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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离开

“买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吧,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赶飞机。”楚云接过林岚月手里的手提袋,挽着林岚月走进了停车场。

第二天一早,坐上了去渥太华的航班,林岚月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不去舍不得。

可心还是不由控制的想到,如果自己没有回来,就不会有那个孩子,更不会让孩子丧命在这里。想到这,林岚月感觉到小腹又一阵抽痛,虽然不强烈,却让林岚月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这种痛感也许会伴随自己一辈子,让自己永远忘不掉曾有过这个孩子以及失去他的事实。

父母因为不习惯国外生活,决定留在上海,不跟林岚月一起去渥太华,这让林岚月明白,自己总有一天还是要回到这里,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随着飞机的起飞,林岚月的心也变得飘忽起来,刚起飞时的耳鸣的感觉让人很不适。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涌出来。她还是无法彻底放下路泽。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她还会是以前那个像公主一样的林岚月、那个骄傲的林岚月。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在心底留下那么深那么深的伤痛,更不会失去她那连见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的可怜的孩子。

路泽说过的情话一句一句浮现在脑海里,她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

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在座位上,滑落进衣领里,感受着温热的眼泪打湿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她没有那么坚强、没有那么大方,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渴望一段单纯的爱情而已。她禁受不起爱人离开的痛苦,更禁受不起失去自己孩子的悲伤。她只能在自己还能强撑的情况下选择离开,才能遮住一些狼狈!感受着飞机轻微的颠簸,林岚月不敢睁眼,她害怕自己一睁眼,眼泪又会蜂拥而出。在飞机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她不想自己留下的都是眼泪。

掰掉了手机卡,看它落在垃圾桶里,林岚月的肩膀轻轻颤动着,眼泪滑下脸颊,在脸庞上肆虐着。路泽,我爱你。路泽,你和她要幸福,只要她爱你,就足够了。路泽,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走进你的生活,也许我们会再也没有任何交集,我们就这样渐行渐远,没有了任何牵绊。路泽,再见,再也不见。

“雍毅,林岚月呢?你告诉我,林岚月在哪里?”喝醉的路泽紧紧抓着雍毅的衬衫,一遍一遍重复的问着。

“路泽,你别这样,你冷静点。”雍毅抓过路泽手里的酒杯,随手递给酒保。“你听我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真的。但是你要知道,一个人铁了心要躲着你,不见你,他就不会让你见着,不管你怎么找也没办法。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做什么他都很清楚,你就别找了,等着吧。”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等等,楚云,楚云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林岚月在哪里,我要打电话问问他。”说完,路泽冲出了酒吧,拨通了楚云的电话。

“楚云,林岚月在哪里?她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路泽听到对方接通,急忙问着。“嘿,我说路泽,你都有了陶若萱,你不跟那女的好好过日子,在这里撒酒疯,你管林岚月在哪里!”没有一丝客气,带着这几个月来的怒火,楚云冷漠的说着。

“楚云,楚云,你告诉我她在哪好吗?算我求你了。”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酒后的他大脑还有一阵犯晕,他努力压制下不适感,强装平静的问着。

“你在哪,我过来给你说吧。”听出路泽对林岚月的念念不忘,加上林岚月心里也希望路泽过的幸福,楚云压下自己的火气,语气平和下来对他说。几分钟后,楚云打车到了路泽的身边。看着路泽一脸狼狈的蹲在路边,满身酒气,早已没有了往日帅气的模样,留下的是憔悴。

“你来了,林岚月呢?林岚月在哪里?”看见楚云走了过来,路泽猛地站起来,忽略掉眩晕感,抓住楚云的肩膀,焦急的询问。“路泽,你何必这样呢。”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楚云一字字的说着,“既然你现在和陶若萱在一起,就应该好好的跟他过活,而不是大半夜在酒吧喝醉酒然后打电话撒酒疯,跟个疯子似的来找林岚月!”

“对不起,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松开了楚云,路泽一脸伤痛的说着。“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你也别找了。”楚云轻哼一声,开口说道。

“路泽!”肚子已经高高隆起的陶若萱从的士里走出来,满脸担忧的走过来,顺势挽上了路泽的胳膊。

“楚云,她到底在哪?你告诉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路泽轻轻抽出手,转过身,再次紧紧的追问着楚云。“路泽,你这是做什么啊,林岚月可能只是去别的地方调养身体了啊。”没有等楚云回答,陶若萱就再次搀扶住路泽,关心的说着。“怎么喝这么多酒,唉,赶紧回家休息吧。”对楚云微微点头,楚云压根儿就没搭理她,陶若萱咬了咬嘴唇,扶着路泽准备离开。

“楚云,她到底在哪?你告诉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路泽轻轻抽出手,转过身,再次紧紧的追问着楚云。

“路泽,你这是做什么啊,林岚月可能只是去别的地方调养身体了啊。”没有等楚云回答,陶若萱就再次搀扶住路泽,关心的说着。

“我靠!陶若萱!你装什么啊装!别以为我不知道,林岚月流产的事和你脱不了干系!你以为谁都跟没长脑子似的,不知道这档子事儿是你干的,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丫就会蹲监狱里,你现在就使劲作吧,往死里作!”楚云拽过陶若萱,愤怒的说着。她实在是看不下去,明明依偎在路泽身边,轻抚着肚子的一脸幸福女人应该是林岚月,她却反客为主,让林岚月如今成了不见光的第三者,还痛失了孩子,这样楚云看不下去。心里一阵的火。

“楚云,你要生气冲我来,别迁怒若萱。”将陶若萱护在身后,路泽对楚云说着。“路泽,呵,像你这种人凭什么来说爱林岚月!刚才还可怜兮兮的说着你想月月了,现在呢,你们俩就是天生一对儿啊,一个爱装可怜,一个爱装痴情。你就和这个女人过下去吧,别来找我们家林岚月!”说完这句,楚云快速转身离开。没有给路泽一点反应的机会。

“路泽,我们回家吧。”陶若萱还是一向的用弱弱的声音轻轻说着。现在她和路泽已经住在一起了,已经登记结婚了,而且很快他们就会举办婚礼,没有什么会阻止他们在一起的。

“若萱,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等楚云走了,路泽认真的看着陶若萱。“你是说林岚月流产的事吗?”“是。”“我没有做。”陶若萱也一样认真的看着路泽,一字一字的说出。“真的吗?”路泽疑惑的再次开口, “是,我没有做。”陶若萱还是一如既往的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路泽。这一刻路泽怀疑的目光已经深深刺痛了她,她在心里更加痛恨着林岚月。“回家吧。”轻叹了一口气,路泽随便招了辆的士打开车门。

在回去的路上,他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温暖明媚的女孩,那个像阳光一样耀眼的女孩,那个会哭会笑会生气的女孩,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女孩,那个坚强转身离开的女孩,那个明明脸上挂满了泪水却依旧倔强的仰着脸微笑的女孩,那个他深爱的女孩,那个因为他遍体鳞伤的女孩,那个最终离开了他的女孩,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林岚月,你究竟在哪呢?我好想你,我好想知道,你过的是好,还是坏。

三个月后,市中心医院。

“先生,孕妇是顺产,母子平安,生的是个可爱的男孩。”医生从手术室走出,让路泽抱了抱孩子后,就将孩子带去了保温室。看着病床上依旧美丽的陶若萱,路泽轻轻帮她捋好了刘海。心里又不禁想起几个月前,林岚月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同样的美丽。

“路泽,我们的婚期订到下个礼拜了,是吗?”陶若萱一脸幸福的仰脸看着路泽。“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去挑婚纱。其他,我都办好了。”路泽温柔的说着,却不见眼底的宠溺。

从林岚月走后,路泽还是一样的生活,表面上也很开心,可亲近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心,在林岚月走的那一刻,也被带走了,一点也不留。

一周后,“非常欢迎各位来到泽儿与若萱的婚礼,我作为泽儿的父亲,在这里感谢大家。”台上威严却也十分慈爱的中年男人就是路泽的父亲。台下一片掌声,婚礼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站在台上的神父,一脸严肃的宣读这这句话:“新郎路泽,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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