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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说(2)

张子房与四皓书云:“良白:仰惟先生,秉超世之殊操,身在六合之间,志凌造化之表。但自大汉受命,祯灵显集,神母告符,足以宅兆民之心。先生当此时,辉神爽乎云霄,灌凤翼于天汉,使九门之外,有非常之客,北阙之下,有神气之宾,而渊游山隐,窃为先生不取也。良以良薄,承乏忝官,谓绝景不御,而驾服驽骀。方今元首钦明,文思百揆之佐,立则延企,坐则引领,日仄而方丈不御,夜寝而阊阖不闭。盖皇极须日月以扬光,后土待岳渎以导滞;而当圣世,鸾凤林囗,不翔乎太清,骐骥岳遁,不步于郊莽非所以宁八荒慰六合也。不及省侍,展布腹心,略写至言,想料翻然不猜其意。张良白。”四皓囗书云:“窜蛰幽薮,深谷是室,岂悟云雨之使,奄然萃止?方今三章之命,邈殷汤之旷泽,礼隆乐和,四海克谐;六律及于丝竹,和章应于金石,飞鸟翔于紫阙,百兽出于九门。顽夫固陋,守彼岩穴,足未尝践阊囗,目未尝见廊庙,野食于丰草之中,避暑于林木之下;望月晦然后知三旬之终,睹霜雪然后知四时之变,问射夫然后知弓弩之须,讯伐木然后知斧柯之用。当秦项之艰难,力不能负干戈,携手逃走,避役山草,倚朽若立,循水似济。遂使青蝇盗声于晨鸡,鱼目窃价于隋珠,公侯应灵挺特,神父援策,盖无幽而不明也。岂有烹鼎和味,而愿令菽麦厕方丈之御?被龙服襄,而欲使女萝上绀绫之绪?恐汨泥以浊白水,飘尘以乱清风;是以承命倾筐,闻宠若惊。谨因飞龙之使,以写鸣蝉之音,乞守兔鹿之志,终其寄生之命也。”

晋简文云:“汉世人物当推子房为标的,神明之功,玄胜之要,莫之与二。接俗而不亏其道,应世而事不婴 玄识远情,超然独迈。”

樊将军哙问于陆贾曰:“自古人君,皆云受命于天,云有瑞应,岂有是乎?”陆贾应之曰:“有。夫目邝,得酒食灯火花,得钱财;午鹊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小既有征,大亦宜然。故云:目邝则祝之,灯火花则拜之午鹊噪则囗之,蜘蛛集则放之。况天下之大宝,人君重位,非天命何以得之哉?瑞宝信也。天以宝为信,应人之德,故曰瑞应。天命无信,不可以力取也。”

湘州有南寺,东有贾谊宅。宅有井,小而深,上敛下大,状似壶,即谊所穿。井旁局脚食床,容一人坐,即谊所坐也。

谊宅今为陶侃庙,时种甘犹有存者。

汉董仲舒尝梦蛟龙入怀中,乃作春秋繁露。

汉文翁当起田,斫柴为陂,夜有百十野猪,鼻戴土,着柴中。比晓,塘成,稻常收,尝欲断一大树,欲断处去地一丈八尺,翁先祝曰:“吾得二千石,斧当着此处。”因掷之,正斫所欲。后果为蜀郡守。

汉武帝见画伯夷叔齐形像,问东方朔:“此何人?”朔曰:“古之愚夫。”帝曰:“夫伯夷叔齐,天下廉士,何谓愚夫邪?”朔对曰:“臣闻贤者居世,与时推移,不凝滞于物。彼何不升其堂,饮其浆,泛泛如水中之凫,与彼俱游,天子毂下,可以隐居,何自苦于首阳乎?”上喟然而叹。

汉武游上林,见一好树,问东方朔,朔曰:“名善哉。”帝阴使人落其树后。数岁复问朔,朔曰。”名为瞿所。”帝曰:“朔欺久矣,名与前不同何也?”朔曰:“夫大为马、小为驹,长为鸡、小为雏,大为牛、小为犊,人生为儿、长为老;且昔为‘善哉’今为‘瞿所,’长少死生,万物败成,岂有定哉?”帝乃大笑。

武帝幸甘泉宫,驰道中,有虫赤色,头目牙齿耳鼻尽具,观者莫识。帝乃使朔视之,还对曰:“此‘怪哉’也。昔秦时拘系无辜,众庶愁怨,咸仰首叹曰:“怪哉怪哉!‘盖感动上天愤所生也,故名’怪哉。‘此地必秦之狱处。”即按地图,果秦故狱。又问:“何以去虫?“朔曰:“凡忧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当消。”于是使人取虫置酒中,须臾果糜散矣。

杨雄谓:长卿赋不似人间来,叹服不已。其友盛览问:“赋何如其佳?”雄曰:“合纂组以成文,列锦绣以成质。”雄遂箸合组之歌,列锦之赋。

杨雄梦吐白凤皇集于玄上。

俞益期豫章人,与韩康伯道至交州,闻马援故事云:“交州在合浦徐闻县西南穷日南寿灵县界。传云:“伏波开道,篙工凿石,犹有故迹。‘又云:“此道废久壅塞,戴桓沟之,乃得伏波时故船。昔立两铜柱于林邑岸,岸北有遗兵十余家,居寿灵之南,悉姓马,自相婚姻今二百户,以其流寓,号曰马流。言语犹与中华同。’”

袁安父亡,母使安以鸡酒诣卜工问葬地。道边遇三书生,安以鸡酒礼之,毕告安地曰:“当四世为贵公。”别行数步,顾视皆不见。因葬其地,后果位至司徒,子孙昌盛,四世三公焉。

袁安为阴平长,有惠化。县先有雹渊,冬夏未尝消释,岁中辄出,飞布十数里,大为民害。安乃推诚洁斋,引愆贬己,至诚感神,雹遂为之沈沦,伏而不起,乃无苦雨凄风焉。

崔囗有文才,其县令往造之。囗子瑗年九岁,书门曰:“人虽干木,君非文侯,何为光光,入我里闾?”令见之,问囗,囗曰:“必瑗所书。”召瑗,将诘所书,乃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胡广以恶月生,父母恶之,藏之胡卢,弃之河流岸侧。居人收养之。及长,有盛名,父母欲取之。广以为背所生,则害义,背所养,则忘恩,两无所归。以其托胡卢而生也,乃姓胡。

马融历二县两郡,政务无为,事从其约。在武都七年,在南郡四年,未尝按论刑杀一人。性好音乐,善鼓琴吹笛,笛声一发,感得蜻囗出吟,有如相和。

郭林宗来游京师,当还乡里,送车千许乘,李膺亦在焉。众人皆诣大槐客舍而别,独膺与林宗共载乘薄笨车上。大槐阪观者数千人,引领望之,眇若松乔之在霄汉。

李元礼谡谡如劲松下风。膺居阳城时,门生在门下者恒有四五百人。膺每作一文出手,门下共争之,不得堕地。陈仲弓初令大儿元方来见,膺与言语讫,遣厨中食。元方喜,以为合意,当得复见焉。

膺同县聂季宝小家子不敢见膺,杜周甫知季宝不能定名,以语膺,呼见坐置砌下牛衣上,一与言,即决曰:“此人当作国士。”卒如其言。

膺为侍御史,青州凡六郡,唯陈仲举为乐安视事,其余皆病,七十县并弃官而去。其威风如此。

陈仲举雅重徐孺子,为豫章大守,至便欲先诣之。主簿曰:“群情欲令府君先入拜。”陈曰:“武王轼商容之闾,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徐樨亡。海内群英,论其清风高致,乃比夷齐,或参许由。夏侯豫章追美名德,立亭于樨墓首,号曰思贤亭。

何囗囗有知人之鉴。初,同郡张仲景总角造囗,囗谓曰:“君用思精密,而韵不能高,将为良医矣。”仲景后果有奇术。王仲宣年十七时,过仲景,仲景谓之曰:“君体有病,宜服五石汤;若不治,年及三十,当蓨落。”仲宣以其赊远,不治。后至三十,果觉蓨落,其精如此。世咸叹囗之知人。

李膺尝以疾不迎宾客二十日乃一通客,唯陈仲弓来,辄乘囗出门迎之。

汉末陈太邱实与友人期行,过期不至,太邱舍去。去后乃至,其子元方年七岁,在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否?”囗曰:“待君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时,过申不来,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遂入门不顾。有客诣陈太丘谈论甚久,太丘乃令元方季方炊饭,以延客。二子委甑,窃听客语,饭落成糜,而进。客去,太丘将责之,具言其故,且诵客语无遗。太丘曰:“但麋自可,何必饭邪?”

张衡亡月,蔡邕母始怀孕。此二人才貌甚相类,时人云:“邕是衡之后身也。”初,司徒王允数与邕会议,允词常屈,由是衔邕。及允诛董卓,并收邕,众人争之,不能得。太尉马日囗谓允曰:“伯喈忠直,素有孝行,且旷世逸才,多识汉事,当定十志;今子杀之,海内失望矣。”允曰:“无蔡邕独当无十志何损?”遂杀之。

汉王瑗遇鬼物,言蔡邕作仙人,飞去飞来,甚快乐也。

郑玄在徐州,孔文举时为北海相,欲其返郡,敦请恳恻,使人继踵。又教曰:“郑公久游南夏,今艰难稍平,傥有归来之思?无寓人于室,毁伤其藩垣林木,必缮治墙宇,以俟还。”及归,融告僚属:昔周人尊师,谓之“尚父,”今可咸曰“郑君,”不得称名也。袁绍一见玄叹曰:“吾本谓郑君东州名儒,今乃是天下长者。夫以布衣雄世,斯岂徒然哉!”及去,绍饯之城东,必欲玄醉。会者三百人,皆使离席行觞,自旦及莫,计玄可饮三百余杯,而温克之容,终日无怠。

郑玄葬城东,后墓坏,改迁厉阜。县令车子义为玄起墓亭,名曰“昭仁亭。”

荀巨伯远看友人疾,值胡贼攻郡,友人语伯曰:“吾且死矣,子可去。”伯曰:“远来视子,今有难而舍之去,岂伯行邪?”贼既至,谓伯曰:“大军至此,一郡俱空,汝何人,独止邪?”伯曰:“有友人疾,不忍委之,宁以己身代友人之命。”贼闻其言异之,乃相谓曰:“我辈无义之人,而入有义之国。”乃偃囗而退,一郡获全。

谢子微见许子政虔及弟绍曰:“平舆之渊,有双龙出矣。”

汝南中正周裴表称许劭:高囗遗风,与郭林宗李元礼卢子干陈仲弓齐名,劭特有知人之鉴。自汉中叶以来,其状人取士,援引扶持,进导招致,则有郭林宗,若其看形色、目童龀、断冤滞,囗虚名,诚未有如劭之懿也。尝以简别清浊为务,有一士失其所,便谓投之潢污;虽负薪抱关之类,吐一善言,未曾不有寻究欣然。兄子政掌(?)抵掌击节,自以为不及远矣。劭幼时谢子微便云:“此贤当持汝南管仑。”樊子昭之子,年十五六,为县小吏,劭一见便云:“汝南第三士也,此可保之。”后果有令名。

蔡邕刻曹娥碑傍曰:“黄绢幼妇,外孙齑臼。”魏武见而不能晓,以问群僚,莫有知者。有妇人,浣于江渚,曰:“第四车中人解。”即囗正平也。衡便以离合意解绝妙好辞。

囗正平年少与孔文举作尔汝交。时衡年未满二十,而融已五十余矣。

孔文举中夜暴疾,命门人钻火,其夜阴暝,门人忿然曰:“君责人太不以道,今暗若漆,何不把火照我,当得觅钻火具,然后得火。”文举闻之曰:“责人当以其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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