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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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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是第二天晚上回来的。

没有车送他,是由两个陌生的穿制服的男人陪同来的。这两个人在客厅喝白水等候,并不理会任何招呼。气氛显得有些异常。

在和妈妈短暂的交谈后,爸爸就回到自己的书房,开始整理一大堆公文和柜子里的东西,大约是一些历年公务记录和原本就散乱摆放的文具、钥匙和他随身带着的眼镜及一个象牙烟嘴。妈妈对柯男说:“记住!现在家里就你一个男人!知事莫如不问,懂吗?现在,你回去!回你爷爷奶奶那里去。弟弟自打狗的事情后一直在发高烧。只你奶奶看着他我不放心,还有你爷爷……总之,后院交给你,后天,你姐她们就回来。去吧!”柯男当然没有走,他预感家里有巨大变故,他蹲在屋外,用一柄拖把遮掩着……

书房里,爸妈的声音压得很低。

爸爸说:“报纸上固然有他们自己的话!不必认真。我,就是奉命离职学习,也不止我一个。运动嘛,跟跑场子、练体操差不多,接受改造,理当如此。至于‘三反五反’,那是工商界首当其冲,至于银行金融界,刚完成接管,恢复经济任务很重,运动完了,不是还要下场子来工作吗……”

妈妈对这个家以外的事件,尽皆淡淡,却思虑沉重:“我知道的没那么多,但你也别只宽慰别人,凡事往坏里想,谁撒网不往底里沉?你自己保重……无论什么事,全身回来……”

爸爸说:“家里有劳你了。孩子半大不大,柯男是不是还去圣光幼稚园?现在他六岁多一点,‘新法’是七岁上学,他小学也上不了啊,这样野马山丘,正当闯祸的年龄……”

妈妈说:“家里是不能再添一点儿事了。最难的是他爷爷,卧床三个月了,昨天还咳血,医生前天来……还是那些话。说腹水自然消,哪里的事?抓来的药吃了一房子!现在是往冥道里走,怕是熬不过这冬了……是不是去叫他叔他小姑来?至少带上一眼。”

父亲无话,大约是在摇头。

妈妈说:“还有,柯婴也不好,我担心前头德国大夫说的话……他的心脏……”

爸爸说:“孩子,天养一半,是地上直生根的苗!长一天,得一天的气,往好里看吧……”

门关上了。弟弟的“心脏”?爷爷的“冥道”?爸爸要去哪里?这家,仿佛悬崖上一座要倾倒的房子。柯男并不知道这一重重大幕后面有什么。

只给孩子一半世界,另一半是黑夜,可恶!可恶!

柯男已经知道对自己的发落——去圣光幼稚园。大水塘的东面有个天主教会学校,新村里的孩子都是在那里读书的。幼稚园是小学的附属部分,由三个嬷嬷管护三十多个孩子,四岁时柯男就曾有过一次发配,但后来“解放”了,他先把自己“解放”——彻底逃学了。什么幼稚园?他极其厌恶那个被管风琴声笼罩的玻璃罩子,所有男孩女孩全是傻瓜,他们只会拉起手来跳圆圈舞,嗲声嗲气地唱“在青青的山坡上,阳光给我们带来春天,我们给羊儿吃青草,美丽的蝴蝶飞来飞去……”唱到这里,像一株大树一样的巴尔干嬷嬷就倏地挺直她的上半身,重重地敲击一下风琴的台板,她的黑皮鞋猛然踩踏一下,“嗡”的一声,男孩女孩就拉起手来旋转,末了是每一个男孩牵起一个女孩的手,成双成对地穿过一个歪歪斜斜的扎花小拱门……大唱“圣母光辉”的颂歌!柯男第一次就拒绝跳舞,另一个美国的瘦嬷嬷——她有一个秤杆似的长鼻子——就用蓝色玻璃球似的眼睛盯住他,低沉的驱赶声一步步逼来:“Go!Go!Go!Ke Nan!”什么“狗”?“狗”不都在你们的天堂里了吗?这个幼稚园,没有一件他喜欢的东西,他觉得圣母肯定是被熨衣服的熨斗烫在板壁上的,那个“圣婴”有点儿像柯婴,瘦弱有病却有一双羊的眼睛,这尤其令他厌恶。羊自己会吃草,我们为什么要去“喂”呢?为什么是“蝴蝶飞来飞去”而不是蜻蜓飞来飞去、青蛙跳来跳去?只有一个中国嬷嬷玛丽·万(Mary Wan)有点儿像妈妈,在柯男第五次逃学后被妈妈强行押送到幼稚园时,她用胖胖的仿佛一团棉花似的手抚摩着柯男的头对妈妈说:“柯男很聪明,这样的孩子总有些不合群,随他一阵没有什么。”——这太遂柯男的心愿了!玛丽·万接着握住她的胖拳头,让柯男猜哪个拳头里有东西——这算什么游戏?柯男的脊背被妈妈顶了一下,他随意点了一下,玛丽·万松开手指,果然有两枚纽扣,是柯男背带裤上的——他讨厌穿索筋背带裤,是他故意扯了的,然后将松紧带横扎在腰间——有点儿像武松的短打。不想中国嬷嬷捡到纽扣还收起来,并当着妈妈的面给柯男缝上。

这一轮的押送,是让他自己去上学?柯男在估算妈妈眼下的能力,自从爸爸被通知去“驻学”,妈妈一半心焦一半多虑,对他“放马”是不得已了。如果这样的话,村口的大水塘那三个鱼洞,可以先投饵,放学就下钩,渔竿可以藏在苇子棵里……

中午,在大观楼第五中学上寄宿高中的大姐回来了。她的长辫子盘在头上,这让妈妈非常不舒服。“你这算是什么样子?你有三十岁啦?”妈妈正烦恼当头,看什么都扎眼!柯男开始为大姐担心,她已经三次要把长辫子剪成齐耳短发,妈妈严厉呵斥:“你进步了?也不必这么赶紧啊!十五的街子初一赶?姑娘要有姑娘的样子!再说了,你留了十几年的头发剪了也太可惜。”后面这句话已经渐趋缓和。但这次的冲突是必然的了,大姐立即回嘴:“我还想削光去当尼姑呢!”——这什么话,妈妈领受的不仅仅是冲撞,她立即明白过来了,放下手中的活计,正面来对女儿——十五岁时她与自己的母亲就是出名的“姊妹美人花”,但凡出得人前,或那些应酬节庆的亲族宴会,妈妈不时会带上她,不一般的身材,不一般的纯美,却只是一个丝绒旗袍,一个洋呢裙装,至于翡翠佩饰,不需多,稍一点缀,满堂“啧啧”——那时大姐是直长发戴卡和发箍,那头垂直秀发“黑缎子”似的,叫同龄女孩称羡不已……

大姐先自泪流满面,歇斯底里跳着脚大喊:“……什么叫‘打老虎’?人家都叫我‘剥削阶级’!没有人搭理我!”妈妈的回应叫人惊愕,她扬手就给了大姐一耳光,妈妈自己也愣了,两人都在一个抽空气息的空间里僵固了——这是她有女儿以来第一次出手打了她,她定下的家规是“女儿要养得尊贵一些,要让我们家的女儿在人前端得住,要有头有脸”——现在,她出手如此狠,以致女儿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几步,大姐头发披散,仓皇护住左颊的手掩盖不了立即凸起的几道印子,她没有放声大哭,而是用同样错愕的泪眼看着妈妈,也许她希望妈妈也哭,接下来是拥住她诉说缘由。但母亲既已出手,绝不心软,她的狠话在后头:“什么‘剥削阶级’?我不懂!什么‘打老虎’?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你们家,你爷那辈,富贵门头挂蓑衣,柴门内里一锅粥!在你这个岁数上,你爸,衣无一袭不破,饭无一餐完饱,他十四岁就到银行做见习生,苦巴苦掖三十年!全凭为人忠恳,做事有信到了今天!要打要挨,是天谴地谴最终要有个道理!你拣得报纸上几句胡话,就站立不住了?家里是有难,难是一发大水一场火,也会过去,落得一地糊涂,还要生它一地青葱!原来指望你来帮我一把,可你怎么做的大姐?你还有弟妹……”

柯男的心遭了一刀,完了!这家一巴掌就要粉碎!一个噩梦被打醒!他想,姐姐完全有道理,他在幼稚园,那些穿制服裙和绅士装、白衬衣领子上一律玫瑰红领结的男孩女孩也不搭理他。这才是他常年“逃学”的根本原因!他们是生意人家的孩子,是捧着纸糊的“圣诞卡”领受礼物的小娇娇,是风一吹就飘走的雪花,却被装饰成美丽的冰花,用蜡光纸对折剪好了贴在粉色的玻璃窗上!我们怎么会是“剥削阶级”?解放军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全家?爸爸已经三个月不归家了,他或许已经死了!爷爷也快死了!宝郎是英勇殉难的!“死”是一匹黑色的狼,在每个夜晚啃噬着他最珍爱的一切!

这个花园在春初是荒芜的。老碧桃没有开。

第三天,玛丽·万嬷嬷将他叫到跟前说:“你到贮藏室衣柜顶子上去午睡吧。你是个好孩子,Everyboby likes cute children!别老跟人家打架。你妈妈说过,你是个带刺的粘粘果——是仙人掌吗?”柯男高兴,这是一种保护性惩罚,将他单独隔离,以免和侮辱他的孩子发生冲突。也就在此刻,他决心已定,他要永远离开这个“圣母之光披洒的孩子们的乐园”,因为,他在妈妈的那一巴掌之后,注定不再是孩子!那天,在午睡最安静的时刻,他将衣柜上堆砌的枕头、被套、床单像扔手榴弹一样一股脑儿抛向熟睡中的冤家们,然后在一片噩梦醒来般的哭喊声中翻越后窗逃走,从此告别了幼稚园……

预料中的惩罚并没有到来。在行动前,他还用火柴棍儿塞死了两扇大门的钥匙孔,把偷偷带进来的一袋蚯蚓分放在最坏的两个坏男孩的大衣口袋里……

大约Nancy(美国嬷嬷南希)院长来过,陪同她的是玛丽·万嬷嬷,她们和妈妈秘密交谈。只听妈妈一个劲儿地说:“Oh,I'm sorry.”

过后妈妈只冷冷地斥问柯男:“你怎么不去点火烧房子?”回转身,她突然说:“你听着,家里现在没人了,你就是顶梁柱。你爷爷病重,你每天晚上去给我看着,有事情,马上告诉我……弟弟也要看好。得了,你上得梁山,这座次就排定了,去吧!”柯男高兴,这说明妈妈虽不认可他的造反,但正当多难时,她实在管不了那么多,故从轻发落。对“梁山座次”他并不满意,他虽不是晁盖、宋江,至少是浪子燕青之类。但这个任务很重大。

晚上,他换了一身行头,是给大表哥结婚做小傧相时穿的燕尾小西服,对镜梳了分头,上了凡士林,然后款步来到后院,他先巡视了奶奶那里,奶奶兀自惊讶:“我说什么人来啦,这身不好,跟个纸人似的!不见你来请早安,倒来请晚安了!不过,出贵!出贵!”柯男忙说:“奶奶大好!”柯婴没有睡觉,他总是不睡觉,柯男觉得应当严肃地与弟弟谈谈,他说:“你从被窝里出来!穿上衣服!”柯婴从被窝里钻出来问:“我们去看蝙蝠?”柯男正色地说:“看你个头!知道上朝是什么时辰吗?卯时就要在大殿候着!那就要在寅时打点行头,鞍马备齐!上路!算了。我现在是钦差。”奶奶大笑:“着古正经,要宣什么旨?尽管宣来,要老妇跪接?”柯男说:“奶奶,不关你的事,诰命夫人在上,小的主要是与弟弟明理分辩一番:弟弟,你听好了,以后这家我是顶梁柱,你至少是门杠子!第一,是要睡觉,别当夜猫子!第二,吃药不许掺和奶奶的冰糖,良药苦口!第三……”他没想好,柯婴接嘴:“第三,不许告嘴。”柯男说:“现在改成‘背叛’和说谎。”柯婴有些为难:“你不是天天撒谎吗?你逃学,每天去大桉树下睡到下课钟响,铆着时辰回来,装作放了学……”柯男急了:“怎么样?叛徒!骨子里就是!谁给你捎来的‘牛屎拱拱’?蛐蛐?还有成对的蜈蚣?受人之好,报人以祸——就是你!”他愤愤地转身要走,警告道:“你再告我的状!嘿!你小心!我不背你过河,也不背你去摘杨梅!”弟弟要哭了,奶奶说:“阿弥陀佛!你是护法二郎神,也不该提起金刚鞭就打哪吒啊!”柯男不理会,他还想起来最重要的一条:“第四,每天功课,背《三字经》一遍!字,新认五个,你一年下来,还是人、手、刀、口、牛、羊?”他走了,弟弟在后面喊冤:“我会一百个字了!”

柯男来到爷爷房里。爷爷半靠在床上,两床棉被将他裹成一条僵虫,大约他盼望太久,在被子里挣扎得将近力竭。但他就是他,应一句老话:“老鸹死了嘴壳硬”,插科打诨是他百年老店的招牌,他喊道:“啊哈!南柯太守驾到……昨夜梦见郡中如许何?”

柯男最烦爷爷将“柯男”叫成“南柯”,这样,他就可以尽情挖苦自己的孙子——其实,他曾不断申明他的名字源于妈妈在怀上他之前,真的梦见生了一个俊伟的男孩——因为这个家的“太子”——他的长兄,在1939年刚满四岁时在日本飞机轰炸下因跑警报在乡间死于恶性痢疾。妈妈为这个悲痛欲绝,七年过去,在有了两个姐姐后,先在梦里梦见他,之后生了他。爷爷对这个寓意伟大的故事不以为然,似乎根本不欢迎他的到来。这确实毫无道理!但他就这么想,他老说早夭的柯星是如何的聪敏,如何的孝顺,而“二郎神”的柯男是如何顽劣!其实,大哥柯星的死与爷爷的愚笨是有关联的。发现四岁的柯星拉肚子,他不是立即知照爸爸,而是找了乡间的庸医!这相当于当了“汉奸”!为这个,在1949年12月,再次跑老蒋的警报时,同样四岁的柯男在乡间疏散地的草坪上,用蚊子草结了很多“绊马索”,让跑茅厕的爷爷连续跌倒,变成“跟斗虫”!他还尤其烦这个黑牢似的屋子,他尽量远离他的痰盂,那里有许多喷射状的可疑污渍,弥散着一股哈喇味、烟味、尿味和其他杂合的臭味,他称之为“五味斋”。总之,柯男一点儿不喜欢这个性情古怪颇有攻击性的长辈,尽管他是爸爸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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