试申送盩厔崔令前已申送数人何以该学复行补送外属县厅营学同在一城断不可各存意见即如此一事本系没要紧事然县令与教官各不相谋将来偶有交涉事件势必龃龉无疑且披阅两卷均不见佳如云文王战于崇墉岂非笑话辙字作辄论题挖补该学官俱以为可取耶原卷及册一并发还以后考送学生仍应商同知县办理毋得自分畛域切切此缴

批凤翔府禀

据禀已悉事贵得人人惟其才有用之才又须肯为我用方能日起有功该守督办凤翔盐务各要卡委员必须该守自择乃如臂之使指来牍所举三人张家骥专办神鹻勿庸议矣王玉堂本司不知其人岂孙玉堂之讹耶邱令老成谙练素所心赏应即委令接办天堂寺盐务张令炳华所以不委他缺必委凤翔属县者正欲借资熟手虽署缺而兼奉差所有郿县左近一切派销加价事宜仍应责成该令悉心经理本司尝谓得其人则一人可兼数事不得其人则一事难倒数人惟该守能知此意也仍候抚宪曁督销局批示缴

批镶白旗生员昆瑞禀词

此案前后情节本司早已洞悉尔家三千金血本交王纪瑞领开烟钱店化为乌有今又令尔认还土账四百金孤寡余赀能有几何奸伙骗土卖东徒因其家贫无力遂令东家除本银不计外再为代还骗账亦可怜矣仰咸宁县照昆瑞所禀将王纪瑞所开烟铺及街基地亩一齐估价抵债勿令昆瑞受累切切词发仍缴

代洋务局批盩厔县禀

单禀已悉民教之事全系乎地方官之一心无事时中外一家有事时持平办理中国今日被人欺压至此皆由从前一味自尊自大自怙自是所致其各处教案亦多由有激而成激变不过两途媚洋者民不平袒民者教不服如果州县真有是非曲直案案持平有何教案可办该令此禀谓盩厔教士胡定邦纵容教民欺压百姓请本局转致高陵总教堂将胡教士另调他处等语查盩厔曾前令因到任之始张贴告示有意刻待教民至滋龃龉不克久于其任该令初到与教堂毫无意见冀得彼此相安乃到任即有此禀深非上游所望夫公事不可无据对外国人言尤不可以无据该令来禀但曰纵容曰欺压曰下乡时约保纷纷赴愬且作危词曰其患将不可测究竟教士所纵容者何事教民所欺压者何人纷纷赴愬者有何巨创沈冤得何真凭确据一概不能指实如果即据来禀达之高陵教堂该堂函索纵容欺压之实据本局何以应之是此禀不惟冒昧而且胡涂在该署令之意不过欲于莅任之初先将教士撤换藉以讨好于百姓示威于教民仍是二十年前混沌未凿之习气殊未知我欲撤换主教未必听从即使听从能保后来者必胜于前乎万一另换之人其纵容更甚于胡定邦该令又将如何本局非畏而庇之特事贵平情不可空言无据该令接曾令下手与教士无怨无德正好趁此时开诚布公与之订约各除袒获之私一以持平为主教士固不可偏信教民一面之词县令亦岂可偏信百姓一面之词彼此胸次空空洞洞百姓是则伸民而抑教教民是则伸教而抑民有何难了之案乎如果该教士理谕不能情感不可在该令任内实有纵容欺压之案据然后就案上禀本局方可据以相争若该令自觉才不胜任日抱不测之忧尽可禀请交卸前年唐骅路署郿县亦谓教民会匪彼此交哄祸且不测及委张令炳华代之晏然无事为政在人岂不信哉大凡讼师作呈词空空无据专以危言恐吓者不惟自取驳斥抑且惹人憎怒不意该令作禀亦染陕西不通讼师之恶习深可愤诧缴

批中部县王令禀

仅一土桥何至需银一千二百余两之多现在库储奇绌而各州县于地方桥道工程动辄请款实堪痛恨仰候另委妥员切实勘估来禀文理不通足见该令胸无墨水缴

批三原县监生张敬业呈词

禀词殊欠明晰据称尔父在日持出本银一千三百两交李瑞林开设德盛新行甫及四年即获利一万有余嗣尔故父又将已身四厘生意拨归瑞林名下冀其日后关顾孤寡迨尔父身故瑞林竟将尔应得红利分毫不付鲸吞四万余金之多所呈殊无情理德盛新行开自何年系何买卖何以千金之本四年即赚万金既称尔父年衰子幼托孤于彼尔今已三十五岁似乎开行获利总在二十年前前赚万金作为护本则是尔父在日徒有开行获利之虚名而未获丝毫之实惠尔父之故故在何年尔年几何何以生意如此兴隆而东家毫无沾溉十五年前尔年已二十不为小矣陕省号规三年一清账若瑞林欺孤专利尔早应具控公庭何至隐忍十余年之久始行呈诉迨至控州集讯如果瑞林鲸吞属实杨署牧才明守洁岂不能立判是非而尔既起讼端应呈铁据何以转将合同及万金账簿匿而不献所呈均堪驳斥必欲终讼仰照指驳各节明白禀复候夺此呈有意颟顸其词照例不准

批合阳县仇令禀

兴办学堂诚为当务之急而其弊有二东南各省民智早开官私学舍其比如栉人习和文士多横议西学好处一无所知一无所能而专以平权自由之谬说互相夸煽此偏于新学之弊也西北如吾陕者士风朴僿地远江流耳目囿于乡鄙心力尽于时文加以俗俭民穷人无远志一旦废八股讲时务怯者不肯来来者不可学比比皆是此局于旧学之弊也且以书院改学堂经费恒虞不足就地筹捐苦无为炊之米是以新章诞布两载于兹虽实心办理者亦自有人而斋舍粗立经费无著者又比比皆是风气之不开浑沌之难凿事固不容勉强亦难任其因循综其规画之成不成与办理之效不效则信乎为政在人矣学堂之难难在无学生又难在无教习通都大邑招考诚不乏人若荒僻小县秀才犹不知书而况童穉故曰无学生也既改书院为学堂则乡塾师不任教育当取稍习时务者为之师而天文舆地西文西语就地取材百不获一聘之远方无此力量故曰无教习也然此皆不足难所难者仍在有本有文实心办事之地方官官得其人不学可教之使学无师则身自为师官非其人纵使身居大邑人才盛而物力充而座鲜佳宾胸无墨水虽欲兴学从何下手虽欲课士谁为发题吾陕各属小学堂若商州鄜州绥德永寿临潼渭南朝邑紫阳诸牧令皆苦心经营各各有所成就虽规模有广狭程度有浅深要皆是个中人故禀牍说得亲切学务办得实在兹接贵县来牍二年以来悉心规画绝不求知今当去任之时乃始开折列表禀祈立案前来凡所敷陈皆如吾意中所欲言勿谓是小学堂学问经济已露豹斑君才岂止百里耶禀及表折俱登秦报俾仕而不学者知所仿效鄙人此批附以传矣抑各属不能办学堂者亦未必无好官特读书不多故于此事隔膜苟能见贤思齐亦可相观而善且学术虽差而能尽心民事则犹有可取君子用人不能求备况七十余厅州县安得如许仕学兼优者而用之惟过庸过猾之吏不能教士又不能理民甚而至于虐民则老夫决不能恕矣贵县另单所禀以息肩为幸现已委君课吏馆分校吾陕吏才胜学堂数倍得君以三益资之其功效当什伯于合阳也程令已来省当催令速行勿念缴

批泾阳县详

饥寒起盗心人之常情此案赵杨氏携子拾花路过马宽心地内余桃栖亩四顾无人遂令其子偷拾一笼适遇宽心至止将其母子捉获投约送还其夫赵登孝管束登孝斥骂妻子不应作贼杨氏羞惭仰药而死肇端极细视命何轻登孝宽心诚不得为有过而杨氏不为不可怜也夫遇便拾花与摘食田园瓜果相似非真盗窃也若以古人送蒿一车置笋一束之事例之直可相安无事而彼此见小遂酿衅端观于被骂而轻生则知其尚有廉耻知耻而行窃则知其迫于饥寒以饥寒之故而死一有廉耻之人吾所以重为杨氏惜也应令宽心赙贱二十串既助丧费且解冤孽也仰即遵照缴

札课吏馆

札禀吏馆稽查委员知悉本日据提调面回馆中近有闲人阑入居住闻之不胜诧异问何人容留则仍是馆员延请入内代为点书点律查馆员读书所以必须点勘者盖手到则眼到眼到则口到手口眼俱到则心亦到此读书定法也若他人代点与自已何与此如看人噉饭无补我腹之枵借衣见宾终露悬鹑之丑本监督等留意真才而馆员敢如此欺罔良可恨也自今年开馆以来人皆曰吾秦课吏较他省为有实数月之间得缺得差者肩背相望不图我以成材期之而馆员以作伪报之以情理论则为无良以居心行事言则为无耻而甘于自弃此等败类馆中度亦无多亟应激底清查以免自毁招牌败坏风气该委员有稽查之责而竟形同木偶熟视无言若非首府遇事认真吾馆势必倒败而后己痛恨之余合亟札饬札到仰该员立将潜匿斋舍代为点书之鎗手拏交咸长两县笞责枷号其延请鎗替之员严切查明据实禀复倘再徇庇除将该员撤差外仍当另委妥员查办凛速此札

牌示

监督示同学诸君知悉前因首府面称馆中有外人阑入代为点书之弊本司以吾馆方刻意求实岂可如此作伪当饬稽查委员严切查明据实禀复昨据韩典史覆称并无其事本司意犹未信本日据分校蔡令李令面称各馆员虽学有浅深然无不恪守馆规手披口诵实无代倩之弊亦无在馆寄住之人并称馆员络绎奉委出省凡在馆者谁不各欲见长岂肯授人口实此言自属可信今年馆中得差得缺数月之内已有十人在上司雅意求才而局外岂无侧目造作蜚语亦系常情本司与首府皆苦心提倡极力甄扬闻此流言岂有不澈底清查之理今既查无其事断不能仿书办文章以查无实据事出有因二语屏黜一二人以沽两面俱圆之誉凡我同学安心读书用已所当尽之功守无则加勉之训亦御寒重裘之意也勿违须牌

批蒲城县李令自理词讼月报清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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